看电影？
楚停云稍微想了一下, 狐疑地看向少年：“叶澄意，你不会又要带我去看什么恐怖片吧？”
“.......当然不是。”
澄意没想到对方还记着那么久远的事情。
“我们去电影院看，之前我朋友说今年贺岁档有几部片子都挺好看的。”
“哦, 那行啊。”
只要不是恐怖片, 楚停云就没什么意见。
“去呗~”
他这几年天天不是训练就是比赛, 娱乐活动几乎为零，自然也没去过电影院看电影。趁着两天假期出门放松放松也好。
澄意抿着唇笑了一下, 立刻拿出手机。
“好，那我现在看一下票。”
现在是一四年, 手机app买电影票已经非常方便了。只是今天大年初一, 贺岁档的电影票几乎所剩无几, 想要买位置好的，还是连号两个座的实在有些困难。
少年有点懊恼, 要是他早知道楚停云昨晚会回来，就应该早点买票的。
楚停云见他脸上的小梨涡逐渐消失，问道：“怎么了？”
“下午的票没了, 我们大概只能晚上去看。”
澄意坐到楚停云旁边去，把手机页面给他看。
“这两部热门合家欢电影的今天没有票了, 嗯，这个西游相关的奇幻片位置可能不太好.....”
澄意还没说完，就见楚停云直接把手机拿了过去。
对方翻了翻，最后直接订了最冷门那部电影的两张票, 输入支付密码, 下单成功。
“好了, 就这个吧。”
叶澄意愣住：“.......”
他一时不知道该先震惊于楚停云订的那部冷门午夜场电影, 还是震惊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支付密码。
“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码？！”
楚停云哼笑了一声。
“不知道啊, 我就随便试了一下。好巧, 就成功了。”
“.......”
好巧？？？
澄意难以置信。
“停云哥哥，你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哄吗？”
“嗯？怎么这个表情啊寻寻？”
楚停云实在很喜欢逗他。
“怎么，怕哥哥把你的钱偷走了？”
“......”
澄意当然不怕这个，不说楚停云亲爹的公司，家里的豪宅豪车，就说楚停云上次冬奥会拿到的奖金，还有商代，就已经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见小朋友盯着他半天不说话，楚停云见好就收，他耸了耸肩。
“我真就随便试了一下，谁让你把上次冬奥会颁奖日期设成支付密码的？”
准确地说，应该是上次冬奥会时楚停云给小粉丝签名的日子。
昨天晚上他回来，发现现在那张标注时间的签名合照现在还挂在叶澄意卧室的床头上呢。
——所以真的就随便试了一下。
“......”
澄意没想到自己的小秘密竟然这样轻易就暴露了。他憋了几秒，迅速岔开话题。
“嗯，所以你想看这部电影吗？”
“别的不是没票了嘛。”
其实散落在边边角角的单人座还是有的，但楚停云又不是真的对哪部电影感兴趣，他回来是找弟弟玩儿的。
“......”
但澄意看起来很迟疑。
“停云哥哥，你确定要看这个吗？”
“怎么了？你不喜欢？”
“没有，就是怕你不喜欢。”
“我喜欢啊，这个不是校园片吗？刚好让我体验体验你们高中生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因为所有的时间都投入了花滑，楚停云的文化课基本都是请的私教，没怎么感受过在学校按部就班上学的日子。
澄意沉默两秒，幽幽盯着他说：“哥哥，我没上高中，直接念的大学。”
楚停云：“......”
忘了。
他就记得小狗弟弟今年十六岁，而且对方还长了这么一副乖乖高中生的模样。
楚停云立刻岔开话题。
“那正好啊，咱俩都没上过高中，那就去看看呗。”
“......好吧。”
澄意又看了一眼电影详情页，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再说别的。
楚停云中午十二点半才醒，吃完饭在家赖了一会儿，准备出门的时候都下午三点过了。只是出门前，澄意非要楚停云戴口罩。
“为什么要戴口罩？”
“免得你被人认出来。”
“......？”
楚停云不理解。
“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不至于吧？”
“至于！”
别的项目一个奥运季军没什么，但是花滑男单在国内的知名度可不小。尤其是楚停云当初才十八岁，中俄混血美少年，带伤出战冬奥，还拿了铜牌，种种标签让他收获了不少粉丝。
“行吧。”
楚停云只能戴上。
两个人一个成年了没考驾照，一个未成年不能考驾照。所以就只能打车。知道楚停云嫌弃网约车的坐垫，澄意提前拿湿巾纸帮他擦了擦。
楚停云常年训练，对现在的娱乐项目一无所知，于是就一路跟着澄意走。对方带着他去商场做陶艺，去室内/射击场射箭，去粉色的小店里面抓娃娃。
自从搬家到新小区之后，楚停云的生活好像一切都好了起来。渣爹洗心革面，母亲身体痊愈，遇见叶澄意之后，对方的家好像也就成了他的第二个家。
稳步走向梦想的路上，楚停云的的洁癖渐渐没那么严重了，顶多比正常人更爱干净一些。
所以这些普通的娱乐项目对于一个根本不曾玩儿过的人而言，带来的快乐感非常足。尤其是叶澄意像是仔细研究过那些机器的运行方式，十次中七次，最后他们抓了一车，老板的脸都绿了。
最后楚停云拿那一车小娃娃换了个超大的史努比公仔。
“哈哈哈哈！”
楚停云快乐极了，很坏心眼地去把少年的头发揉乱，还要吊儿郎当地调侃他——
“这么厉害啊寻寻，以前帮女同学抓过？”
“......没有。”
澄意抱着那个史努比，脸都快被挡完了，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楚停云非要换个这么大的娃娃。于是后面就喊了个快递送回家去了。
两人玩儿到晚上九点，吃了个饭十点过，最后就打车去等电影开场。
只是没想到澄意兑完电影票，刚好撞见了看完电影出来的同学。
“诶！叶澄意！”
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男生从散场的人群中出来，朝澄意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三四个同伴，男女都有，应该都是朋友。
楚停云扫了一眼几个面庞青涩的少年少女，看见其中有个男生径直朝叶澄意跑过来，像是兴奋地很想跟他说话。
没由来的，楚停云直觉不太喜欢对方。
高晋跑过来跟澄意打招呼，表情有点奇怪，又有点生气。
“你不是跟我说要跟你爸妈走亲戚，所以没空出来跟我们一起看电影吗？”
“......”
旁边的楚停云闻言，偏头看了眼身边的澄意。后者的表情看起来有一瞬间的紧张，明显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同学。
但澄意第一时间没有回复男生的问题，而是跟旁边的楚停云低声介绍。
“这是高晋，当时跟我一起考少年班的朋友，现在也是同学。其他几个是我的初中同学。”
楚停云“嗯”了一声。
得到回复之后，澄意才回答了同学：“原本是要去走亲戚的，不过后面计划有变。”
“这么晚来，你看什么电影啊？”
男生说着，伸头来瞥了一眼澄意手里拿着的电影票。看清电影名的时候，他的表情瞬间僵住。
接着，高晋古怪又震惊地看了一眼叶澄意，又看了看旁边戴着口罩不说话的混血帅哥。然后拉着澄意的袖子凑过去小声问：“这......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自从前两年同性可婚法案通过，市面上也就出了不少相关题材的电影。而叶澄意跟一个年轻同性大半夜来看这种题材的电影，两人的关系很难不让人遐想。
“不是！”
澄意立刻否认，同时迅速回头看了楚停云一眼，见对方并没有生气或是不愉
“这是我哥。”
“你哥？？？”
高晋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楚停云标志性的蓝眼睛。
澄意只能飞快解释：“邻居家哥哥。”
见对方还要继续问，少年实在没了耐心，拽着楚停云就走。
“实在抱歉，我们的电影要开场了。”
“......”
没再理会身后的几个同学，澄意一直拉着楚停云走过拐角才稍稍松了口气。
楚停云就着两人拉着的手把他拽回来。
“这么紧张？那几个人里面有你喜欢的对象？”
这话让澄意一惊，努力平和地回答：“没有，只是关系一般，不想多说。”
“哦。”
楚停云的语气听起来愉悦了一些。
只是他们今天运气有点不好，临近开场前原定的影厅放映设备出了点问题。工作人员过来道歉，说可以换别的电影，或者退票。
澄意抢在楚停云之前回答：“那就换别的吧。”
顿了顿，他又看了楚停云一眼。
“哥哥，你觉得呢。”
“换呗。”
楚停云其实也不在意具体看什么，他就是觉得遇见那几个同学之后，叶澄意有点儿奇怪。
而最奇怪的是看完电影回家以后，这小孩儿就死活拒绝晚上跟他一起睡了。
“两个人睡很挤。”
“？”
楚停云觉得这个借口实在拙劣，而且——
“叶澄意，你看看清楚，我这可是两米宽的双人床。”
少年就迅速又找了个借口：“......你睡姿不好，老是把腿压我肚子上，我不跟你睡了！”
楚停云气笑了：“那你以前怎么不说？”
他当然也不是非要拽着叶澄意一起睡，但是对方这种绞劲脑汁想要逃离，还很嫌弃他的样子就成功把楚停云激到了。
于是他直接上前两步，一下就把少年拽住摁到床上。
“叶澄意，我看你就是翅膀长硬了。”
以前多可爱啊。
他说什么，小狗弟弟就屁颠儿屁颠儿去做什么。还会直球地说对不起，抱着枕头来钻他被窝说哥哥我好想你。
哪像现在！
楚停云觉得可能还有点儿今晚遇见那几个同学的原因，但也不至于吧，他楚停云在同学面前就那么拿不出手？
“说，到底为什么？”
澄意被他摁在床上，羞恼之下很快憋红了脸。他撇过头去，不看对方，颈线倏然绷直，喉结明显滚动了几下。
“......楚停云你松开。”
“哟，还喊上全名了？”
这时候楚停云还很嚣张，完全没想到三秒之后他就会被看起来奶狗般可爱又无害的弟弟摁在床上动弹不得。
砰——
两人姿势互换。
叶澄意抓着青年的手腕，轻轻松松就把对方制在下面了。
楚停云：“......？？？”
靠！
他都没看清对方怎么做到的。
不是！这小孩儿现在力气这么大的吗？
澄意定定地看着身下的楚停云。
对方的头发小时候是深栗色的，后来随着年龄增长渐渐黑了。因为刚才那一番动作正凌乱地散在额间。平日里充满傲气的蓝眸一片茫然地注视着自己。
青年领襟微敞着，露出一截锁骨。整个人漂亮得就像是一朵被人捏在手心里的蝴蝶。
澄意再次撇过头去，不看他。
“我已经长大了哥哥，我们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睡一起。”
他忽地松手下床，把旁边的史努比超大公仔往楚停云怀里一塞。
“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晚安。”
说完，澄意就飞快跑出楚停云家，关上门，回自己家睡去了。
“.......”
楚停云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深深意识到叶澄意长大了这件事。
对方竟然可以把他摁床上动弹不得？？？
不是！
这怎么可能？！
楚停云实在怀疑人生。
尤其是他天天都保持锻炼，还是专业的运动员，竟然能被一个十六岁小孩儿制服得动弹不得！！！
“啧！”
楚停云想了许久想不通，最后只能以自己刚才就是失手了，或者轻敌了才会导致这种不可能的结果。
不过现在孩子大了，两个人再黏黏糊糊睡一起好像是不太合适。
虽然这么想，楚停云还是心里不痛快，也就只能把史努比摁在床上狠狠捶几拳。直到看着小狗被打得乱七八糟可怜兮兮的样子，楚停云总算舒服多了。
他又把小狗抱回来，抱在怀里，拍拍它的头，扯扯它的耳朵，勉为其难地将就了。
“好了，以后你就跟我睡吧。”
第二天，澄意给楚停云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成功把人哄好了。
只是年节过去，楚停云没在家待两天就又走了。
冬奥将至，他完全没时间再去想跟小孩儿闹的那点儿小别扭，而是全身心投入了封闭式的最后训练中。而澄意也早早订好了去索契的机票。他还给楚停云做了应援牌什么的。
二十二岁这年，楚停云第二次走上了冬奥会的冰场，其实他身上的伤病仍在，因为这是每一个运动员都不可避免的东西。
但此时此刻，已经是楚停云最好的状态。
他为这次的战斗整整准备了四年，期间只回过一次家，所有的伤病都被遮掩在漂亮的表演服之下，成为他无数个日夜里努力过后的勋章。
哗——
冰刀在冰上划出优美的弧线，标志着青年在此刻进入了自己的战场。他好像每一步都踩在理智与疯狂的分界线，又好像把灵魂与冰面融为一体。
4A，四周半的旋转完美落冰。
燕式旋转，蹲转，贝尔曼旋转。
一组又一组高难度的连跳让全场为之震惊喝彩。步伐繁复到令人觉得恐怖，却又优美到令人为之心醉。
讲解员的声音到最后都激动地隐隐颤抖。
场边的教练神情激动，眼眶湿润。就连周围围观的专业选手的眼神都隐隐变了。
——这场表演已经攥住了所有人的心。
结束的最后，楚停云的头发已经汗湿了，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低头亲吻冰面后都快站不起来。
但在世界的目光中，这位中俄混血的天才运动员仍是优雅地站起来对四周行礼，尤其是对着观众席某个举着应援牌的人。
二十二岁这年，楚停云在母亲的故乡拿下了这次冬奥会的花滑男单冠军。
从四岁到二十二岁，这场梦的征途他走了十八年，最终站在了最高的领奖台上，看着国旗慢慢升至最高点。
赛后，全世界的媒体便朝着楚停云蜂拥而至，其中有位女记者问他——
“请问您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最想做的事......”
楚停云几乎都没怎么思考，面向镜头笑着说——
“那肯定是赶着回去给我的小粉丝签名啊。”
说到这，楚停云像是想到了什么，反问记者道：
“有个问题能问你吗？”
“什么？”
“奥运冠军，能直接入党吗？”
“........”
女记者一愣。
“还是要走流程的，不过会容易一些。”
指望不上渣爹的楚停云，最终靠自己实现了小时候的执念。
花了好一番力气应付完采访还有其他很多事情，楚停云也接了无数个祝贺的电话，其中包括江晟海，以及远在美国念书的妹妹静姝。
直到晚上，他才有空才去见了母亲和澄意。
母亲伊琳娜激动疯了，抱着儿子亲了好几口。然后就立刻打电话给以前的队友炫耀去了。
而叶澄意不知道是看了采访，还是遵循着四年前那次的习惯，提前给楚停云准备好了笔，还很主动地把脸凑了过来。
“凑太近了寻寻。”
楚停云戳了他的小梨涡一下，半开玩笑着说——
“弄得我还以为你要亲我呢。”
“......”
少年一愣，立刻就要退后，结果被楚停云伸手一把摁住后脑。
“别动，等会儿写歪了。”
“......嗯。”
四年前那次奥运的时候，拿了铜牌的楚停云给澄意签名还需要稍稍弯腰，但这次他只需要微微垂眸。
比赛结束当晚，楚停云直接全国爆火，甚至是全世界爆火。在这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确实是需要戴口罩了。
甚至直至冬奥会过去快两年，楚停云的粉丝仍然在以可观的数字持续增长。
拿下冠军之后，他并没有选择听从江晟海的话就此退役，而是打算再参加一次冬奥。
这年叶澄意十八岁，他终于成年，同时也保研了水木大学计算机系。这个好消息自然是要全家庆贺的。静姝和周泽都特地赶回来跟他一起庆祝。
只可惜楚停云没回来。
晚上父母回了单位分配的房子，留着家里任由他们年轻人玩儿。
静姝给他们拍照，还给澄意送了礼物。不过她晚上好像还有约，吃完饭就走了。
“谁呀，静姝姐姐？”
周泽挤眉弄眼的。
“是不是男朋友啊？”
“......还不是呢。”
“哦，还~不是啊。”
静姝就不说了，拿蛋糕抹了周泽一脸，笑着走了。
澄意接下来就被周泽拉着喝酒，小伙伴比他大一岁，早早就会喝酒了。
但自从周泽上次拍个男三需要武打替身，找不到合适的只能让叶澄意去帮忙，对方彻底征服了导演之后，周泽就开始喊爸爸了。
年龄算什么？
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澄意爸爸来！喝！都成年了怕什么？”
“唔......”
叶澄意被小伙伴灌了好几杯，很快就不行了。
因为从小到大都是乖学生，直到今天澄意才发现自己的酒量原来这么不好。
他去卫生间吐了一次，实在难受，喝了半盒牛奶，刷了三遍牙，才晕晕乎乎地躺床上去。
没过多久，醉醺醺的周泽也来了。
对方显然是个不拘小节的家伙，醉狠了也不洗洗就也要躺床上来。
澄意很嫌弃，直接一脚把小伙伴踹下去。
砰——
周泽倒地上，半点儿没感觉，直接呼呼大睡。
但房间里还是闷得慌，一股酒味。澄意受不了了，大概他跟楚停云待得太久，多少也染了点洁癖的习惯。
不过也不能把小伙伴丢出家门，于是他就找出了楚停云家里的钥匙，开门去对方家里睡。
楚停云常年都在队里训练，很少回家，所以澄意就有一份备用钥匙，并定期来帮忙打扫。
只是澄意抱着史努比小狗没睡多久，他就隐约听见了开门声。
——有人在戳他的脸。
楚停云也没想到他只是晚回来了一些，小狗弟弟就直接喝晕了躺在自己的床上。
小孩看起来又长大了些，眉宇多了几分英挺，愈发清俊帅气了。
看着看着，楚停云没忍住去戳了他的脸一下。
只是没想到这一下把人弄醒了。
十八岁的少年蜷在床上，黑发凌乱，醉酒后的脸颊湿红滚烫，强行睁开的眼睛里也都是水。
他像是一时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怔怔看了楚停云许久，才试探着喊他——
“......哥哥？”
这一瞬间，蹲在床边楚停云忽然觉得脑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热。
大概是他一直沉默着没回答，澄意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他就凑近去，几乎凑到一个抬头就可以接吻的距离。
“哥哥，我有两个秘密。”
楚停云的喉结无声滚动了一下，问他：“......什么？”
少年摇摇头：“不能说。”
楚停云就哄着他说，努力了好半天，他没能知道第一个。
但骗出了第二个。
“两年前，我跟你一起睡觉。”
楚停云有点迫不及待：“嗯，然后呢。”
“然后我偷了你的东西。”
楚停云实在诧异：“嗯？什么东西。”
澄意就要说是“我给你洗的新内裤”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巴掌拍在楚停云的脸上。
啪——！
略清脆的一声响。
这一声让两个人都是一愣。
澄意瞬间清醒了，他又拍了拍楚停云的脸，懵逼地问：
“你......是真的人吗？”
楚停云顶着侧脸的红印子，面无表情地回答他——
“不，我是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