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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漏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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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总飞快跑回家跟小老公睡觉的时候, 整个公司就已经炸了锅。

原本这次股东大会的重点是为了罢免楚停云总裁的位置,然而谁也没想到这场会议竟然变成了吃瓜大会。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把会议上发生的事情和邮件内容泄露了出去, 总之没几个小时,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江董被老婆戴了绿帽, 还给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卧槽!!!

原以为江董病危, 两个儿子会上演一场争夺家产的大戏。

大儿子虽然没有母家支持,但已经是集团总裁, 能力手段都有, 小儿子在这方面欠一点, 可母家势大, 多有助力。

大家都还在猜到底是楚总技高一筹,还是小江总有些手腕, 却没想到后者一开始就直接被踢出了局。

吃瓜群众在瓜田上蹿下跳, 热烈讨论——

“不过这种未经当事人允许的亲子鉴定,法律上应该无效吧?而且会不会是伪造的?”

堂堂集团夫人,出轨一个只有高中学历的酒保,说出来实在不可信。

“管他什么法律效力呢, 只要集团那些股东们信了就行。”

“你们当时是没看见小江总的脸色, 啧啧, 五颜六色的。”

“......”

这时候江宇珩已经无暇去管公司里的那些人, 他怒气冲冲地回家找陈婉清对峙了。

一定是假的!

一定是楚停云处心积虑伪造的!

那家伙显然是早有准备,为了今天的股东大会,为了总裁的位置,故意找了个这样的人说是他亲生父亲, 让自己在公司丢尽脸面。

江宇珩哆嗦着, 不断强行麻痹自己。

可等到回家找到亲妈对峙以后, 对方骤然煞白的脸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小珩,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候陈婉清都不知道魏圳回国了,还被宴寻拿了头发去跟江宇珩做完了亲子鉴定。

甚至现在,这份鉴定报告已经人尽皆知了。

“我怎么知道,哈......所有人都知道了!!!”

江宇珩双眼充血,看向陈婉清的眼神简直恨不得吃了她,他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变得口不择言:

“你就这么饥.渴?你就这么缺男人吗?一个酒保.......一个酒保也能把你搞上床?!”

“小珩,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呢?”

陈婉清捂着脸,当即就开始掉眼泪。

她一边抽噎着,一边跟小儿子解释当年的事。

当初生下江静姝之后,陈家其实很失望,因为这是个女孩儿,于是他们一直催促陈婉清赶紧生个儿子出来,将来就顺理成章继承江家的家产。

陈婉清很努力地执行,可江晟海不想要孩子了,态度坚决又冷漠。她夹在双方中间,苦闷无比,就去酒吧买醉。

魏圳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当时对方才二十岁,跟强势独裁的江晟海完全不一样。魏圳年轻可爱会哄人,陈婉清一上头就被对方哄着滚了床单。

后来,她就怀孕了。

当时陈婉清很害怕,要拿掉。可陈家父兄得知以后,偷偷带她去查了小孩的性别,得知是个男孩之后就极力要留下来。

于是江宇珩就出生了。

可这样的解释对江宇珩而言根本毫无安慰的作用,他开始还憎恶母亲出.轨,可现在发现如果不是陈婉清出.轨,世界上根本不会有江宇珩这个人。

太可笑了,实在是太讽刺了!

陈婉清六神无主,只能抓着儿子的袖子:

“小珩,小珩......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江宇珩恼恨又害怕,直接用力甩开了她的手。

原本陈家为了支持江宇珩花费了极大的力气和金钱帮他拉拢关系,获得股东支持。可这事一出,他们所有的努力都打了水漂。

“可是小珩,我......我问过律师了,他说那份亲子鉴定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是不算数的。”

“你不是让我换了江晟海的药吗?他现在不是已经不行了吗?只要,只要......”

只要他死了,那么她和小珩多少还能分到一些家产。

江宇珩当然清楚她想说什么,可事情没那么简单,因为楚停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可他还没开口说,外面就传来了开门声。

——江静姝回来了。

她今天没有穿那些名媛风的裙子,而是简单的羽绒服,牛仔裤,一双白色的,充满学生气的板鞋。

换做平时,陈婉清定然要好好说说她的穿衣问题。

只是今天她实在没心情,只是很警惕地问:

“你回来做什么?让你求贺家那边帮忙,怎么样了?”

“......”

江静姝看着刚才明显在争执的母亲和弟弟,没回答,反而问,

“今天上午股东大会的事我都听说了,是真的吗?”

这句话瞬间戳到了江宇珩的痛脚,他瞬间竖起了刺,阴阳怪气道:

“怎么,迫不及待要不认我这个弟弟了?”

“......”

江静姝看了他一眼就挪开了视线,仿佛把他当作空气。

婚礼之后,准确地说是当初发现江宇珩诱骗她逃婚之后,静姝就当没这个弟弟了。

“所以邮件里的那些内容,原来都是真的。”

这句话让陈婉清猛地拔高声音——

“江静姝你听好了,是不是真的他都是你弟弟!”

陈婉清一直以来都在女儿面前扮演着强势的独裁者,突然被挑战权威让她很是难受。于是赶紧转移话题,

“你回来做什么,赶紧回贺家去,我之前跟你说的......”

“妈——”

江静姝打断了她命令式的话,认真道,

“我要跟贺诚离婚。”

“......”

这句话让陈婉清陡然愣住,她指着江静姝,声音哆嗦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

如果这个家里有食物链的话,那么江父和长大之后的楚停云明显是最顶层,接着是江宇珩,然后是陈婉清。

江静姝总是最末端的那一个。

在外人看来她是风光无限的江家千金,可没有人知道江静姝从记事起就小心翼翼地在这个家的夹缝中生存。

她的第一次逃离是在高中转学去了南城的外祖家,第二次逃离是拜托宴寻和她假扮情侣,第三次是被弟弟诱骗的逃婚。

无一成功。

当初逃婚回国后,江静姝就患上了抑郁症,情况很严重,在医院修养了大半年才勉强能够正常生活。

即便如此,母亲还是要让她去联姻。

至于父亲,他说可以不联姻,可女人哪有不嫁人的,所以江静姝三十岁之前必须结婚。

她的亲弟弟江宇珩也在旁边帮腔。

那天晚上,江静姝想过去死。

如果她死了,父母和弟弟会追悔莫及吗?

他们也会像她这样痛得钻心刺骨吗?

江静姝其实一直都非常仰慕楚停云这个哥哥,可她到底没有哥哥那样勇敢坚强,也没有他那样有能力。

最后想了很久,她发现自己好像只能做到这样的报复方式。

但是死之前,江静姝给林燃打了个电话。

她问他:“我能见你一面吗?”

林燃没说话。

于是她又说:“我要和别人结婚了,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林燃沉默了很久,最后就只说——

“静姝,祝你幸福。”

“......”

所以意思就是不来了。

江静姝挂了电话,闭上眼,却仍旧无法阻止眼泪湿了枕头。

那天晚上,她为自己精心策划了一场自.杀计划,日期就定在婚礼那天。

母亲不是非要她去联姻吗?

父亲不是非要她嫁人吗?

那好啊!

她要所有人都看着,看着这场盛大的婚礼变作葬礼。

也许那天,父母应该会知道他们错了吧。

他们会后悔吗?会不会为她的死而悲痛欲绝地哭一哭呢?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江静姝只能这样幼稚,无力,又快意地想着。

只是她没想到,婚礼那天林燃竟然来了。

他送了她一幅画。画的是十八岁的、穿着漂亮白裙子的江静姝。

原来他是愿意来见她的。

宴寻也来了,送了她一本曾经最喜欢的书。

原来当初那本中途断掉的小说好好地结了尾,已经成功出版。

除了这些,静姝发现小寻好像还跟楚停云和好了,整个人变得轻松快乐起来,竟然还跑来抢她的捧花。

江静姝故意抛给了他。

她看着宴寻撞开阻拦的人,毫不犹豫抱着捧花/径直跑向楚停云。

在所有人或惊愕,或鄙夷,或复杂的目光中,两个人相视而笑,只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拥抱幸福。

“......”

那一刻,静姝忽然就决定放弃原本的自.杀计划。

至少......她不应该在今天死去。

于是这个自.杀计划便搁置下来。

婚后的生活好像没那么坏,却也没那么好。

总之,江静姝吃了很多药,睡不着的时候就看一看那本曾经少年时期没能追完的小说。

小说是俗套的江湖武侠故事,男主角叫燕如风,是个被魔教掳走,受尽欺凌的流浪孤儿。

故事内容就是他一步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抓住各种机遇,逃离囚笼泥淖,打败各种敌人,还找到了爱他的亲生父母,最后逐步走向强大,自由和幸福。

静姝看到沉浸的时候,就好像自己也跟着主人公成功逃走,获得了自由与幸福了似的。

只可惜她没有。

不过至少小燕做到了,如同作者希望的那样,他现在过得很好。

读完结局以后,静姝感觉自己好像好了一点,她开始尝试着新的生活。

可没多久陈家跟贺家就都出了事,婚前温柔绅士的丈夫开始对她不满,婆家也多有刁难,母亲每每打电话来全都是让她求贺家帮忙。

江静姝又一次感觉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她就收到两个爆炸性消息——

父亲病危住院,弟弟是母亲出.轨的私生子。

这个原本就布满裂痕的家,如今终于碎了个彻底。

江静姝其实没有太大的疼痛感,她的心好像已经麻木了。只是她还是回来了,回到这个破碎的家里。

静姝不在意她是不是父亲的孩子,也不在意所谓的遗产股份,她打算进行自己的第四次逃离。

只是这次静姝不要再偷偷摸摸的,而是坦然而直接地通知他们:

“我说,我要离婚!”

啪——!

话音刚落,陈婉清就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休想!”

静姝被打得猛然偏过头,白净的侧脸瞬间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巴掌印,

“......”

她安静了许久,好半天才颤抖着开口:

“妈......我不明白。”

“明明你也是女人,你也是女儿,你从小不被父兄重视,长大后也是被当作联姻的工具,这么多年你都像个提线木偶般受尽委屈。”

“可为什么你还是要做跟他们同样的事?为什么你要把自己受过的苦原模原样再加注在我身上呢?”

静姝想了很久都想不通。

从记事起父亲就不喜欢她,江静姝明显能感觉出来,所以她只能紧紧依恋在母亲身边。

可母亲重男轻女,她把儿子捧在手心里当作宝贝,当作未来的依靠,把女儿则是当作利益交易的商品。表面上看陈婉清事事都关心她,可一旦涉及到核心利益,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这个女儿。

清楚地认识到父母并不爱自己这件事实在太痛苦了。

江静姝真的再也无法忍受,她想要一个答案——

“为什么呢,妈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说不准离就不准离!”

陈婉清根本没听她说什么。

正如江静姝说的那般,陈婉清从小不被家里重视,结婚后也是谨小慎微,看丈夫的脸色过活,她只有在江静姝这个女儿身上才能够体验到权力和控制的感觉。

这种滋味太美妙了,让人上瘾。

所以她就愈发地要死死抓住这个女儿。

陈婉清仍是像这么多年以来地那样独断专横地下达命令。

“听见没有,你现在就给我回贺家去!”

“......”

可这次静姝是真的要逃走了,不惜一切的。

她惨笑一声:

“妈,你说的那些话......我再也不会听了。”

说完,她便决绝转身,大步离开。

“你要去哪儿!”

陈婉清尖叫起来,立刻上前来抓她,可却没想到江静姝会一把将自己推开。

这是陈婉清第一次知道平日里娇弱温柔的女儿力气竟然这么大。

砰——

她被一把推倒在地上,摔得十分狼狈。

“江静姝!你给我回来!”

陈婉清先是愤怒地喊她,接着第二声就带上了哭腔,

“静姝!静姝......”

在这个家里,她的眼泪好像只对女儿管用。

可这次却好像失了效,因为自始至终,江静姝半点没回头。

牛仔裤和板鞋果然比裙子和高跟鞋要舒服,也要方便逃跑得多。

她一口气跑出江家的门,脚步不停,迎着冬日凛冽的寒风,一路跑出小区。

静姝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反而因为跑得太快,全身都暖了起来。

只是没想到,江宇珩在后面追了上来。她被对方一把抓住,不得不被迫停下,

江宇珩很愤怒,他死死抓着她不放,厉声呵斥道:

“你闹够了没有,江静姝!”

如果现在江静姝跟贺诚离婚,那无疑是雪上加霜,江宇珩绝不可能让她这样做。

“放开!放开我!”

江静姝半点不想跟他多说,可她实在挣脱不了一个成年男人,只能被对方生生拖着往回走。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一把攥住了江宇珩的手腕。

“啊——!”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劲,后者当即痛叫一声,条件反射松开了江静姝。

接下来的一幕,就像是几天前江宇珩在医院被宴寻打那一拳的重演。

他被对方一把拽过去,又重重挨了一拳摔在地上,江宇珩晕头转向,痛得半天爬不起来。

好了,这下他左右两边脸的伤变得非常对称了。

“......”

只是江静姝这时无暇去关心被打的弟弟,她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忽然怔在原地。

即便对方戴着口罩,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林燃?”

男人的目光在她侧脸的巴掌印上短暂地停留了两秒,然后便顺势垂眸挪开目光,

“有空吗,江小姐,想问你点事。”

“——有空。”

她几乎是立刻这样回答了。

十五分钟后,两人坐在了温暖的咖啡厅里。没有选择隔绝一切外人视线的包间,而是稍微安静一点的角落。

毕竟现在江静姝已经结婚了,他们需要避嫌,免得给她的名誉带来不好的影响。

“林燃,你想问什么?”

她散下了头发,遮住被打的半边脸,

男人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问:

“那年我父亲给你们家买的新房打柜子,他出事的那天下午,你表哥是不是带了几个人去过装修的新房?”

“......”

江静姝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么久远的事。

当时她听说林燃家里缺钱,父亲又是一位很好的木工,于是就跟外祖说想请同学的爸爸来定制柜子,给的价钱很高。

只是没想到柜子还没打完,林父就出了事。当时江静姝很自责,还跟林燃道歉,不过对方并没有怪她。

江静姝仔细回忆了一下,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后来我表哥总说那房子不吉利,于是家里就把那套房子迅速低价卖了。”

然后又重新给江静姝买了一套上学住。

林燃闻言,放在桌下的手无声攥紧,

“那你知道,我父亲当时跟你表哥他们发生过冲突吗?我查了很久,发现他出事骑的那辆摩托车最后是你表哥指使人收购销毁了。”

“.......”

江静姝猝然愣住,好半天她才从林燃的话中渐渐读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

“林燃你是说......你的意思是......”

“——对。”

林燃没有拐弯抹角,他说,

“我的意思是你表哥,陈腾霄,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

“......”

江静姝缓缓攥紧手指,她不敢去看林燃,只能颤抖着问,

“那......那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不用,之后的事我会联系警察的。”

林燃摇头,他不是来找她帮忙的,

“江小姐,你不需要感到愧疚,我不恨你,也不怪你。这次来找你只是想跟你说,以后尽量离陈家的人远一点。”

“他们那些人......没什么底线。”

这世上有些亲人,远比魔鬼还要可怕。

说到这,林燃顿了一下,

“不过还有件事要拜托你,暂时不要把这些告诉宴寻。我之后会找个时间亲自跟他说。”

静姝微怔,点头答应下来。

“......好。”

林燃不知道的是,自从宴寻结婚以后,静姝和他就再也没有联系,哪里有机会告诉他呢。

至此,两个人再没别的话可聊了。

林燃起身,毫无留恋地离开。

江静姝没走,也没挽留他,只是一个人在角落里枯坐到天黑。

手机里有上百个未接电话,无数条信息,江静姝都没看,她关了机,就这样一个人坐着。

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一点一点地把这么多年这么多事这么多人都想了一遍。她想得头痛,可有什么东西却在心里慢慢清晰了起来。

晚上十点,咖啡馆打烊,江静姝不得不离开。

走的时候店员送了她一把伞,说是外面下雪了。

江静姝要付钱,对方极力婉拒,说这是上次店里搞活动剩的,不值什么钱。静姝只好记住了店名,说下次再来照顾他们家的生意。

“好的。”

店员看着她离开走远,扭头去了最里面的包厢,跟那位刚才给了大笔小费让他去买伞的客人说,

“林先生,那位小姐已经打着伞离开了。”

“嗯,谢谢。”

“您不要伞吗?店里还有一把。今年首都的初雪可大了,天气预报说可能得下一晚上。”

林燃摇了摇头:“我不用。”

他告别好心的店员,走出大门,朝着与江静姝截然不同的方向在雪夜中慢慢远去。

一些雪花落在女人的伞上,一些雪花落在男人的头上,还有更多的雪花呼啸着飘过千家万户的窗口。

其中,某一户窗子上正倒映着男人慵懒悠闲的影子——

楚停云正裹着毯子懒洋洋蜷缩在卧室窗边的双人沙发上。屋里开着地暖,宝宝窝在他的肚子上盘成团,正噜噜打着呼。

爆发的父爱让卧室不再是猫儿子不能踏足之地,现在宝宝嚣张得都能上床睡了。

不过上床之前,楚停云会把它的脚脚和屁股都擦一遍,这大概是洁癖星人最后的底线。

楚停云怀里抱着猫,捧着瓷杯里的八宝茶一边喝一边慢悠悠地赏雪。

家里的咖啡已经失宠了,最近楚总都改喝养生汤茶。

男人尊严这种东西,在多次打击之下他已经逐渐看淡。一下午的双向奖励让楚停云感觉自己被榨干了,倒头从五点睡到晚上十点,刚刚才醒。

所以现在他认为最重要的是补肾养身,做到可持续发展。

找个太年轻,体力太好的小老公真是甜蜜的烦恼。

楚停云忍不住想,要是他当初第一次成功攻下宴寻,可能也并不算是件好事。毕竟万一做到中途,他这边体力不支,人家还精力旺盛欲求不满,那多尴尬。

总之,楚总妄想反攻的心渐渐就淡了。

这辈子反攻无望,还是算了吧。

无声叹了口气,楚停云又低头去喝了口小老公给煮的八宝茶。

——这茶补肾的。

啧,就是枸杞加的有点多。

这时宴寻推门进来,他刚把楚停云买的新衣服挂好。

好在这次他有经验,提前制止了楚停云买一百件的想法。所以最后楚总也就买了十件,精挑细选了好一番,定然要保暖,帅气,又宽大到能把另外一个人包起来的。

“收拾好了?喜欢吗?”

楚停云在问那些衣服。

宴寻点头说:“挺好的。”

他倒是没看出楚停云买衣服的这些小心思,总之现在对方买什么他就穿什么。

属于那种很典型的已婚男人式的想法。

宴寻顺势坐到楚停云身边去,他发现对方格外喜欢在窗边放沙发,雪山别墅的卧室里放,他们家的客厅和卧室也放。

这时宴寻刚一坐下,楚停云就黏黏糊糊靠过来往他怀里窝。

刚吃饱的男人神色餍足而疲倦,要抱要贴贴,整个人身上都萦绕着一种温和,甜腻又慵懒的气息。

宝宝被两个人挤得难受,“喵”地一声跳到地上,伸了个懒腰,哼哼唧唧一番,跑到家长的两米大床上翻着肚皮睡去了。

宴寻没注意小猫,而是顺势把楚停云拢在了怀里。

其实他们俩这样事后姿势并不是第一次,以前做完之后,楚停云也会让宴寻这样抱着他。

那个时候楚总可不需要什么补肾八宝茶,他吃得刚刚好,既爽到,也没被榨干,甚至还想再来一次,但大多数时候都会被拒绝。

宴寻虽然顺从,却也总是沉默中带着点抗拒。

有一天楚停云又被拒绝,他就问:

“所以宴寻,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有着结婚证的炮友吗?”

宴寻说:“难道不是吗?”

“......”

楚停云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是笑,

“算了,炮友也行,总归是一对一还合法的吧?要是以后我出点什么意外死了,你可是我唯一的遗产继承人和保险受益人呢。”

楚停云特地立了遗嘱,把他的渣爹排除在外。

“......我不要!”

宴寻连这个都要拒绝他,于是楚总就骂宴寻不知好歹。

但如果现在楚停云再问一次的话,他应该会给一个不同的答案。

只是可惜楚停云没问。

宴寻顺势把男人手里的瓷杯放到旁边的小茶几上,他捏了捏对方腰上的软肉,说:

“这些补食倒是其次,你还是得锻炼。”

楚停云:“.......”

宴寻的意思是体力,但楚停云却理解成对方说他胖。

这段时间太忙,隔三岔五加班熬夜,又被宴寻天天好吃好喝地养着,也就导致他直接长胖了四公斤。

虽然这四公斤的肉均匀分布在一米八的骨架上也没多少,但这么一窝着,腹肌线就不怎么清晰了。否则也不会被宴寻一捏就捏出一团软肉。

楚总下意识吸了吸肚子,

“刚给李律师打了个电话,他说老头子的情况不太好。”

——这个话题转移得实在生硬。

宴寻也没挑明,“嗯”了一声等待着他的下文,

“所以我们的计划得重新调整一下方向。”

原本楚停云是打算逼江晟海自己出手,谁曾想老头子两腿一蹬,直接躺进了ICU,那现在楚停云就只能自己亲自来了。

“审计局那边已经进入兴发银行对贺家那些违规贷款进行调查了,大概再过不久就会有结果。”

楚停云后背贴着宴寻的胸口,慵懒地倒在对方怀里,说到这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句,

“谁能想到那位银行行长家的少爷竟然是真喜欢陈腾霄呢,他还天真地以为姓陈的会跟他结婚呢,然而人家早就在外面包了好几个小情人了,啧啧......真是个恋爱脑。”

楚停云完全没意识到他自己也是个恋爱脑,对别人倒是评判得头头是道。

他把宴寻的手拉过来,伸进身上裹着的薄毯里,让对方帮他捏捏大腿酸痛的肌肉。

宴寻伸手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人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他的喉结缓慢滑动了两下,拿起旁边的小遥控器,关了窗帘,然后才开始安静帮楚停云按摩,从靠近膝弯内侧的部位慢慢往上捏。

楚总舒服得哼哼了两声,继续说:

“贺江两家虽说勉强算是联姻,但说到底还是陈家跟贺家达成了更深度的利益关系,现在两家都自顾不暇,过不久就该闹掰了。”

“所以接下来贺家那边倒是不用担心,他们那种信托公司最怕细查。至于陈家,他们这几年的漏洞就太多了。盯着他们的人也不止我们两个。”

“重点还有警局那边,妈刚才不是说实验室的分析结果出来了,说你当初车里的熏香有问题吗......嗯......”

楚停云说着说着,呼吸就急促起来。

因为这时候宴寻的手已经捏到了他大腿内侧几乎快靠近耻骨那块的肌肉。酸痛感和过电般的酥麻感交织在一起,让他下意识蜷紧了脚趾。

原本楚停云的头是靠在宴寻的左胸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慢慢往下滑到对方的臂弯里了。

宴寻的手一顿,发现对方双腿忽地并拢夹住了,还有点抖。于是他就毫不留情地又去掰开,

“放松,你肌肉太紧,捏散了才舒服。”

楚停云:“......”

已经很舒服了。

再舒服下去,他怕自己明天爬都爬不去公司。

但楚总还是无力反抗,他哼哼了两声,感觉确实酸爽又舒服,也就任由宴寻继续捏了。

“寻寻,这要是放在古代嗯.....你多少得算个祸水妖妃。朕明天都不想去上班了。”

宴寻:“......我现在相信你还有两家影视公司了。”

他说着,抓住楚停云的右腿膝弯拉起来,往后压,拉一拉肌肉。

楚总的柔韧性实在是好,轻轻松松就能把腿压到头顶,这个动作让他的腿看起来更长了,匀称笔直,漂亮得像白玉一样。只是同时盖在身上的毯子都滑下来了不少。白净的皮肤上落着尚未褪去的红痕。

就算是楚停云这么厚脸皮的人,在这样的姿势下也有点不自在了,他立刻蜷起腿,把毯子往下拉了拉盖住。

“寻寻,你可真变态。”

说着,他伸手去挠了挠小老公的下巴,就像逗猫那样。

宴寻:“.......”

总是被倒打一耙,他都习惯了,于是这时候就心平气和地怼回去一句,

“楚总,没你变态。”

“是吗?”

楚停云也不生气,他反而笑眯眯的。

“要不怎么说,嗯......咱俩天生一对儿呢。”

男人仰躺在他的怀里,漂亮的蓝眸湿湿的,眼周薄薄的皮肤泛着点粉,连咬字时的呼吸都有些微喘。

宴寻:“......”

他盯着楚停云看了一会儿,忽然问,

“你明天上午的班能旷了吗?”

“......”

楚停云秒懂,但他这时候紧了紧身上的毯子,露出一个很坏的,狐狸般的笑,

“可惜,不行呢。”

“哦。”

宴寻想了想,问,

“那还继续按吗?”

楚停云第一次发现自己能撩得小老公这么如饥似渴,他简直太得意了,心里爽翻了都,好像以前一切的挫败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于是想都没想就点头——

“按啊。”

“那好。”

宴寻忽地起身,把楚停云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可怜的宝宝这次是被它的宴寻爸爸赶了下去。

楚停云的毯子被扯掉了,不过还没等他激动一下,以为要发生点什么情景play,结果就发现宴寻是真的打算给他按摩。

“???”

不是,真按摩啊?

不仅如此,宴寻的手法还很专业,专业得甚至有点过了。

他力气特别大,每一下都摁在什么奇奇怪怪的穴位上,那么一戳一揉,简直比别人狠狠一拳还痛,简直就是灵魂攻击。

楚停云没忍到三秒就不行了。

“啊嘶......疼疼.....”

“宴寻!你......啊,等等,我......”

“我不按了!不要你按摩......啊......”

楚停云想要反抗,被镇压,想要逃走,被抓着脚踝拖回来。最后求饶都不行,浑身上下的肌肉都被松了个遍。连骨头都被咔咔正了几下,只能放弃挣扎。

结束时他目光茫然涣散,看上去整个思维都停滞了,半张脸都是湿的。

宴寻问他,他也不说话,就偶尔带着哽咽呻|吟一声,后面被抱着去洗了洗之后,很快就睡了。

不过第二天起来,楚总倒是浑身都轻松了不少,没再发生之前那样爬不起床的事情。

只是他宁愿自己爬不起来旷个班。

之后的小半个月,楚停云就变得安分极了,白天认认真真上班,晚上乖乖巧巧抱着小老公睡素觉。

江晟海还在医院躺着,情况不明,李律师保密的手段实在是好。

期间,方特助跟他说江静姝跟贺诚在闹离婚,贺家跟陈家也彻底掰了。

如今整个鸿远地产内部已经全乱了,不过这还不够,墙倒众人推,楚停云一边跟堂叔江镇川掰手腕,一边暗中拉拢了不少陈家的对头公司,又放了点甜头出去,坐山观虎斗。

另一边,警局已经把花盆坠.落案和当初宴寻的车祸并案处理,因为谢逢君的实验室在当初那辆车的香薰里检测出了违禁药物成分。

陈桧和陈腾霄都被带走问话,不过还没刑拘。

一时间,整个陈家风雨飘摇,四面楚歌。

楚停云在陈家头顶压了不少稻草,现在就看哪一根能彻底压死对方了。

只是最后,他和宴寻都没想到——

这根稻草是江静姝。

她凌晨四点跑到去警局报警,当时浑身是伤。

她说自己的弟弟江宇珩和舅舅陈炳,共同指使母亲陈婉清蓄意更换父亲江晟海的药物,意图谋杀。

而她在发现这件事后被江宇珩绑架关了起来,刚刚才逃出来。

得知消息后,楚停云和宴寻立刻就去了医院。

因为江静姝在医院。

她看起来不太好,身上很多伤。好在都是皮外伤,养一段时间就能好。

只是宴寻没来得及关心学姐,问问情况,就被她一把拉去给林燃签手术同意书。

这个不久前才跟他断绝关系的养兄竟然没在南城,而是大半夜去救江静姝的时候被陈腾霄捅了一刀。

不过林燃也不是好惹的,就算没有腿,又中了一刀,仍旧不影响他把陈腾霄也干进手术室里躺平了。

“......”

宴寻觉得整个事情实在是太超出他的预料。

楚停云也难得沉默。

他对宴寻和林燃的武力值又一次有了新的认知。

楚总很不理解——

不是,能把两个儿子教得这么厉害,所以当初他们林家武馆到底是怎么倒闭的?

江静姝在手术室门口拉着宴寻泣不成声:

“小寻......小寻,你哥他不会有事吧?”

“学姐,没事的,林燃他知道怎么躲刀刃,应该没伤到要害。”

宴寻拍了拍她的背,温声安慰。

于是下一秒,楚停云这个醋坛子就炸了。他一把将小老公拽过来,让两人拉开距离,

“宴寻,你给我注意一点!她是你前女友,已经结婚了!”

“......???”

江静姝一愣,看向宴寻。

宴寻也是一愣,下意识回复道,

“学姐不是我前女友,我俩当初的情侣关系是假的,而且我不是早就跟你解释过了吗楚停云!”

宴寻当然解释过,在雪山别墅的时候就解释了。

可楚停云不信。

后来他就不提江静姝了,生怕宴寻总是记得她。

这时候江静姝也没想到都三年过去了,哥哥还误会着。她当初听说两人结婚,也问过宴寻要不要解释,宴寻说不用,已经解释过了。

加上静姝又在医院养病,楚停云也不愿见她,不和她说话,她也就没解释了。

但现在,静姝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她擦了擦眼泪,认真跟楚停云说:

“哥哥,真的,我们当时没谈恋爱。我把小寻当弟弟来着,一直都是。”

楚停云:“.........”

他足足愣在原地一分钟。

接着,楚停云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宴寻,问他:

“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宴寻:“.........”

刚刚好像,说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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