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地图,这幅地图是哪来的?”这位年近古稀、头发花白的海洋学家对网络和热搜毕竟没有年轻人那么熟悉了,因此结束了讲座的海洋学家是拉着一个来听讲座的年轻学者询问的。年轻学者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这幅地图,原本只想着帮海洋学家查一查地图的出处,可是当他也看向这幅地图的时候,也产生了和海洋学家同样震撼的疑问。“这、这竟然将海水的颜色都绘制出来了?”年轻学者难以置信道,“您有对照过吗,是准的吗?
海洋学家颤巍巍地准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肯定道:“我不能保证每一处海域的颜色都是精准的,我只能说,我了解的几片海域都是准的。”这位海洋学家可是业界顶尖的大拿,他口中的“了解的几片海域”,其实已经相当多了,这也就说明,这幅地图上所绘制的水文情况,至少有一半多是准确的。“这么精妙的地图,只是...."年轻学者迟疑地看着周遭的环境,“只是一幅墙绘?”
从每种程度上说,海洋科学和地理学不分家,因此他也算是对世界地理有些了解,自然也就能清楚地意识到,这幅手绘地图的地形地貌和大洋上的小岛都很准确。只是,在年轻学者看来,这样准确的地图,只应该出现在教科书或是高级别的专业教材里,需要借助精密的仪器,而不会是一幅街边墙绘。可是事实就是,这还真只是一幅街边墙绘。
“麻烦你了,我想和这幅地图的作者聊聊,”海洋学家眼中难得地燃起了一抹亮光,“每一种新的世界地图的诞生,都意味着勘探学和地理科学的又一次进步甚至是飞跃,我想和作者交流一下,也许在这样的思维碰撞中,真的能擦出学术的火花。”“您放心,我也很想向这位地图作者学习一二。”年轻学着很谦虚地说道。
说着,他开始查询这幅地图的详细信息。
互联网没有围墙,他很快就找到了作品的出处,只是看着那个节目的名字,他反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不是《世界地理》,不是《海洋时刻》,不是《走近科学》,而是《人类幼崽观察记》。
虽然没怎么看过这类节目,年轻学者倒也不是完全不网上冲浪,很快就从节目名称里判断出来是一档娃综,“是一档节目上的人画的?”老花眼的海洋学家并不能直接看清年轻学者手机屏幕上的文字,只以为是某位业界大拿上了科普节目合大家讲述相关知识,于是好奇地问道,“我好久没看电视了,现在的电视节目,都能请到这么厉害的专家上节目了吗?”年轻学者没有回答海洋学家的问题,疑惑地开始搜索这档节目的信息。
两个闪亮的名字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
大多数人看见这档节目的第一眼,注意到的嘉宾都是袁一鸣、宁菲雨等娱乐圈重量级人物,但年轻学者注意到的是祁之远和喻成洲两位华国乃至全世界绝对的科研大佬。如果是这两位大佬的话,这幅地图的诞生也就不奇怪了。
虽然两位大佬没有一个是研究海洋科学领域的,但大佬毕竟是大佬,跨个界也不算什么。
只是还没等他松口气,就看见了这幅图的出处第三期节目的嘉宾栏里,竟然没有了这两位大佬,只剩下大佬的夫人和儿子。“那会是谁?”年轻学者喃喃道。
“我们看一看这个节目吧,”海洋学家倒是难得地有了兴趣,“我也很久没有看过电视了。”
交完了工的喻安安和祁澜赢得了一段休息时间,节目组考虑到孩子们全
天直播实在辛苦,给小朋友们放了几个小时的假,直到十一点半集
合吃饭这段时间都
可以自由支配不用参与直播
观摩”,只是观众们就没那么满意这个安排了。
[啊啊啊我居然要和安安失联一个多小时,太气人了!]
[就是就是,节目组让安安带着我们一起批判一下涂鸦街上的其他作品又怎么了呢!]
而在观众们抱怨和开始愉快逛街的幼崽失联的时候,兴致勃勃海洋学家和恍恍惚惚的年轻学者,已经开始收看这一期节目的回放了。“上节目的竟然是这么小的小朋友和几个大人,”海洋学家感叹道,
“也就和我孙子差不多大,现在的电视节目原来是让大人给小朋友讲课啊,现在的小朋友,学习机会还真是多。“是啊。”某个大人画了这幅画供孩子们学习,这似乎是这幅画唯一的解释了,只是年轻学者干巴已地点了点头,
怎么也
想不通,这里面
难不成,不是那些大人,而是祁老师家的儿子,这位很有名的天才少年吗?
年轻学者迟疑了片刻,还是觉得即便是祁澜,也足够惊世骇俗的了。
毕竟据他所知,整个祁家涉猎的方向都并不包括海洋科学,他很难想象祁澜在十岁这么小的年纪里,可以无师自通地对地理和海洋有着如此身深厚的了解。可,如果不是祁澜的话,其他人显然更不可能。
也许天才就是和他这样的普通人有壁的。
在他的疑惑不解中,这一期的正题很快开始
虽然海洋学家对这档节目还算有兴趣,但两人毕竟不是真正的观众,前面找颜料那一段直接拉过了进度条,很快就进展到绘画的阶段。眼见着村长带着大家到了新的空白墙前面,小朋友们也各自将工具排开,没有一个大人有上前搭把手的意思,海洋学家忍不住怀疑道:“小秦啊,你真的没有找错出处吗?”这些孩子才和自己孙子一般大,那最小的甚至还没有自己的孙子大,他的孙子可是从小就被他寄予厚望,希望能继承自己的衣钵的,这些年他也没少给自己的孙子讲述海洋科学的知识,可是即便如此,他的孙子距离能画出这幅信息就很困难了
,更别提画出
整个世界的地形地貌。
这些小朋友,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地图的创作者啊。
“是不是有哪个小朋友从那里看过这幅地图,然后背下来了?”海洋学家猜测道。
虽然背下一张地图的所有细节,对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来说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不管怎么说,也绝对比小朋友们原创了这幅地图要容易达成得多。“也许,”年轻学者迟疑地点点头,“那您还要看这档节目吗?
“看一下吧,说不定画这幅地图的小朋友会说到原作者的信息呢。到时候我们再继续打听。”这么做虽然非常麻烦,但这幅地图对海洋科学的研究可以起到重要的辅助作用,海洋学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很快他们就知道了这幅地图的作者是谁,在几组小朋友里,只有一组是从蓝色起笔的,这一看就来自大海的颜色,令钻研海洋科学的专家和年轻学者都倍感亲切。只是他们再定睛一看,下意识就对视了一眼
均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不可思议
怎么拿着画笔的,还是这个最小的孩子?
因为祁澜已经得到过几次国际大奖的缘故,在科研领域其实还算有知名度,哪怕是“不谙网络”的海洋学家也认出了这个帮着最小的小朋友扶梯子的少年,正是祁家的天才少年祁澜。“怎么小澜在给别人扶梯子?”这样的形象实在与他印象里的祁澜大相径庭,海洋学家差点就没忍住给祁之远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了。不过他到底还是忍住了,选择继续观看节目。
就见从幼患的笔下,湛蓝色的汪洋在墙面上逐渐形成,而当幼患几次更换了不同的蓝色,又清楚无误地留下的太平洋上几座小岛以及西海岸的海岸线的时候,海洋学家的下巴简直都要掉了“小澜帮着扶梯子的这个小朋友是谁?”海洋学家的声音莫名开始颤抖,“这是哪家的孩子,我要认识一下他家里的大人,也许那位大人就是这幅地图的原作者呢?”年轻学者回忆了一下嘉宾名单,回答道:“好像,这是喻老师家的孩子。
"....洲的儿子?”海洋学家迟疑道,“成洲不是就一个在研究天文学的大儿子,和一个摘音乐的女儿吗?”身体从小就不好的幼崽此前从未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过,就连科研界都没有听说过喻家还有一个小儿子的事。"不行
我得给成洲打个电话问问清楚,”
这一回,海洋
学家是彻底忍不住了,“不过这样也好,喻家出天才,这岂不是就说明,喻家能给多贡献一位领军人物吗?”“不过从没见成洲参加过我们海洋科学的年会,
成洲是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这些的,我们还得找他好好
讨论讨论才行。
只是五分钟后,海洋学家彻底愣住了。
挂断了喻成洲的电话后,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恍惚的境地。
什么叫“自己没有研究过海洋与地理,自己也从来没画过地图”?
难不成、难不成这幅地图真是这个才到他腰那么高的小娃娃画的?
....不可能,在这个小娃娃背后一定另有其人、另有其人!
幼崽不知道自己这幅画令刚刚结束了讲座的专家学者们的思绪如何动荡不安,此时的喻安安,正迈着欢快的小步子,拉着祁澜一起在涂鸦街上慢慢逛。对世界充满好奇的眼睛不管看什么都充满了热情,虽然觉得这条涂鸦街上的墙绘每一幅都有诸多不足,但其实涂鸦街对幼崽来说,与美术馆也没有什么区别。其他几组结束了创作的小朋友都在紧张兮兮地清点自己剩下的钱数,只有喻安安丝毫没有意识
他们刚刚因为买颜料花掉了一大笔钱,说不定很快就会进入囊中羞涩的地步。
幼崽只是贪婪地汲取着这个瑰丽的世界中的每一道风景,以及每一抹艳丽的颜色。
嗯,当然也顺便想着一会儿回去以后,要在锅锅的衣服上画点什么。
喻安安仍旧是一面墙可以盯着看很久的那种逛法,一面面墙绘在幼崽的眼中被自动拆解为一笔又一笔的技法和调色,又不断运转分析着每幅作品的缺点,并且在心里设想要怎么改进,他堪称“炉火纯青”的画技,就是这么一点点从无数的作品中学到的。在这种逛法下,十一点半很快就到了,小朋友们前往街口集合,暂停的直播也终于启动。
[啊啊啊安安,快给姨姨亲亲,姨姨已经一个多小时没有见过安安了,快给姨姨想死了!]
[是不是要一起去吃午饭了,不知道今天节目组又打算让大家花夺少巨资吃饭。]
节目组带大家来到了一家很有特色的艺术餐厅,餐厅布置得像一座画廊,昏黄黯淡的灯光和前面上挂着的油画都很有氛围感,还真挺契合今天这档节目的主题的。“欢迎各位大小朋友来到我们的餐厅,”餐厅的经理人笑眯眯地对大家打了个招呼,“相信大家已经看出来了,我们这个餐厅就像是一座画廊,所以我们这里的规矩也和画廊差不多哦。“系森么规矩呀?”幼崽奶声奶气地问道,“安安最稀饭画廊啦!
说是喜欢,实则喻安安也只去过一次画廊,还是白语的个人画廊,喻家人一向不放心他出门,就每次去母亲的画廊,都还是姐姐带着一起去的。但当初才刚刚踏入画廊,喻安安就彻底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只比喜欢家少一点点的那种喜欢。
因为画廊里有艺术的味道,有瑰丽的色彩,也有麻麻的气息,每一种都是幼崽稀饭的感觉。
“个人画廊通常展出的是个人的作品,而综合画廊是不同的画师们寄售自己作品的地方,咱们餐厅呢,也算是一座综合性画廊,”经理解释道“今天我们准备了一些画作用于售卖,也算是一场小型的拍卖会,已经有不少爱好者和名流拿到了拍卖会的入场券,今天的规则就是每组小朋友可以选一幅画,然后选择是自己成为小小拍卖师,还是让我们专业的拍卖师来售卖,餐厅会请售出价格最高的组合吃饭,大家听明白了吗?这个游戏的规则并不复杂,只是小朋友们从没有接触过“拍卖”这一形式,而画廊里展出的画,对这个年纪的小朋友们来说也有些太难了。哪怕是学过几年美术的邵蓉蓉和秦伊晓,也仍旧处于“少儿画”的阶段,哪能看得懂画廊里这些不同画派的作品?[感觉又是一个赌运气的游戏啊,对小朋友们来说大概率就是随便选一幅画吧,玩得高大上是好事,但这也太高大上了吧,完全不考虑小朋友们能不能玩明白啊。]
[害,就当是接受艺术的熏陶吧.....过既然是赌运气的,我们小锦鲤安安可就有话要说了2333][楼上的,谁说我们安安赌运气的,安安明明就是可以自力更生的艺术小天才!]
[srds,会画素描漫画之类的,和会品鉴这些油画作品还是很不一样的,这完全就是两个赛道啊。]也正如观众们所料的,小朋友们听懂了规则,但对具体要做什么一头雾水,在经理宣布“可以去选画作”以后,各自摸不着头脑地走进了画廊里开始“盲选”。只有幼崽的脚步轻快得几乎要飞起来了,没想到刚刚
丕在涂鸦街上,畅想自己走在美术馆里,现在就到了真正的美术馆啦。
这期节目真的好有意思呀!
另外两组小朋友很快就完成了自己的选择,只有喻安安拉着祁澜又开始了漫长的逛展过程。
[抓耳挠腮地想听安安到底和澜神在说什么悄悄话!]
[我难道是被患短暂地影响了吗,我竟然觉得沉浸式逛展好像也没有那么无聊了,和上回看海洋馆相比,我都觉得我已经适应良好了,z......对幼崽来说,与其说这是为了获得被请客吃饭的机会而完成的任务,倒不如说这是一次绘画界的“选美”,幼崽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一心想要找到最心仪的作观众们跟着幼崽的视角都快看睡着了,某些美术专业出身的观众倒是越看越兴奋。
[有一种这个节目在安安的影响下,走上了另一种方向的感觉,有谁还记得我们这是一档娃综而不是科普节目啊?]喻安安看了又看,直到将整个画廊逛完,终于相中了一幅“五彩斑斓的黑”的画作。
画廊里的每一幅画其实都有一个“友情定价”,在画的边上会有这幅画如果不上拍卖会时所给出的参考售价,因此其他几组小朋友也是参考这个定价来选的画作。
而这一幅画的参考售价,几乎是整面墙上最低的。
观众们虽然不会看画,但都认识数字,自然就看明白了,喻安安选的这幅画几乎是整间画廊里推荐售价最低的。[安安是瞎选的吗?我又不懂了.....
[这幅画基本上都是黑色,感觉不会很好卖啊,反正我是不会买。]
[难道安安是看见喜欢的颜色就直接选的吗,但隔壁不是有一幅推荐售价挺高的,也主要是蓝色的画,安安为什么不拿那个啊。]大家都看不懂幼患这波操作,但喻安安显然对这幅画相当满意,哪怕后面还有一面墙没有逛,喻安安也没有再看下去了,直接拿起了这幅画的铭牌就和祁澜一块回到了中央场地,准备参加即将开始的小拍卖会了。另外两组小朋友选出的画作,都是推荐售价比较高,而大家也一眼就喜欢的画,一幅画的是翠绿山水,另一幅画的是向日葵花田,都是很适合挂在家中或是公司的作品,应该会比较适合拍卖会,在搬上了展台后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只有喻安安选中的这幅画,被搬上台时没有引起什么反响。实在是这一团黑太压抑,也太难懂了。
幼崽对自己面临的“窘境”无知无觉,兴冲冲地上去抽了签,他选中的这幅作品是最后一个参加拍卖的,成功压轴出场的幼崽表示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这幅画介么漂酿,一点瑕疵都没有,就该压轴出场嘛!这样的小型拍卖会,一般不会有专门的收藏家来参加,大多是本地的美术爱好者,或是什么公司的老总需要“妆点门面”,作品的拍卖价一般都不会很高,也很难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作品而发生价格打起来的情况,因此前两组选中的画,拍卖很快就结束了。小朋友们都没有接触过拍卖,所选择的方式自然也就是直接让画廊的拍卖师帮忙了,两幅画也没有经过什么激烈的竞价,最终就是以推荐格左右的价位成交的。
为此,秦伊晓和裴旭两个,还颇有几分怨念地看了另一组小朋友一眼。
他们两组选择的画作,推荐价格差不多,最终成交价上邵蓉蓉她们也只高出六百,但却彻底断送了他今天中午吃免费餐的愿望。
接下来,就该轮到喻安安和祁澜选中的这幅黑色作品登台。
拍卖师正要上场解说,结果却见幼崽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地爬上了台子,只是年仅五岁的幼崽实在太小,站在小讲台前面整个人都被挡住,只能隐约露出一截柔软的黑发,拍卖师愣了愣,之后才反应过来,帮幼崽撤去了面前碍事的讲台。[?安安这是要自己上吗?]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如果、如果安安发动卖萌暴击技能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行,总会有人舍得为可爱的安安买单的吧.....幼崽兴奋地从拍卖师手中接过话筒,正打算学着前两轮拍卖师的样子开始介绍自己选中的这幅作品,结果下一瞬,一个紧急连线突然接通,借助台子上的投影装置,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出现在了观众们面前,和正准备“大展身手”的幼崽对视了一眼。
“你好,你就是安安小朋友吗?”年迈的海洋学家苍老的声音隔着电波传到直播间里,虽然只问了简单的一句话,却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拍卖会上属于幼惠的环节还未开始,海洋学家的“打扰”显得很是不合时宜,他的出现让大家几乎都忘记了,这个环节本应该干的是什么。虽然大部分观众都不认识这位老爷爷,但爷爷身后的背景实在太突出了。
老爷爷像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来的这通电话,在他的背后,是一块又一块金光灿灿的奖牌,以及一座又一座令人炫目的奖杯,其中挂在墙上最高的那一块,大家都颇为熟悉,因为在去年的国庆上,恰巧就颁布了这个奖项,即共和国的特殊贡献奖。大家不知道老爷爷的身份,但也基本上能猜到个大概了。
只是这样的老爷爷,为什么会突然给这档节目拨打电话?
还没等观众们想明白,画面里的老爷爷就又问了一遍:“安安小朋友,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