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不到二十分钟, 廖永新主动起身告辞。
沈愉初送廖永新到门口,季延崇懒得跟出去, 拿起廖永新喝过的茶杯走进厨房。
廖永新还以为他听不见, 居然茶味十足地小声问沈愉初考不考虑换个女性室友。
季延崇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手一抬,直接将杯子扔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
终于送走廖永新, 又结束了疲乏耗尽心力的一天。
沈愉初回身进来, 发现李延山脱了衬衫,只穿一件内搭的白色T恤,呆呆杵在厨房门口,正愁眉苦脸地兀自嘟囔, 窘蹙和苦恼混杂一体,愁得一向平滑的眉间都挤出了数道深纹。
她望着眼见团团转的傻大个,一时分不清,对他无故失踪的生气,和失而复得的欣喜,到底哪种情绪更能占据上风。
没等沈愉初考虑好措辞开口,愁颜不展的李延山扬眉看见她,冲动地几步冲到她面前,小朋友背书式大声坦白道:“姐姐,对不起,我撒谎了!”
沈愉初正在酝酿的漠然冷待,在他孩子气的举动中轰然坍塌。
面对诚恳认错的男生,她心中生出了一种仅有真姐姐才会产生的宽和包容。
她没责问出声,但也不想没有底线当任他来去的软弱者,于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仅掀了下眼帘示意他继续说。
“我没有同学在搬家,这几天是我故意躲到同学家去了。”李延山再靠她近一步,懊恼地搓了把脑后短短的发桩,“你之前说不想和我在一起,我很难过,试着避开你,但发觉做不到。”
沈愉初不想承认,愤怒的防线已经在他喃喃的自责里失守。
李延山猛然盯住她,心迹直闯闯的,傻乎乎像喊口号,“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分开一天都太折磨。”
沈愉初退倚坐在沙发靠背上,声色轻淡但发涩,“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你这样的行为有一点……幼稚。”
李延山突然迈前一步,令她措手不及地凑上前,右臂以不容反抗的姿态从后锢住她的腰,头埋进她的颈窝,声音却是和动作截然相反的柔软,用气声反复道歉,“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沈愉初迅速溺于熟悉的怀抱,他身上的味道清凉好闻,但莫名给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男生在她颈侧拱来拱去,用黏黏糊糊的声音哀求她,“不要生气了,原谅我,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和已经举白旗投降的身体不同,沈愉初梗着脖子,咬着下唇扭头不看他,坚持不开口。
李延山停下动作,飞快瞥她一眼,忽然放开她,退后一步,以迅雷不及之势反手脱掉自己的上衣。
毫无征兆。
猝不及防。
沈愉初整个人都懵了。
心脏猛蹦到嗓子眼,眼前五颜六色发花,血液狂乱无章地疯流至四肢百骸。
这这这这这,这算什么?
色 | 诱吗?
她在电视里看过类似的镜头,但性别好像反过来了。
他直勾勾看着她的眼里,逐渐深浓的火光照亮了她。
太美好的肉 | 体了。
被她小心翼翼藏起来的画卷重新铺陈,没有褪色,鲜亮如昨。
对她仍旧有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他重新挤上前来,以绝对拥有的qiáng势,滚烫的身体热烈包裹住她,可怜巴巴的伏乞软黏得像晒化的巧克力软糖,“姐姐,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滚热粘湿的鼻息在耳畔扩散,沈愉初浑浑噩噩地伸出手,抬至他的背后。
她在厨房无意撞见的那一次就很想摸了。
手感比想象中还要好。
好很多,简直太好了。
紧实、光滑、流畅。
她爱不释手。
李延山仿佛自这个动作得了某种许可,心急火燎地来寻她的唇。
沈愉初深觉他的青涩,他只会野shòu般毫无章法的拱动,一切亲密的举动都在粗bào地横冲直撞。
不知不觉已被他双臂拦腰举离地面,她勾住他的脖子,抬起头,顺从地送上嘴唇。
触电般的第一下触碰后,他狂迷地撬开她,攻城略地式的啃噬,霸道,粗bào,急切,生涩,完全没有技巧可言。
“不要,不要这样。”沈愉初艰难地用含混不清的气声一步步引导他。
天呐,他怎么连亲吻都不会。
太gān净了,以至于她觉得自己在犯罪。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但又好像顺理成章。
战场没能如沈愉初所想转移到卧室,他已经快疯了,直接后推她到沙发上,仓促跪上来。
“没有那个。”沈愉初用力推住他的肩,在紧急关头叫停。
李延山撑起上半身,紧紧咬住牙关,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鬓边滚落。
“我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