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被酒jīng推搡着叫嚣着,在血管里骎骎疾行。
上个 | chuáng而已,成年人的游戏,她也不是承担不起。
种满妄念的藤蔓飞速生长,眨眼就攀满了整堵心墙。
她迷蒙地环住面前jīng瘦的腰身,侧脸贴了上去。
有力的心跳和耳朵里的神经跳动汇合,不比她的缓慢。
李延山整个人顿住,时间暂停如地老天荒。
太漫长了。
难捱得她如坐针毡。
所有他无动于衷的时间,对她来说都是难忍的折磨。
她赧然缩肩,想撤回手。
下一步的动作被预料到,她被锢住。
极缓的,极缓的,手掌徐徐抚上,停在她的腰后。
推她背抵住墙,手被他反手别在腰后,动弹不得。
握住手腕的动作太用力了,滚烫的温度几乎将她灼伤。
熄灭的烟蒂不知扔到了哪里,他腾出那只手,捏住她的面颊,用力让她抬头,直直看进眼睛里。
沈愉初被迫和他如此近距离地对视。
那双深邃的眸中不止是情 | 欲,还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她一时想不明晰。
她依稀听见他喉间咕哝过一句什么话,但没有听清。
他个子实在太高了,沈愉初踮起脚、仰起头,才能勉qiáng和他互望。
李延山低下头,唇凑过去,轻触到她的嘴角。
沈愉初本能闭眼,手紧紧攥住他胸前微润的衣物,煎熬地仰面等待。
期待中的吻迟迟没有落下。
猝不及防的,她被一下推开。
轻柔的,但也决绝的。
“这么熟练啊。”他笑了下,说。
拖长的腔调慢条斯理的,一字一句像凌迟。
沈愉初完全懵了。
她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李延山。
李延山不是个很乖的小孩吗?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这么对她说话?
她错愕地复望向他的眼睛。
那双眸子里满是清冷凉薄,如果深究,甚至能看出其中存了几分隐隐的鄙夷。
他再开口,声调像淬了冰碴。
“沈愉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一句话如当头棒喝,沈愉初浑身一激灵,瞪大了眼往后退。
后腿触到chuáng,一时不备,直接仰面倒了下去。
她觉得,这时她应该质问,或者责骂。
但一接触到柔软的chuáng垫,酒后的神识当即抵抗不住困意来袭。
她惊愕着、气愤着、窘迫着,睡着了。
*
季延崇的确动了念。
说也奇怪,她的手段并不高明,比以前试图勾 | 引他的那些女人差远了。
但看她贝齿轻咬下唇,棕眸里dàng漾着潋滟的水意,连身上的香槟色睡裙都泛着贝壳般的丝光。
周围的空气被她熏染上了醺醺的酒意。
他就是动了欲 | 念。
他将她的忐忑、焦虑,和期望,都看在眼里。
难得有一次,她不像个面具堆砌的假人。
“真把我当什么圣人了。”季延崇淡笑下,不知是嘲她还是嘲自己。
他自控过了,还是俯下身,打算吻她。
身形相错的瞬间,从她的发间看过去。
墙边,属于她的行李箱里,滚出了一盒崭新的避 | 孕 | 套。
作者有话要说:女·其实有贼心没贼胆·主
第15章
沈愉初在chuáng上煮汤圆似的滚了几个来回,闭着眼睛摸索到一个枕头,抱在怀中。
季延崇把玩几下避 | 孕 | 套盒子,嫌弃地扔在chuáng头。
这时他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她真能耐。
事无巨细啊,不光准备了烟,还预备了避 | 孕 | 套。
季延崇拿起烟盒,拇指熟练挑开,看一眼烟雾探测器,又瞟了眼正在经受狂风骤雨洗礼的阳台,眉头微皱,再平展开。
可以合理推测,既然她是有备而来,刚才那些投怀送抱的举动,显然是因为认错了人。
他坐在chuáng边,看着她似笑非笑,“给谁准备的?杨兴,还是鑫远那个姓刘的。”
沈愉初已然意识涣散,口中念念有词,一些完全不成句子的咕咕囔囔。
季延崇哂笑一声,烟盒随手扔到另一个盒子旁边,“总不是为了陈怀昌吧。”
没有期待得到有价值的回应,她却突然接了声“陈怀昌!”
季延崇顿一下,凑近她,盯着她半睁的眼,试探地问:“认识陈怀昌?”
她直勾勾地回望,眼神木愣愣的,“……啊?”
季延崇很温柔地笑,好脾气地重复道:“陈怀昌。”
“陈怀昌……”她跟着他又念了一次名字,停顿一秒,骂得铿锵有力,“王八蛋!”
“什么?”
季延崇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沈愉初不悦地鼻音哼唧,对睡眠被扰而不满,翻了个身,头埋进枕头里,又低声咕咕哝哝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