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晚和梁初楹倚靠在木栅栏边喝着果汁的时候,又有一个观望已久的男生鼓足
气跑过来要个联系方式。
海风很大,舒清晚将被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笑着拒绝了这个弟弟。
这个长得是真有点帅。尤其她们还在海边,而他的眼睛是海水的颜色。梁初楹差点移不动眼,终于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找弟弟?舒清晚仰起脸,尽情感受着阳光的热烈。
似乎是的?
容隐的级别比她高太多,是能向下将她包容住的那种,很容易的就会让人产生天然的崇拜与爱恋。这一点,年轻的弟弟当然比不上。
她可能还真有一点年上控。主要是被容隐影响的。
梁初楹撺掇她:“可以试试。下回试试啊!”
舒清晚弯起了眼睛,没有将话说死。
她总不会永远都受着他的影响。
这时,摄影师将拍完的照片发了过来。
她随手滑动手机屏幕看着,可能在某些热烈的时候很容易想起家里,有点压制不住分享欲。
但想起上次发完照片没有回复的信息,还有她在安城洗出来照片后、对它们没有丝毫兴趣的舒母,舒清晚的分享欲又一下子萎缩。想分享的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她最终还是没有发。
至于发给覃漪,那更不可能
总感觉她们还没有熟到这个份上,这个行为会很奇怪。
所以,最终她只是保存下照片,按灭了手机。
姿态散漫而慵懒,简直就是个妖精。
梁初楹一点也不奇怪会吸引到人。
今天玩得差不多了,她们一道往回走。
海风虽然大,但是吹得还是很舒服。
想到最近总是在家楼下遇到的人,梁初楹问说:“你对他们....现在是什么想法?”
舒清晚踩在沙滩上,感受着脚下的细沙,垂下眼隔着墨镜看着,“主要还是不适应,也很难融入。”她原来的家庭都已经这么难相处了,遑论是换一个全然陌生的。
别的不说,光是适应就已经很难。
总没有自己生活来得自由
“确实。”梁初楹点点头。不过这点,林董他们应该很难想到,也很难办。一切只能交给时间。
今天晒得有点厉害,她摸摸手臂:“回去后我给你推荐一款巨好用的面膜,今晚敷一敷,抢救一下皮肤。”"好呀。”
舒清晚已经和林稷年在楼下一起喂了几天流浪猫。
但她们今天外出,傍晚是赶不回去的。情况突然,她昨天也没想起来告诉他。
不知道他会不会在那里等。
虽然没有“约”,但还是有一种失约的感觉。
他和舒父,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相比起来,林稷年远比他厉害许多,身上却没有那股令人讨厌的傲慢。他反而低调又谦逊。在他面前,她能感觉到自己与他平等舒父能力没有那么强,但是很傲,也很看重面子。权威是不允许被挑战的。
和他们相处的感觉截然不同。
而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换一个这样的父亲。
可能离家太远,加上林稷年夫妇的缘故,舒清晚比以前想家得要频繁。
家里有一张她小时候的照片,是舒父抱着不到一岁的她,朝着镜头有些不太适应地笑。
那时候她胖嘟嘟,乖乖躺在父亲怀里咧着嘴。
小时候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现在这么僵硬。
准备回去,她们找了辆车
坐上车后,舒清晚点进舒父的微信头像,又退了出来。
没发什么。
而他们上次聊天的信息都已经积灰。
时间渐晚,太阳落下西山
从这边回去还要很久,到家时应该已经繁星满天。
她们玩了一天,都有点累,梁初楹抱着她的手懒懒地靠着。
司机是本地人,不知道是中途的沟通出现了什么问题,他将她们送到了另一个目的地。
梁初楹也就低头p了会图,车停下来时,她一抬头人都懵了,周围的景况完全陌生。
点着手机一查,发现这个地方距离她们住处还有十几公里,简直南辕北辙。
舒清晚也是,她也低头玩了会儿手机。再者,她对这边地点不熟悉,就算走错她也看不出来。
周边天已经开始黑了,附近的人也开始少了下来。
梁初楹跟司机沟通着。
但在听到正确的目的后,估摸了下距离,司机不干了。
舒清晚听见他一声一声的拒绝。他让她们就在这里下车,亦或者,就是她们加上一笔钱,他才给她们送回去。一司机并不客气地开了个价。价格比她们刚才回来时出的总价还要高上不少。
对于她们接不接受,司机并不慌张,甚至气焰还有几分嚣张。
而这附近人烟稀少,很难再叫车。
梁初楹本来还没有这么生气,在沟通过程中怒火蹭蹭上涨。
偏偏一边生气,一边还得顾念着天气已晚,强行把脾气忍下去。忍啊忍,她握紧拳头,感觉自己快忍炸了。她们这是遇上了个黑车啊。
是真走错还是假走错还不得而知。
司机瞥她们的神情一眼,并不客气地继续说着,提醒她们:她们是女孩子,这么晚得以安全为主。
-赤.裸裸的威胁。
舒清晚蹙紧了眉,很想硬刚。
就连她们说起报警,他亦是满不在乎,“最多就是进去蹲几天,怕什么?”
满是对法律的藐视。
梁初楹本来还能忍的,这回拳头都硬了。
操!
舒清晚也生气,但她还是拉住了梁初楹。
商量无果,只能接受价格,让司机改道去正确地址。司机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舒清晚抿紧了唇。
天色渐晚,她们得做下防备。
司机又瞥她们一眼,勉强启动车辆,嘴里不忘说着,都是她们没有将地址说清楚的错,不然早就到了,也不用多出钱。梁初楹疯狂在手机上给舒清晚发着消息,各种暴躁怒骂
如果是在国内,如果是在北城,她今天一定手撕这个臭司机!
北城的安保问题,自然不必担忧。
但可恨此时的情况不是。
舒清晚握紧了手机。她看着窗外的路线,这回没再放下防备。在司机开着开着又偏航的时候,出声提醒。司机的手臂散漫地搭在车窗边,道:“这条更快,放心好了。"
梁初楹:....."
一而再再而三,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懊恼自己刚才到底是有多随便找的车。
她还是升起了点害怕,给爸妈发着消息。
坑了她们好多钱,还威胁她们人身安全和清白!
梁妈妈听着就悬心,在那边哄着她:[他要多少给他就是了,回头我们再算账。]
舒清晚没有准备给准发信息,也还算镇定,只是注意着外边的路线。
在终于抵达家楼下后,整件风波才算结束。舒清晚握着梁初楹的手慢慢镇静下来。
梁初楹给父母回着平安的消息。
那辆车离开,舒清晚视线紧随,默默记下了车牌号。
她的眉眼沉静,但其中也带着锋芒。
车辆走后,她们报了警。
刚才忍住,就是为了现在
而且,虽然她们没出事,但也不能让他继续载客欺人。
北城。
两家婚事筹办得顺利,寻了个时间,双方长辈就着婚事专门坐下来商议了一回。
门当户对,双方都很钟意这桩婚事。
容隐兴趣不大,参与也不多。相比之下,谈微则是全程陪同参与。
一样一样的流程走着,好像也没有什么要忙的了,确定完大概的日子后,便可以开始准备起婚服。进步快得谈微的心跳一下子加速。
好像每一步都踩在云端,但每一步都是真的。
到时候婚礼上的婚纱她早就想好,要请一位她属意已久的国外设计师亲自操刀,重工繁琐,用时也比较长。不过婚礼还早,可能还要过上一年半载,甚至更久,所以她有时间。其它婚服的话,她自己有点想法,她妈妈也给了她建议参考。
这些都由她自己决定,容隐给不了什么参谋。
最终,谈微想去北城一家开了几十年的老店里定做一身正红色的旗袍。
总感觉这种老店的手艺会更有味道。
最主要的是。
她听闻,他喜欢旗袍。
确定下来以后,谈微给容隐发了信息,约他同行。
一众事宜他都没太参与,给他发这个信息的时候,谈微还是有些紧张。
速度是有些快。之前她还在苦心谋划,担心计划的哪一步踏空,而一转眼,他们就要开始
准备起各种婚仪了。
容隐不置可否。
她发的那个时间,他的行程还未定。
不过他暂且没回。
在他态度转变后,跟老爷子转圆的这段时间,也得到了喘息的空间和余地。
最近他手头堆积了不少事情。
他懒懒垂下眼,解开袖扣。
见他回来,阿姨拿了一个信封来交给他,“这是今天刚收到的,好像是什么取衣服的通知。先生,您有没有定制什么衣服?”容隐的衣物大多是定制,也都有专
他拆开看了眼,随手放在一边,嗓音微低:“嗯,你去忙吧。”
人安排处理,不会
有这样一封信寄过来。
是一家旗袍店。
应该是舒清晚定制的,老板可能联系不上当时客户留下的电话号码,就联系起了留下的地址。
也就是柏悦苑。
夜色深浓,阿姨忙完离开后,家里阒静一片。
他扯松领带,侧颌冷峻,进了衣帽间。
她收走了家里的很多摆件和装饰,现在这些都是管家新换的。
长指理着领口,他解开衬衫纽扣。
狭长的眼眸自手边的一个陌生摆件上扫过一眼,眸光淡淡,他取出一件白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