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去学的手语？”段斐一脸好奇。
“之前不是要去福利院做义工嘛, 以防万一，就在网上学了一点。”洛青冉说着又比了几个简单的手势。
段斐揉了揉他的脑袋，倾身过去亲了下他的额头，笑说：“小洛同学真棒啊。”
“公共场合你注意点。”洛青冉鬼鬼祟祟地往周围看了一圈, 幸好附近都没什么人, 于是飞快地亲回去, 在他额头上吧唧一口, “你也棒，你最棒。”
“我哪里棒了？”段斐好笑地问。
“你棒就棒在——特别配我。”洛青冉骄傲道。
“那真是太好了。”段斐笑容满面, “对了，四级成绩出来了，查了吗？”
“哦，我都忙忘了！”洛青冉赶紧打开手机查成绩，不可思议地地看向他，“571！我过了！”
“还不是低分飘过, 真厉害啊, 青冉。”
洛青冉嘿嘿一笑，骄傲的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小小四级，狠狠拿捏。不过也多亏你之前帮我辅导, 不然我也没这么快就补上来。”
*
周六，洛青冉又去福利院呆了一天, 回来的时候接到了段斐的电话，喊他直接去家里一起吃饭。
“啊？你说真的吗？”洛青冉还没做好准备见赵女士呢。
“唐益呈也来了。”段斐说。
“行。”
有外人在，赵女士就算生他气, 也不至于当众捶他吧？
他直接在公寓附近下了车, 又跑到最近的超市里买了两箱牛奶。
俗话说得好, 吃人嘴短, 喝奶补钙，但愿赵女士能get到他的讨好之心！
“嗨，还记得我是谁吗？”唐益呈打开门笑道。
“唐家二少，忘不了你！”
“怎么就这么爱跟你聊天呢，快进来吧，段斐在里面做饭。”唐益呈爽朗地笑着，伸手去帮他提过手里的东西，却没能提动。
“我自己来，不差这两步了。”洛青冉低声说道，然后笑眯眯地提着牛奶去找赵茹珊，“赵姐，几日不见，你又美了！”
“你最近经常去福利院？”赵茹珊问。
“周末有空的话就会过去。”
“难怪都好多天没来了。”
洛青冉一愣，旋即笑道：“怎么，你想我了吗？”
“没有的事。”赵茹珊低头摆弄手机。
“洗洗手准备吃饭了。”段斐端着菜出来。
一直到吃完饭结束，赵茹珊也始终没提一句上次的事，也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变化，就好像是......压根就没有发现或者不在意他和段斐之间的事！
耶耶耶。
“你怎么了？”唐益呈看着他突然左摇右晃，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相聚就是缘，今天大家齐聚在这里，我高兴，来，我先提一杯！”洛青冉慷慨激昂地提了一杯牛奶。
三人默默与他碰了个杯。
“赵姐，你等会还去楼下散步不，我陪你去呗。”洛青冉主动请缨。
“今天难得这么多人，我想打麻将。”赵茹珊说。
“行，今天我就舍命陪美人，请问美人，麻将怎么打？”洛青冉一脸虔诚。
“......”
美人都无语了。
帅哥倒是乐了，唐益呈下楼就去买麻将。
四人坐下后，不停给洛青冉灌输知识，洛青冉摩拳擦掌：“我的麻将武魂好像觉醒了，来吧朋友们！”
赵茹珊和唐益呈一边打牌一边聊着公司的事，悠闲得很，唯一忙碌的只有段斐，一会参与到他们的话题讨论中，一会被洛青冉揪着去指导他的牌。
以防别人偷听到他的牌，洛青冉都是特别小声地询问段斐。
两人嘀嘀咕咕，眉来眼去。
唐益呈都怕他俩不小心露馅了，观察着赵茹珊，见对方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过度亲昵，这才松了口气。
洛青冉慢慢开始上手了，兴致勃勃地摸着牌，眼看着新手光环给他送了一副好牌，正偷乐呢，唐益呈的电话就响了。
他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几人敏锐地发现他的语气不仅柔和了，还变得有点做作，简而言之就是变成夹子了。
唐益呈重新回到桌前，收获到三对炯炯有神的目光。
“咳。”他咳了一声，继续摸牌，故作漫不经心，“是的，我有女朋友了。”
“喔喔喔！唐呈呈厉害！”洛青冉无比兴奋，“是你们学校的吗？你同学吗？在一起多久了，你们谁追的谁？”
“不是我们学校的，我们在一次比赛中认识的，她主动要的我联系方式，为了打败我。”唐益呈一一回答他的问题，笑了起来。
“相爱相杀啊，我超喜欢的。”洛青冉激动道。
段斐若无其事地扫了他一眼：“该你出牌了。”
洛青冉琢磨半天，扔了张牌出去。
“碰了。”段斐说。
“？”
轮到他出牌时，他又扔一张。
“杠。”段斐说。
“？？？”
这一局很快就结束了，摸牌半小时，结束两分钟。
洛青冉看着志得意满的段斐：“你为什么老碰我的牌？”
“谁让你总给我点炮呢？”
“可你之前都会偷偷放我一马的。”
“现在不会咯。”
“......”洛青冉斗志被激发，“行，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下把一定要拿出真正的实力！”
下一把死的更快。
接连五六局，段斐都把洛青冉压制的死死的。
唐益呈都看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杀伐决断的段斐，这是真上头了啊，牌桌上就真不管男朋友死活了？
吾辈楷模。
赵珊珊看着委屈巴巴的洛青冉，恨不得直接踹段斐两脚，又想起自己的脚不中用了，于是上嘴了：“段斐，小洛还是个新手。”
“嗯，但他很聪明，已经学会了，对吧？”段斐问。
洛青冉点点头，都这么说了，他还怎么好意思求饶啊呜呜呜。
“再聪明也是第一次玩，你让着点。”赵茹珊说。
段斐转头问道：“你需要我让吗？”
“完全，不需要。”洛青冉欲哭无泪地摇摇头，真是嘴巴硬，心里苦。
赵茹珊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真搞不懂他是怎么会有对象的？
“小洛，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她忍不住好奇道。
“您说什么？”唐益呈咋舌。
“您说什么？？？！”
洛青冉吓得手里的牌都掉了，赶忙又捡起来藏好，不能被对手们看到牌。
“我说，你俩到底是怎么谈上恋爱的？”赵茹珊问。
“我也很好奇。”唐益呈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等着吃八卦。
“不是，赵姐你是怎么知道的？”洛青冉惊魂未定地看着她。
“很难不知道，就上周你俩还在窗边接吻，我们楼下的全看到了。”
唐益呈：“哇哦。”
啊啊啊啊啊！
洛青冉尴尬得双手抱头，恨不得自己是个无人在意的小土豆。
“你说这些干什么？”段斐说道，然后摸了摸快烤熟的小土豆脑袋。
赵茹珊耸耸肩，问道：“小洛，你想过跟段斐分手吗？”
洛青冉缓缓抬起头。
三个男生都疑惑地看向她。
“赵姐，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洛青冉小声道，想到无数个狗血剧情的发展，惊讶道，“你是不是不同意让我们在一起，于是想用五百万逼我离开，然后我觉得十分委屈，拿了钱就走人，路上遇到车祸，段斐赶过来看见我浑身是血，从而精神崩溃，你害怕失去儿子所以你含泪同意了我们，最后我们一起大团圆，快快乐乐地包饺子吗？”
三人：“............”
唐益呈想笑，又觉得在这个氛围下有点不合适，于是起身去了厕所。
厕所里爆发出一阵惊天爆笑声。
三人：“......”
赵茹珊试图克制，开口时却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一天天都看的些啥啊？”
“文学。”洛青冉极其有专业素养。
这下段斐也绷不住了，笑得前俯后仰。
“如果我真那样做了，你会怎么办？”赵茹珊问道。
“首先，姐你现在也拿不出五百万来呀......”洛青冉咽了咽口水，想想五百万，诱惑确实蛮大的咧。
“我若是能拿得出来呢？”
“姐你暴富了？”洛青冉惊喜道。
“还没有......”赵茹珊语气弱了下来，小声嘀咕，“区区五百万，我迟早啃下来。”
“好，姐有志气！”洛青冉鼓鼓掌，随手抛出手里两张牌，“这个大饼我就替你吃下了，既然都是画饼，我也先给你来个九万！区区九万日薪，我迟早啃下来。”
“......”赵茹珊清了清喉咙，正色道，“就是说如果我真拿着五百万，逼你们分开，你会离开他吗？”
“不会。”洛青冉斩钉截铁道。
话音刚落，脸颊就被亲了一下，段斐大为感动。
他赶紧推开段斐，佯装淡定地继续和赵茹珊谈话：“物极必反，你就不怕逼迫后我们感情更坚固了吗？”
“那看来我还得多多逼迫你们一下了？”赵茹珊琢磨道。
“对嘛，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嗯？你说什么？”洛青冉眨了眨眼，脑子有点短路了。
赵茹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厕所里还有断断续续的笑声，唐益呈捏着笑僵的腮帮子出来：“洛青冉，你真是太搞笑了。”
“有没有可能是你笑点低？你看她们都没笑了？”
话音刚落，母子俩就低下头，肩膀颤抖起来。
洛青冉：“......”
“我得提前回去了，明天陪女朋友去参加活动。”唐益呈看了眼时间，“改天再过来，洛青冉，下次记得一起吃饭。”
段斐起身送他下楼。
洛青冉收拾着桌子，听见赵茹珊说：”小洛，你喜欢阿斐吗？”
“喜欢的。”洛青冉转身看着她，又重新坐下，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
“那就好......难得他有个喜欢的人，但是我看他刚才一点不让着你，真是叫人担心，他可能并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
“您多虑了，他超会的！”洛青冉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一个直男都被段斐给撩弯了，可见他是多么会爱人！
“刚刚打牌他不让着我，那是因为他相信我的实力，而且严师出高徒嘛，他肯定是对我有很高的期待，才会如此严厉。对，一定是这样的。”洛青冉继续说道。
“你没生气就好。”赵茹珊叹了口气，“他以前虽然衣食无忧，可是他得到情感并不多，我没有给他过多的关注，段瑞给他的是虚情假意的关爱，连外公外婆那边也是素未谋面。”
“幸好你出现了。”赵茹珊握着他的手，缓缓说道，“他现在的变化我是有目共睹，尽管我们从来不会聊这些话题，但他的笑容明显多了起来，性情慢慢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哦不，是更好了。”
洛青冉可不敢邀功：“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很好了，人又温柔，又有耐心。这是他自己优秀，我只是时机刚好，捡了他这么个大漏。”
赵茹珊又被他逗笑。
洛青冉拎着垃圾出去扔，打开门，发现段斐就靠在门边站着。
“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他开车过来的，就停在楼下。”段斐说道。
两人一起下楼去扔垃圾，洛青冉好奇道：“对了，你刚刚打麻将为什么不让着我？”
“你不是喜欢相爱相杀吗？”
“......居然是这个原因？！”洛青冉傻眼，“那我要是喜欢虐恋情深，你还不狠狠玩死我啊？”
“那倒不至于。”段斐笑道。
扔完垃圾后，他们没有马上上楼，而是在附近的凉椅上坐下乘凉，偷摸单独待一会。
“刚刚你在门外是不是都听到了？”洛青冉问。
“嗯。”段斐点点头
“赵姐还是很疼你的，看得出来她对你的过去很愧疚，连你喜欢男生这事都这么快就接受了。”洛青冉说。
“嗯。”
“你只会‘嗯’吗？”
“青冉。”段斐喊了他一声，扭头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一点也不温柔，和你见到的人根本不同，你会讨厌我吗？”
“那如果有一天我出车祸，浑身是血了，你会讨厌我吗？”洛青冉反问。
“不许做这种假设。”段斐皱了下眉，不要想象那个场面。
“那你也别做这种假设。”洛青冉忍不住笑，“你不愧是赵姐亲儿子，怎么都爱这么做假设。没有发生的事就不要去做不好的预设，只会自己吓自己。”洛青冉说。
段斐眉心微松，轻声笑了笑，摸着他的后脑勺，往身前带了带，抚摸着他的后背：“她那句话说的没错——幸好你出现了。”
你出现后，我与过去开始分割，我的生命逐渐完整。
两人默契地接着吻，呼吸靠近，唇舌交缠，段斐紧紧地将他搂进怀里，恨不得合二为一。
“哟，赵姐，你又下来遛弯啦。”前面一道嘹亮的女声响起。
洛青冉倏地睁开眼睛，看见赵茹珊自己转着轮椅出来了，与此同时，赵茹珊似乎也发现了他们的身影。
洛青冉立马推开段斐。
下一秒，赵茹珊就飞快地转着轮椅，原地转了一个弯，吭哧吭哧地转进楼道里了，背影何其艰辛又励志。
洛青冉摸了摸滚烫的脸，嘀咕道：“下次你打听打听，赵姐能接受到什么尺度呗，咱们还是稍微控制一下吧......”
“她都把我生下来了，你说她能接受到什么尺度？”段斐一脸淡定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唇，低声问道，“我倒是更想知道，你能接受到什么尺度？”
洛青冉：(*/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