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要拜年, 汪艳茹和樊墨在宏村镇也没有亲戚,也就和同住一个村的何红舒,裴正瑜以及其他嫂子们算是熟一点的。
不过汪艳茹也只打算去给何红舒和裴正瑜拜一下年。
两人挑了个中午的时间去,去到隔壁, 何红舒看着也才刚起没多久。
看着脸色红润, 汪艳茹微微一笑。
何红舒对上汪艳茹的目光, 忍不住红了脸, 清咳一声,出声留人, “你和樊墨中午就在这吃吧,正瑜已经在下厨了。”
汪艳茹想了想,点头。她看向厨房,看到裴正瑜正在里面下厨,想想樊墨都很少下厨。
在何红舒和裴正瑜这吃完饭,汪艳茹和樊墨并不多待, 回了家。
樊墨看着懒洋洋的汪艳茹, 问她要不要出去玩?
汪艳茹摇头,大年初一,街上都是小孩子, 也没什么好玩的,她倒是想去县里, 但是樊墨今天就要走。
她反问他,“你几点走?”
“下午6点,有车, 统一回去。”
汪艳茹意兴阑珊地点头, “我回房补觉, 你走的时候, 记得叫我。”樊墨点头。
汪艳茹觉得可能是昨晚和樊墨玩得太晚了,所以累了,她几乎是一沾床,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下午5点,醒来的时候,发现樊墨在厨房炒菜。
她惊讶地站在厨房门口看。
樊墨有点不好意思,“今天饭店,不开门,所以,就只能,自己做了,我问了,裴正瑜。”他做的是最简单的菜式。
汪艳茹闻了闻空气中的香,“以后,可以多做。”
吃完了饭,樊墨就走了。隔壁的裴正瑜也走出来,汪艳茹和何红舒对视一眼,同病相怜的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
两人都没有多逗留,立马回了房子。
樊墨看着汪艳茹的背影,挠了挠头,看向身旁的裴正瑜,“走吧。”
……
过完了年,汪艳茹又恢复了上班。
年后的粮管所是最空闲的一段时间。粮管所没什么人,汪艳茹和同事们一起撸猫。
过了个年,西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只小猫陪它。
是和它一样的狸花猫,体型比西瓜小了很多,但是一只比西瓜性格脾气还要爆的小猫,认识的人摸它抱它,它都会呲牙。
汪艳茹猜测是因为冬瓜是野猫的缘故,天生带着对人的警惕。
据粮管所的同事说,西瓜带回来的狸花猫,是只母猫,应该是西瓜的小女朋友。
为了方便,所里的同事讨论后,给新的狸花猫取了一个名字,冬瓜。
西瓜冬天带回来的,就叫冬瓜。
汪艳茹能经常看到两只猫在一起腻歪玩耍,也经常一起在粮管所的院子里晒太阳,一身毛发像蒜瓣一样撑开,露出有些紧绷的肚子。
“冬瓜是不是怀猫崽了?是西瓜的吧?看着肚子挺大的。”有一个叫祝园青的同事问汪艳茹。
汪艳茹不知道,她走近了点,并没有抱冬瓜。不过,在她走近时,冬瓜反倒站起来了,走到她脚边用头碰了碰她的脚。
“嗯?今天这么温顺,那我能不能摸摸你?”祝园青忍不住伸出手。
冬瓜看了眼祝园青,又看了眼汪艳茹,顺从地让她摸了。
“喵~”
难得看到冬瓜这么温顺,汪艳茹也忍不住摸了摸,不过不敢摸太久。
汪艳茹也看到了,冬瓜站起来时,肚子看着不是很大,所以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
“要真怀了,看肚子大小应该也是一只猫。”祝园青说,“小茹,它如果生了,那我就抱回家养咯。”
祝园青这话有询问汪艳茹的意思。汪艳茹失笑,“怎么还要问我?”
祝园青笑道,“如果是西瓜的孩子,那我就得问一下你。”
汪艳茹笑着说没问题。
“如果怀了,那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生吧,”汪艳茹说,她看向冬瓜,“冬瓜,到时候你在这里生孩子好不好?”
冬瓜抬起金色的眼睛看了眼汪艳茹,喵叫了一声。
一直蹲着,汪艳茹觉得有点头晕,她忍不住站起来。
“你怎么了?”祝园青发现了汪艳茹的不对劲,“你脸色有些白。”
汪艳茹摇头,“没事,可能是蹲太久了,今天早餐也没吃的缘故。”她今天起迟了,没来得及买早餐,所以干脆就不吃了。
她很少不吃早餐。只不过汪艳茹也发现了,最近她经常感觉到身体累,现在更是到了头晕的地步。
祝园青让汪艳茹去坐着,去倒了杯水送给她。
汪艳茹喝了口水,头还是感觉晕。她忍不住皱眉,她的身体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差了?
看来她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有病还是得及时治疗。
祝园青也说,“小茹,你下午请个假,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汪艳茹点头。
下班前,汪艳茹找计主任请了假。
然后吃了饭回家睡了一觉,才去医院。
其实汪艳茹也想吃了饭就直接去医院检查,但是吃完饭,实在困得不行,都懒得动,只能先睡一觉。
她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4点,但头却是不晕了。
汪艳茹洗了把脸,拿上钱去了医院。
半小时后,医生办公室,汪艳茹瞪大眼睛,让医生再重复一次刚才的话。
“医生,你刚才说什么?”
医生:“你怀孕了,两个多月了。”
汪艳茹呆住,喃喃自语,“两个多月?”那不就是去年12月她和樊墨从粮管所回来那次怀上的吗?
那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樊墨没用计生用品前就……
怎么就会这么巧?!!!
汪艳茹问医生,“挖出来了,也会怀上吗?”
女医生看她,“你不想要?”
汪艳茹摇头,“要不要这个问题先不想,我现在还处于震惊中呢。”
女医生问她,“结婚多久了?”
汪艳茹:“1967年年初领的证,两年了。”
“你25岁,这个年龄,怀孕很合适,再迟点,就30岁了,年纪越大,风险越大。”女医生说。
汪艳茹也是听女医生提醒,才惊觉自己已经25岁了。
“当然,如果你不想要,那就随你,希望你对自己的身体健康负责。”女医生看汪艳茹迟迟没说话,以为自己说的话对方不喜欢听,就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语气不是很好。
汪艳茹没生气,“谢谢医生,这事,我还得和我丈夫商量一下。”
女医生点头,“尽快考虑,孩子快三个月了,到时候再打胎,更加危险。”
汪艳茹点头。
出了医院,她立马去邮局给樊墨寄信。
她有他们单位的电话。但是这电话,只能在首都的家属小区里,用内线电话才能打。
到了宏村镇,没办法打。
汪艳茹只能写信。
写信时,她的手有点发抖,写了几个字,就一手汗。
汪艳茹想了想,直接将她的检查报告放进信封了。
然后她去邮局,问何红舒,樊墨单位的人这个月来过邮局了没?
樊墨具体在戈壁滩哪个角落,她不知道,她就算寄信给他,也只能寄存在宏村镇邮局,等他们来拿。
“还没有,明后天应该会来了。”何红舒说。
“到时候,记得帮我把信给他同事拿回去。”汪艳茹忍不住叮嘱。
两天后,邮局的信来到樊墨手上。
一分钟后,樊墨拿着信的手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