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墨抵达联谊会场的时候，联谊会已经开始了，他看到有好几对男女同志在跳舞。
他以前参加过联谊会，联谊其实就是相亲，环节有好几项，他记得有一项是跳舞，这一般是互相看对眼了，才一起跳的。樊墨找到汪艳茹的时候，正好听到一个戴眼镜的高瘦男同志在邀她跳舞，樊墨脚步一顿，在离他们不远处站住。“汪同志，我叫陈起荣，要不要一起跳个舞?”
汪艳茹抬眼看向邀她跳舞的男同志，男同志面容清瘦，长得很白，有种文质彬彬的书生感，她又看着他伸向她的手，沉默了一会后，摇头。“抱歉，陈同志你找别人吧。”
她知道联谊会的流程，叶静为给她科普过，她环顾一圈场上跳舞的男女同志，并不多，只有三对，其他的都还在接触。陈起荣听到她的回答，有些遗憾，但是仍然不愿意放弃，刚才他亲眼见着这位女同志从场外走进来，乍见女同志的脸只觉得惊天人，所以打听到名字后，立马便上前接触搭讪。
不止他，场内肯定有很多人在观察留意这位女同志，所以陈起荣才想直接过来邀请跳舞。
陈起荣温和的目光落在汪艳茹脸上，采取温和地攻势，她看向面前的两位女同志，刚才他目标明确，都不曾注意过汪艳茹身旁裴露耘。“汪同志，裴同志，会场上还准备了甜品糕点，都是手工糕点师傅现做的，我带你去品尝一下，如何?”汪艳茹询问式地看向裴露耘。
后者都还没给汪艳茹反应。
樊墨听到这里，就等不下去了。
他开口喊人，沉稳地声音在几人耳边响起，“小....
汪艳茹扭头，看着樊墨朝她走来。男人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她，走近了都不曾挪开眼，眼睛像一湾深潭，不自觉地吸引人樊墨笑了笑，他想跟她说些1她，但是还得先解决某个碍眼的男人。
他朝挑衅地看去陈起荣，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眼神无声胜有声，让陈起荣一下子就明白，他和自己一样，看上了汪同志，且势在必得。“你找，小茹，做什么?”
在他冷硬的视线中，陈起荣心中升出一股危险来，下意识地他就想退避，一时间说话都不那么顺畅了，“我想，邀请她跳舞。”“不好意思，她是，我的对象，”樊墨扯了扯嘴角，低头牵起汪艳茹的手。
汪艳茹因为他这话而愣住，呆呆地看着他，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挣开他。
男人大手轻轻地握住女同志的手腕，那细腕不曾挣扎，柔顺地任由男人牵住放在掌心之中。
女人的手柔软又细滑，樊墨爱不释手地放在掌中捏了捏，他的手指穿插在她纤长的指缝间，最后，他满意地看着两人十指交握的手。陈起荣因为他的话和动作而愕然，他怔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牵住女同志的手，动作亲昵又透着霸道。他不敢相信地眼神落在两个男女身上来回转，他觉得被欺骗了，“你们既然是男女朋友，为什么还要来联谊会??”樊墨:“来时，不是，现在是了，”他皱眉看着陈起荣，挺烦对方还不走，“你可以，走了。”
“....."""
陈起荣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汪艳茹，发现她根本没看他，全副心思都在这个突然而来抢人的男人身上，他只能愤愤地走了。等人走了，樊墨默默地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汪艳茹，他捏了捏手中的手，被挣了下，他勾了勾嘴角，手握得更紧。目光落在裴露耘身上，他想让她走。裴露耘一副震惊又好奇的样子，她像是八卦到了什么大新闻一样在回味，乍然接收到樊墨的眼神，她突然就懂了，自己该走了，不能继续留在这当电灯泡，“....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她算是知道了裴正瑜说的喜欢汪艳茹的同事是谁了，原来是樊墨!!!
“樊墨，说说怎么回事?”裴露耘一走，汪艳茹就开口了，她不爽地甩了甩牵着的手，但挣不开。她不敢相信，男女力量悬殊如此之大，她只觉得樊墨这手像粘在她手上一样。“我不想，让你，和他跳舞，不想，让你和他，去吃，甜品。”樊墨说。
“我也没想和他跳舞，没想和他去吃甜品。”汪艳茹说。
“不想和他，还会，有其他人。”
听到她这么说，樊墨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多，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生怕她跑了。
四周都是人，樊墨不想让别人听到他和汪艳茹说话，拉着她往门口走。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
他拉着汪艳茹离开。
联谊会是在一所大学礼堂里办的，从礼堂出来，就是学校校园。
学校里没有学生，很是安静，樊墨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他停下来，看着汪艳茹。
他低喊了一声，“小茹...”喊了一声，又不开口了，汪艳茹看了眼四周，黑乎乎的，学校的林荫道，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她仰头看着樊墨夜色下的面容，突地心中一跳她猜测着樊墨的反常举动的意图。
反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他说把她当妹妹看开始，但又占有欲十分强地排斥她身边的男同志。
他不会是喜欢她吧?想到这个，汪艳茹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汪艳茹低头看了眼他握着她的手，又仰头问。
她对于刚才的某个推断，不算特别惊讶。
但她心情十分复杂，现在就想听樊墨亲口告诉她。
"我，你，我们，能不能，处对象。”
樊墨结巴，声音紧张，汪艳茹能听到他紧张地吞咽声。
“我，说的是，认真的处，以结婚，为前提，的处。”樊墨看着汪艳茹。
汪艳茹听完，竟然生出自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猜中了。
“我每次，看到你，和别的，男同志，相处，我会，不舒服。”
汪艳茹回想着这段日子樊墨的反常，嗯了一声，又示意他继续说。
得到这一声回应，樊墨眼里顿时多了几分神采，他像受到鼓舞一般。
"我，不喜欢，纪子健，追求你，你能不能，让我，追求你?你试着，喜欢我?”
“我喜欢你。”
汪艳茹哦了一声，她要问清楚了，“所以你之前，让我当你哥哥是怎么一回事?
樊墨:“那时候，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一直，以为，是愧疚。”
"后面，裴正瑜说，我喜欢你，我才往这，方面想的，真的!"
她一直不说话，急得樊墨开始努力展示自己，以搏得她的青睐。
“我每个月，工资，都交给你，我不要，存款，也给你，真的!”
"我听，你的话!"
汪艳茹伸出空着的手，揉了揉脖子，一直仰着，脖子都累了。
其实樊墨说的这些，都是很浅显的问题，真处了对象，他的钱她想要，他能不给吗?真处了，他就有把握将他的钱都握在手里。其实他还没有讲到最重要的事。她想看的是他的态度。
汪艳茹干脆不抬头看，平视着看向他胸口某处，然后问他，“你知道，我择偶的标准是什么吗?”“你说!”樊墨有些迫切地声音紧随其后。
他看到了她揉后脖子的动作，抬了抬手，想帮她。
但是被汪艳茹给挡开了，“先等会。”
樊墨点点头，不自觉地站直身体，等着她问。
“我可以接受比我小两岁以内的，以及比我大四岁左右的男同志，太老的我可不要。”她看着他。
樊墨心中快速计算，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幸好年龄符合，“小茹，我26岁，年龄合适的!我天天运动，没有很老。汪艳茹不由地闷笑一声，樊墨的轻松，她都能听出来。看见她的笑，樊墨更是雀跃，年龄肯定符合她的要求了。但他也不敢完全松懈，“小茹，还有，吗?”
“有，”汪艳茹脸色板起来，“如果我们在一起，乔主任和你奶奶你打算怎么办?她们不许我们在一起。“我，”樊墨张口就想回答，但是被汪艳茹拦住了，“你不用立刻回答我，你可以想一想再回答，如果能解决好她们和我的矛盾，她们对我的偏见，我就同意和你认真地处对象。”樊墨看汪艳茹，她没有抬头，他只能看到她的颅顶。他心里紧迫慌张都有，他也知道这个问题必须得解决。同时他也知道了汪艳茹的态度，她对于和他处对象的事，是很认真考虑的。
只要他解决好了，汪艳茹就会是他的对象。
樊墨想了多久，汪艳茹就给了他多久的时间。
时间静静流淌。
樊墨终于开口:“我打算，明天，给她们，写电报，把这件，事告诉，她们，怎样，反对，我都不会，听她们，的话，针对你的。”"以后，我都，听你的。"
“以后，无论，如何，我不会，强迫，你和她们，相处的。"
“你不想见，她们，就不见，不想理，她们，就不理。”
汪艳茹挑眉，看向他反问道，“那你呢?”说得简单，除非不喜欢他，不然真的很难不在意他的情绪。汪艳茹不觉得自己在后面和樊墨相处的过程中会一直不喜欢他。
樊墨一下子不说话了，他犹豫，小心地说，“我是，我妈的儿子，我会照顾，她们，但是，我有自己，的思想，她们不能，左右我，有关于，你的事，我肯定，和你商量，不听她们的。汪艳茹点点头，也不说满意不满意。
樊墨忐忑地看着她，希望听她说一说心里怎么想的。他算是体会到凌迟是什么感受了。
“我可以答应你，你没有做到，我们随时分手。”汪艳茹说，樊墨的回答，有一点说到了她的心坎上，所以她答应他。她不想和乔主任还有付奶奶打交道，并没有血缘关系，谈不上一家人，本来又有嫌她也不想藏着掖着和樊墨搞地下，情。她不想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这四个字会再次用在她身上。所以她也很满意他即刻就要把这段感情告诉家里的答案。她另一只没有被攥着的手，放在他胸口上，天气冷，但他穿得少，她早就想知道，他的大胸肌按下去，会是什么感觉，手往下一按，除了外套以外，她能感觉到衣服下的胸肌硬硬的，没有什么弹性。汪艳茹有些失望地收回手。
但很快，她的这只手就被激动的樊墨给握住了，按在刚才的胸口上，他保证道。
“小茹，你放心，我会，做到的!”
汪艳茹:“我信你....
樊墨听到这话，除了激动还是激动。
一激动，他一把将人拉进怀里，十分突然，莽撞，汪艳茹的脸直接撞上他的胸口。
痛倒是不痛，衣服缓冲了痛感，而且她发觉，他怀里仿佛火炉一般，很暖很热。
她闻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感受着冷天里的温暖，没有推开他。
他怀里，还怪舒服的。他的身板也宽，竟将周围的冷风都挡住了。
汪艳茹在这冷夜里，感受到了春天，风都舒适了。令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樊墨身体一僵，惊喜地瞪大眼睛，他忍不住收紧手臂，牢牢地将人锁在怀里。
"小茹，谢谢你。”
确认了关系第二日，樊墨就给家里写了一封加急电报。
这令收到加急电报的樊家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结果乔玉珍看了电报后，不由地愣住了。
她表情僵硬地看着家中其他人，表情一言难尽。
“出了什么事了?!”付奶奶最急，她最疼爱的就是孙子，“是不是墨墨出了什么事?”
乔玉珍缓缓摇头，深呼一口气，将电报给了她，“事不是什么大事，妈你自己看吧。”
付奶奶一把将电报抢到手上，当她看到电报信上那句，“我和汪艳茹同志，已于12月27日，确定恋爱关系”，愣住当场，满脑子只有一句。“孽缘啊!”
乔玉珍:“...."
付奶奶继续往下看，她的孙子通篇都在讲，让她们为了他的幸福，不要再对汪艳茹有偏见，不要欺负她。看完了付奶奶满脸不高兴地将报纸扔给儿媳。
“你回信问问，他们怎么又联系上了，还处上对象了，他也不吸取教训!”
“还能如何，您孙子替她，安排了一个，保育员的工作，如今已经，在岗，个把月了。”樊添民没有看信，但听着付奶奶的话，他也猜出了前因后果，关于儿子远在首都的事，他还是挺清楚的。付奶奶听了儿子的话，气得拍案而起，“你这个当爹的，既然早知道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樊添民淡定地喝着茶，“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他喜欢，就让他谈，妈你和，玉珍也别想着，去阻拦，这样，墨墨会左右为难，到时候只会，离我们越来越远。”付奶奶还是担心，她当即决定，“不行，玉珍你明天和我茹去一趟首都，找墨墨看看怎么回事!”“那妈，你知道他，在首都哪吗?”樊添民问。
付奶奶不知道。她脸色顿时灰败下来。
樊添民:“你们，别操心了，操心来操心，去，会影响到，墨墨工作。墨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以后到。时间了，你们总能，知道的，放宽心，等着就是。”付奶奶一脸不服气。
樊添民无奈，“妈，墨墨，26岁了，你们，两年前，不反对，他们，你重孙子，都抱了。”
付奶奶这下彻底不作声了。
"....."
发回家的电报，樊墨等了一周星期，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汪艳茹知道了也只是淡淡一笑。其实她能猜到这个结果，乔主任和付奶奶对她应该还是有很大意见的。她看着樊墨，无所谓了。反正以后也不联系。
樊墨想到没有回信的电报，他愧疚地看着汪艳茹，“小茹，对不起。”
“没事，为什么要愧疚?没有回应其实就是最好的结果。这说明你妈和你奶奶并没
有反对。”汪艳
茹发现樊墨很容易对她愧疚，她看着他的脸，决定安抚一下他
汪艳茹示意他弯一下腰，樊墨不解但照做，只见汪艳茹突然捧着他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
樊墨身体瞬间紧绷，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他惊喜地看着汪艳茹。
这是汪艳茹第一次亲他，也是他们确认关系以来，除了牵手，搂腰拥抱外，第一次这么亲密。
这令他感到激动，兴奋。他激动地脸都红了，看着她的眼睛亮亮的。
汪艳茹满意樊墨的反应，她轻笑一声，双手捧着他的脸，贴在他耳边轻声问他，“要不要再亲一口?”问完她看着他的眼睛，他愣愣地，双眼没有焦距，两人离得很近，不足一尺，樊墨心跳得极快，“咚咚咚”心脏跳如雷鼓汪艳茹又喊了一声。
樊墨回过神来，双眼渐渐聚焦，他目光落到她白嫩的脸上，喉咙不自然地吞咽。
他直起腰，左右环顾一圈，他们是在育苗班的办公室，现下是午间休息时间，孩子们都睡了，办公室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值班。樊墨心跳得极快。
他再看向汪艳茹时，目光危险，落在她身上，她唇上，她想起在裴正瑜家吃火锅那晚，心里火热起来，眼里像燃烧着一把火，如有实质般，令汪艳茹紧张，腿软起来，生怕那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樊墨....."
“要，”他语气沙哑，“我要。
汪艳茹左右看了看，没有人，“那...”她想让樊墨低头，但下一秒，樊墨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汪艳茹惊呼一声，紧张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还没等她缓过来，就听到樊墨问她，“小茹，我能，亲你，吗?”脖子突然被托起来。
下一秒，她猛地瞪大眼睛，看着樊墨的脸凑近，呼吸绵绵，他的眼里拉丝，有情、意，有危险。
“嗯?小茹...."他声音轻颤着恳求着征询她的同意，声音不似往日那般正经。
汪艳茹脸色爆红，她突然意识到，他要亲哪里。她虽然好色，但是亲嘴这种事，她实践起来，还是会不好意思，也不敢想。樊墨竟然敢想!汪艳茹咬着唇，光是想想，她腿软得站不住。
就在她要摔地上去的时候，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手，将她托着举起来，稳稳地放置到办公桌上。
汪艳茹瞪大眼，反应过来脸色爆红，脸上仿佛烧开正沸腾的水，汩汩地冒着汽儿般。她含羞带怯地望了一眼樊墨，想要将腰上的手拿开，但不知道她力气小还是樊墨不让，她拿双手一点都没办法。此时的他，陌生地让她害怕。她不敢再看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白中带粉。
她眼神仿佛被烫了般，猛地收紧手。她都不敢看，她的脸，甚至脖子有多红。
樊墨托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小茹，你还，没回答我。"
"我...""
一开口，汪艳茹的心就酥了一下，她的声音，竟这般软。
樊墨眼神幽深，喉结不自觉地滑动。
"就亲一下。"
话音刚落，汪艳茹就感觉到一阵陌生的触感，柔软。她愣住了。
樊墨也有些愣，两人向两个磁极一般，贴合，呆呆地看着对方。
突然，汪艳茹猛地睁大眼睛。樊墨，竟然，咬她的嘴。
"!!!"是这样亲的吗?
她猛地推开樊墨，指着他，“你!”
看见樊墨脸也红着，汪艳茹的话说不出来了。
但樊墨解释了，“我想，试......"他也是第一次，所以尝试令他好奇，兴奋，一时用了力。
“对不起，我，我回去后，就去学习，然后再....
“停!不许说了!”汪艳茹赶紧叫停。
樊墨抿了抿唇，刚才的感受令他感到新奇，快乐，他目光幽幽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但他内心还是决定了要学，只有学了，才懂，才能快乐，只是轻轻的一触，就那么快乐，想必小茹也是一样的。"小茹，只有我学习了，就可以，让你，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