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鲜来到原水两日基本已经安置妥当, 从部落带过来的食物至少够他们吃用大半个月的,加上那两大窖的小麦,二百多人暂时还不用为食物发愁。
启叫上祝蠡在营地周围闲逛, 作为第一个外部郡城的负责人, 他们确实需要好好谈谈。
找了块石头坐下,他揪了根草叼在嘴里,说:“你应该知道祝鲜族为什么会来这里吧。”
“嗯。”祝蠡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侧头直视祝蠡:“会不会觉得委屈、不甘、凭什么?都是后来加入延越的,原水怎么就有选择权?”
祝蠡仰头,靠在后面的树上,说:“当初东躲西藏时,我和族人想着要是有个安身之所就好了, 毕竟谁都不想被抓去做奴隶。直到走投无路的时候遇见了丘, 带着我们加入部落,过上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即使知道了过来这里的原因, 心中会有不舍,但绝不敢有怨愤。”
自从交换集会后,有了更多机会在祭司身边做事, 让启发现说话还真是一门学问。就如刚刚祝蠡说的, 一个会一个不敢就恰当的形容出大部分祝鲜族人的心情。
“你觉得为什么原水能选择?”
两人在此之前并不熟悉,最多算是见过两面, 如此直言不讳的发问, 叫祝蠡不知道怎么回答。
似乎也不是在等他回答,他继续问:“是伏甄与首领和祭司的关系更好?还是原水族的女性更多?”
祝蠡觉得应该都有吧,启却否定道:“都不是。”
不去看也知道, 此时身边的人一定是疑惑的, 他解释:“不信吗?原水之所以有选择, 第一, 是因为他们更早接触部落,越早接触、加入延越待遇越好,这个可以参考朝和吴娅。第二,原水比祝鲜族更有价值。”
启吐了嘴里的野草,淡淡地说:“虽然延越是个比较有人情味的部落,但在大事的考量中,价值无疑是一个很重要的标准。比如说原水的女人更会织布制衣,同样的布料在她们手中,能有更多的花样;比如他们的人更懂家禽的驯养,部落的养殖基地里一大半都是原水的人,这些都是祝鲜族无法替代的。所以,你知道我想和你说什么吗?”
这次换作祝蠡侧头看他,答道:“你是想告诉我......要让祝鲜变得更有价值?”
启坐直身子与他对视,“没错!虽然我与你是互相监督的关系,但同时也是共同进退的关系。原水郡作为延越第一个外部郡城,这不仅是延越的机会,也是你和我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
他像是追忆似的说:“你没见过延越曾经的平凡,所以不清楚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部落发展的究竟有多快。照着这个速度下去,它会变成什么样我都不敢想。眼下主城已经从最开始的均分转成了祭司说的市场经济,以后想过的怎么样,就要看自己能做出的努力和价值!”
这一点祝蠡是深有体会的,毕竟赶上了第一波的按劳分配。
启眼睛猛地一亮,坚定地道:“所以来到这里既是机会也是挑战!如果做好了,无论是你我还是原水郡,都有想象不到的好处,你能明白吗?”
祝蠡做过首领,自然不是头脑愚钝的,他一扫刚来时的沉闷,开始与启规划原水郡以后的发展。
继昨日对着猪发呆之后,常念今天又来到猪圈,围着猪圈走了一圈他连着叹了好几口气。这些家伙天天的就只知道干饭、遛弯、晒太阳,是不是把它们养得太好,连动物的本能都忘了!
人与自然上不是说,春天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眼瞧着都要到夏至了,你们怎么不敢赶进度。
猪:你自己不也没有赶进度吗?好意思?高傲.jpg
他倒是知道一种办法,就是外力帮助公猪释放,然后再将得到的东西稀释后注射到母猪体内,这在现代是最常见的配种方法。可他没有取/精器啊,要是用了这个办法,就只能手动!
除此之外,得到的东西还要稀释配比,至于这个比例他完全不知道,尤其是一系列的操作中,要保证低温且干净不被污染,这对于现在的条件来说太难实现了。
难道他就搞不出猪二代了?之前家禽的大规模养殖成功让他信心倍增,没想到困难在这等着他呢。
一下午,大脑的cpu都快让常念转烧了,还是没想到一个像样的办法。
身后的常豫都跟着叹了好几次气,最后只得提醒道:“祭司,咱们都围着猪圈转悠一下午了。”
常念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回头说:“常豫,给我拿一副手套。”
他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咬着牙帮小公猪们开个头,毕竟从雄性角度出发,如果做到一半停下来,搁谁谁都难受吧。
这事儿也想过吩咐给常豫,但总觉得让别人给猪撸/一发的话更难说出口,索性亲自上阵。
如果这招真的管用,再叫常豫教其他人,自己就可以做个甩手掌柜了。
说做就做,他在里面选了一个体形适中闲来无事的小公猪,戴上手套深呼吸了两次才毅然决然的走进猪圈。
鉴于猪的身高,常念只得蹲着,还要探头去寻找目标。他一手扶着猪的腰,一边找准目标,结果这家伙不但哼哼着跑开了,还用前蹄刨了他一脸土。
“呸呸呸”
气得常念直跺脚,喊道:“常豫,进来帮我按住它。”
常豫虽然不知道为啥,但还是依言照做。
常念气呼呼地说:“想着你第一次,对你温柔点,竟然还不知好赖用土扬我。”
又叨咕了半天,他才动手,只是还没碰到呢,不远处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干吗呢?”
他赶忙收回手,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就见厉阴着一张脸。不知道为啥,他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错觉,赶忙从地上站起来,摊着手说:“没,没事,我给它检查一下。”
厉脸色不好,不是因为常念手上的动作,而是刚才常豫好奇也跟着看,两人都快头挨头了。
常念因为紧张没察觉到,但是常豫却敏感的晓得了,赶忙说:“祭司,我想起来了,鹤工那会儿找我来着,说是需要些材料,我去找他统计一下。”
“哦,那你去忙吧。”
常豫如蒙大赦,两条腿捣腾的飞快,迅速消失不见。诶呀妈呀,可吓死他了,下次一定要注意和祭司保持距离。
哎,又是给猪配/种失败的一天,愁!
不过今天也不是一无所获,常念起码找到了方向,既然猪自己不主动施展技能,那他就帮忙被动触发。
只不过他不准备手动,决定换成用药。
帮着动物发/情的药方他不知道,但是帮人触发被动技能的药方他还知道几个,剩下的就是斟酌用量,从小剂量一点点尝试总能试出对的方子。
晚饭过后,常念去了书房,想将几个方子的用药都写出来,明日好叫人去医馆取药。因为心里想着事儿,没注意身后的动静,谁想一进门就被跟上来的人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这时天已经暗了,书房的蜡烛还没有点燃,只能借着月光瞧个大概。
“你,你干吗?”
厉收紧搂在他腰上的手,把人往自己的怀里送。“这几日躲我躲得开心吗?”
某人梗着脖子不承认,“谁躲你了,少胡说。”
气得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呵,厉问道:“确认关系的是你,忙完一天就开始躲起来的也是你,怎么?后悔了?”
他当然知道小狐狸不可能是后悔了,只是故意这样说。
小渣男也是会反思的,这几日厉白天忙着安排各种事,等到天黑才回来,就连午饭都是在外面吃的。可是他怕晚上容易擦/枪/走/火,总是独处一会就要跑开,如今想一想确实挺伤人。
他踮起脚尖凑到厉的唇上亲了一下,小声地说:“不许乱说。”
好几日没有亲近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像撕开一个口子,厉抱着人从门口一直吻到了榻上。
窗外月白风清,偶有几声蛙鸣,室内春意正浓,呼吸粗重凌乱。
常念的外衫已经留在了半路上,短襦内衫也是半敞。厉带着薄茧的大手从脖颈/抚/摸/到锁骨,又翻山越岭一路......直到......
小渣男心中立刻响起警铃,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一半是冰山,一半是火焰。
他眼神迷离还带着水汽,但理智却让他半清醒地推拒道:“厉,别,停下来。”
厉只当是害羞,大手抓着乱动的两只手固定到他的头上,另一只手半撑起身子,用力地在他腰下一撞。
“嗡”常念的脑袋像炸开了一样!完了,这次耶稣也救不了他。
一滴眼泪带着绝望从他的眼尾滑落,最后掉到榻上。
如果刚才的推拒还带着旖/旎的味道,那这滴眼泪中的害怕厉看得明白。瞬间,他眸中因为刚刚的亲密染上的欲/色消失大半,深深吐出一口气,他将头抵在榻的一侧平整呼吸,好半天才低声问:“你是不是接受不了两个男人......做这个。”
虽然当初常念是第一个举手支持同/性/婚姻的,但这或许与尊重役人一样,都是他平等思想的一部分。厉已经不怀疑他的爱,但爱和接受可能是两回事。
双手得到解放,某人却一点也不激动,因为他知道,厉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