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大雪大, 但是周立新却一点也没觉得,一路上没少继续骂周边那几个公社的领导们。
等到了村子,他才停下来这些抱怨,对着祝成蹊说:“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了, 你走这段时间, 孙二花被送到西河沟改造去了。”
祝成蹊才刚回来, 还没功夫去打听这些事儿, 没想到周立新竟然主动说起来了。
她好奇问道:“就只有孙二花一个人吗?”
周立新皱眉苦脸地叹气,“我们村的就只有她一个, 其他村子里和她一起搞买卖的也都被送过去了,判了三年、五年的。不过不管是叶知意还是魏迎光都没查出来别的证据,我听林书记的意思,怕是过段时间还查不到,就要把他俩放回来了。”
意料之中,所以祝成蹊也不意外。
但她还是好奇问道:“杨爱玲那边就真的一点东西都没查到, 也没找到魏迎光丢丢那些钱?”
周立新摇头, “要是找到了就好了,他们也没办法抵赖了。”
“那就没办法了。”祝成蹊说:“只有孙二花她们的举报,没有别的一点实际证据, 确实没有办法下判决,公社也不能一直关着他们, 毕竟现在也不是早几年前了,那种不讲究证据的事情不能做。”
而且叶知意和魏迎光还是知青的身份,更要多注意一下。
周立新就说:“我也明白, 但我就是每次一想到他们就脑瓜子疼, 是生怕他们回来后再给我们搞点啥事儿, 我这不是担心么。”
祝成蹊:“所以书记的意思肯定也是让村里面监督他们吧?”
周立新点头, 脸上的表情更烦躁了,“就是因为这个我才烦呢,村里面忙着呢,就他们这种成天不是搞这个就是搞那个的大麻烦,谁乐意管啊!”
祝成蹊想着村里面可能确实存在不少的秘密,觉得有没有叶知意和魏迎光都差不了多少。
甚至有可能这俩回来了还会把一些一直潜藏在暗处的东西慢慢扯出来呢,所以也不一定全是坏事儿。
祝成蹊就对着周立新说:“那就继续给他们安排活让他们干着,让他们没什么闲暇时间不就好了。”
周立新说:“这大冬天哪还有啥活啊,猪圈的猪过段时间该杀了分肉,剩下的种猪也该催情配种了,等明年春天正好生小猪崽子,那牛啊马啊啥的这个时候更要仔细照顾,免得冬天不好过,你说这些事儿我敢交给他们干吗?”
“余下的就只有外面的活了,我总不能让他们这个时候去挖水渠吧?这些个知青一个个身娇肉贵的,万一再出了事儿,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更何况今年冬天有了这笔订单,我们村里的人都不乐意出去接这种活了,就别说他们了。”周立新又念念叨叨一会儿,见祝成蹊肩膀上的雪都落的很厚了,又反应过来说:
“哎,我现在说了这些也没啥用,还害你在这儿挨冻,这下雪了也没啥别的事儿,你就先回去歇着吧,一路上挺累的,反正眼下这事儿也不急这一会儿半会儿的。”
祝成蹊点点头,也劝周立新放宽心,回去也歇会儿。
免得他这一路上冷风灌的太多,回头再给自己闹病了。
进了知青点后,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好多地方也都被茫茫一片的大雪覆盖,只有几条长走的路上还残留着浅浅的脚印痕迹。
但是到了她和程玉颜的房子门口,祝成蹊就注意到她们俩的门口的雪要浅很多,显然是程玉颜这个小蜜蜂打扫过。
不过程玉颜的屋里面没有人,听周立新的意思,她最近跟着来村里的徐、沈两位学医术还学的挺上头的,现在应该还在那两位那里。
进门后,屋里面挺干净的,也不用打扫。
祝成蹊就按照之前盖房搬家时候学的通好炕,烧点水洗漱一番后,正好炕也热了,直接躺下睡大觉。
外面扑簌的落雪声是最好的白噪音,让她一觉睡到被程玉颜喊醒,起来吃饭。
睁开眼,头顶的灯泡亮着黄晕晕的光,照射到窗边,正好看见外面还在纷纷扬扬的大雪。
她掀开被子爬起来到窗口看了下,“这雪可真能下。”
“都下了好几天了。”程玉颜点头,“而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村里面的人还说之后肯定还会经常这样下。”
祝成蹊从床上爬下来,边穿衣服边说:“毕竟是大东北嘛,正常的,就是之后进出会不方便了。”
“对,所以村里面这段时间都在囤货,你的已经帮你放地窖了,你看见了吗?”
祝成蹊还真没看,就说:“我过去看看。”
到了厨房,掀开地窖上的盖子用手电筒照了照,还真多了不少东西。
程玉颜等祝成蹊看过后,又指了指另一边点几个缸说:“那里面都是胖婶儿他们前段时间帮你腌点一些酸菜和咸菜,边上的几个袋子里面装的是煤,县城煤厂每年冬天都会给下面各村分一些量,因为村里面有些人不舍的花钱,所以我就多给你要了点,也不知道你够不够用,不过村里人说下面还会有下一批,到时候可以再买点。”
祝成蹊按照程玉颜说的仔细看了看,笑眯眯地夸她,“美宝真好,方方面面都帮我想到了,都不用我操心什么了。”
程玉颜有些小得意,“也没有啦,反正就是顺手的事儿。”
祝成蹊就问:“你自己的也都准备了吧?”
程玉颜点头,“我肯定准备了啊。”
实则心里有点紧张,因为她的东西大多说都在空间里面,还真害怕祝成蹊心血来潮说出去看看。
但见祝成蹊没吭声,她又放松下来,催着祝成蹊说:“快吃饭吧,要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甚至不等祝成蹊点头,她一边拽着祝成蹊往外走,一边还说别的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知道吗,自从你接了这个大订单后,村里面的人又开始喊你喜宝了,说果然只有你一出马就能拿到单子,而且一次比一次的大,甚至他们好多人都在私下里喊你小财神爷呢,我觉得要不是现在不让搞封建迷信,他们肯定愿意叫你财神爷。”
“我说呢,怎么今天大队长一口一个喜宝的叫我。”祝成蹊感慨了一下。
程玉颜就说:“不止大人,就连村里面的小孩子现在也跟着叫你喜宝姐姐了。”
祝成蹊挑眉,“他们不叫我打虫知青了?”
“打虫的事情过去好久了,小孩子忘性大,哪能记那么久。”程玉颜给祝成蹊手里塞了个碗,“你要不信,明天可以出门看看他们怎么喊的。”
然后就不说这个了,又开始催祝成蹊吃饭。
祝成蹊还真不知道程玉颜这会儿的小心思,只当她随口说的村里发生的趣事儿,并且继续和程玉颜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不过吃到一半的时候,祝成蹊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我走之后你又搜到过之前那个奇怪的电台吗?”
程玉颜说:“好像还真有一次。”
“又搜到了?什么时候啊?”祝成蹊追问。
程玉颜皱眉算了下,“好像是你打电话说又接了大单子的当天吧,村里面当天特别的高兴和热闹,我们也跟着早早下了工,我就有时间听了会儿收音机,没想到正好又听到了。”
祝成蹊:“之后就没有了?”
程玉颜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后下了雪,我们的训练虽然没那么多了,但我大多数时间都在学医,听的少,就没再听到过。”
“到底怎么了?这个信号很重要吗?”程玉颜又问了出来,紧张兮兮的。
祝成蹊摇头,“说不好,不过你听到这个信号的时候,何卫军在知青点吗?”
“好像不在。”程玉颜思考了会儿后摇头,“他们最近还是会时不时被公社的监督队叫过去配合调查,也就这两天下雪了,才没有出去了 ,而且好像听说叶知意他们要被放回来了。”
一提到叶知意他们,程玉颜就明显的不开心。
祝成蹊则在思考。
上一回搜到的时候,何卫军就不在,这一次还不在。
那如果这真是什么电台电报的加密信号,那就应该和何卫军无关了。
但何卫军这个人明显就有问题,且不是什么好人的那种问题。
那就是在他们身边真的还有其他的人。
之前她就觉得不对劲。
现在看来,恐怕当初那个没敢往下深思的念头还是准确的。
迎胜村里面恐怕还有藏的更深的人。
几个月下来,足够祝成蹊早就把村里面的人都认了个遍。
但若说多熟悉却是不可能的。
这也让她没办法快速定位,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放下。
祝成蹊就对程玉颜宽慰说:“叶知意他们回来就回来吧,毕竟没找到证据,也不可能一直关着他们。”
程玉颜撇撇嘴,“哦”了一声。
这事儿她也觉得奇怪的很,毕竟明明是她亲耳听到的,结果却什么都发现不了。
莫名的,因为空间的事情,程玉颜就忍不住想会不会叶知意也得到了一些神奇的手段。
可是她的见识又不足以让她知道什么是系统,最多只能猜测叶知意如果也和她一样有空间的话,说不定会把那些草编全都藏空间里面了。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叫人憋闷了。
凭什么叶知意那样的人也会有这样神奇的经历,不公平。
但是她又不能往外说,不能把这些当成证据去告发她。
而且她很怀疑叶知意上次去县城的黑市就是为了销赃这些草编的,但这些也不能讲。
程玉颜只能在心里面多骂几句,并且决定之后再多观察观察叶知意,看她是不是真的和她想的一样。
要是真的,她就想办法把叶知意的空间给抢过来。
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得意!
程玉颜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停,祝成蹊瞄着她问道:“你想什么呢?”
程玉颜回神,赶紧摇头,“没想什啊,就是想到叶知意要回来,不开心而已。”
祝成蹊却说:“仅仅是不开心,没想一些诸如怎么盯着她,找她报仇这样的事儿?”
程玉颜:“……”
祝成蹊提醒程玉颜,“他们回来后也不会是自由之身,身边肯定少不了人盯着他们,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免得连累你自己。”
程玉颜:“……”
看来刚刚白想那么多了。
她努努嘴,又“哦”了一声,“知道了。”
心里面好遗憾。
祝成蹊又催着程玉颜吃饭。
饭后,她又帮程玉颜看了会儿功课,学习一会儿,顺便也搜了下广播,但没发现什么。
第二天起来,雪还在下个不停,但是没有昨天那么大了。
闷了一夜的屋子有点难闻,祝成蹊就把门和窗都打开通风换气。
等早饭过后,她就和程玉颜分开,一个继续去学习,一个去了大队部。
她今天要等周杭生他们的回电。
除了周立新,村里面的其他干部们也在。
这些人和周立新一样,最近被周边几个公社给恶心的够呛,昨天知道祝成蹊和林川的打算后,今早就早早过来等着了,生怕要是来晚了会错过什么。
但这大雪天的路也不好走,全国也找不到几个村子安电话的,所以哪可能有人那么早回电话过来。
祝成蹊想着昨晚的事儿,干脆就和周立新他们打听起来。
“叔,之前听说咱们村是战后收拢了附近村子的人重建的,那村里面的人都是咱们当地的老乡了?”
周立新点点头,“对啊,你咋忽然问起来这个了。”
“我这不是想着反正现在也没事儿,所以闲聊么。”祝成蹊笑了下,瞎扯说:“主要也是我这次回宁市看到现在还有人在寻亲,想着咱们这里当年被破坏的也挺严重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人是流落过来的或者流落出去的。”
祝成蹊叹息,“前些年又是战乱又是饥荒的,不少人都和家里面走散了,想想也觉得真是可怜。”
她昨天想了想,能在村里面一直潜藏着的人应该不太会是一直留在当地的这些,是半路过来回来的可能性很大。
因为山里面的那些东西明显是日本人留下来的,如果真的有人守着看着的话,她不觉得会交给一个汉奸走狗这样的人物,肯定要是他们的自己人。
而一直留在当地的人的活动轨迹很好查,并不好顶替,只能是半途过来的。
能半途过来的人,除了用战乱的借口,可能就是逃荒之类的,但她了解的少,只能侧面这样打听。
周立新他们见祝成蹊这样,也跟着想起来上半辈子的那种活了今天不一定能活到明天,吃了这顿也不一定有下一顿的日子,瞬间心情低落。
周立新说:“那哪能没有呢,但这些年过去了,要是能找回来估计都找了,找不到,估计也就是没了。”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只是因为现在信息不流畅再加上手中没钱,所以找不到或者没办法找,但是咱们村子现在越来越好,将来大家伙手里面的钱越来越多,到那时自然就能想办法了。”
“甚至村里面也可以帮忙直接组织嘛,比如说由村里面牵头去找报纸,或者电台登点寻人的消息,说不定就能被看见了呢,然后就找到了。”
祝成蹊继续扯说:“叔,咱们村这样的人家多吗?”
周立新就说:“要真算起来,也没几户,因为大多数当年没能逃掉就被该死的小鬼子给杀了……”
他叹息,和周边的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起来。
祝成蹊就在一边时不时牵引一下话题,听了好一会儿,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或者需要注意的东西。
唯一的不同,还是赵三爷家。
这事,祝成蹊昨晚就想到了,但是还是不太敢深想下去,甚至下意识否决的念头。
因为赵延军是军人啊。
可偏生他所有的信息都对得上她的一些怀疑。
年少离家,长成后归家,这中间的时光并没有父母亲人以及友邻的参与,谁也不知道真正长大后的赵延军是什么样子的。
再加上现在信息不流畅,所有的都是纸质文件,非常好作假,国人又对军人带着天然的亲切和敬意,想来也不会有人敢随便怀疑这样一个身份的人。
可如果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谁敢肯定这个赵延军就是真正的赵延军呢?
再一想之前周立新提到的柞树叶子的事情,还有赵延军不大愿意家里被当成临时草编厂,甚至包括赵宏日前后的态度,祝成蹊是越想越觉得恐怖。
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赵延军虽然是退伍的军人,但要是真的被替代了,那就证明赵延军、舒兰甚至赵宏日的身份都是假的。
如果再深想的话,一个退伍军人都能被代替,那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干部被代替,或者参与进来这些事情。
又或者林川这个平常看起来非常好脾气的大学生书记是真的好脾气吗?
毕竟他也有点不对劲。
他难道就一定是好人吗?
书里面的他在被调走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虽然一直被人说高升了,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升到了哪儿。
这个年代,整个国家不知道到底潜藏了多少敌te和jian谍,谁又能规定这些人不可能在某种官位上呢?
可这些事情到底只是她的猜想,并没有实证。
她也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些简单的猜测就去举报一位退伍军人。
更何况她所猜测的这些事情有很大一部分是在原剧情的角度上展开的,而那些又是她恰恰最没有办法对外解释的。
除非她找到证据。
或者提前把山里面的宝藏找出来。
但很显然现在都下大雪了,后者根本不可能。
祝成蹊抿了抿唇。
倒是第一回有些期待她想多了想错了。
并且很快她也没时间想这些了,因为电话铃声响起来了。
祝成蹊开始接电话,和电话那头的每一个人一一说了下情况,请他们直接来村里面谈这件事。
其他的知青之前都没帮过自己所在的村里面,甚至与村民的关系很紧张,即便上回学习后从祝成蹊那儿得到了不少的消息和资料,甚至也有真的帮村里建了砖厂的,但要说话语权还是没有,自然没有办法立马给祝成蹊回复。
甚至都还有人一整天了都没有电话回过来,也不知道是路难走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只有周杭生在电话里面直接敲定,并且干脆利落地说马上带人来迎胜村参观学习。
祝成蹊当即对他表示了欢迎,并说到时候会派人去接他们,让他们确认出发和到达的时间后一定再来个信儿。
周杭生答应了,挂电话前还问了一嘴,“对了,我上次给你写的信,你收到了吗?”
“信?”祝成蹊还真不知道,“我昨天才刚回来,又忙着这次合作的事儿,还真没注意,我等下去找找看吧?”
“主要里面有我誊抄好的一些养柞蚕的知识,你一直没有回信,我也不清楚你是不是没收到,怕信件可能不小心在半路上被遗失了。”说到这儿,周杭生顿了下,才继续:“不过也没关系,正好我这次过去再给你带一份也是可以的。”
祝成蹊也没纠结这个事,“那也行,我等下也回家看看有没有,或者有没有被人代收。”
“好。”
周杭生也没再说别的,挂了电话。
眼巴巴的周立新几个立马就伸着脑袋过来了,问道:“喜宝,周知青咋说的,我听你刚才说的意思,他要过来了?”
祝成蹊点头,“对,他说直接带人过来,吉省离咱们也不远,可能也就这两三天的事儿吧。”
然后看向周立新说:“叔,村里面不仅要去接他们,还要给他们安排好住宿的地方,因为我估计来的人不少,再加上其他村子可能也会陆陆续续给回音儿,而且人家来了也不可能当天就走,所以这个地方恐怕要不小呢。”
周立新想了下,“村里面哪有什么地方能住人,除了这个大队部仓库,就是学校了,要不就让他们分散着在村里住下。”
“学校已经建好了?”祝成蹊好奇。
因为是自己烧砖自己建,所以村里面比较舍得,起初就决定把学校建的稍微大一点,相对的工期就慢。
祝成蹊走的时候,学校那边还是半拉子工程呢,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吧?
周立新说:“盖好了一半了,现盘上炕,住人肯定是没啥问题的。”
祝成蹊:“那就看情况呗,要是其他地方能安排下,就别折腾学校了。”
周立新点头,又开始和其他人商量起接下来的安排的事情。
当然中间也没少讨论这次把订单分出去的价格,可是最终商量来商量去的,也没有个结果,倒是越商量越给他们心疼上了。
也吵的祝成蹊有点头疼,都忘了找信的事儿。
还是晚上回来的程玉颜想起来,把信件拿给了她。
看祝成蹊撕信封看信的时候,她的眼珠子还咕噜噜的转着,好像小孩子一样特别的好奇。
祝成蹊好笑道:“我平时也没少收信,怎么你对这个这么好奇?”
程玉颜撇撇嘴,心想那一样么,周杭生用心不良,所以她得给祝成蹊把把关。
程玉颜探头眨巴着眼睛,“我可以看看吗?”
祝成蹊就说:“我先看一下,这里面有他寄过来的资料信息。”
程玉颜:“哦。”
继续眼巴巴的等待。
祝成蹊把资料整理好单独放好,才开始看信。
周杭生这人的字写的挺好看的,清隽有力,又铁钩银划。
信的内容也没有很多,只是说他回小营山后做的一些事情,并在信里面感谢了她,说之前那一趟迎胜村之行学到了很多东西,希望以后有机会继续交流。
祝成蹊就把信拿给了还在眼巴巴的程玉颜。
程玉颜快速扫了遍,目光落在后面的继续交流上面,鼓了鼓嘴。
哼!
果然被她猜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