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蹊也不是危言耸听, 毕竟后世的一些娱乐新闻里真的爆出来很多粉丝凭借手指甲、头发丝等等认人的新闻。
虽然祝成蹊是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出来的,但既然存在就自然有其的合理之处, 所以就不得不防。
好在程玉颜今天连续两次被提醒,又见到了叶知意的现状,想着自己现在好像也确实没什么需要去黑市淘换的,最终点了点头。
并且她还和祝成蹊说:“那看来确实不能去黑市,你以后也不要去,太危险了,一旦被发现举报就完了。”
“我当然不回去, 我又什么都不缺,我去那儿干嘛。”祝成蹊一脸无辜, “还有, 你为什么要用也?你去过啊?”
程玉颜又开始眼神飘了一下, “我怎么可能会去, 我这不是……这不是听你说叶知意去才说的嘛。”
“哦”祝成蹊点点头, “也对,那我们以后都不能去。”
程玉颜也紧跟着点头, “嗯嗯, 都不能去。”
说完了,又赶紧找了个别的话题, “那个,我们的东西还没有收拾, 还是先把东西收拾收拾吧。”
祝成蹊和她一起进屋。
她们被安排的是个大通铺,男同志一间, 女同志一间。
所以刚进去就看见叶知意已经把脸收拾干净了, 并且还把面膜敷上了。
真是一刻都等不了。
这年月的普通人还没有美容、敷面膜这样的概念, 因此其他人都觉得怪, 目光总有意无意地往叶知意的脸上瞟。
就连程玉颜在看第一眼的时候也惊讶住了。
还侧头问祝成蹊,“她脸上敷的什么东西,锅底灰吗?”
是泥膜。
祝成蹊有样学样,跟着惊讶不解道:“不知道,别管她,不是要收拾东西吗?”
程玉颜点了点头,最后又看了叶知意一下,继续和祝成蹊咬耳朵,“我觉得她有点毛病。”
祝成蹊就笑,还轻拍了她一下,“别说闲话,快点收拾。”
叶知意倒是在祝成蹊她们进来后多瞥了几眼,结果就看看她俩这样叽叽咕咕的样子。
叶知意本能就觉得她们肯定在说自己的坏话,更是有些气不打一出来,开口:“要说就当面说,背后说人算什么本事,你今天不是挺厉害的,还教训了魏迎光和范媛媛他们吗?怎么到自己头上就不敢当面说了,真是双标!”
祝成蹊持续性装傻,问程玉颜,“双标是什么意思?”
程玉颜当然就更不知道了,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啊。”
祝成蹊叹息,对着叶知意说:“叶知青,我们没有说你的闲话,你想多了。”
叶知意冷哼,又拿那种气愤的眼神盯着祝成蹊她俩。
祝成蹊也没再搭理她,而是瞪了程玉颜一眼,示意她别再说话了。
然后道:“还不赶紧收拾,这么多东西呢。”
程玉颜“哦”了一声,抿着嘴偷笑。
祝成蹊她们不给回应,叶知意最终也觉得没趣,又自顾自地给自己的手、脸,脖子等等继续做保养。
她这行为自然又引来一众的偷摸打量,但这位姐估计是真的憋狠了,丝毫不在乎这些。
但不得不说叶知意的保养还是有用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一大早就精心化了妆的缘故。
反正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所有人都发现叶知意变样了了。
这时候,除了一些演出剧团的演员们能凭借特批的条子买到比较高级一点的化妆品外,普通人能买的顶多也就眉笔、鸭蛋粉这样的基础东西。
而且这时候的化妆的概念也就是描描眉、敷敷粉,然后再涂个红嘴唇就得了。
至于叶知意的裸妆,那完全就是另一个纬度的东西。
所以在看见叶知意后,也没有人觉得她这是化了妆的效果,反而相信了叶知意说的她本来就长这样,之前只是在乡下没怎么收拾,然后昨晚又了敷面膜,所以就自然恢复了的说法。
不管男女都有爱美之心,闻言就对叶知意的所谓的敷面膜感了兴趣。
然后在杨爱玲的抢先开口带领下,很多人都问能不能让她们也试一试或者学一学叶知意的敷面膜。
叶知意有些心疼。
毕竟那些东西乍一看是不少,但是对标她往后几十年生涯,是真的不太够。
但她还是头一回被这么多人围着成为中心,又想着这样多少也能孤立祝成蹊和程玉颜她们,就咬咬牙应了下来。
反正也就几天而已。
大不了她再教这些人一些别的diy方法,让她们自己去尝试。
但能让祝成蹊丢脸的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
接下来的发展还真的大致如叶知意想的那样。
不管是迎胜村的知青也好,还是其他地方来的知青也好都是初次接触到保养的概念,一时间通通围着叶知意转。
就连有些男知青也比较好奇地过来凑热闹,还真叫叶知意看上去风生水起的。
像是真的抢了祝成蹊的风头一样。
直到两天后,县妇联的同志过来了,点名要找祝成蹊。
祝成蹊还挺意外的,想着她和妇联的人应该也没什么接触,但是了解了她们的来意后才明白过来还是前两天在供销社那件事引发出来的。
来的人说:“我妹妹就在供销社上班,就是最后开口帮着制止想动手那老太太的那位。”
“她那天回家后就说了那件事,还和我们学了你当时说的话,我们当时听着就觉得特别有意思,而且这件事情也挺典型的,所以就想着看能不能试着联系上你,结果绕了一圈才发现你现在在知青办学习呢,就匆忙赶过来了。”
说到这儿了,又看着赵云秀他们继续:“结果来了一打听,才知道祝知青竟然是位这么优秀的同志,难怪我妹妹之前总说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就是想不起来,可不是嘛,祝知青可是被知青办大力夸赞过的好同志,还上过报纸呢!”
赵云秀他们也跟着夸了祝成蹊几句,然后才重新绕回到这次的主题。
虽然东北的女性的地位在全国排名算是高的了,但是也不可能真的没有一些陋习发生。
但越是在这种大方向都欣欣向荣,但偏生每次都会有一些老鼠屎拖后腿的的突出情况下,就越容易让人在意,想要把工作干得更好。
所以妇联的同志们就一直在想各种办法来处理这些从之前的封建时代沿袭下来的对女性的一些相关压迫、批判以及欺负等等一系列遗留下来的糟粕问题。
“像之前供销社发生的那件事就是出现的最多也是最让我们头疼的问题。”妇联过来的同志们叹气,“一旦发现女性做了什么,总会有人第一时间往一些不堪的方面想,一说什么,或者解释了也不会有人听,反而就用那种所谓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样的话来怼你,有时候你根本吵不赢他们这种人,每次都气到不行。”
但说到这儿又笑了,对着祝成蹊说:“但你那天在供销社回的是真好,我们听着都解气。就更别说后面还真有人打了她一巴掌了。”
祝成蹊羞涩一笑,“我也没想到,当时也挺意外真的会有人动手的。”
妇联的同志就说:“她被打也正常,毕竟在我们这儿,她那样的人还是少数。”
祝成蹊注意到知青办的同志的脸色在这一刻就有些尴尬了,估计应该是因为当时主要惹出事儿的还是知青,觉得丢脸了。
所以她也没说别的,或者点头,而是又笑了笑。
然后,妇联的同志又开始拉着祝成蹊聊天,主要也是讨论讨论她在遇上这样对于女性的性别歧视、打压、羞辱的一些具体想法和有没有什么应对的措施。
最典型的还是家暴以及造黄谣这些。
这样的问题在后世都屡见不鲜,每次一出现就有不少人站出来争论,每一次争论都要在热搜上挂好几天的那种。
祝成蹊当然也记忆深刻。
她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就说了几个后世常见的观点以及处理意见,又想到这时候还没有相关的法律文件,就说:“但我觉得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当下的女性地位不高,如果真的想要改善,还是要从立法立规的角度来进行最根本的保证,让一些女性在受到欺负的时候有勇气站出来表达,去相信国家、政府、法律是真的能保护她们,让她们相信自己哪怕一无所有,至少还有国家和政府给她们托底,她们才有可能不再继续委曲求全。”
“这样应该也可以让相关的工作人员在处理这样类似问题的时候能有足够的依据,不至于再被一些不必要的纷争给困扰,然后左右为难。”
“当然了,对于那些喜欢在背后嚼舌根子,总是说一些有的没的的,最好也有相应的惩罚措施和手段。”
其实这个年代一直有不少人都在为妇女们发声,为她们争取权益。
甚至就在今年,国际上还正式召开了第一次世界性的妇女大会,主要就是讨论男女平等的问题,并且真正定下了这一概念,强调世界各国必须在最大限度的保障妇女平等和男性一通参与社会上的各项事物。
随后几年更是妇女权益运动的高发期,这一时期也是全世界大多数女性地位飞速增长以及最自由解放的时期。
甚至在她穿来前那会儿,还有不少人在网上说社会越来越倒退,对于女性的压迫越来越严重,甚至都不如八十年代的时候开放。
有些人说因为经济的缘故,那时候的人幸福感高,所以社会的包容度就很高。
这不可否认,但也和当时全世界都在进行妇女运动这一情况有着密切的关联。
而祝成蹊要是没记错的话,国内是在八五年才正式提出制定一部全国性的妇女权益法,之后经过几年的草拟,试行,一直到九二九三年的时候才正式开始实施。
如果真因为她寥寥两句话就能让这些相关的从业人员提前推动这个立法的事情,那就真是太功德无量了。
但妇联的同志们却以为祝成蹊年纪小不知道,就说:“婚姻法里其实有相关的规定,但很多人根本就不懂这些,而且有些也不好用里面的规定去处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清官难断家务事。”妇联的同志们叹息,“总之这个工作从一开始就不好做。”
毕竟她们这些年真的没少见不少妇女来了妇联哭诉,但是等她们帮着教训家里的男人的时候,这些女性又赶紧转头倒打一耙说她们的不是,真是每每都让人气的肝疼,感觉命都要少好几年。
祝成蹊其实拿这种人也没辙,并且她真不是什么博爱的人,对于这种人,她一项都是尊重并无视,反正吃亏受罪的不是她自己。
但是这样的话显然不能直接说出来。
祝成蹊干脆就起了另外一个话头道:“我的意思不是光靠婚姻法来保证,我觉得是最好再单独制定一些相关妇女保障的规定,当然法律法规是最好的,毕竟当下的妇女问题不仅仅在婚姻里面,外部也有很多,光靠婚姻法不一定就够用。”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些想法,毕竟我也没结婚,更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可能比较天马行空。”她又羞涩一笑,“最主要的还是看这样做对你们的工作,对整个社会,对所有的妇女团体是不是有正面向上的作用。”
妇联的同志们却认真思索了一下,互相讨论着说:“这个听起来倒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回头要不要和上面的反应一下,看能不能做出来?”
“我觉得可以试一试,而且之前领导们开会不还说现在全世界都在进行妇女保障嘛,还说咱们国家肯定也不能落后,让我们回头更要做好相关的工作,那我们提这样的建议,兴许正中领导们的下怀呢!”
“那可不一定,还是要看具体情况。”
赵云秀他们也跟着说:“不管成不成的,你们就去试一试嘛,反正也不费啥,毕竟权利总是要争取的嘛!”
妇联的同志们点点头,又互相讨论了会儿,才看着赵云秀他们说:“那你们这两天得把祝同志借我们帮帮忙。”
赵云秀就说:“那不行,祝知青是我们这次学习和分享大会的主要核心人员。”
“那也不能每天就可着祝同志一个人分享吧,你们难不成就没有别的可以分享和学习的了。”
赵云秀几个:“……”
这话骂的可真难听。
但是又没办法说没有。
妇联的同志们也不在乎,拉着祝成蹊就往外走,还边说:“就这么定了,先让祝同志去我们妇联的办公室坐坐。”
赵云秀他们作势拦了下,然后就看着祝成蹊被拽着走远了。
不管怎么说,祝成蹊的身份只要一天是知青,那她做的任何事情都能给知青办争光,也是好事儿。
不过脸上还是保持了那种不爽,然后进门就开始对其他正在看着外面窃窃私语的知青们教育道:“都看什么呢,让你们写的心得体会和反思都写了吗?”
原本还议论哄哄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知青办的同志就开始点名让人发言,并且很快就轮到了叶知意。
叶知意根本就没认真听课,而且她现在还保持着后世的观念,所以对于赵云秀他们提问的如何看待知青与老乡之间的矛盾以及相关解决办法的问题上根本没思路,一问三不知。
赵云秀他们就拉着脸说:“别以为我们不清楚你们最近都在干什么,每天凑在一起讨论什么东西能变美,什么穿了好看,怎么才能变漂亮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我们年轻的时候也都这样想过和干过,但你们的生活难道除了美就没别的了吗?”
“容貌上的美,以及衣服穿的再好看,如果你们自己内里脑袋空空,没思想没内容,那能成为真的美吗?美丽不仅仅只有外在,更要有内在。”
“况且每个人都是年华逝去的时候,年少的时候再漂亮的人也都有变老变丑的一天,但是你们自己充足的内心,丰富的知识却只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不断的叠加和增厚,让你们真正意义上在这个社会上立足。”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是不情愿下乡,觉得这就是在让你们种地干活,可是看看祝成蹊下乡后做的事情,再想想你们下乡后做的事情,现在你们还敢说下乡就是为了干农活这样的话吗?”
“况且祝成蹊也不是特例吧,今年和她一样被评选的为国家先进的还有另一个男知青,我相信你们应该已经看过报纸了,你们难道心里面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
教室里面静悄悄的,不少人都被说的垂下眼睛或者低着脑袋。
而这两天一直围着叶知意转的一些女孩子更是被说的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少眼窝子浅的的都还偷偷掉了泪。
而赵云秀他们看着这样的场面就更是叹气。
虽然知道祝成蹊、周杭生这样的知青真的很少,几乎全国大多数知青都还是眼前这些普通的,但看着他们这样一点想法或者思考都没有,还是让人免不了失望。
不过索性他们也不是真的指望这里面能再多出几个祝成蹊,最主要的还是要通过这次的开会让他们少点城里人的高傲,别再总觉得自己了不起,之后能稍微融入农村生活,别再动不动闹事儿就好了。
“算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他们就说:“至于祝成蹊,你们也不用议论她,她是被妇联的同志请过去帮忙了。”
原本还在装鹌鹑的众人闻言瞬间抬头,眉眼皆透露着惊讶。
不过赵云秀他们也懒得解释,而是让他们下课了。
等他们走后,教室里才渐渐松快起来。
程玉颜也成了第一个被围住的目标人物。
不少人好奇问道:“程知青,你和祝知青关系好,你知道她被妇联叫过去是干什么吗?”
程玉颜摇头,“不知道,之前没听说。”
“那你……”还有人想要继续问,毕竟程玉颜的漂亮是真的灼人的那种,和叶知意还是不一样的,所以从第一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可惜程玉颜虽然现在没有之前那么见这些人就很不耐烦,但也没有什么兴趣和他们交流,很快就走了。
好在这些人大多数都不是书里面的,也没有觉得程玉颜这样不理人就是看不起他们,反倒是觉得她这样的漂亮女孩不理人也很正常,所以倒也没什么人说不好听的。
但是等程玉颜走后,这些人还是凑在一起继续讨论祝成蹊怎么又和妇联扯上关系了的事。
渐渐的,其他人也凑了进来。
还有一些原本和叶知意走的近,想要学她怎么变美的一些女同志。
没办法,大家都是要脸的。
现在都被点名批评了,肯定不敢再和叶知意凑一起了。
就算有些没来的,也没敢和叶知意走近了。
甚至就是杨爱玲都有点想要躲,但是又碍于现实情况,没办法躲开。
且不说叶知意这会儿有多气,另一边离开的程玉颜也没担心祝成蹊,毕竟她去妇联帮忙,肯定出不了事儿。
所以她就到外面找了个没人的地儿进了空间,开始在里面忙活。
自从换了那些东西后她就一直惦记着,今天可算是找到了自由的私人时间来处理了。
先是把里面没见过的那些电器都一一研究了遍,然后又开始研究发电机,并且一点点尝试。
每完成一样,她就特别开心地转圈,并且兴冲冲地想这些电器能干什么。
之后,她又去看换来的那些种子、果苗之类的,又开始吭吭哧哧地种地。
种了会儿后又自顾自地嘀咕说:“那个人也真是的,怎么没有准备种田的机器呢!”
不知道这一切的祝成蹊:“……”
她总共才多少存款呢!
而此时的祝成蹊则已经在妇联的办公室和她们讨论的热火朝天的,甚至包括接下来的几天都差不多。
最后在祝成蹊他们这些知青要离开的时候,妇联的同志们还说可以把她调到妇联工作,说她非常适合那里。
不过被祝成蹊拒绝了。
别说她本身就没有从政的想法,就是有,她也不愿意去县城妇联当一个小兵。
她可没有那个耐性去处理一些家长里短和鸡毛蒜皮但是能气得你心脏爆炸的事情,她怕自己会被气死。
她还是觉得当那么人喜欢的祝知青最舒服。
不过妇联的同志们也没这么轻易放了她,还是拜托她也帮忙理一些相关的提议或者建议,说不定之后就能用上。
祝成蹊也答应了,打算等回去后把以前的买的一些全套的法律书找出来看看,搞一份不会那么显眼但又符合这个时代特性的交给她们。
这段时间里,也不止妇联的这些同志对祝成蹊观感不错,就是这次来的知青也渐渐对她转变了一开始有些排斥的心态。
毕竟没有谁会喜欢被人比较的特别废物,但又因为赵云秀他们批评过叶知意等人的事情,所以有些人就算不情愿,但还是因为政治(正确)这样的因素,开始尝试和祝成蹊说话。
祝成蹊自然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些人的态度,本来她是可有可无的,所以也没有热脸贴他们的冷屁股的打算。
但现在这些人既然愿意主动示好,她也不会爱答不理的。
所以不管是真心还是不情愿,她都一视同仁地接受,并且态度良好。
尤其是当有些人说起他们下乡地方的事情,抱怨他们也确实找不到帮助老乡的法子的时候,她也会认真询问一些当地的情况,尽量给一些建议。
其实大多数还是种植养殖类的,比如后世流行的四位一体养殖概念,以及玉米芯养蘑菇,困山或者用一些树沫养木耳、银耳等等。
其中包括他们村里的砖厂技术她也给说了出去,让其中有几位知青特别高兴地说:“太好了,等回去后可以和我们队里面说一下这个情况,就算厂子不能办起来,但是自己村里面盖房子肯定没问题了。”
这话一出,就有更多的人附和,并且也要记相关的技术点。
祝成蹊就顺势和所有人都留了联系方式,并且还在私下里重点标注了态度比较好的一些人。
虽然不知道将来能不能用得上,但记着也没什么不好的。
最后,她还表示说:“等我回去后就把我知道的整理成文字,然后给你们寄过去,你们到时候看能不能用得上。”
“另外,我也知道大家伙肯定更关心草编的事情,但我们迎胜村现在也才刚刚开始,没有办法帮着大家一起行动起来,但我的计划是如果将来真的能一直这么卖下去,并且需求量越来越大,我到时候肯定会主动联系你们,然后我们大家一起把这件事做大做强,帮我们的老乡们致富。”
大家都是年轻人,虽然日常意志消沉但还是有意气在的,也希望能干出一些事情。
再加上他们这几天本来就被祝成蹊给的一些建议点燃了内心的小火苗,所以都很振奋地点了点头。
外面一直观察他们的知青办同志抱着胳膊说:“也是奇了怪了,怎么祝知青随便说两句就能让这些人动了起来,但我们说了那么多都没用呢!”
“可能是祝知青给了他们具体的思路吧。”赵云秀回想祝成蹊这几天的表现,很快反思道:“也可能是我们一直都在强调的东西对他们来说还是太假大空了,毕竟这些都还是孩子,哪有那么多的见识和阅历,就连学校这些年都教的不怎么样,或许是我们之前太过于苛责了。”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毕竟他们下乡后闹事儿也是真的”也有人不赞同道:“而且你别看这么多人凑热闹,但真正能落实的,我估计没几个。”
“你还指望能有几个,什么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来吧。而且我们也别在这儿了,免得他们这些孩子也不自在。”说完,赵云秀就离开了。
祝成蹊他们则在赵云秀几个离开后又说了会儿话,然后又一起去县城国营饭店买了饭,回来聚一起吃了饭。
祝成蹊和程玉颜商量了下,也把带过来还没吃完的那点卤菜贡献了出来,倒是又收获了一番好评。
甚至还有人问配方的。
她也没藏着掖着,还说:“我都是随便抓的,你们要是想吃,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加料。”
之后还有人提议要不晚上再搞个聚会,毕竟最后一晚上了,明天就要离开了。
但是考虑到知青办的同志可能在,最终还是算了。
倒也叫本来想找借口不参加的祝成蹊松了口气。
她是真不大喜欢这种无意义的聚会。
第二天一早,知青办的同志们又最后给他们开了会,然后才送他们坐车离开。
也是因为开会耽误了时间,所以祝成蹊他们到镇上的时候正好赶着要吃午饭的时候。
因为懒得回家烧,她就和程玉颜说:“我们去国营饭店吃了饭再回去吧?”
程玉颜点头,其他人也有人表示一起。
结果一行人才进了国营饭店坐下没多会儿,就有一队面容严肃的人进来了。
一些认识他们的,主动往两侧闭了闭,并且探头探脑地开始打量这些人来干什么。
祝成蹊他们也因为这一状况变化而好奇,结果没想到这群人竟然是冲他们来的。
正疑惑的时候,就听见有人问道:“谁是叶知意?”
所有人的目光“刷”一下移到了叶知意的身上,叶知意也懵懵的,“怎么了?”
开口说话的人没回答,而是直接命令道:“和我们走一趟,有点事情找你问清楚。”
叶知意皱眉,“什么事儿?还有,你们是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这些人面容严肃,并不回答别的。
另一边的何卫军见此,想着叶知意最近对他越来越疏远的态度,就站起来说:“同志,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无缘无故的,你们也不能随便把人带走吧?”
“这与你无关。”来人并不给面子,并且对着跟来的女同志说:“把人带走!”
两位看着就比较有力量的女同志当即一左一右挟制住了叶知意。
叶知意不从,挣扎吼道:“放开我,你们到底是谁啊,凭什么光天化日就来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有看热闹的人见不是冲自己的,胆子就大了些,说:“你们居然不认识他们,他们是监管队的,这段时间一直在打击黑市,既然抓你,肯定是因为你混黑市了啊!”
本来就有所猜测的祝成蹊挑眉。
没想到大队长和林川的速度还真快,竟然已经把孙二花他们给抓了吗?
而程玉颜更是两眼放光地盯着这个爽翻天的场面。
甚至她还用力抓了抓祝成蹊的手,一看就是有千言万语,但是碍于这个局面不好说出来而已。
祝成蹊则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激动。
不过索性大家都知道程玉颜与叶知意的关系差,所以也没人觉得她此时的兴奋是因为私下举报成功,而是以为她看叶知意倒霉而高兴。
程知同甚至还瞪了程玉颜一眼。
但程玉颜这次不仅没生气,还乐滋滋地冲他龇牙咧嘴,气的程知同差点拍桌子。
叶知意则更没想到才回来就碰到了监管队的人,还说她混黑市,顿时抖了一下。
但很快她反应过来,继续挣扎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县城,我去哪儿混黑市,他们都是我的证人,你们就算抓人也要讲究证据吧?凭什么乱抓人!”
“我们当然是有证据才抓的你!”监管队的人并不给面子,“我们收到你私下买卖草编的举报,所以你最好老实点,跟我们走一趟,不然就别怪我们动手了。”
“什么?”叶知意这下子才真的慌了,而另一旁原本还坐的算稳当的魏迎光也掉了手里面的筷子。
闷响惊的不少人下意识看向他,他的面皮神经质似的抽了抽,干干笑了下说:“我……我就是太震惊了,没想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监督队的人收回目光,又重新要带走叶知意。
程知同一下子就急了,站起来拦住他们,“你们只是收到举报而已,你们有真凭实据吗,就要抓人?”
监督队的人也有家人和朋友被招进了迎胜村的草编厂,虽然现在还不能算铁饭碗,但终究能给家里赚一笔钱,所以很多人都高兴的不行。
结果现在居然让他们抓到有人私底下想要撬了这门生意,不知道多少人都气的不行。
而且林川早在很久前就让监督队的人强抓有人私下搞草编的事情,结果他们一直以来都没什么音讯,还是下面的村子自己发现的。
这简直太打他们的脸了。
更别说他们早就见惯了各种人在被抓时候的辩解和不承认的场面,且叶知意不仅有前科还是孙二花亲自供出来的,那还能有假。
顿时就有人直接甩开不自量力的程知同,径直拖着叶知意走了。
被甩到地上的程知同一脸的茫然无措,而其他人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杨爱玲则低着脑袋,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不停在心里面盘算要不要去举报。
魏迎光则手脚冰凉,浑身上下都止不住地想要颤抖。
但是他见监督队的人只是抓了叶知意,没提到他,又不敢漏什么,只能强忍着,憋得浑身上下都难受。
只有程知同一个人真情实感地担忧了一会儿,忽然朝着何卫军发难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开口帮忙,你和知意在一起这么久,你为什么不护着她?”
何卫军脸色难看,“我怎么帮,强行和监督队的动手吗?还是你觉得我能和监督队的人发号施令?”
更何况他也是才反应过来叶知意和魏迎光之前那么偷偷摸摸的,应该就是在私下里搞草编生意。
之前叶知意还非说她自有她的办法,有她的渠道,结果呢,这就被抓了。
何卫军气的肝疼。
他之前那么哄叶知意,结果没想到叶知意竟然那么早就防着他了。
怪不得她最近的态度越来越奇怪。
不过所幸她被抓这件事也证明了叶知意信誓旦旦的销售渠道并不安全,想来应该不用太过于在意了。
那这么一来,叶知意就没用了,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和她分了,省的以后再被她胡乱搞出来的一些事情牵连。
反倒影响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