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丝毫没察觉,只是心有余悸,忍不住抱住他,往前一步,似乎想要贴靠更近,来寻求一点安全感。梁思谌躲不及,于是只好坦然。
这下换她惊颤想要退开。
"你....."
梁思谌反过来逼近她,形势突然调转,他俯身看她,目光灼然:
“你总是这样,我往前进一步你就往后退三步,我想要保持点体面,你又紧追不舍,但又不负责,故意的是么?故意看他为了她神魂颠倒,失控发疯,痛不欲生。
“训狗也要给点赏头,不然狗也会疯的。”他钳着她下巴,迫使她与他四目相对,挨得那么近,呼吸都要缠在一起,房间里还有刚睡醒的沉闷和暧昧。云舒突然搂住他的脖子,用尽全力去吻他
冲动莫名,仿佛如此才能疏解。
余悸还在,心跳怦然,浑身都在颤,吻得狠了觉得热,喘着,用舌尖描摹他的唇形
他的手困在她腰间,身贴身,那处极清晰,硌着,仿佛无声威胁
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心动,呼吸间都是彼此,形势越来越焦灼。
熟悉的人,陌生的感觉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不是难过,只是压抑的情绪到了临界点。
他故意,逼问她:“要什么?”
她说:“哥,我想要。
仿佛故意要叫她难堪,但从来都不是,她明白得太迟,爱得太畏缩,她想要勇敢一点
可勇敢是一种能力,并非天赋,她尚未习得。
于是挣扎着,克服退缩的欲望,去直面自己的冲动和炽热内心。
人们总说,真爱要抛开一切,可生活总是复杂的,谁也抛不开。
或许也不必非要抛开什么,无非是思付值不值得,能不能有无怨无悔的勇气。
一哪怕前路是深渊,我努力过,得到过,不后悔。
“我想要你。”云舒贴在他耳朵,仿佛用尽全力,其实很轻的一句。
我要你。
梁思谌一口咬在她脖子,舔吻着,啃噬着,情和欲攀至高峰,他却无奈笑一声:“你怕是真的恨我,这里什么都没有。这里他都没住几天,况且他一直以为俩人能有实质性的进展恐怕得等上三五年,从没想过备些什么以备不时之需。“那你叫个外卖。”云舒攀着他的肩,眼睛柔软又明亮。
她从没这样过,让人目眩。
梁思谌头抵在她的额头,时不时吻向她,但更多只是看着,享受这平静和暧昧,克制的欲望和快要失控的身体做对抗,疼痛和折磨带来另一种“好。”他慢吞吞说着,似乎并不着急。
云舒便有些被打击到,微微垂眸,小声说:“你不想....算了。”
指尖却故意似地,挠他的肩和背。
梁思谌轻笑,揽住她的腰往前拉,唇贴在她耳后,在她耳边说话:“你就是故意的吧,不给人一口喘气的机会。“我没有。”云舒痒,忍不住躲,却又被他困着,她越要挣扎,他越禁锢得紧。
“你先吃点,行不行?”让他缓一下,然后叫外卖送东西过来。
云舒脸顿时通红,瞪他。
梁思谌挑眉,半晌才意识到:“我让你吃饭,路过餐厅给你打包了午餐,你想什么呢。”
云舒确实会错意,不想理他了,转身就走,梁思谌在她身后笑,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弄好了也没出去,靠坐在床上,闭着眼,努力去想些别的,转移注意力。太难熬了。
床上还残留她体温,她身上独有的味道,她那灼热的拥抱似乎还在禁锢着他,他呼吸渐渐急促,再难平静。手抓握住,昏暗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他呼吸,云舒在外面叫他,他不搭话,出神中,脑海里全是她的身影,他便不再避讳,任由发作。云舒进来寻他,门推开,他就那样斜靠着,眼神微偏,看向她,目光如鹰隼,锁定他的猎物,也并不停下,叫她看清楚,他是在干什么。云舒僵住了,立在门边,就那么看完了全程,他抽了纸巾,轻擦手指,最后摩挲了下指尖,长腿落地,一步步朝她走过来,仿佛刚刚表演现场的不是他,一副若无其事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平静问她:“吃好了吗?”其实没有,刚吃两口,想问他吃过没有,因为看他好像带了双人份的,可叫了半天他没应,过来看他在干嘛。谁知道......
但云舒这会儿已经彻底失去思考能力,理智出走,大脑组织不出语言和逻辑,只是下意识应着:“嗯。梁思谌便把她抱起来,仿佛在说,那该我用正餐了。
他却没抱她去床,径直往外走,将她放在沙发,这会儿是中午,卧室灯调到最暗,窗帘也合着,气氛刚好,他偏不,非要带她到这里,窗外雨声淅沥,天光却还算亮,好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时候,你面前是什么人。我要你,也要你清醒地看着我要你
云舒还是害怕,但却主动去搂他脖子,轻声叫他:“哥.....
梁思谌笑:“能不叫哥吗?”
云舒故意跟他作对,凑近他,叫一声:“哥哥。”
婉转千回,柔软又引诱,梁思谌险些投降,压着燥意点点头:“行。”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小舒。他在心里默念,眼神盯着她。
胸腔起伏着,暗流涌动。
云舒觉得如果这世上有什么隔空取物的能力,她会觉得梁思谌凭眼神就能把她剥干净。
人越怕什么,越会离得远远的。
可有时,越怕什么,越会攥得紧,紧紧挨着,仿佛才有安全感。
云舒把自己嵌进他怀里,但其实她用尽毕生所学
的难题,医学生重理论,更重实践,每年光啃书本不够,要去医院见习,
要在模拟医院上大量的实践课。
可见很多时候,知道是一回事,动手又是一回事。
她直言:"我不会。"
他好笑问:“你不会什么?”
骑字弱得几乎不发音,梁思谌却听懂了,偏过头笑了半天。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你。
连他故意气她的话都记着,还真打算满足他
梁思谌掰过她的腿,让她坐在他身上,从下往上看她,好整以暇躺着,
“我教你。”
俩人好像都过了那股劲,这会
儿更像调情,云舒知道他又戏弄自己,却也并不恼,只是微微俯身,想要靠近他,两个人抱着,胸腔贴着胸腔。她说:“哥,我听见你的心跳了。
没话找话。
“嗯。”他含糊不清,心猿意马,熄灭的欲望重新烧起来,不再隐忍,将人按进怀里重重撕咬她。
云舒心脏空了半拍,那种强烈的被禁锢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抱紧他,无意识叫了句:“哥....
惶恐、不安、困惑......
不是没有东西吗。
她什么也不懂,爱有无数种做法,不必非要等。
门铃终于响了的时候,云舒身上已经不着寸缕了,可看他起身才发现,他依旧衣着整齐,衣冠楚楚。她顿时有点恼火,恨不得咬他两口。
他低头轻吻她:“等我一下。”
她咬了下唇,抓过毯子裹在身上,恨不得把自己蜷进沙发缝隙里
电话又响了,云舒整个人惊颤,抿着唇,迟迟不接,梁思谌接过东
西进来,脚步轻缓,自嘲一笑,怕是白折腾了
她还是像惊弓之鸟。
走近了,才发现,是他的手机。
来电显示是汤斯嘉。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有些复杂。
“怎么不接?”他问。
云舒反问:“我可以接?”
“我的电话你都可以接。”他看着她说。
云舒也抬头看他,像是听到了他的言外之意。
“云舒,替人接电话的时候总要自报家门,你呢,打算用什么身份?”
-你好,我哥不在,你待会儿打给他。
或者-
“你好,我是他女朋友,有事我可以转告。”
云舒吞咽了口唾沫,一边直视他,一边接了电话。
对面先开口:“梁总。”
云舒轻声说:“不好意思,我是他女朋友,他在忙,待会儿让他回你好吗?或者你有急事我可以转告。汤斯嘉似乎愣住了,半晌才笑了下:“.....好的,也不是很急,那就不打扰了。”
电话挂断,梁思谌攥住她手腕,将人狠压在沙发上,逼视她:“我是你的谁?”
云舒偏过头,不答。
还不够吗?还要问。
当然不够,梁思谌将人锁进身体里,也要再问一句:“我是你的谁?”
云舒难耐,额头沁着汗,小声说:“男朋友。”
梁思谌像是得到了某种许可,沉下腰,精神和身体得到双重的满足。
云舒仰起头,仿佛急浪打礁,骨头都要散了,意识几次涣散,她抓住他的背,指甲都快要嵌进他肉里。梁思谌不为所动,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