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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随着一道机械的语音播报声, 公交车缓缓在站牌停下。

“西郊第二监狱到了,请乘客配合从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

尹煦提着一个帆布包刚走下车,翻腾的热浪就扑面而来, 叫人汗意顿生。

八月盛夏, 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 郊区的空气还算新鲜,偶有一阵闷热的夏风吹过, 夹杂一阵淡淡草木的涩意,有点好闻。

三分钟后, 尹煦到达目的地, 他抬头看了眼门口有些年头的铁制招牌,压低了头上的鸭舌帽, 迈步走进去。

狱警仔细且严格地检查了他带来的东西,里面只是一些简单的衣物和一把剃须小刀。

狱警挑出那把剃须刀,道:“这个不行,这属于危险物, 没收了哈。”

尹煦了然,乖乖点头:“好的。”

“头上的帽子也摘下来我看看。”狱警又说。

尹煦配合地摘下鸭舌帽, 少年眉眼精致,一头黑色碎发清爽蓬松,模样十分无害。

狱警打量他两眼, 点头:“行了,进去吧。”

尹煦:“谢谢。”

两分钟后,隔着厚实的玻璃墙, 时隔八个月, 尹煦再度见到了尹昌建。

他整个人瘦削了不少, 剃了寸头,胡须几天未经打理,蓄了些起来,不过精神面貌倒还算好。看到尹煦后,尹昌建像往常一样露出熟悉而亲切的笑容。

拿起传声电话,两人微笑着互相打量了好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片刻后,尹昌建才微微哽咽着开口唤他:“阿煦,你瘦了点。”

“你也是。”

尹煦一点都不想在他面前哭,可开口的声音仍是不自觉暗哑。他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住鼻尖的酸意,笑着回他:“爸,你这个发型,我差点都,认不出你了。”

尹昌建摸了摸自己有些扎手的寸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起来:“这样挺好的,洗头很方便,能省不少洗发水。你呢,头发什么时候染回来的?”

“上上个月,考完试后。”

“嗯,挺好,我儿子怎样都帅。”想到这里,尹昌建忍不住幽怨道,“我还以为你考完试就会来看我,害我等半天,差点就当你小子把我这个老不死的给忘了。”

“怎么会呢。”尹煦说,“我是想等考试结果和录取通知书全都出来了再一起告诉你。”

尹昌建算了算时间,忙问:“结果出来了?考得怎么样?”

尹煦点点头,无比清晰地告诉他:“爸,我真考上985了。我考了655分,被浙大计算机系录取了。厉不厉害?”

尹昌建反应了好半晌,最后噙着泪笑骂道:“臭小子!牛逼死了,没白养你。”

未了,他抹了抹眼角的泪:“浙大好啊,杭州是个好地方,咱家祖坟得冒青烟了。那你什么时候去报道?”

“快了,九月份开学。”

“嗯,考上了就好好学,争取以后找个好工作。”尹昌建说着,止不住叹息,“爸爸没用,以后不能给你什么保障了,害你只能靠自己,对不起阿煦。”

尹煦摇了摇头:“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从来都不怪你,一辈子这么长,你本来就不能一直护着我的,有些路总得我自己去走呀。”

“好,好,好......”尹昌建连说了三个好,他抬手隔着玻璃窗轻轻抚摸尹煦的脸庞,眼中不禁泛起湿意,欣慰道:“我们家阿煦长大了。”

“还有件事想告诉你。”尹煦歪了歪头,眼睛泛着温柔的光亮,“爸,我恋爱了。”

“哦?难得,这是好事啊。”尹昌建立马来了兴致,“对方是个怎样的姑娘,漂不漂亮啊?”

“嗯,漂亮。”尹煦想到什么,弯着眼睛笑起来,“其实你见过他的。”

尹昌建一愣:“我见过?什么时候?”

尹煦提醒道:“之前我带他来家里吃过饭,高三上学期的时候,当时你还跟他下了盘棋,忘了?”

“你是说......”尹昌建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小沈?”

尹煦:“嗯,是他。”

尹昌建震惊地张了张嘴,半天说不上话来,语无伦次地“你你你”了好几下后,才说:“你们两个男孩子怎么在一起?你这不是胡闹、净让人看笑话吗?”

尹煦没恼,只是无比平静地注视着他:“爸,你自己的婚姻经营得一塌糊涂,就别来对我的感情指点江山了吧。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所以我们在一起,就这么简单。别的不好说,但我们肯定会比你和我妈过得幸福的。”

尹昌建被这话堵得彻底语塞,只能不服气地嘟囔:“你也真是长本事了,敢拿你老子揶揄了,好的不比,专挑倒数第一比是吧?”

想了想,仍是气不过的:“哼,便宜那小子了!你回去告诉他,别让我儿子受委屈,不然我挖地洞从牢里爬出去找他算账!”

尹煦俏皮地冲他眨眨眼:“想越狱就直说,别拿我当借口。”

尹昌建嘿嘿笑起来。

正说着,狱警过来提醒他们探监时间快到了。

尹煦只好把最后想说的话说完:“爸,你就在里面好好反省好好改造,正好把烟戒了,养好身体,争取多活几年。十年后,不,五年后,外面的世界就会变得超级不一样了,等你出来,我就带你到处转转。你在里面不要太想我了,我会常给你写信的。”

“好,我听你的。”尹昌建看着他,无比郑重地说了句,“阿煦,你一定要幸福啊。”

尹煦莞尔:“嗯,我会的。”

-

[爸:

你猜我现在在哪?我正在西湖边给你写信哦。

这是我给你寄的第一封信,希望地址没有填错,好让它顺利抵达你手里。

距离我到浙大入学报道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学校很大很漂亮,逛了好久也没逛明白。我随信给你寄了几张学校的明信片,你应该看到了吧?

开学时的军训很累很辛苦,怎么杭州的夏天也跟鹿禾一样,热得跟火炉似的。没开玩笑,一趟军训晒得我皮肤黑了八个度,害得我那段时间都不敢跟沈确开视频聊天......还好现在已经白回来了。

原本我有些担心自己会不适应集体宿舍的生活,不过所幸几个室友人都挺不错的,我们相处挺融洽。有个室友是杭州本地人,他带我们去吃了西湖醋鱼,结果我吃第一口就吐了,果然是名不虚传的难吃......

最近学习很忙,大学的课程比高中难度高很多,一切要从头学起。课程安排也十分紧凑,我每天要不停穿梭在各种教学楼和图书馆,赶课时,抢座位,做小组作业,还要参加一些社团活动......

现在的生活根本就不是高中时老唐经常跟我们说的“等你上了大学就轻松了”那样,这话到底是谁最先传起来的,顶级诈骗啊。

浙大学术氛围浓厚,我身边的同学都很优秀,我时常感到压力不小。不过想想沈确身处的环境肯定更加可怕,我听他说光是他们系就有五个省状元,大神云集,要不要这么夸张。

对了,他现在在清华,跟我一样,也是学计算机的。不过他高中时期就开始自学编程了,大一的很多课程对他来说都毫无难度,有时候真想撬开他脑子看看怎么长的。有时候我们挂着视频聊天,他给我讲解教材和代码,直到我睡着,总让我有种又回到了高中时的错觉。

明明毕业还没多久,我却已经开始怀念以前的时光了。

我很想念老潘允子小明他们,也很想你。

照顾好自己。

儿:阿煦

2013年10月19日]

-

[爸:

近来身体可好?烟瘾还在犯吗?最近降温了,记得多添衣。

昨天是我生日,杭州难得下雪了。

一看到雪,我总会想起前两年沈确陪我过的生日。不知道今年鹿禾的初雪降下没有。

偷偷告诉你,我和沈确已经112天没有见面了,我很想他。可是杭州和北京隔了1271.31公里,我只能在梦里飞过去见一见他。

下午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问我生日愿望许了没。

我说还没,他就让我对着窗外的雪许愿。我许了,许愿能快点见到他。

老天好像真的听到了我的心声,等我睁眼,就看到他站在我宿舍楼下朝我挥手。

那一幕好像一个奇迹。

于是我飞奔着下去见他,一着急外套都忘了穿,外面很冷,我冻得不轻,可是沈确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这次他送的玫瑰花总算没有被压坏,我很喜欢。

室友知道我跟我男朋友出去厮混了一晚上后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首先,厮混这个词很不恰当,我们是正经恋爱。其次,我早就跟他们说过我有个对象在清华,经常跟我语音和视频聊天的那个帅哥就是,他们非不信,说还以为那是我花钱找的线上辅导,我无言以对。

现在好了,眼见为实,我才懒得管他们的世界观崩塌成什么样。我相信天地之大,一切真心都值得被祝福。

儿:阿煦

2013年12月22日]

-

[爸:

新年快乐。

这是我在沈确家过的第一个年,可那种熟悉而亲切的氛围总让我产生一种我已经和他和晴姐成为家人好多年的错觉。

晴姐包的饺子很好吃,我替你多吃了几个,肚皮差点撑破。

今年的春晚我也替你审阅了,没什么看头,你看不到也不多可惜。

小舅舅和小舅妈也来吃年夜饭了,家里还是第一次这样热闹。小舅舅买了好多烟花来,晚上我们一起在院子里放烟花,把邻居的都比下去了,很漂亮,就像照片上这样。

我想起去年除夕夜的烟花,也是这样盛大灿烂。

那天,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上除了你和妈妈,还会有人毫无保留地爱我。

爸,你放心,现在我的身边有很多朋友和亲人,我早已不是孤身一人。

儿:阿煦

2014年1月31日]

-

[爸:

大二的课程已经全部结束,我又放暑假了。

不过这次放假我没回鹿禾,而是来北京找沈确了。

他已经开始筹备自己的工作室了,打算和几个朋友一起做独立原创游戏,是不是很酷?至于我,我当然是工作室的编外人员了,别的不好说,我可是沈确最大的精神股东,他本人亲自认证的。

上周末我们抽空去故宫逛了逛,记得上次还是在我小学的一个冬天你带我来玩的。许多印象都已经模糊了,只记得被银装素裹的紫禁城很美很美。

不过现在是夏天。

七月的北京好热啊,好在故宫的猫很可爱,没算白来。我想养猫了,但是学校宿舍不让养,沈确就说等毕业以后再一起养,他问我喜欢什么品种的猫,我说英短,最好是纯黑的,就像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黑猫警长那样,一定会很可爱吧。

对了,你上次来信说让我别总在信里秀恩爱,没有吧,我只是分享一些日常而已,让你觉得羡慕真是不好意思了啊,但我不会改的,你将就着看吧。

ps.您的儿媳(被划掉)沈确托我向您发出问候。

儿:阿煦

2015年7月18日]

-

[爸:

这个暑假我到北京来实习了,就在沈确工作室帮忙做游戏开发,过去的这一个多月每天都很忙碌和充实。

我今天来医院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只是昨晚陪沈确在公司办公桌上趴着睡了一夜,结果不小心被空调吹发烧了。明明没多严重,沈确非要拉我来医院挂盐水。说来有些丢人,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怕打针,还好有他陪着我。

不过沈确有些生气,说我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已经十分钟没理我了。请他吃冰淇淋他应该就会原谅我吧,最好是他喜欢的香草口味。

我并不是故意要加班到那么晚的,我只是想尽量帮他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最近沈确特别特别忙,不仅工作室一堆事等着他处理,还要出去拉投资谈合作,有时候还要应酬。

我承认他穿西装的样子很帅,但是看到他每天都那么辛苦,我很心疼。

高中时他就是这样。他是天才,但他从不懈怠自己,他付出的努力从不比任何人要少。

每次看到他闪闪发光的样子,我的心也会跟着热起来。他的世界宽广辽阔,我想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创业果然不容易啊,但看着我们的游戏一点点被打磨成型,心中的那种满足和成就感是难以言喻的,我十分期待最后的成品。

我相信他,也这款游戏一定会大获成功的。祝我们好运。

儿:阿煦

2016年8月12日]

-

轻薄的信纸被小心翼翼对折好,放进浅黄色的信封里。

随后被塞进去的是一张合照,照片上两位模样俊朗的青年身穿学士服并肩站在一起,一个笑得灿烂,一个笑意温和。

照片背面只写着简简单单一句话:【我们毕业啦。】

尹煦提笔熟练地写上收件地址,粘好封口,再贴上邮票。

信封被横放进狭窄的邮箱入口,落到底部后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好了?”沈确问道。

“嗯,好了。”尹煦走过来挽上他的手臂,“走吧,回家。”

学校的毕业典礼都已完成,沈确的游戏公司星确也于年初注册成功,他们耗时三年做出的第一款游戏即将于两个月后正式发行问世。

这段时间两人在学校和公司之间来回跑,忙得不可开交。但七月初,尹煦和沈确还是于百忙之中抽空回了趟鹿禾。

原因无他,他们要回来参加沈青屏和陈眷开的婚礼。

这场彼此以爱为名、历经了十二年的拉锯战最终以老一辈的妥协与年轻一方的胜利宣告结束,双方家长不得不接受了他们的儿子有个同性伴侣的事实。

这是大喜事,不少朋友半开玩笑着说要让他们请吃喜酒。

沈青屏一拍脑袋,说请啊,必须要请,于是办婚礼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几位家长对此决定感到震惊,说你俩偷摸在一起过日子就算了,还摆什么酒席,这不大张旗鼓地让人看笑话?

沈青屏说反正这婚礼用不着你们出力,你们包个红包算了,就不请你们吃席了,气得沈父又多吸了瓶氧。拦也拦不住的,只能任他们年轻人去霍霍。

这场婚礼从年初开始筹备,前前后后换了不下十种方案,两位新郎不喜欢过于传统与死板的婚礼流程,总想着要来点新意,害得身边的朋友也为了出点子跟着掉了不少头发。

尹煦和沈确在外地上学,于是幸运地躲过了这遭摧残,但飞机一落地,就被沈青屏一个电话催着上他家帮忙布置婚房。

两位壮丁回家放了行李,便马不停蹄地来到沈青屏家。

结果站在他家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一阵争吵声。

尹煦和沈确微妙地对视一眼,试探性地摁响了门铃。

几秒后,门从里打开了,来人是柿子,就是那个在陈眷开刺青店当伙计的卷毛妹子。

“哎呀,来得正好,我们正缺人手呢,你们快帮忙装一下伴手礼吧。”柿子像是见到救星般的把两人请进屋,塞了一堆喜糖和礼盒给他们,然后就又忙着去张贴喜字了。

沈青屏他们的家很大,布置起来确实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这会儿屋里还有另几位尹煦不认识的男生,估摸着跟他们一样都是被抓来当免费壮丁的。大家各自忙碌着,给气球打气,挂彩带,摆花瓣,十分自如。

尹煦实在做不到像他们这般淡定,因为此时屋里有两人正旁若无人地吵着架,叫他不得不去在意。

“陈眷开,为什么我的每一个提议你都要否决?你知道我为这个环节花费了多少心思吗?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新郎一号说。

“沈青屏,你对惊喜两个字到底有什么误解?你是不是有恋丑癖?”新郎二号道。

“我没有啊!我审美这么高级,要不然怎么会看上你?你这么好看。”

“拍我马屁也没用。你听好了,这事绝对不行,我不同意,马上跟司仪说,把你准备的那破玩意给撤了。”

“行!”

“不行!”

“行!”

“不行!”

尹煦实在听不下去这种小学鸡式吵架,悄悄拉来一旁正给喜字涂着胶水的柿子问道:“柿子姐,他俩这是怎么了?”

柿子头也不抬地答:“嗐,没事,正常现象,习惯就好。”

尹煦:“啊?”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仪式了,今天两位准新郎在家吵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到时候真不会出现一方逃婚的混乱现场吗?

柿子似乎是看到了他脸上飘过的几行弹幕,贴心地解释起来:“你可能不知道,自从开始筹备这场婚礼,这两人就经常吵架,七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从婚服到捧花,从伴手礼到请柬,从入场BGM到节目名单,从菜品到餐具......任何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成为他们斗嘴的导火索,不过半小时就又和好了,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尹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他们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在吵?”

柿子:“这次啊,是因为屏哥想要在婚礼上播放他给眷哥做的爱之幻灯片,眷哥不让他放。”

尹煦:“就这?”

“嗯,就这。”

柿子起身,想把手里那张涂好胶水的喜字贴到沙发旁的台灯上,却被正吵得投入的两位准新郎挡住了去路。

她叹口气,十分不走心地打着圆场:“好了好了,你们都多大的人了,就别为这点小事争了好吗?”

沈青屏闻言,很是不服气地反驳她:“这怎么是小事了?这是大事,天大的事!”

“柿子,你来说,这个环节该不该被保留?”陈眷开问。

柿子立马摇头:“不要。”

沈青屏急得也找援兵,随手一指:“小尹,你来说。”

尹煦莫名其妙被点了名,他两边都不想得罪,只好说他没看到那个幻灯片所以不好做评价。

沈青屏随即向他展示了自己精心制作的爱之幻灯片视频,只见土味bmg中他和陈眷开的一张张合照以各种花里胡哨的动画入场方式闪现出来,再搭配玫瑰花和爱心蝴蝶特效,十分魔性。

尹煦看完,掐着大腿才让自己没当场笑出来,他看看沈青屏,又看看陈眷开,面露难色,最后把目光转向沈确:“你来说。”

沈确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好丑。”

柿子笑得直打颤:“谢天谢地,你们老沈家总算是有个审美正常的人在了。”

沈青屏:“......”

他败下阵来,气得跑去阳台思考人生。

陈眷开十分淡定地打电话给司仪把这环节取消后,才拖着悠闲的步子走过去哄他。

尹煦望了眼紧闭的阳台门和被拉起来的窗帘,继续低头数喜糖,他接过沈确递来的礼盒,讪讪道:“以后我们的婚礼千万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吵架,太丢人了。”

沈确半吊着眉梢看他,没接话。

尹煦注意到他的视线,一时不解:“看我做什么?”

沈确悠悠提醒:“我们的婚礼?”

尹煦顿了一下,自觉失言,小声解释:“我是说如果。”

沈确一副了然的姿态:“好,都听你的。”

-

婚礼的地点定在鹿禾北郊的一处别墅庄园,这里依山傍水,环境秀美,氛围浪漫,十分适合举行露天草坪婚礼。

不少从外地赶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就被安排住在别墅的房间,尹煦和沈确也提前一晚入住这里。

入夜后,尹煦很早就洗好澡,躺床上去了。沈确见状,无比自觉地贴过来跟他亲热。

直至自己的睡袍被解开,尹煦才发觉他会错意了,赶忙推开他,解释说自己本意只是想早点睡,毕竟明天还有正经事,今晚别折腾了。

但沈确却不这么想,手上撩拨的动作没停:“需要早起的是他们,又不是我们。”

这话尹煦还真没法反驳,于是抬手勾上沈确的后颈,再度和他吻在一起,跟着感觉走了。

-

次日一早,尹煦是催命咒般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他闭着眼摸过床头的手机,点击接通:“喂......”

电话那头传来沈青屏略显急切的声音:“小尹,是我!”

尹煦跟着清醒了些:“舅?你一大早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别提了,我的信使背叛了我,现在你小舅妈已经在拿人的路上了!”沈青屏恨铁不成钢地骂着,“他大爷的!我这么信任他,他居然几杯酒就被人把话套走了,都怪他,这轮我马上就要输了!”

尹煦缓了缓神,才明白反应过来沈青屏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昨天听柿子说了,这场婚礼设置了很多游戏环节,基本都是带有赌注的。

开场就是一轮赌上尊严的婚服大战。两位新郎的亲友团各自为营,哪边先找到对方的信物并把它交到司仪手里,谁就获胜,而输的那方则要在整场婚礼上都穿着婚纱。

至于这个所谓的“信物”则是婚戒,由新郎从自家阵营里秘密挑选出一位朋友担任信使的角色,使命就是守护婚戒不被对方抢走。

可沈青屏委以重任的那位信使朋友昨晚被陈眷开安插的卧底灌了酒,把话都套出来了,未战先捷。

尹煦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此时更多是的事不关己的看热闹心理,他憋笑着问了句:“是吗,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我只能把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转交给你了,我可不想最后是我穿着婚纱去见陈眷开!”沈青屏说。

尹煦傻了,没想到自己也被牵扯其中:“等会,为什么是我?你怎么不找沈确?”

“得了吧,沈确那小子巴不得看我出丑,要是找他,他指不定转头就把戒指上缴给陈眷开了,信不过。”沈青屏说,“想来想去,还是小尹你最善良淳朴,机智过人,而且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把戒指交给你保管了。你会帮我的,对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尹煦只能临危受命:“好吧。”

“很好,你现在马上到东区二楼来,我把戒指交给你!速速速!”

“好好好,知道了!”

挂了电话,尹煦慌忙起床收拾自己。

昨晚战况有些混乱,房间里衣服被扔得到处都是,简直没眼看。

尹煦一把捞起内裤穿上,又跳到地上去找西服裤子,弄得叮叮咚咚一通响,沈确被他吵醒,眯着眼看过来:“几点了?”

“七点十五。”

“又不是你结婚,这么着急做什么?”

尹煦坐在床边一边系衬衫扣子,一边解释:“舅让我去帮忙给他当信使,我得先过去,你晚点到没关系,到时候见。”

“等会儿。”沈确起身凑过来亲了下他的脸颊,继续躺下,“好了,去吧。”

尹煦无语地晲他一眼,快速穿好鞋子,匆匆拿起沙发上的一件西服外套就离开了。

-

尹煦抵达战场时,陈家军伴郎团正围堵在沈家军的房间门口玩答题闯关的游戏。

题目设置得都很刁钻,全是十多年来两人生活的各种细节,陈眷开本人来了也不一定答得上来,因此耽误了敌军不少时间。

趁别人都在沉浸式答题,尹煦偷摸翻窗进了屋,混迹在人群里装无辜。

沈青屏见他来了,鬼鬼祟祟地走过去,悄悄把戒指盒转交到他手上,拍了拍他的肩:“交给你了。”

尹煦不明白他结个婚为什么偷感这么重,但还是若无其事地把戒指盒塞进外套内衬口袋,低声道:“请组织放心。”

沈青屏这才放心地离开,亲自杀去敌营抢信物。

半个小时后,房门被突破,陈家军一拥而入。

大家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戒指被藏在哪,索性逮着几个伴郎一个个地搜身检查碰运气,反正总能碰对一个。

门窗都被敌军死守着,逃也逃不出去的。

眼见着就要轮到自己,尹煦躲在墙角悄悄给沈青屏打电话求助:“舅!你快点,我这边快撑不住了!”

“撑住!我已经在请外援了!”

此时另一位新郎的房间,一群男人正对着个小姑娘不知所措。

柿子骄傲地挺起她塞着戒指的胸脯,以一己之力逼得众敌军不敢上前:“戒指就在我这,有本事你们就来抢啊!”

“陈眷开!你太卑鄙了,怎么能把戒指交给一个女生保管!”

尹煦听着电话那头分外混乱的动静,一阵无语。

他刚想再说什么,手机忽然被人抽走,沈青屏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尹,你一定要把戒指藏好啊!”

“戒指就在他身上!兄弟们扒了他!”有人大喊道。

靠!

尹煦大惊,他撒腿就要跑,却被敌军呼啦啦一拥而上按倒。

尹煦寡不敌众,他真怀疑陈眷开请的这些人都是道上混的,怎么一个个力气都这么大,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西服外套给扒了下来,陈家军伴郎团从那衣服口袋里掏出戒指盒,欢呼着离开了。

“喂喂喂!好歹把衣服给我留下啊,我还得去参加婚礼呢!”

尹煦悲催伸手,对方十分给面子地把外套扔了回来:“不好意思啊兄弟,辛苦你了,一会儿见。”

尹煦:“......”

-

尹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丧气地朝婚礼场地走去,心想着待会儿见到沈青屏怎么跟他道歉,结果他走在草坪上时,就远远地看见沈青屏一伙人正围在一起为胜利欢呼雀跃着,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冲对面的陈眷开嚷嚷:“婚纱!婚纱!婚纱!”

这什么情况?输了游戏要穿婚纱的人不应该是沈青屏吗?

尹煦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了,好在沈青屏眼尖地注意到他的身影,兴奋地朝他跑过来:“厉害啊小尹,不愧是高材生,就是有脑子,竟然准备了份假戒指混淆视听,害得他们白忙活一场哈哈哈!我果然没信错人!”

尹煦十分茫然:“什么假戒指?我没准备啊。”

“不是你准备的?”沈青屏比他更茫然,把手里的戒指盒给他看,“这就是刚刚那些人从你手里抢走的啊,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哎不对,现在的重点是,我的戒指呢?!”

尹煦赶忙摸了摸自己的内衬口袋,果然摸到一个有些硬的小盒子,掏出来一看,还真是沈青屏交给他的那个戒指盒。

沈青屏眼睛一亮,赶紧打开检查一下,松了口气:“还好没丢。”

他实在没空纠结这个小插曲,因为伴郎已经跑来催他入场了。沈青屏拿着真正的戒指,匆匆离开了。

尹煦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那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戒指盒愣神。

这戒指怎么会是从他衣服里拿出来的呢?太不科学了......

等等!

尹煦忽的灵光一闪,他早上太匆忙,顺手拿起沙发上的一件西服外套就出门了,根本没注意那是谁的。

现在再仔细看一眼这衣服的袖扣款式——这不是他的衣服,是沈确的。

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尹煦心头翻涌,他忍不住打开盒盖,就看到黑色丝绒体里静静竖着一枚银色戒指。

戒指内壁刻着的那圈字母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

【MY LOVE. YX.】

“尹煦。”

正出神间,尹煦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他下意识合上手里的戒指盒,悄悄把它装进了口袋里。

他若无其事地回头,就看到沈确正朝他走过来。

微风吹拂过幽绿的草地,伴着阵阵花香,尹煦的心跳随着他的脚步声沙沙作响。

沈确走到他跟前,目光落在他手臂上搭着的西服外套,轻声问:“你是不是穿错衣服了?”

尹煦笑了笑,坐在身下柔软的草坪上,逆着光抬眼看他:“嗯,我穿错了,结果却阴差阳错地帮小舅舅赢下了这轮游戏。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沈确没接话,也跟着他坐了下来。

他注视着尹煦拨弄着手边一簇小野花,轻轻拔起一根草藤,把它绕成一个圈,低头编弄起来。

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尹煦轻柔的嗓音混着婚礼现场悠扬的钢琴曲在耳边响起:

“沈确,我刚刚才发现人生的容错率其实很大,一局游戏输了还可以重开一局,一次月考失利了还会有下一次,又或者,原本我以为是错误的事,转了弯儿后,又变成正确的了。”

“但人生中有些事却是坚决不容许出错的,比如我爸,不管他前半生活得怎样光彩辉煌,可当他收下别人送给他的第一条烟第一瓶酒时,就注定了他最终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也比如我,我总是在想,如果我上辈子没有自暴自弃放弃高考,或者去学个什么别的手艺,会不会过得更自在体面一些。”

“而现在,我的人生好像多了一个不容许我犯错的地方。沈确,我不知道我四年前的选择会给我们彼此的未来带来怎样的改变,是好还是坏,是圆满还是毁灭,但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辈子我不想错过你,我想要我未来的每一天有你的参与。不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想跟你一起面对。”

话说完了,尹煦手里的草藤也被编织完毕,成了一枚可爱的草环戒指。

沈确看着他掌心里那枚戒指静默良久,问:“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尹煦把手里的草环戒指递到他面前:“算是吧,临时起意的,你将就着答应吧,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沈确挑眉:“一个狗尾巴草就想打发我?”

“唉,你就说要不要吧?”尹煦耍无赖。

“要。”沈确即答。

“很好,我宣布下面进行仪式。”尹煦从善如流,“开头忘了,中间忘了,结尾忘了。总之,沈先生,你愿意吗?”

沈确配合地伸出自己的左手:“我愿意。”

尹煦低头,把草环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在了沈确的无名指上。

“好了。”尹煦又从外套里掏出戒指盒,交给沈确,然后好整以暇地伸出自己的手,“现在轮到你了。”

沈确眉心跳了跳,无奈地轻叹口气:“我就知道你肯定发现了。”

尹煦迎风笑起来:“我还以为这是小舅舅的戒指,差点就让他被人抢走了。”

“抢不走的。”

沈确郑重地把戒指套上尹煦的无名指,垂眸在他指间落下一个轻吻:“这戒指有灵性,它认主了。”

指节相交,草环戒指与银戒紧紧地贴在一起,永不分离。

-

[爸:

看到照片上的捧花了吗,是不是很漂亮?

昨天,我去参加了一场婚礼,是沈确小舅舅和小舅妈的。他们已经在一起十余年了,这下总算把酒席补办上了。

特殊的新人特殊的婚礼仪式,不过好在收到的祝福是一样的。

最后那束捧花我没打算去抢的,可它就这样飞到了我怀里,就像高二开学那天我慌乱间跑进路边那家两元店却意外撞见沈确一样。

花我收下了,连同他送的戒指一起。

我想你会说祝我幸福。谢谢,我现在很幸福,很幸福。

儿:阿煦

2017年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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