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病了一场, 精力本就不怎么好,喝过药后便困了。楼远钧没有多留,顺便把江从鱼也捎走, 留李内侍下来处理东宫事宜。
李内侍见平安鼻头红红、眼眶也红红, 知晓他是个知恩图报的。
平安惦记着改嫁的母亲出宫去探望也是人之常情, 谁能预料到小皇子突然病成这样?
只是这主仆俩到底存着客居东宫的心态,做什么都小心翼翼。若是眼前这小子不振作起来, 早晚还会被人骑到头上去。
作为统管内务的大太监, 他也不是不能选派个得用之人直接接手东宫诸事, 但这恐怕并非陛下想要的处置方式。
李内侍略一思量,朝平安叮嘱道:“殿下只要还住在东宫, 那就是东宫之主,往后你该赏赏, 该罚罚,且莫让底下的人轻慢了殿下。”他善意地点拨, “你就算打定主意要一辈子守在殿下身边, 也不能让他身边只有你一个能用的人。”
平安听后一怔, 重重地点头应下:“小的知道了。”
这次的教训确实很大,他本以为这么多人守着殿下应当不会出什么事,却不知深宫之中人命从来薄如纸, 想让这么小的孩子无声无息夭亡实在太容易了。
要知道许多小孩子生起病来本就突然得很, 有时头一天晚上还没事, 第二天一早就一发不可收拾,便是出了事也怨不了人。谁家孩子能保证养活?
只是殿下还这么小, 光靠他自己可以把东宫上下把控好吗?
想到当年把自己从乱葬岗救起来的将军和夫人, 平安眼眶又湿润了。为了让殿下能顺利长大成人了, 他总是要试试的。
……
另一头, 江从鱼正与楼远钧走在静穆的宫道上,也正聊着东宫的事。
楼远钧早前也听人禀报过阿宝生了病,只是东宫第一时间请了太医,太医说是小病不碍事,换季时小儿比大人更容易生病,好生照料着便好。
他与阿宝本就不甚亲近,知晓太医的诊断结果后便没再多管。
他着实是太相信自己亲政后在宫中的威信了,以至于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玩这种小动作。
楼远钧道:“这次是我小看了有些人的野心,没有看顾好那孩子。明知待在那个位置上有多招人恨,却没有给他足够多的庇护……”
听楼远钧语气满是自责,江从鱼哪里还能再说什么?他赶忙宽慰道:“哪怕是寻常人家都有没注意到的时候,何况你还有那么多朝政大事要操心。”
楼远钧牵着江从鱼的手往回走,淡笑着垂目掩藏起自己眼底的情绪。
他向来冷心冷情,便是至亲死在自己眼前他也毫不在意,何况是个没见过几面的小孩。说实话,他其实不介意换只狗住到东宫去,让天下人认个狗太子当储君。
只不过眼下文武百官都还算安分,他也愿意继续披着明君的皮与他们一同料理这饱经丧乱的江山。
这些想法不能叫江从鱼知道。
江从鱼哪里知道楼远钧的想法,他被楼远钧牵着走了一段路,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回楼远钧寝宫的路。
江从鱼纳闷地问道:“大白天的,你不用批奏折吗?”
楼远钧道:“入冬后事情少,我都批完了,正好回去歇晌。”
大冬天的,连边关都没人来骚扰,大冬天的谁愿意出门挨冻?顶多是要关心一下各地都没有冰灾而已。
今年各地常平仓都囤了备用粮食,布帛也收了不少,真遇到灾情调度起来不难,那些今年刚新官上任、很想做出成绩来的新府尹应当不会让他太失望才是。
江从鱼知晓楼远钧在正事上从不含糊,也没疑心他是在躲懒,跟着他一同回了寝宫。
结果不知怎地又被楼远钧哄着脱光一起进了汤池。
大白天到处都亮堂得很,哪怕有池水遮掩也什么都藏不住,明明楼远钧都还没做什么,江从鱼却感觉自己已经被楼远钧吃了百八十遍。
江从鱼都觉得纳罕极了,他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好看的,平时在外头也没有人会这么盯着他不放。
他也不是没试图盯回去,可惜他在这方面的定力不如楼远钧强,脸皮也不如楼远钧厚。
楼远钧不仅大大方方地让他看,还引着他上手摸弄,说这都是他的,他想怎么看都行、想怎么摸都随意。
这人诱哄他的时候还带着轻浅的笑,面庞与胸膛上的水渍在日光映照下熠熠生辉,衬得他整个人烨然如仙。
江从鱼哪里受得了,很快便被楼远钧哄到龙床上。
殿外冬日灿烂,那日头隔着重重帷幔也能照进来,映出一室明媚。江从鱼只觉他们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胡来,忍不住道:“要不我们把窗关上?”
楼远钧笑着提议:“我把你眼睛蒙上,你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江从鱼瞪他。
楼远钧亲了亲他眼角,说出的话极为诱人:“听说人的五感是相通的,若是遮掩住其中一样,另外的会格外敏锐。你难道不想试试看?”
江从鱼本来还觉得楼远钧是想让他当掩耳盗铃的傻子,听楼远钧这么一说又起了好奇心,半信半疑地说道:“真有这种事吗?”
楼远钧道:“你亲自试试看不就知道了?”他把人抱在怀里继续诱哄,“这里又没有旁人,难道你还怕我会害你不成?”
江从鱼觉得也对,既然这里没别人了,他试一试有什么不可以的。他犹豫着点头:“那好吧。”
楼远钧笑着寻了根红绸,在江从鱼眼睛上蒙了两重,问道:“还看得见吗?”
江从鱼睁大眼睛努力瞧了瞧,发现眼前还影影绰绰能看见点轮廓。他说道:“还能看见一点点。”
楼远钧便又给他缠了一重,才把红绸在他背后系了个牢固的结。
江从鱼边努力适应了一下眼前的黑暗,边抓住垂落的红绸纳闷地道:“你这里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难道楼远钧还喜欢这种红艳艳的东西不成?
楼远钧道:“准备给你成婚时用的。”自从那次想到江从鱼可能会与旁人成婚,他就神使鬼差地叫人准备了这些东西。他不等江从鱼继续提出疑问,亲上江从鱼红润的唇。
不知是不是楼远钧前头蛊惑般的话起了暗示作用,江从鱼总感觉耳边仿佛能清晰听到两人唇舌交缠时的啧啧响声。
明明只是很小的声音,却叫他莫名觉得羞耻极了,没想到两个人亲起来还会这样。
臊得江从鱼耳根都红了,却避不开楼远钧热烈缠绵的吻,只能任由那暧昧撩人的声响扰得自己浑身发烫。
偏楼远钧亲够了以后还要问他:“还有好几根红绸,你要全用上吗?”
江从鱼听不明白:“我眼睛都绑这么严实了,还能怎么用?”
楼远钧抱着他坐起身来,含笑捏玩着他的手腕:“能用的地方多了去了,像你若是挣扎着要跑,就把你这手绑起来,再把你两条腿也分到最开用红绸固定起来,这样你就逃无可逃,只能张着腿任我享用。”
楼远钧说得相当轻描淡写,江从鱼却莫名感觉这人真的做得出来。
江从鱼不敢置信:“你家成婚是这样的?”
楼远钧听出江从鱼话里的震惊,知晓自己一不小心泄露了不想叫江从鱼知道的那一面。
只是都已经这样了,再想掩藏也来不及了,楼远钧索性如实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和旁人成婚,我就这样把你绑起来,让你认清楚谁才是你的新郎。”
江从鱼真不想知道楼远钧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离谱东西。
察觉钳在自己腰上的手正在收紧,很有当场就和他来上一遍的架势,江从鱼赶忙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别人成婚了?”
楼远钧道:“我这是有备无患。”
江从鱼气得牙痒。
楼远钧见他恼了,将他抵在床头哄道:“我错了,不该怀疑你对我的真心。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旁人的对吧?”
想到自己也在心里想过这件事,江从鱼也就不那么生气了。他哼唧了两声,说道:“你可是一国之君,那么多人催着你选妃立后,将来指不定就后宫三千了。该担心的难道不该是我?”
楼远钧道:“只要我不想,他们再怎么催都没用。”
江从鱼道:“要是你想呢?”
楼远钧亲了亲江从鱼的耳朵,抵得更紧密了:“那你也把我绑在床上,让我这不懂事的孽根只能伺候你。”
江从鱼整只耳朵都红了。
什么叫伺候他!
他才没有很喜欢被它伺候!
楼远钧赏玩着他通红的耳垂,笑着在他耳边说道:“我想尝尝你的味道,你让我尝尝行吗?”
江从鱼还没明白楼远钧是什么意思,就感觉腿间传来一阵热息。
他眼前仍是黑漆漆的,感官在这一刻被放大到极致,他只觉自己仿佛整个人都在被楼远钧放肆地含咬、舔吮。
江从鱼脑袋一片空白,控制不住地想退出来,却还是落了大半在楼远钧嘴巴里。
剩下那些……
没等江从鱼反应过来,人已经再度落入楼远钧怀里。楼远钧抓住他的手让他往那张自己爱得不得了的脸上摸,嘴里还说道:“你把我弄脏了,帮我舔干净好不好?”
楼远钧低哑的嗓音里满含蛊惑,引得江从鱼乖乖地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时辰尚早,两人自然又是一番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