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琴酒意味深长的话, 贝尔摩德反而弯起了眼睛,脸上笑盈盈的。
女人的声音优雅, 不紧不慢地说道。
“呵呵。我也只是和波本一样,随口问一句。”
“喂……”
远处沙发上的黑皮男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摊手耸了耸肩,下垂眼充满无辜。
这两个人是肉眼可见的,因为蒙蒂利亚的事情而产生了间隙。
蓝眸闪过一丝暗色。
刚刚的自己情绪太过外放,不符合波本该有的性格。
而且比起蒙蒂利亚的死亡,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身为公安卧底, 他可不能再参与二人复杂的关系之中。
贝尔摩德才不管波本是什么反应,继续说道。
“毕竟那孩子这么可爱, 这样的孩子居然成了你的副手, 还那么忠心耿耿。”
“我可是一直都很感兴趣, 在关注他哦。”
金发女郎举起手中的酒杯, 朝着一旁的银发男人晃了晃, 水蓝色的眸子透过浅金色的酒液和浮动的冰块看了过去,危险地眯起。
“而且, 明明不久前我还在横滨和蒙蒂利亚见过一面。”
“然而现在突然告诉我, 蒙蒂利亚成为了叛徒,还被你杀死了……琴酒, 你不觉得我应该多问一句吗?”
“那孩子……可是打心底地信任着你呢……”
她大概能想象出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在轮船上的那天,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迹地消失在船上, 隐藏好身份脱离组织。
虽然自己没有办法离开组织,但是, 即便是只让那孩子离开也好……
但蒙蒂利亚拒绝了自己。
按照那孩子的性格, 大概是直率地跑去找了琴酒这家伙, 然后说自己想要离开组织吧。
又或者是固执地想要带着琴酒一起离开, 带着这种天真的念头,向他亲爱的大哥坦言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然后被琴酒毫不留情地杀死。
最后,她只是开口,淡淡地说道。
“组织的top killer,还真是做到了冷血无情呢。”
横滨?贝尔摩德之前去过横滨了?是有什么任务吗?
安室透思考起来,很快便想到了公安情报网中,提到过的有关横滨境内游轮的爆炸事件,罪魁是一群反社会的武装结社。
然而横滨这个地方比较特殊,地区自主权强大,本地黑手党势力强大,就连公安在里头都寸步难行。
想到这个,黑皮男人忍不住皱起了眉。
既然贝尔摩德提到这个,所以那件事上,蒙蒂利亚和组织也有参与吗?
“……哼,先把你身上的杀气收起来再说吧,贝尔摩德。”
琴酒眯起眼,脸上的笑容愈发冷冽,同样毫不客气地散发出身上的杀意。
“因为,我怕我的枪会控制不住,在你那漂亮的脑袋上开出一个窟窿。”
“就像那个背叛我的蠢货一样。”
空气瞬间凝固了。
——真是糟糕的气氛。
真的难得一见。琴酒这家伙就算了,贝尔摩德这女人居然也这么生气。
这两个人不会真的在组织的安全屋里打起来吧?
安室透在心中思索,斟酌着是否该出言制止。
不过,不论是对于降谷零还是波本来说,看组织里的人“狗咬狗”,应该都算是一件不错的好事。
脑海中思绪飞快闪过,安室透果断选择继续旁观。
然而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金发女郎在听到琴酒的话后,拿着酒杯的手一顿,然后慢条斯理地放在了桌子上。
“哦呀,你要对我动手吗,琴酒?该说胆大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贝尔摩德托着下巴,轻佻地抬起眉毛,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对方,毫不畏惧地说道。
“即便琴酒你这么做会惹怒那位大人,也无所谓吗?”
——「那位大人」。
酒吧的暗处,安室透微微眯起眼睛。
他的脑内顿时精神一震,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认真又警惕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以获取情报。
他们口中的「那位大人」,他们经过一番调查,这才终于得到对方的名字——「乌丸莲耶」。
然而,光是得到这个名字的信息,就花费了不少功夫。
乌丸莲耶此人作风一向小心谨慎,不论组织里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也绝不会露面,一直隐藏在幕后。
所以,也一直没有办法掌握到对方的行踪和生活轨迹。
与其说是乌鸦,更像是像是藏在深洞里的老鼠——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把那个躲藏在幕后的家伙勾引出来呢。
要知道琴酒和贝尔摩德两个人在组织之中,身份也是不同于拥有代号的成员。
琴酒直接听命于乌丸莲耶的命令,而贝尔摩德是所有成员之中,唯一一位见过组织BOSS的人,也是最接近组织秘密的人。
琴酒,贝尔摩德,还有朗姆。
这三个人对于黑衣组织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而现在,这两个人在自己的面前讨论起有关乌丸莲耶的事情。
这对于身为公安卧底的安室透来说,是个绝佳的收集情报的机会。
琴酒哼笑了一声,沙哑的烟嗓低沉,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那位大人」啊……”
“我都快忘记了,你和「那位大人」的关系可是相当不一般呢,贝尔摩德。”
“我倒是很好奇,如果现在杀了你,BOSS会是什么反应。”
贝尔摩德眉头一跳。
然而,琴酒没有继续说下去。
银发男人的声音顿了顿,用平时那副冷漠得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平淡地说道。
“组织在各个地方的实验室,尤其是欧洲地区的实验室,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和破坏,基本瘫痪无法投入使用。”
“组织对那个药物的研究也陷入了停滞。”
“比起你的事,BOSS应该对实验室为什么会被发现和破坏,更感到凝重和怀疑。”
琴酒不紧不慢地说道,无机质的灰绿色眸子又看向了沙发上坐着的,依靠在靠背上的黑皮男人。
“波本,你是怎么想的呢?”
“……”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然后歪着脑袋,用波本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如此。”
“所以,这才是今天在这里碰面的,最重要的目的吧。”
“琴酒,你是在暗示,组织里有人将实验室的位置透露出去了吗?”
黑皮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姿势。
他的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轻点着自己的膝盖,语气傲慢。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据我所知,掌握着组织实验室位置的人,除了那位大人和你们两个之外,还有就是朗姆了吧。”
他倒是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知情人,要是能掌握组织实验室位置这项情报,这对于公安、警方来说,可以说是最大的收获。
黑衣组织的重点一直在科技和药物研发上。
尤其是药物研发,那个乌丸莲耶似乎一直执着于寻找研究一种「不老药」。
而且从贝尔摩德之前透露出的消息来看,对方近期似乎愈发的着急和疯狂,这和对方以往平缓又谨慎的态度,显得大相径庭。
是因为组织的实验室被攻击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
这件事就连公安的情报网都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若不是刚刚听琴酒说,自己完全不知情。
正当安室透思考的时候,却听见酒吧吧台前的银发男人轻笑了一声,低哑的声音如同乌鸦在鸣叫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是啊,我也很好奇啊……”
“毕竟知道组织实验室位置的人,并不多呢。”
“而作为BOSS最信任的女人,贝尔摩德也不可能会泄密。”
银发男人从椅子上站起身,帽檐投下的阴影挡住了主人的眼睛,只能看到微微勾起的唇角。
桌面上那杯玻璃杯中的酒液随着男人站起时挡住了顶灯,光影的变动着,荡起涟漪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虽然点了那杯酒,但琴酒却从始至终未拿起过,也一口都未动。
“波本,朗姆的情报我会给你。”
银发男人冷冷地说道。
安室透微愣,表情难得呆滞了一瞬。
这个惊喜来得有些太过突如其来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虽然有听闻琴酒和朗姆关系不好,针锋相对,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么,好好调查那个男人吧。你不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吗,别让组织和那位大人失望。”
丢下这句话后,琴酒便转身离开。
……朗姆的情报?
脑内飞速地闪过各种可能性。
谨慎的他下意识怀疑起来,对方是不是看出了自己的卧底身份,这或许是琴酒故意留下的陷阱,从旁观望着自己的举动。
安室透在角落里疯狂的头脑风暴中,而远处吧台前的贝尔摩德心中也闪过一丝惊讶。
水蓝色的眸子眨了眨,看了眼一旁没有动过的酒杯,若有所思。
似乎想到了什么,金发女人放下了修长的双腿,从位置上起身。
背对着身后的波本,她摆了摆手。
“既然琴酒都这么说了,那么好好去干吧,波本~”
……
贝尔摩德穿上了风衣外套,戴上了用于伪装的墨镜,然后走出安全屋。
顺着寥无人烟的小巷继续往前,到了转角处。
“咔。”
漆黑的枪口抵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
金发女郎的脚步一顿,稍稍偏过脸,挑眉看了眼身后的银发男人。
涂得朱红的嘴唇张合着,慢条斯理地说道。
“——看来你还没有离开呢,琴酒。”
“怎么,又突然决定在这里解决掉我了吗?”
银发男人不紧不慢地收回了自己的伯/莱/塔,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
“呵呵,只是开个玩笑。”
“哦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琴酒。”
贝尔摩德转过身,干脆直接依靠在墙壁上,精致的下巴抬了抬,声音悠然。
银发男人穿着一身漆黑的大衣,压低的帽檐几乎完全挡住了脸,如同地狱之中漆黑的死神一般。
而琴酒的确也是组织之中,宛如死神的存在。
暗杀,恐怖袭击,以及处理卧底和叛徒这样,双手沾着鲜血的事务。
“在这里等着我,是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波本知道吗?”
“哼。你也不是一样吗,贝尔摩德。”
“那位大人之所以会这么信任你,是认定了你不会背叛他吧。如果要是让BOSS知道,你在他背后搞得这些小动作……”
琴酒的话再明显不过了。
“所以,你要去向BOSS告密吗,琴酒。”
贝尔摩德的口吻,听上去像是料定了对方不会这么做。
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哼,这种麻烦的事情,我可懒得做。”
“那真是太好了,不然的话……我可要思考这张照片,要不要给BOSS看呢。”
贝尔摩德轻笑着,从自己的手提包中缓缓抽出了一张照片,食指和中指夹住。
昏黑的夜色中,依旧能够模模糊糊看到照片上的图像。
那是一张黑白色的照片。
照片正中央,一个七八岁模样的男孩正对着镜头,他脖子上带着一串编码。
——那是蒙蒂利亚的照片。
琴酒眯起了眼睛,身上的气压逐渐冷凝低沉。
“哦?你从哪儿找来的这张照片。”
“秘~密~哦。”
贝尔摩德假装没有感受到对方的低气压,只是晃了晃自己手指间的照片。
“琴酒,你从最开始,把蒙蒂利亚从横滨带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他是那个实验室唯一一个残留下来的实验品,对吧。”
“可你却又一直将这件事隐瞒着BOSS。”
“……那家伙只不过是我留下应对紧急情况的后手罢了。看来反而成了我的把柄呢。”
“别在我面前说谎,琴酒。”贝尔摩德不满,“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演员,而且还是最优秀的一档。”
“不够精湛的演出在我这里,完全没有效果。”
“真是难以置信啊,组织的冷血杀手居然会拥有自己的私情。”
“放心吧,琴酒。这件事情,整个组织只有你和我知道,BOSS也不知道,朗姆那家伙只是怀疑罢了。”
“没有这个证据,他也没办法拿你怎么样。”
琴酒沉默了一下,面色一点一点变得阴沉。
他忽然冷笑一声。
“——那么,你敢说自己对BOSS没有任何隐瞒吗,贝尔摩德。”
“……”
“……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琴酒。”
金发女人脸上没了笑容,水蓝色的眸子冷静地看着面前的银发男人。
“——琴酒,你知道蒙蒂利亚没有死,对吧?”
银发男人的表情愈发的阴沉。
这种被对方抓住主动权的感觉,让他非常的不爽。
“你是想说,我放过了那个笨蛋?”
“不,我把那颗子弹亲手射入了那家伙的脑袋。伏特加就在旁边。”
琴酒声音顿了顿,面不改色地说道。
“哼~是呢,像伏特加那种粗犷的家伙,如果撒谎可是一下子就会发现啊。”
金发女人哼了一声,声音却一点一点变得低沉,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但琴酒,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这样的一种存在。”
“——不管遭受过怎样的死亡,都会重新完好无损地复活,宛如怪物一般的生物呢。”
“我想,BOSS对这样的存在,一定非常地感兴趣,也非常地重视,说不定,一向不愿意露面的他,会愿意主动来见这个重要的实验品一趟……”
“贝尔摩德,你到底想做什么?”
琴酒打断了她的话,风衣下中的那只手,隐约间似乎又想要握住刚刚那把放下了的伯/莱/塔。
贝尔摩德看上去很满意琴酒的反应,像狡诈的猫一样,眯起水蓝色的眸子,轻声说道。
“当然是……你想的那样。”
琴酒的动作一顿,不过很快就冷笑起来。
“不愧是女演员。”
“刚刚在安全屋里的反应,也是用来骗人的吧?”
“呵呵,我该说谢谢你认同我的演技吗?不过,只有最下等的骗子才用谎话骗人。”
贝尔摩德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指,在脸颊上轻轻地点着。
看着银发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女人轻声问道。
“这也是为了那个孩子好。”
“为了能够让那个孩子自由地,去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虽然这个过程,对他来说或许有些残忍。”
“……”
琴酒沉默了一下,缓慢地开口。
“……贝尔摩德,你该不会把自己的情绪投入到那蠢狗的身上了吧?”
贝尔摩德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绕开了琴酒的问题,只是轻飘飘地说道。
“……我可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人,当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咯。”
果然,这才像是这个女人会做的事。
银发男人嘲讽地冷笑一声,然后直接转身,迈步准备从小巷中离开。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你会出手吗?”
“……”
琴酒没有说话,脚步一次也没有停下。
贝尔摩德则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已经从对方的行动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
离开小巷,琴酒坐上了自己那辆黑色保时捷,驾驶位的伏特加偷瞄了一眼身旁银发男人的晦涩不明的神情,有些不懂对方此时的心情。
“开车,伏特加。”
“是,大哥。”
夜色朦胧,黑色保时捷行驶在大道上。
伏特加知道大哥在思考的时候不喜欢吵闹,所以也很有眼力见地没有开口多询问什么。
车辆上了高架桥,旁边就是东京湾。
路灯的阴影从车窗内晃过,光影落在银发男人的脸上,时而明亮时而昏暗。
琴酒的手放在风衣口袋中,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打火机冰冷的金属壳,指腹感受着上头凹凸不平的花纹。
那只蠢狗……
哼,不管去了哪里,脑袋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好使。
不知想到了什么,琴酒冷笑了一声。
银发男人忽然伸手,摇下了车窗。
在伏特加疑惑又好奇的目光中,他拿出了自己平时用于和组织上下联系的专用机,取出后头的电话卡,掰断后连同手机猛地往窗外一甩,丢到了一旁桥湾底下。
“大、大哥?”
伏特加吓了一跳,声音忍不住结巴了一下。
然而,身旁琴酒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感情地冷冷开口。
“继续开车,伏特加。”
——这个组织已经走上了毁灭的道路。
那么,他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陪那群蠢货玩「过家家」的游戏了。
是时候该摆脱累赘了。
好在他早就做好了从中抽身的准备。
*
东京,酒店内。
“呜哇,这个床好软啊,不愧是高级酒店诶。”
黑泽里奥扑倒在酒店的软床上,整个人都陷了下去。
而一旁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里书本的太宰治没有抬起头,只是慢吞吞地将手里的书本翻了一页。
黑泽里奥把自己的下巴搭在枕头上,含糊不清地说道。
“不过旅游一趟还真是花钱呢,我的钱包都快空了。”
某只金毛笨蛋不仅在食物上的开销巨大,而且热衷于买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种单细胞的生物,大概是各个负责推销的服务员们最喜欢的类型;只要稍微吹得天花乱坠一些,便会屁颠屁颠地拿出钱包被狠狠地宰上一笔。
——果然,还是要有主人在身边盯着这个笨蛋吧。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想着,然后随口说道。
“是因为里奥买了很多东西的缘故吧。”
“唔唔?很多吗?”
黑泽里奥抱着枕头,疑惑地掰起了手指。
“巫女小姐姐说,御守可以让神明保佑大家平安,所以在神社里给大家买了御守。中也的,芥川的,织田的,三浦前辈的,还有……”
“……”这家伙的心里装的人也太多了吧。
太宰治有些不爽地抿了抿唇,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再次开口时,声音倒还是听上去笑眯眯的,轻飘飘地说道。
“没关系哦,里奥。我带了黑卡呢~”
只是带的是中也的黑卡而已。
……嘛,想必那只小蛞蝓应该也很乐意给这笨蛋花钱。
“对了,太宰,我们在东京已经玩了三天了哦……”
“唔,里奥是已经玩腻了吗?”
“不会!”
黑泽里奥的脑袋刷地一下从枕头中弹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朝着沙发上的太宰治说道,
“出去玩果然很开心吧,不管玩多久都不会感觉腻的!”
金发少年趴在床上,身后那条小狗尾巴摇得飞快,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太宰呢太宰呢,喜欢出去玩吗?”
“还好吧。”
“唔……啊,我明白了。”
黑泽里奥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后,双手抱胸做出认真思考的表情。
“毕竟太宰身上缠着绷带,出去跑来跑去会出一身汗,然后被绷带闷得难受——所以太宰不喜欢出去玩也正常。”
他还觉得自己的分析非常有道理,自我认同般点了点脑袋。
然后,太宰治就看到黑泽里奥欢快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坐在一旁的地上,开始翻自己这两天的战利品。
结果还真被对方翻到了什么。
金发少年信心十足地捧起了手里的白色小圆罐,深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小星星,甚至还给配了音。
“锵锵!请看这这个!”
“昨天路过药妆店的时候,我特意给太宰买了婴儿痱子粉,敏感肌也能用哦!太宰不试试看吗!”
“……”
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摸明白这只笨蛋的脑回路了,总之放在一旁不管就可以了。
“不过……”
金发少年犹豫了一下,在心中有些纠结。
计划上没有问题吗?
他们好像真的一直都在玩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