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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小四就是一疯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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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赛的一处小门。

他们身后是一大片花园, 花园里东西对称的方向种着两颗海棠树,深秋这个季节,正是海棠逆时挂果的时节。

他们站在树下, 有风拂过, 海棠果的枝条被吹得发出哗啦哗啦的脆响, 天是深蓝,果是棠红。

陈鸣昇单手操着口袋看江乌月抬手抚弄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她巴掌大的脸颊红扑扑的,他抬手,替她勾住碎发抚到耳后,她没动,他低头打量她。

谁也没说话, 周身很静谧,江乌月能够感觉到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暧昧气息在他们之间蔓延、发酵。

“刚才站在角落的那对是谁啊?女的不认识, 男的很高啊, 有点眼熟。”

“嘘, 是陈家的陈鸣昇。”

“啊?”

两道女声从身后传过来, 打破静谧。

江乌月听到这话, 抬眼看向陈鸣昇, 两人对视, 相视一笑。

她低声说:“你还真是走哪儿被人议论到哪儿。”

陈鸣昇耸了耸肩, 不以为意:“有吗?”他真的习惯了。

“就是陈家那个泼皮无赖啊?”

花园里架着一个秋千, 那两人就坐在秋千上闲聊溜时间,没注意到身后的他们。

“陈家小四就是一疯狗, 本性难移, 跟博文哥对着干多少年了?到头来, 还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你看公司能有几个人服他?”

“他一个私生子,过了十几年的贫苦日子,蝼蚁贪生,一朝翻身,肯定想要拼命往上爬,其实说出去,能有几个人把他看在眼里,暴发户做派。”

“砰!”

耳畔一声巨响,将说话的两人吓一跳,转过头看是谁,结果直直对上陈鸣昇黑漆漆的眼睛。

江乌月站在他身后,看陈鸣昇一手操着口袋,一手扶起秋千旁边的一把躺椅,盯着其中一个人笑道:“不好意思,脚滑了。”

他的行为举止很流畅潇洒,那副玩世不恭抱歉微笑的样子,仿佛是真的只是脚滑。

江乌月一下就想起,当时初见,他们在廊下等司机来接,上车后陈鸣昇被她一句‘我要回家’吃到瘪,黑着脸问司机要烟,得知没有准备,抬脚就往驾驶位座椅上踹的样子。

当时的他也是这样的暴躁,易怒,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情绪。

这样的陈鸣昇,是陌生的,却又莫名的很真实。

刚在嘴里讨论的人物,此刻出现身后,那两人吓得魂飞魄散,作鸟兽散,互相拉扯着狼狈离开,不敢看他一眼。

陈鸣昇看着她们的背影,倒是淡定,他转头对站在原地有点发呆的江乌月说:“我叫人送你到公司。”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S市派出所。

韩程坐在大厅长椅上,等温秀玉做笔录出来。

手机响,这已经是分公司总经理给他打的第三通电话,公司被起诉,海底电缆项目停滞不前,工期延期无法按时交期,公司可能要承担巨额赔偿。

分公司总经理试探道:“韩总,您什么时候来公司?”

韩程低头看了眼腕表,说道:“他们搞霸权,那就让法务部应诉,具体回去再说,我现在在派出所,处理私事。”

话音落,他看见一位民警带着两个身形强壮高大的黑衣男人从门外进来,起初韩程只是扫了一眼,耳畔听见民警在给他们登记时暴喝一声:“不要打马虎眼,为什么跟踪人家小姑娘?”

二人辩解道:“只是路过。”

听着他们的北城口音,韩程越看,越觉得这两人有些眼熟。

没过半个点,这两人搬来的救兵急匆匆赶到,那人一手推门,一手在听电话。

“潇潇,咱俩什么交情,再说谢就见外了啊。”

那男人很年轻,操着一口的北城口音,皮相一流,穿着一流,一头的板寸,长了副流氓样。

那人看民警示意他关掉手机,他转过身跟电话里的人告别:“行了,我到地方了,你放心,准能将你的人保释出来,挂了先。”

身后长椅上,韩程的面色透着寒光,眼神冷淡漠然看着那人交了手机,跟民警一起进了调解室。

潇潇?

韩程沉吟,思忖自己是否有听错。

“韩程。”

一道轻软的女声唤醒他的意识。

抬眸瞥过去,温秀玉站在笔录室门外,隔着走廊,定定看着他。

他们来到派出所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这家咖啡馆从早上营业到下午六点,六点以后转换业务变为清吧,今天是周五,店里人不少,韩程跟温秀玉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视野之外,是一处喷泉。

也就是小半年没见,她没什么变化,似乎是清瘦了些,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一股尴尬和陌生在两人之间蔓延发酵。

对面温秀玉拨了通电话,似乎在等什么人,韩程手搭在吧台上,喝一杯酒。

谁也没有说话。

很快,一个年轻女人从外面进来,温秀玉向她招手,对方走过来,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那女人看了韩程一眼,他别过脸看向窗外,眸光乌沉冷静,没有理会。

那人送了文件跟温秀玉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温秀玉手指微蜷,低头抚弄着细腕上的一条手链,犹豫着开口:“我最近听说了韩盛集团的被‘双反’的事。”

想到这个,韩程下意识看了眼时间。

他放下酒杯:“我先送你回家吧,公司还……”

“这是我准备的资料。”

韩程话音被截住。

温秀玉把手里的文件推出去,“M国针对韩程集团的这种双反调查是违法贸易市场的,韩盛在东南亚投资的光伏企业支柱原来越庞大,可以积极联系驻在国政府或者提起应诉,我查了很久的相关法律和国际贸易规则,把这些整理出来了,你的团队可以运用法律的武器和国际贸易规则积极应诉保护韩盛。”

韩程看到那一沓厚厚的文件,愣了下。

他神色怔忪:“韩盛有专门的法务团队。”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不是专业的,所以可能有所疏漏,但我的初心是希望能够帮上一点忙,希望你不要介意。”

“韩程。”温秀玉手臂穿过桌面,轻轻握住他的手。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这一百多天没见,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温秀玉的手很软,指甲圆润粉嫩,她掀起眼帘,汪着一层深潭的眸子默默含泪看着他,因为早上的惊魂未定,她头发有些乱,我见犹怜的娇弱感。

温秀玉是家里的独女,被父母悉心培养长大,从小被灌输女人要温柔体贴,吃饭时要端庄,背永远要挺得很直。

她有好的修养,说话温婉善解人意,最重要是,很乖很听话。

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都不会无理取闹,反而在他脾气不好说重话的时候很包容,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像是嵌着一层水,很软,很柔。

像是训练出来的一样。

她从小被父母约束,很多事情都在条条框框中进行,韩程一直都知道,其实她也有叛逆的时候,就像他清楚,她也是缺乏安全感的一样。

韩程大掌突然收回,他侧过脸看向窗外,没有看她,也没有再听她讲些什么。

广场上,有孩童在举着会发光的泡泡机在奔跑玩耍,约莫有两岁多,很小的孩子。

那一瞬间,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胡潇潇肚子里那个孩子。

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很多事情,他都不敢深想,也毫无预料和准备。

“韩程,我们……”

“温秀玉。”韩程抬眸,看向她。

他看着她认真说道:“谢谢,谢谢你给我做的这些。”

温秀玉粉嫩的唇瓣扯动,她摇了摇头:“只要能帮到你。”

“我不能给你承诺任何。”

温秀玉嘴角的笑容滞了滞。

“可能你还不知道,潇潇她怀孕了。”

温秀玉的眼底闪过震惊。

男人隆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还没离婚。”

“你爱她吗?”温秀玉轻咬唇瓣,红着眼眶倔强地看着他。

韩程别过脸,嗓音低沉寡淡:“我得对她负责。”

温秀玉收回手,双手搅紧垂下眼帘,受伤地说:“可是当初是她强迫我离开!如果不是她,现在在一起的,就是我们……”

“那你想怎样?”

韩程深吸一口气:“我们现在身份尴尬,你想当第三者?”

温秀玉被他的语气怔住。

“你给我点时间。”

有些后果正在形成,不是他想全身而退,就可以成功的。

韩程起身,他抓起那份文件:“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温秀玉听到‘给我点时间’,刚刚还失落黯然的眸子瞬间亮起来,目中充满希冀,她跟着站起来:“明天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

回到车上。

韩程的手机震动,邮箱有消息进入。

是刚才他吩咐下去调查今天出现在派出所里的那三人,没想到很快就有了结果。

原以为跟踪温秀玉的是闹事的街头混混,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胡潇潇……

盯着资料上胡氏集团四个字,韩程捏住眉心,是什么时候的事?

胡潇潇是什么时候知道温秀玉在S市的?

他原以为当初给温秀玉甩钱赶人,已经够过分低劣,没想到……

韩程直起身,也终于想起来,那两人是胡杨晖的保镖。

胡潇潇……

“你真是好样的。”

如果他们真做出一些不可转换的事情……韩程胸口大幅度起伏,他没意识到自己后怕到手指都有些颤抖,这样的后果,让他不敢再想下去。

-

江乌月快到下班的时候给陈鸣昇打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但不是他的声音。

“江小姐?”

邵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陈鸣昇喝多了不方便接电话,我正在送他回家。稍后您方便来尊悦光华吗?”

“他喝了很多吗?”江乌月皱眉。

“其实还好,只是他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给梁肆挡了不少酒,中途婚礼取消,他又临时去了场应酬,闷酒醉人,刚在须尽欢睡了一个小时,醒来吵着要见你,我正在开车送他回家。”

“婚礼取消了?”江乌月眉毛微挑,简直不敢置信。

“嗯,现场出了点状况。”

后座。

陈鸣昇被邵斌絮絮叨叨的声音吵醒,他睁开惺忪泛着红血丝的双眸,抬脚踹了脚驾驶位的座椅。

邵斌连忙对江乌月说:“他醒了。”

江乌月让他安心开车,便挂了电话。

陈鸣昇大力揉着自己的眉心,坐起来问他:“你在跟谁说话?”

“江小姐。”

“谁?”陈鸣昇没反应过来。

“江乌月。”

陈鸣昇嗯了一声,虽然酩酊烂醉,但还保留着一丝理智:“烟州的勘探团队,我怀疑那槽子底下大概率没货,赌性太大所以没人敢接手。”

“那你怎么想?”邵斌问。

陈鸣昇头向后枕,靠在座椅里双腿岔开,姿势闲适地阖上眼:“晨升现在的情况,一百亿,赌输了,就是摇摇欲坠。赌赢了,国内最大的金矿床就是晨升的,按照估算储量预计经济价值怎么也有几百亿,翻几倍。”

“贵鹏那条线断了吧。”他说。

赌金矿其实跟赌石没什么两样,十赌九输,一般人不会轻易去碰。

陈鸣昇自认从小运气向来不好,海外并购,要比买金矿风险来的小很多。

他不会以身犯险。

邵斌颔首,他想起什么,说道:“宗玥似乎不太高兴,叫了人来接,自己走了。”

陈鸣昇太阳穴的位置霍霍地疼,没接话。

新闻大厦距离尊悦光华也就走路五到十分钟的距离,江乌月回到家,邵斌已经走了。

房间只开着壁灯,一直延伸到楼上,客厅里没有人,江乌月猜测他在楼上。

一双男士皮鞋被丢弃在玄关鞋柜处,两只鞋位置凌乱,看样子是醉得不轻。

江乌月脱掉鞋,转身要放包,被立在身后玄关柜前的男人吓得大叫。

陈鸣昇俯身,一手扣住她的脑袋,不给她继续发声的机会,低头用力吻下去。

男人身形高大,笼罩下来的瞬间压迫感十足。江乌月被他从鼻翼见喷薄出来的热气蕴到脸红。他的舌尖霸道顶开她牙关,疯狂在她口腔里扫荡掠夺。浓烈的酒香四溢,银丝从她的嘴角流出来,被他微微侧脸,吻掉。

夺回氧气的那一瞬,江乌月大脑眩晕,整个人恍惚迷醉,仿佛被传染了醉意。

陈鸣昇单手搂住她的腰,抱起来,迫使她的双腿环住他劲腰,大掌一收,将她向自己贴近,有什么东西在三角区抵住她,用力磨挲时她浑身骨软筋麻。

江乌月浑身颤抖,微微别过脸,避开他富有挑.逗意义的的吻技:“你这是喝了多少?”

陈鸣昇喷薄出来的呼吸都是灼热滚烫的,他此刻双眼赤红,什么都听不到,只剩下一个目的——

将她吃抹干净。

陈鸣昇结实的手臂用力箍住江乌月的细腰,将她扔进卧室的大床上。

她身上的衣物很快不知所踪,他站在床边扯掉衬衣,西裤半推在膝盖,蔓着经络的手抵上她纤细的脖颈,用力收紧时他下沉进攻。

一击命中。

他在大张挞伐时杀红了眼,又她哭泣时大力揉捏,低头轻啄走娇小脸颊上的泪。

毫无节制,肆意掠夺。

从七点到晚上十一点,一共有四次。

另一边。

胡潇潇在家等朋友的消息。

她派出去监视温秀玉的人在今天中午被抓了,到现在还没放出来,朋友让她别担心,但胡潇潇的右眼皮一直突突地跳,不安的情绪一直笼罩着她,总感觉即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不安,也莫名烦躁。

微信进来几条消息,胡潇潇心不在焉点进去,原来是朋友发给她今天梁肆婚礼上的合影。

当时胡潇潇跟韩程在梁肆身侧,一眼就能看到。

照片里,梁肆跟新娘笑得很好看,俊男靓女,绝配登对。

谁也没想到就在合照没多久,婚礼就取消了。

胡潇潇抿着唇退出那张照片,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她愣了愣,以为看花眼,重新点开那张照片,手指放大,滑动到右上角。

两幅熟悉的面孔引入眼帘。

因为他们站的地方太远太高又是边角,摄影师没有顾及到光影,照片拍的不是很清晰,但胡潇潇眼睛没瞎,还是发现了陈鸣昇搭在江乌月肩上的手。

“靠!”

胡潇潇从沙发上跳起来,转身找手机要给江乌月打电话。

在原地急急转了两圈,她又才意识到电话在手里握着。

-

要不是他从床上绊下去了,江乌月觉得他还会再来。

她浑身泛红,脸色蕴着玫瑰色的娇艳欲滴,汗水咽湿的头发全贴在她的脖颈上,已经累到连抬手都费劲,浑身散发着一种被玩坏摧毁的味道。

背后的床单上也被深褐色的液体晕湿,湿哒哒一片,没法落脚。

江乌月挪到床尾的沙发上,她想问他这是喝了多少酒,但开口的音调却被意识夺舍,反复被推到顶点的感官系统崩坏,导致她语言系统错乱,从喉间发出的声音语不成调,咿咿呀呀,像极了呓语胡言乱语。

陈鸣昇从床底爬上来,从身后抱住她,顺手将一部手机塞进她手里。

手机大震,是胡潇潇的电话。

陈鸣昇低头,下巴埋进她的颈窝,手臂收紧,用力环住她的腰,低头落下如羽毛般轻盈的吻。

今晚他醉气熏天,也异常粘人。

江乌月接通电话,手一滑,不小心按到了免提,胡潇潇泼辣的声音立刻攻过来——

“我今天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江乌月,你丫老实跟我交代清楚了,你跟陈鸣昇什么情况?”

如果说刚才江乌月还在天堂飘飘然,此刻在这一秒内瞬入地狱,她从来没有清醒地如此迅速,几乎是连滚带爬从沙发上坐起来,举着手机迷惘心惊:“啊?你在说什么啊……”胡潇潇是怎么发现的?

陈鸣昇躺在沙发看着江乌月,他双眼迷醉视线并不对焦,只能看到一张泛着水光粉嫩饱满的唇瓣在他面前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

真是妖精。

陈鸣昇一个翻身将她掀倒在身下,他盯着她的唇瓣低头亲上去,那一声还很大,啵的一声。

弄出动静他似乎还觉不够,他直视江乌月的眼睛,轻声唤她:“宝贝……”

江乌月:“……”

另一头的胡潇潇:“……”

室内涌动的气氛在此刻仿佛突然被按下暂停键,凝固住。

一秒,两秒。

半晌,听筒里传来胡潇潇的爆鸣尖叫声——

“靠!陈鸣昇,我跟你没完!”

“江乌月,明天你给我过来一趟!你丫真能藏!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看着已经黑掉的屏幕,江乌月一阵耳鸣生无可恋,等反应过来去瞪罪魁祸首,某人已经带着他的作案工具,阖上眼睡着了。

刚还在欲哭无泪的江乌月,似乎被他感染,一眨眼的功夫也被倦意席卷,仿佛刚才的片刻清醒直视昙花一现,她就那么看着陈鸣昇,眼皮渐沉,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一觉连梦都没做,再睁眼,已然是日上三竿,阳台外露天泳池里的水被阳光反射出波光粼粼细碎的光,那些光透过窗帘的罅隙溜进来,洒在江乌月光滑的脊背上。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去摸身旁的人,是空的。

江乌月扭过头扫向周身,陈鸣昇已经不在了。

她皱了皱眉坐起来,今天是周六。

中央空调将室内温度恒定,即使不穿衣服也不会觉得冷。

江乌月扶着腰想去洗澡,刚起身就有晶莹的液体从大腿深处蜿蜒而下,流向地板。

她看着那滩水迹,呆愣住,面色带着耳根瞬间红温。

她随便捡起他的衬衣套上,跑去阳台拿内裤,陈鸣昇的大露台是露天半包,一边是阳台,外面是泳池。

经过泳池时江乌月没看到在水底憋气的陈鸣昇,她踮脚去够晾衣架上的衣物时,一道身影破水而出。

陈鸣昇的脸颊上全是水,他头发后梳,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流畅的下颌线利落分明,极黑极深的瞳仁隔着水汽定定看着她,像深渊一般令人沉溺。

他吊着眼皮盯着她,目光灼灼,带着对猎物掌控一切的玩味。

这人是酒醒了还是没醒?

江乌月大脑迟钝,后知后觉的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只大掌伸过来,脚踝被他牢牢握住,她被一道力使劲,一把拽进了两米深的泳池里。

巨大的水花激起,池边水印晃荡、弥漫。

他清醒比醉酒时更可怕,更激动。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不节制了?”

江乌月在晕过去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加节制的后果便是免疫力下降,江乌月被他从泳池里捞出来就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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