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铖也想把这个灭族功劳自己上报朝堂,但以朝廷那德性,到时随意赏点东西,给一个口头奖励那也是很有可能的。不如把功劳全给了姬德拿到些实在东西在手来得实惠。
胡族首领乌图退了两百余里就下令扎营,同时叫齐各大小部族的族长首领议事。
待大小各部首领到齐时,撒拉族长大胡子阿卜拉罕站出来大声质问道:“乌图首领,我们此战并没有败呀,我部和安国甘州兵廝杀,对方的损失不下于我,达幹部和你塔尼尔部加起来还6万余人根本没有出动,怎么就这样退兵了,你召集我们这么多部众勇士,就是为了打一个这样虎头蛇尾的丢人仗吗?”
就这次行动损失最大的就是撒拉部和东塔部,东塔族连族长扎古父子都战死了,现在就剩下些残兵败将,现在可谓是群龙无首,无人出头,作为撒拉族族长,阿卜拉罕觉得自己必须站出来说些什么。
乌图看着气势汹汹的阿卜拉罕,看也不看他,低头浅笑不语,只顾手里拿着一把银质小刀慢慢地修着指甲。
达幹族长格罕这时站起来对着阿卜拉罕厉声喝道:“阿卜拉罕族长!你撒拉部此番作战不利,还敢指责狼主,真是好大的胆子。”
转头对乌图恭敬的说道:“乌图狼主,阿卜拉罕此番作战不力,请狼主治其罪状,以整军威。”
阿卜拉罕看到这个早早投诚于乌图的格罕,对乌图摇头乞尾,心里一直认为他是个没骨气的软蛋,看他一副捋须拍马的样子,这时居然敢指罪于自己,气得用手指着格罕大骂其无耻。
哪知突然十几个部族出来纷纷响应格罕的提议,指责阿卜拉罕的撒拉部族作战不利要问罪。
大胡子阿卜拉罕看着指责自己的各部族首领,只有少数几个部族没有吭声,似乎终是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如今自己部族伤了元气,怕话语权威慑力不足,只得是面红耳赤,用手指着各部首领挨个连点了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格罕看着他直摇头,心道这阿卜拉罕真是不识时务,自己吃了败仗,实力大损,不夹紧尾巴做人,还敢大大咧咧站出来指责乌图,平时气焰嚣张惯了,也从不知交好几个部族,以乌图的实力,难道还不怕灭了其部族不成。
坐在上首乌图这时开口说道:“撒拉族虽然作战不力,但安国也损失不小,治罪我看就免了。但阿卜拉罕,你今后就跟在我帐前效命三年,戴罪立功,乌兰珠漠北草场以后你的部族不可踏入放牧。”
阿卜拉罕听到自己要在乌图帐前明面上是为乌图效命,实为人质。最肥美的乌兰珠漠北草场,撒拉族又不能再放牧,看来这是要慢慢削弱其实力。
阿卜拉心中愤恨不已,但看到乌图不知什么时候能左右这么多部族,知道自己此番战败,大势已去,担心遭到杀害,也只得低头不敢反驳乌图。
到了当天晚上,撒拉部族在阿卜拉罕长子多囉曼带领下,连夜带着他的部族万余人,悄悄离开胡人大军,返回自己的部族地盘去了。
塔尼儿勇士巴尔泰听说后,嚷嚷着早知道白天在帐内就杀了这个阿卜拉罕,灭了这万余兵丁,再吞并了其部族了,却被乌图喝止。
乌图这次去打晋王占领的盐湖,一是想看看乾元国西北西南各郡王的军事实力,二是消耗那些不听话的胡族大部落有生力量。
虽然撤拉族损失万余人,乌图的目标也算是达到一小半,但谁知道折进去一个本就没落了的东塔族。看到安国三王联军也不弱,便决定退兵先打压不听话的撒拉族,和吞并东塔部落的财富人口,心里更是决定先整顿荒漠大草原,在漠西乌兰珠大草场建城立都。
另一边的荣王世子姬德在交易谈妥了后,当天就领军护送那些人头军功回甘州去了,许多部下重伤兵员都不管,姬铖心里暗暗不齿姬德这人行为,但一想那些军功都是从自己手里卖出的,又是一阵无声苦笑不语。
同时姬铖也下令全军前往盐城休整。楚王的1万5千白狼军有大半数都参战,有不少伤员急要休养,白泥滩前往盐城也就不到百里,所以谢长英就跟着姬铖的大军前往盐城。
姬秦以及武略堂学员跟随大军来到盐城,只见盐城的城墙高有三丈余,墙基用的是巨石砌成,墙体多是夯土而成,外面还用青砖包裹。
盐城是晋王姬铖将五个围绕盐湖的军堡合建而成,周长有十六里,算得上是一座大坚城了,姬铖为了建这座盐城耗费的人力物力可不小。
姬铖因为得不到朝廷的物资支持,为了守住父辈开拓的这番基业,对于胡人就只能采用依托坚城做守御姿态,现在拥有这样一座坚城的姬铖就多了许多底气。
盐城有着6000余户盐场的矿工,大多数的家眷也都在盐城内。加上各地来往的盐商,盐商又带动了其他的商户,倒是使得盐城在建成后就慢慢变得颇为繁荣起来。
盐城的府衙内,顾千山看姬铖刚处理完渚多事宜,伸了一个懒腰,便随手给他递了一杯茶过去说道:“王爷,我有一事想和你说一下。”
姬铖:“顾老爷子,你有啥事就说呗。”
顾千山:“是关于六公子姬秦的事。”
姬铖:“哦?喜儿有什么事,要你这么慎重的样子?”
顾千山:“六公子在武略堂时,我们发现他似乎拥有暗劲玄气,但我至今看不出他师承何人。”
看来顾千山是一直找不到原因,怕别有用心之人接近姬铖的子嗣对晋王不利,要知道能教出暗劲玄气之人必定也是玄士,炼气玄术士的破坏力太大了,不得不防。
姬铖却想起在战场恍惚间看到自己两个长大成人,且立有大功的儿子。
想到自己一直忙于西北荒原各种事务,却对家人子女少了许多关怀,特别是这两个幼子,都不知不觉长成能来到战场杀敌了,初上战场还立了大功,自己却和他们少有见面,连他们的样貌都有些模糊,心中又是骄傲和怜惜,想到不久前还卖了他们两的军功,心中突然对这两个兄弟冒生出些许愧疚感。
姬铖道:“孤自己的儿子,有什么疑问的直接叫来问就是了,不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又为难。”
不一会儿,姬秦姬吉两兄弟就被姬铖牙兵叫到姬铖面前,自己俩兄弟的父亲姬铖今年46岁,已是有了岁月的沧桑,两鬓已显斑白,正用一双深邃的虎目看他们俩兄弟。
姬吉姬秦两人齐声行礼道:“孩儿见过父亲。”
姬铖仔细的打量着他两兄弟,只见一个威武雄壮,看起来颇显孔武有力,一个脸净肤白,竟似一介书生,但都有着乾元国皇族老姬家肃王一脉直入两鬓的一字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