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知道刘公子的遭遇？”
帝子辛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这杨婵的反应也太平静了，她真的爱上了凡人？
杨戬是不是想太多了？
“不知道，但我觉得算计我的仙人，应该来自天庭。他们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对我们兄妹下手了。”
“天庭众仙对我们一家的态度一直都没有改变，他们认为我们兄妹应当按天规处死。”
杨婵冷静的分析着，她很少在洪荒走动，也没有惹过什么仇家，就算有，那也应该是她二哥杨戬惹下的。
毕竟杨戬可是为天庭，出征镇压过不少仙人、大妖。
但是想通过那个凡人，借助天规天条来算计自己，必然与天庭有关。
要知道，他们兄妹背后站在的，可是两尊圣人。
没有大义在手，谁敢对付他们，谁能在圣人的庇护下对付他们。
“你知道我跟那个凡人的关系，你就是牧苍生吧，给我二哥筹谋划策的那个人？”
杨婵纤纤素手一挥，布下结界，以防止有存在窥探。
听闻此话，帝子辛明白杨戬已经来过了，可华山没有杨戬的气息，想必被杨婵打发走了。
帝子辛深深的看了一眼杨婵，这位三圣母心思缜密，对自己的处境有深刻的认识，行事也是毫不拖泥带水。
这真的是杨戬口中那个，天真善良，容易被骗的三妹吗？
“没错，是我。”
帝子辛点头，应了此事。
“嗯。”
杨婵也没有介意，相反，她还有些想感谢帝子辛，能让她那个天真倔强的二哥，回心转意，认清现实。
平平淡淡的一个回复，让帝子辛心里再次为刘公子悲哀，从头到尾，他就是一个牺牲品。
也许再过几世的陪伴，他真的能够靠真心，打动这个冷傲的华山三圣母。
但这一世，真的没爱过。
“也罢。既然幕后黑手想借刘公子算计你，不如我们就将计就计，让幕后黑手自己跳出来。”
帝子辛想了想，给三圣母出了个主意。
三圣母能接受千日防贼，帝子辛也接受不了，他可是承诺过刘公子，要为他双亲报仇雪恨的。
让三圣母当个诱饵，引幕后黑手现身，彻底了结这一段因果恩怨。
“你去找刘公子，故意装作余情未了，遂了幕后黑手的意。”
“这幕后黑手必然在暗中观察，待你触犯天规，令天兵天将捉拿你。”
帝子辛解释了几句，这计划很简单，无非就是演一场戏，钓一钓幕后黑手。
杨婵没有说话，平静的面庞，看不出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她只是有些担心，这么简单，真的能骗得过幕后黑手吗？
“若是那幕后之人并没有暗中监视着华山，他不出现，或者只是安排一些天兵天将，该如何是好呢？”
杨婵悠悠问道，这事绝非天兵天将能够安排的，必然是一位天庭大仙，在做幕后推手，暗中算计。
“届时我又该如何让天兵天将相信，我并没有真的触犯天规，爱上那个凡人呢？”
这事好像很难解释清楚，先不说那些天兵天将信不信他们的话，就算信了，怕也会假戏真做，将错就错，来捉拿三圣母的吧。
帝子辛倒是不介意三圣母和天庭直接翻脸，反正只有能给天庭树敌，他就愿意干。
可现在看来，三圣母倒是不想直接跟天庭对上了。
她二哥已经幡然醒悟，她又没有损失什么，何必做这出头鸟，白白引起天庭怒火。
帝子辛明白，现在的重点不是如何找到真凶，而是三圣母的态度问题。
只要她在华山安静待着，天庭的人就拿她没有办法，哪怕是华山一域的人死绝了，她也没有任何罪责。
她是天庭的神，大商的神，凡人的生死，并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
她是山神，守护这一方山域大地才是她的责任，若是有人想出手破坏这片山域，她便能直接上奏天庭，让天庭追拿违背天规之人。
“你就不想替那个爱上你的凡人报仇吗？”
帝子辛语气也淡漠了几分，他是人王，他不是为刘公子报仇，他是为刘父刘母报仇，为了两位族人报仇，这是他的立场。
站在杨婵的立场上，不论她有没有爱过刘公子，还是只是单纯的利用刘公子。
这些，都改变不了，刘公子的家破人亡都是因为她，刘父刘母是被她的敌人害死。
杨婵闻言皱眉，她听出了帝子辛话里的意思，抬起玉手，阻拦了帝子辛接下来的话。
她反问道。
“牧道友，你是想说我利用了那个凡人，才导致他父母被害，应该为他父母报仇。”
“还是说，他是因为喜欢上我才导致父母被害，我就应该替他报父母被害之仇？”
杨婵的话，很平淡，也很真诚，她并不是想推卸什么，而是真的在疑惑。
她是神，她没有经历过凡人的生活，她的所思所行，都是站在一位神的角度。
她对华山，对华山的百姓，对华山的生灵……都是一视同仁的。
她护佑着华山，对人族的虔诚信仰给予回应，对生活在华山的所有生灵，给予庇护。
她是一位善神，拥有对万物的仁爱之心，所以她能御使宝莲灯，她拥有仁慈的法力。
可让一位神站在凡人的角度，以凡人的三观道德行事……
现实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有时候不是在否定什么，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帝子辛本想以人之常情来打动杨婵，比如说，若不是因为她的私心，刘公子本来应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可帝子辛说不出来了。
神，有了私心，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或许这样的杨婵，这样的三圣母，对人族的而言，才是最好的神。
“不，是我一时糊涂了。”
帝子辛摇了摇头，接着神情坚定的说道。
“我是人族，那个幕后黑手杀了我的族人，我要为族人报仇。你帮我引出幕后真凶，我帮你们争夺开天神斧器魂。”
“好。”
杨婵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一来可以解决暗中的窥视者，二来还能得到一个帮手，最关键的是，还不用自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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