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的时候经常一起洗澡,这种程度的相见不算什么。
顾行昭推开门,语气平常地解释道:“我来上厕所。”
时容咬着牙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吞了回去,立即背过身装作正在清洗前面的,像模像样地点了点头心虚地回答:“哦哦哦好的,你上。”
在顾家时两人住在一起,时容也习惯和顾行昭用同一间浴室,来宿舍也只能用同一间,不过他们的作息不同,洗澡时间也不交叠,所以来了宿舍后谁也没觉得卫生间少了一个防水帘子。
以至于顾行昭进门后一眼就能看到底,他径直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时容的心口上。
时容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偏他不争气的小时被紧张感带动了竟然突然争气了。
时容:???捏妈?
他重新认识了自己,他果然是个bt啊!
冰凉混杂着酥|麻,一种说不上来的瘆得慌从脊髓不断扩散,被焦灼目光盯着的后脑更是犹如电击。
时容屏息凝神,本该在一米远左右马桶位置停下的脚步,却持续走到了他身侧才停止。
顾行昭垂下眸子,潮热的气息突破淋漓的水幕,喑哑的嗓音低低响起:“小容你这是?”
时容:“……”
他想摊牌,累了。
时容嘴角一垮,眼尾也耷拉下来,手持滋水枪无语凝噎,片刻后吭哧两声越想越气,他一个大好青年毫无预兆就误入歧途了,还要藏着掖着,他也很委屈啊!
“如果我说我怕洗不干净,想要完全撑开仔细清洗的话,你会信吗?”时容垮着脸、垂着眼、瘪着嘴,委屈巴巴地胡说八道。
顾行昭幽深的目光,落在时容被热水浸得湿红可口的唇上,他削薄的唇微抿,轻摇了一下头,他的小兔子真是太可怜了。
只是听他略带嗔意的软甜嗓音,顾行昭觉得他已经绷了起来。
更别说白裸的小兔子在灯光水雾掩映之下,宛如上等羊脂玉般白得几乎发光。
先天疾病和后天暗中的戕害,让少年的骨架比他小一圈,苍白的软肉也只薄薄的挂了一层,处处伶仃可怜同时也为他增添了精致的脆弱感,非常容易激发他人的保护欲。
从小到大,他不知赶走了多少觊觎者。
顾行昭不止一次想过,等他将仇家一一杀掉血债血偿后,如果时容愿意他就让对方留在家中,如果对方不愿意他就将对方关在家中……以此,就能将其他贪|婪的觊觎者彻底隔绝,只留他一人独享。
顾行昭眸色渐深,大掌轻覆在时容尚未完全湿透的发顶轻轻揉了一把,他唇侧扬起温润的弧度,柔声问道:“你想我信吗?”
时容抬起水汪汪的眸子,有些不知所措地轻咬在下唇上,讷讷道:“……想。”
顾行昭看着时容的牙齿在下唇上留下的印痕,几乎想要遵循本能低头吻上去,深吸了一口气才再度恢复温柔:“我信啊,傻小容。”
男生身上的T恤已经被水流打湿了不少,等他将人直接揽入怀中时,前半面几乎湿个透彻。
大掌轻拍在脊背上安抚着:“你说什么我都会信的,别怕。”
时容以为对方会继续询问些什么,但他就这样在淋浴里静默地抱着他,像是在传递一种全然信任的信号。
没人安慰时,时容还能在心里叭叭吐槽,单押双押溜得飞起,但顾行昭意外出现,再这样对他敞开怀抱,让他原本的两分委屈顿时翻了几番。
“呜呜呜顾行昭我好倒霉啊!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像是个变太呜呜呜……”
时容一边嘤嘤呜呜一边磕磕绊绊地,讲述了他这两天的悲惨遭遇。
始作俑者紧了紧身上的羊皮,将人拥得更紧些,心里也莫名有些烦躁,一直以来他都很讨厌时容哭。
因为先天不足后天被坑,时容经常出现大大小小的毛病。
虽然放在顾家是个微不足道的养子,还是没记在名下没继承权的,但在两人的小宅里,所有人都对他疼宠非常。
小兔子哭过的几次,都是因小病牵出大病,高烧不退咳喘不止,顾忌着心脏不能用重药,又疼又难受的时候就趴在他怀里小声呜咽……
所以,在很久以前他就清楚,他只想时容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因愉悦落泪。
顾行昭心底无奈地轻叹了一声,随后将时容的脸颊从怀中托起,用指腹帮湿漉漉的小兔子拭去泪水。
“乖,别怕,我会帮你,不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
时容眼底泛红,嘴还微微撅着,吸了吸鼻子惨兮兮地问道:“你怎么帮我啊?你又不是医生。”况且,他这个毛病医生也治不好啊。
顾行昭将人搂得更稳固些,随后侧身将人带到角落,冰凉的墙壁被热水浇了一阵,贴上去时温突突的。
时容还没弄清对方的意图,就被更温突突的掌心包住……顾行昭是变温动物?手怎么一阵凉哇哇一阵温突突的?
不过下一瞬他就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跑偏的问题,红着脸喝止:“你这!顾行昭你放开我,这不对劲!”
顾行昭将人堵在墙角,轻轻一别便可以将人桎梏住,松开下一只手捏着时容的下巴向上掰,然后轻覆住那双水润明亮的黑眸。
低沉喑哑的嗓音带着诱哄的意味,轻轻地拂过时容的耳畔:“我说过会帮你的,我们不是最好的么?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你。”
*
“怎么样?”顾行昭拍了拍埋在颈侧湿漉漉的小脑袋,声音听起来有些紧绷。
时容软软地亨了一声,太舒服了吧,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自己搞不定了。和顾行昭一比他这哪里是手啊,就是个塑料猪蹄!啊,顾行昭也太厉害了吧。
之前的任务世界里,这部分记忆早就被封存了,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感觉……时容突然有点理解那时候的自己了。
如果对方在上一个任务世界,也保持着这样的高水准输出,这……几个直男顶得住啊。
时容将头卡在对方颈侧歇了半晌,感觉从脊髓扩散开的细碎酥|麻小电流平复了不少,才深吸一口气将人推开,仰着下颌贴靠在墙上。
心里将顾行昭猛夸了一通,太厉害了,原来可以这样那样简直是魔术师,而且他细品了一下,发现对方都是有的放矢,不论是次数角度还是节奏都很绝妙。
时容水润的眸子异常明亮,他先瞄了眼略向下的位置,舌尖快速划过齿缝,才鼓起勇气哑着软嗓问道:“你好像也..能再演示一下教教我吗?”
取人之鱼,不如取人之渔。
这辈子当兄弟,现在虽然能互相帮一下,但等顾行昭以后有对象了,他肯定不能再找对方帮忙了。
顾行昭闻言眉头一挑,没忍住抿着唇角轻笑出来,是他装得太好了么?小兔子对他真是连一丝戒心都没有……
思绪一闪而过,一个不会让小兔子难过落泪的新计划,悄然地在他心底成型。
顾行昭笑意温柔:“好啊。”
“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给你。”低沉的嗓音紧得发哑。
*
两人最后又一起洗了个澡,时容飞窜上峰值的肾上腺素也逐渐回落了。
他稀里糊涂也没学到什么,带着满脑袋的奇妙画面躺进了被窝,看着顾行昭还在桌前忙碌的背影,神思恍惚眼神发飘。
顾行昭打开匿名邮件,按照一种特殊的信息提取方式,很快获取了他父亲第三位夫人传递来的消息。
“下周五K国会带他去,他很快会回国接手……”
顾行昭看完便将记录全部清空,拇指按在中指的第二个指节压了压,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老东西的身体被酒色和药物掏空,想要放权的时间比前世早得多,当然其中有他、也有他的好大哥顾世泽的推波助澜。
还得再等一等,这些远远不够。
尤其是想起前世……顾世泽砍断他的四肢后尤觉不足,反手将刀子在大理石桌角上压弯了刃,继而在他血肉模糊的创口上细细地刮取着肉末……
回想起被虐杀时的痛楚,顾行昭失去焦距的双眼犹如能吞噬一切的黑洞,唇角却扬起温柔和煦的弧度……血债当然要血偿才好。
*
时容一|夜酣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确认一下他的睡前准备工作有没有起效果。
顾行昭当然没有在半夜捣乱,时容所触之地干燥清爽,让他更确信他是需要定期做一下才不至于憋到bt。
情况似乎比想象中好很多,他平时不会因疾病感到不适,唯一的问题就是晚上会出现异常,现在确定后睡前便可以解决了。
当然,网上给出的金玉良言他也是要听的,专注认真学习,逐渐降低频率!
但是头脑清醒后,他还是觉得他和顾行昭虽然天下第一好,可两人的年纪都大了,也不是小时候能一起光屁|股洗澡的状态。
而且他还有个基佬的过去,有些事情瓜田李下好说不好听,他可不能再傻缺地让对方帮忙,以及舔着脸皮学技术了!
时容心里筹谋得挺好,他觉得自己根据前一天的完美体验,完全能自给自足,不足的地方他也可以进一步探索。
连着几天时容都做得很好,期间顾行昭也没提起和他切磋的事情,也让时容松了一口气,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周日休全天,周六晚上两人坐车回家,陈妈早就备好了一堆他们爱吃的菜,见人回来立即亲自下厨忙碌起来。
饱餐一顿后,时容做了两项作业,站起来拉抻了一番筋骨,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他从小身子骨虚经常泡药浴,也就养成了泡澡的习惯,在宿舍没时间也没条件,这回总算回家了,准备舒舒服服泡半个小时再睡觉,难得的周末好好放松一下。
时容被按摩浴缸的水流循环和喷冲,舒服得险些睡过去,迷迷糊糊泡了四十分钟,站起身时人都感觉有些脱力了。
他手软脚软摸上了大床,就着晕乎劲成功秒睡,顾行昭从书房回来时他早就进入深度睡眠。
高大的男生没开灯,摸黑踩着柔软的地毯悄无声息地绕上了床。
室内供暖温度很高,时容的被子被他团成一团夹抱在怀中,小屁月殳向后撅起,整个人呈“>”形,顾行昭攥着他的脚踝将人向后拉直,又像时容抱被子一般抱紧时容。
半晌后,他轻掩住时容的口鼻,睡梦中的时容呼吸不畅又习以为常认为是感冒鼻塞,皱着鼻子扭转身子连咳了几下。
连续循环几次,时容被扰醒吸了吸鼻子发觉一切正常,心中纳闷却也没深想,咂巴咂巴嘴准备调整了一下睡姿继续睡。
扭到一半碰上了些许异常,还不等时容反应就被顾行昭一把按住:“别乱动。”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警示的意味。:,,.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