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后脑勺钻心的疼!
周文安伸手摸了摸,发现后脑勺肿了一个碗大的包!
周文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地上,而自己正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位年过五十,身穿一身宫廷服饰的女人,许是在宫中地位不低,身材丰满,满面红光。
而此刻,这个女人正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自己,破口大骂。
“殿下不要以为皇上下旨,命殿下前去中黎国为国君祝寿,你就入了皇上的眼!
奴婢实话和你说了吧!此次出行凶多吉少,但凡朝中有点人脉的,都将此事推脱,朝中无人前去,陛下才想起你,派你前去!”
“……”
什么情况?
周文安记得自己明明是个在校大学生,和同学上街买东西时被车撞倒,怎么一睁眼睛就成殿下了?还要给什么国君祝寿?
这时,原主的记忆就像没娘的孩子一样,哭着向周文安诉说着近十八年的遭遇。
原来原主是南玄国现任皇帝胥渊帝最小的儿子,名叫周文安。
其母亲是胥渊帝微服私访,在一个小山村带回来的女人。后来原主娘生了原主之后就难产死了。
无奈,原主只能被皇后抱回凤吟宫抚养。
只是皇后也有个儿子,刚出生就被封为太子。所以多年来,皇后一直纵容属下欺辱原主,对此,原主一直默默地忍受着。
今日上午,有太监来原主的住处宣读圣旨。封原主为安王,五日后,出使中黎国为中黎国君祝寿。
下午,皇后派身边的掌事姑姑白莲,来给周文安送东西。
周文安想要一些好东西为自己撑门面,可是被白莲姑姑一口回绝不说,还推了原主一下,原主后脑勺磕到桌角,死了。
自己就这么穿越过来了。
弄明白了来龙去脉,周文安开始思考眼下的处境。
“你去就是去送死的!要死的人还要什么好东西?
殿下不要不识好歹!皇后娘娘送你的这些衣服都是精心挑选,一般皇子可是穿不到……”
周文安瞟了一眼旁边宫女手里所捧着的衣服,心中暗笑:可不是精心挑选的吗?花花绿绿的,穿在身上跟大公鸡似的。
“白莲姑姑此言差矣!”
周文安单手撑地,缓缓地站起了身子,眼皮微垂,俯视着白莲姑姑。
“本王代表南玄国出使中黎,所过之处皆是代表着皇家,代表着皇上。
普通百姓一辈子都难见天颜,如果见到本王这副打扮,那他们会不会认为,我南玄国皇室皆是如此?
到时人们嘲笑的可不只本王一人,而是我们整个皇室成员,甚至是整个南玄国!不知皇后娘娘有没有想过这点?”
此时的白莲姑姑有些惊讶,刚刚还低三下四哀求自己的四皇子,怎么突然盛气凌人起来。
“奴婢可不赞同殿下的话!出门在外,还是低调些好,免得遭贼人惦记。再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殿下何必在乎这些呢?而且……”
白莲姑姑从凳子上起身,将脸凑到周文安近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即便外表掩饰得再好,也藏不住某些人是个目不识丁,苟且偷安的人!
就好像用金纸包裹着一坨屎一样,虽然外面是金子,但是内里还是一坨屎!”
说完白莲姑姑得意的一笑。
如果是之前的周文安,此时不是掩面痛哭,就是暴怒而起。不管怎么反应,白莲姑姑都有信心应付自如。
然而,白莲姑姑的激将法并没有刺激到周文安,他只是嘴角上扬,同样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即便是用金纸包裹着屎,最起码它还有一些价值,不能说扔就扔。
但是某些自认为是心腹的人,还不如这坨屎,主人想要丢弃,随手就扔了。”
“你……你就是个弃子!你就等着送死吧!”白莲姑姑被气得暴跳如雷。
“虽然本王注定是一枚弃子,但现在,皇上还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想必出使中黎国之前,皇上一定会召本王前去,如果本王在皇上那里说了什么,父皇为了安抚本王,会不会……”
“你认为皇上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把皇后娘娘怎么样?可笑!”白莲姑姑嗤笑一声。
“是吗?据本王所知,皇上一直对太子不满,如果本王把太子和宫女苟合的事情告诉皇上……”
在原主的记忆里,皇后是一个阴险狠毒的女人,只有面对太子的时候才慈祥温厚。而太子却是个不争气的,经常在宫里沾花捻草。
“大胆!你敢威胁皇后娘娘?!”白莲姑姑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盯着周文安。
“这不是威胁,而是交易。既然本王注定要死,那么皇后娘娘何必和一个死人一般见识呢?
再说,本王也不是要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是一些钱财而已,姑姑刚刚也说了,都是身外之物,皇后娘娘贵为六宫之首,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你……奴婢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殿下这般的伶牙俐齿。好!你等着,奴婢这就去禀告皇后娘娘!”
“姑姑等一下!请姑姑和皇后娘娘说,除了刚刚本王说的那些东西之外,还要一千两黄金一万两白银!”
“一千两黄金?!你怎么不去抢!”白莲姑姑怒目而视。
“白莲和皇后娘娘如实说就可以了。”
“不行!太多了!一万两白银!我与娘娘去说!”
“唉!看起来本王只能告诉父皇事情的真相了……”
“殿下!奴婢这就去和皇后娘娘说!”此刻的白莲姑姑恨不得将周文安生吞活剥了。
“嗯!早去早回啊!”周文安对着白莲姑姑的背影说道。
此时,屋子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周文安自己。
周文安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极其简陋的土坯房,墙上没有任何装饰物,屋里面有一张床,床上的被褥已经洗得辨认不出颜色了。
床的旁边有一个旧柜子,柜子旁边有一个四方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有一个茶壶和几个破旧的茶杯。
刚刚和白莲姑姑斗智斗勇了一番,周文安觉得有些口干,于是拿起茶壶,挑了一个缺口小的茶杯,“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这时,周文安的手指不小心被茶杯上的缺口划伤,血立刻流了出来。
“靠!”周文安骂了一句,一边用嘴吸着手指,一边打开柜子,柜子里除了几件旧衣服外,没有其他东西,于是想起前世在电视剧里看到,古人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来包扎伤口。
当他哈腰去撕衣服时,一块玉牌从怀中掉了出来。周文安好奇,拿起玉牌一看,原来是前世,自己搭救的那名落水老人送的。
之前老人把送玉牌送给自己时也没仔细看,现在周文安才发现,这块玉牌通体翠绿,没有一丝杂色,无多余花纹,在玉牌的正中央,有一个書字。
周文安的注意力只在玉牌上,所以没有发现,他的血液正一点点地渗透进玉牌里,之后玉牌发出一道金光,将周文安吸了进去。
金光耀眼,周文安不得不闭上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另一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