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嫚仰起小脑袋：“父皇，您是如何觉得，小小年纪的我能有想法的？”
嬴政：“……”若听不到你心声，朕就被你这模样欺骗过去了。
小妮子，在父皇面前都要如此小心翼翼。
哎，也不知何时这丫头能对朕推心置腹呢？
或许……
后面的他没想下去。
因为他清楚，暂时还不行。
李斯：“殿下之智，岂能与普通稚子相提并论？”
蒙毅：“殿下无需妄自菲薄，不妨说说您之看法。”
王家祖孙没说话，但那脸上的笑容代表了一切。
唯有治粟内史有些茫然的看看陛下，再看看几位同僚和华章殿下。
心道：“陛下和几位是不是过于器重华章殿下了？”
想是这么想，他可没敢说出口。
只默默跟在几人身边，竖起耳朵倾听着。
“御史大夫，上卿，两位臣翁无需如此吹捧华章。”
戌嫚看看两位说话的臣子，满脸的纯真无邪，“想必两位亦知什么叫‘过犹不及’，什么叫‘捧杀’。”
“华章希望两位臣翁以后说话还是务实些，免得将华章捧得太高，最终‘啪’一声摔下来，可就惨了。”
嬴政安抚的拍拍她肩膀：“放心，我们在这里所说，没朕允许是不会传出去的。”
“还有，在父皇面前，无需藏拙。”
虽然无法让九闺女将自己的底气全盘说出，但至少让她有想法能大胆表达出来。
唯有如此，他才能教她更多东西。
戌嫚仰起小脑袋，努力想看清父皇的脸色及眼神，确认他这话是发自内心还是……
可惜，海拔差距有点大，脖子都差点仰断了，还无法看清父皇此时的脸色及眼神。
嬴政被闺女此时的模样逗笑，稍一弯腰，长臂微伸，便将她整个提溜起来，顺势抱住。
“想看什么？”
他好笑的问。
戌嫚双手捧着仰到脖子痛的脑袋，一点点将它恢复正常。
她这个动作看得嬴政想笑又有些担忧：“怎么？脖子痛？”
几位大臣却被殿下这個举动感到惊讶。
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有趣的行为，更不知这样做能达到什么效果。
“父皇，您个头太高，儿臣想看清您的脸色和眼神有点吃力。”
戌嫚没理会几位臣翁的想法，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思，“以后再与儿臣说话时，可否兼顾下儿臣这身高？”
之所以会这么说，一是表明自己确实想与父皇相对平等对话。
二也是为了传达自己想弄明白他老人家刚刚那句无需藏拙究竟出自真心还是试探。
或许他老人家并不知她有所隐藏，只是在诈她。
也或许有别的目的，总之，她也希望自家父皇以后与自己说话，少拐几道弯。
免得她这脑子不够的想不通透其中深意。
几位大臣听着父女俩对话，均未在此刻出来彰显自己的存在。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会说几段聊斋呢？
“行啊。”
嬴政注视着闺女无辜的视线，唇角扬起愉悦弧度，“现在父皇是不是就兼顾到你身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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