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条血柱划破空气准确无误击打在咒灵身上的同时也驱赶了一部分烟尘,朝凪借此锁定了诸伏景光他们的位置,轻巧地避过燃烧点来到这两人身边。
诸伏景光死死拽着外守一,而两人都正剧烈咳嗽着,看来是已经吸入了烟尘,不尽快离开的话会很危险。
“诸伏君!”朝凪一把拉住诸伏景光的胳膊,几乎是硬拖着他和外守一向窗边移动。
感受到身后的不详气息,朝凪头也没回地松开拉着诸伏的手回身给了扑来的咒灵一拳。
【刚才灌注的咒力有一级了,这下应该彻底祓除了吧。】
带着众人来到窗前的朝凪一脚踹破了玻璃,透过空隙朝下望去,发现下属们已经识趣地撑开了一块大型布料准备接住他们。朝凪见状松了口气,直接把已经半昏迷的诸伏景光和外守一扔了下去,直直落在布料的正中间。
朝凪安抚性地摸了摸怀里人的小脑袋,哄道:“那我们也下去啦。”
两层楼的高度对咒术师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就算直接跳下去也不会伤到一丝一毫。所以朝凪只是双手抱着男孩,随意地转过身往后一倒,便跌出了窗。
然而就在她悬空的一刹那,刚才被锤进火海深处的诅咒突然急袭而来!刚好正对着仰面倒下的朝凪!
【该死!大意了!没想到它这样都没死啊。
现在不转身的怀里的孩子会被诅咒伤到,但转身的话又很难在落地前再转回来,还是会伤到男孩!】
正当朝凪咬咬牙准备先转身扛过这波攻击的时候,下坠的身体却跌落进一个滚烫的怀抱。
白色的头发一如既往地抢眼,糖果的甜香萦绕在鼻尖,心跳声透过微微震颤的胸膛传达过来,如此清晰,以至于是自己的心跳还是他的心跳,在这一刻已经无法分清。
“小朝凪,有没有想我呀~”
朝凪看着少年脸上熟悉的笑容,一时竟有点不太真切的感觉。
于是五条悟看见怀中的少女难得露出了有点懵懵的表情,仿佛是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一样,迷茫柔软地唤了他一声:“悟?”
五条悟感觉好像从心里升起了五颜六色的泡泡,伴随着粉色的小花,腾空飞起,砰地一下爆开。心脏被这砰的一声吓到,于是剧烈收缩了两下。
“嗯,是我。”
少年的声音褪去那层轻浮又欠揍的表皮,露出里面真挚而澄澈的柔软,像一朵被捧到面前的棉花糖,等待着对方品尝。
只是很可惜,这个世界上总有许多不解风情的存在。比如,咒灵。
刚才五条悟及时出现接住了朝凪和她怀里的小孩,自然也顺势避过了咒灵的攻击,而此刻这只苟活着的咒灵再次不依不饶地扑了过来。
直接瞬移躲开了的五条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刚才那柔软的一面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不良少年五条悟把怀里抱着的两人放在地上后直接嚣张地冲那个咒灵比了个中指,并责骂对方道:
“喂,你们咒灵还真不会看气氛啊!”
落地后智商重新占领高地的朝凪:……你哪来的资格说这话?
朝凪放心地把咒灵交给五条悟处理,注意力全在面前的小男孩身上。
“小朋友,刚才有哪里伤到了吗?”
小男孩幅度轻微地摇了摇头。
朝凪放下心来笑了笑:“那就好。”
“可以告诉一下姐姐你的名字吗?”
“禅院惠。”
惠回答完却迟迟没有等到这位奇怪的姐姐的回复,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她,却惊讶地发现少女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你怎么了?”
朝凪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眨了眨眼把眼泪逼回去。
“没什么。”少女温柔地注视着他,“惠……是个好名字呢。”
【“惠这名字挺好,我以后有孩子说不定就取这个名字。”
“你怎么知道你的孩子一定是女孩?”
“男孩也可以叫惠啊。”】
还真是……让他给说中了啊。
#
“小朝凪~”
干脆利落地收拾掉那只不会看气氛的咒灵,五条悟刚准备找他的小花说点什么,就发现他的小花正对一个臭小鬼笑得温柔至极???
“喂,小鬼,你谁啊?”
俯下身拉了拉自己的墨镜,五条悟打量了一圈面前这个小鬼,惊讶地发现对方好像有咒术天赋?!
但这也不妨碍他第一眼就看这小鬼不爽的感觉!瞅瞅这臭着的一张脸,一点都不可爱。
惠看了一眼旁边这个从出现开始就吵吵闹闹的白发少年,干脆地移开了视线。
“小鬼,你这样很没礼貌诶!”
听到这里,发现五条悟甚至已经对惠伸出手的朝凪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悟君,你这样也很没有礼貌哦。”
五条悟立刻捂住自己的心口,一副非常受伤的样子。
“呜呜,明明小朝凪刚刚还叫我悟的~”
装作没听见这人的话,朝凪继续跟惠说:“惠你要不要跟父母打个电话说一下,以免他们担心。”
禅院惠沉默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回答到:“我没有父母。”
“诶?”
朝凪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什么叫……没有父母?
“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这句话在朝凪的脑海里盘旋,放大,占据了整个思维空间。
怎么会……甚尔他——不是在好好过他的幸福生活吗!不是在远离了这破烂咒术界的地方幸福地活着吗?!
她曾经偷偷去看过那个女人,像个开朗又可爱的温暖小太阳。当时甚尔和她在一起时展露出的发自内心的快乐笑容让朝凪记忆犹新。也正是那次之后,朝凪才坚定了不去打扰他们的决心。
她想,就等她改变了这咒术界后再去正大光明地见见他们。等到那个时候,她也能有勇气去面对已经不记得她的甚尔了吧。
可现在!现在!
甚尔的儿子告诉她,那个温暖的女人已经死了,而甚尔也像失踪了一样……
情感不断在脑内叫嚣着,理智却告诉她应该先问清楚情况。
“惠惠,你的父亲是不是叫禅院甚尔?”
“不知道。我已经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男孩说这话时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恍若他嘴里那个记不清样貌的人只是个和他不相关的陌生人。
【“甚尔你说我父亲?啊,我很久没见过他了,连样子都快记不清了。”】
心脏像被揪住了一样阵阵发酸,朝凪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为惠难过,还是为那些她以为早已遗忘的过去难过。
“那你……一个人生活?”
“嗯。”
……混蛋甚尔!
“哟,你几岁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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