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让周晋为的呼吸停滞。
眼下的一切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但他懒得去管这么多。
再次听到江会会的声音,是这么多年他日思夜想的声音。
他只能通过录象一遍遍的看,一遍遍的听。
可是现在,声音就在自己耳边。
他的声音生涩,不可置信的问了一遍:“是……江会会吗?”
那边有些疑惑,却仍旧礼貌:“我是江会会,请问您是哪位?”
周晋为瞬间泣不成声。
一向冷静自持的人,此刻却狼狈至此,哭到喘不上气。
他握着手机蹲下,哭腔将声音破碎:“我是周晋为。你不记得我了吗?”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许久,转过身去问别人:“妈妈,你认识周晋为吗。是哪个远房表哥?”
“周?你没有哪个表哥姓周啊,怎么了。”这道声音由远及近。
“不知道,有个人给我打电话,一直哭.....说他叫周晋为。”
妈妈语气不耐烦:“估计是哪个扮可怜推销产品的骗子,挂了挂了!”
“哦。”江会会礼貌的和他说了不好意思,然后她又说,“你......你别哭了,好好睡一觉,醒了之后一切都会变好的。不要再骗人了。拜拜。”
耳边传来电话挂断的嘟音,周晋为却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心脏像是扭曲在了一起,疼到他不得不弯腰,他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融进地毯。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急忙跑出去。
客厅里那一对男女还没有停止争吵,看到周晋为出来,叶松微立马指责对方,都怪他声音太大,吵醒了儿子。
男人正要开口反驳,她的声音明明比他的更大。
却被周晋为打断。
因为太过急切,导致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我去平江,现在就去,现在,现在!我去订票,最早的机票!”
他颤抖着手,拿着手机订票。
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呼吸格外急促,胸前起伏不断。
页面一直显示正在跳转中,他焦急到开始咬自己的手:“怎么还没好!怎么还没好!怎么还没好!”
叶松微停止了和周博瀚的争吵,她担忧的上前:“晋为,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抓住她妈妈的胳膊:“妈,你今天是怎么过来的,你的私人飞机停在附近吗?我想去平江,我现在就想去,现在就去!”
面前这个人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两个小时前,面无表情说出“随便”二字的周晋为,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样子。
她第一时间想到是自己刚才和他爸爸的争吵刺激到了他。
心里涌上一阵自责,也因此对他的所有要求统统应允。
当天,他就搭上私人飞机去了平江。
落地时还是晚上,整个
平江都陷入沉睡当中。他走在冷清的街道上,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建筑。
学校还没有改建成机关大楼,那些破旧的居民楼还没有拆迁建成旅游酒店。
他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那栋充满旧时回忆的楼房。
便利店的玻璃门关上了,里面黑乎乎一片,但看立在旁边的牌子。
——新鲜牛奶到期,8月优惠,买两瓶打八折。
看来还在营业中,并没有改建成美容院。
他看向八楼的某个房间,那里住着他日思夜想的人。现在的她没有被病痛折磨,也没有离他而去。
此刻她就躺在她的那张单人床上,陷入沉睡。
他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想看看她,他好想她。
这座小城的人作息十分健康,晚上九点,街上就不见什么人了。
早上六点就开始出来活动。
周晋为在楼下的花坛坐了一夜,他一直看着那个屋子。
直到它开了灯。
小区里面陆陆续续有人出来,相互打着招呼。
“早上好,吃了吗?”
“正要去吃呢。”妇人拍了拍旁边小孩的后脑勺,“死小孩非要出去吃。”
楼上不时传来大人小孩的咆哮声。
“哥哥打我!!”
“给老子起来吃饭,一天天的就知道睡!”
周晋为看着这一切,他很久没在这个小区看到这么多人了。
那时所有人都搬走,找了新的住所。除了这栋楼以外,他好像连属于江会会最后的回忆,也没能保住。
天色混着一点淡蓝,清早的风是最舒适的,带着凉意,太阳还未完全苏醒。
楼栋下的铁门再次打开,少女从里面出来,妈妈趴在八楼的阳台使劲朝她喊道:“鸡蛋记得讲价,买十个让他多送一个!”
少女仰头看着阳台,点了点头:“好的。”
她声音并不大。
继续朝外走,总能碰到认识的邻居。
她乖巧又有礼貌,笑着一一打过招呼:“刘阿姨早上好,孙伯伯早上好。”
那些大人看到她了,也无一不是带着喜爱的笑脸:“会会早啊,又帮你妈妈跑腿啊?”
她笑着点头:“去买鸡蛋。”
她走了之后,那几个大人叹了口气:“估计又是她那个弟弟哭着闹着想吃鸡蛋,所以她妈才让她大早上出去买。”
“她妈这心可真够偏的,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她家那个满哥儿就像个太上皇一样。会会这孩子多乖啊。”
“谁说不是呢。”
这些议论,周晋为没有听到。
因为早在江会会踏出小区的那一刻起,他也一起跟了过去。
他跟在她后面,看着他日思夜想的人。
这个时候的她只有十五岁,比他初见她时还要矮一些,仍旧瘦瘦小小的。
齐刘海的妹妹头,婴儿肥还在
,脸圆圆的。()
她在卖鸡蛋的摊贩面前停下,买了十个鸡蛋,那个爹爹帮她装的时候,她涨红了脸,鼓起勇气小声问了一句:可以......多送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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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爹爹摆摆手:“鸡蛋本来就不挣钱,你才买十个就要我送一个,是你家大人说的吧?”
她的脸因为窘迫变得通红,手紧紧攥着装鸡蛋的袋子,转身就走。
她脚步有些快,脸也越来越红,那个爹爹还在后面嘀咕。
“现在的人还真是爱贪便宜。”
江会会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提着鸡蛋停在了一家玩具店前。
这家店不单单只卖玩具,什么都卖,连书包都卖。
江会会看着里面那个粉色的书包,看了很久。中考前妈妈说过,等她考了第一就给她买这个。
成绩早就出来了,她是学校的第一。
想到马上就能拥有自己心心念念的书包了,刚才的难过一扫而空。
虽然回去可能会因为少要一个鸡蛋而挨妈妈的骂,但她突然不觉得有什么。
自己就把自己给哄好,脚步轻快的往家赶。
周晋为全程都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也想上前抱住她,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
告诉她,他们的孩子已经六岁了,他很乖,也很可爱。
可他知道,不能。
理性让他压制着随时都会喷涌而出的情感。
没关系,他们还有时间,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他们有的是时间。
不用急。
慢慢来,不要吓到她。
他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段不会被发现的距离。
他看着她走进小区,看着她回了家。
手机一直在响,他知道是谁打来的,他没有接。
时间不断流逝,到了下午,江会会才从里面出来。
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她的妈妈和她弟弟。
他们一家二口走在一起,永远都是江会会被单独别到一边。
妈妈牵着江满的手,嘱咐他别乱跑,周围都是车。
江满不耐烦的点头。
江会会则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周晋为的心脏又开始疼了,那种酸涩的拉扯感,让他想要不管不顾的上前,带着她离开。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受到的忽视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他们二人停在一家玩具店前,那是早上江会会来过的地方。
老板看到有客人过来,急忙出来招待。江满一进去就指着柜台上的那个奥特曼撒泼耍赖:“妈妈,我想要这个!”
妈妈看到上面的价格,皱眉呵斥他:“出来的时候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买那个一百的,这个都两百多了!”
见妈妈不给他买,他立马趴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我就要这个,我就要这个!!!”
() 妈妈被他哭的没办法,骂了几句败家玩意儿,然后让老板把那个玩具包起来。
可能是看到还有个女孩子,老板问她要些什么。
江会会一直看着那个书包。
妈妈看了她一眼:“别买了,你表姐那个旧书包我洗一洗,和新的一样。”
江会会听到妈妈的话,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可是......答应过我的。”
妈妈不耐烦起来,音量加大:“我们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吗,一个书包就要五十,你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又是这样,答应她的永远做不到。
她低下头,因为委屈,眼眶红了。
妈妈大声呵斥她:“哭什么哭!看到你哭就烦!”
江满在后面朝她扮鬼脸,她抬起手臂胡乱擦了擦眼睛。
周晋为眼神在某个瞬间暗了暗,但很快,心疼的情绪就占据了他的全部感官。
在他们走后,他走进了那家店。
--
江满买完玩具就带出去和他的朋友们炫耀去了,到了晚上才回来。
一身的土,眼睛鼻子全肿了,手里的玩具也四分五裂。
妈妈看到后急忙从厨房出来,问他怎么了。
他嚎啕大哭,说回来的时候有个人把他拉进巷子揍了一顿,那个人力气太大了,他跑不掉。还把他的玩具也给砸了。
妈妈听完后,破口大骂,说要去报警。
“到底是哪个丧良心的没爹没妈的,欺负我家满哥儿!”
江会会在房间里写作业,听到江满的哭声,她沉默了一会,戴上耳塞。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妈妈催促着去表姐家把表姐用旧不要的书包拿回来。
过去的路上,她特意绕了远路,再次经过那个玩具店,看到橱窗角落自己心心念念的书包变成其他东西。
她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但转念一想,就算还在又能怎样呢,她也买不起。
与其让它一直孤零零的待着这里,还不如让它被人买走。
她满脸愁容,准备离开,店主从里面出来,把她叫住:“小姑娘,等等。”
店主告诉她,店里有个活动,折千纸鹤,折够一百个可以送一个礼品。
正好有个书包一直卖不出,索性就当成礼品送了。
当她看到店主把她心心念念的粉色书包拿出来时,她疯狂点头:“多少个千纸鹤我都折!”
店主说到做到,说折一百个就折一百。
十几分钟就折完了。拿到书包以后,江会会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积蓄都拿给了他。加起来也才十几块钱,远远不够。
店主说不用:“本来就是做活动送的。”
可是江会会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一百个千纸鹤也不值钱,平白无故拿了别人一个书包。
老板笑道:“我是做生意的,你还担心我会做亏本的生意不成。放心好了,我做生意,只赚不
亏。”()
确实,这桩生意他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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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昨天来店里的少年,气质不菲,一看就是有钱人。
他给的钱买十个书包都绰绰有余。
老板摇头感慨,还是年轻好啊,送个书包都搞得这么浪漫。
江会会拿着书包走出这家店,才刚走了两步,她似乎有所察觉,往马路对面看了一眼。
那里站着一个外貌出众的少年,他好像在看她。
江会会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数秒,然后转身离开,并未往心里去。
甚至于那张脸,她也立刻忘掉了。
暑假有两个月,中考之后也没有暑假作业,所以这个假期她很闲。
方阿姨让她去便利店帮忙,工资按时薪算。
早上八点开门,在店里负责收银,晚上九点下班。
她家就住在楼上,上下班也很方便。
方阿姨很喜欢江会会,因为她做事认真,人又听话乖巧。
所以她很放心把店交给她,自己跑去和朋友唠嗑去了。
偶尔也有同龄的男生过来和江会会搭讪,江会会也不说话,装没听见,对方自讨没趣,离开了。
可是今天,店里却来了一个很奇怪的客人。
他长得很好看,哪怕穿着简单的白T和抽绳运动裤,也难掩清冷气质。
像她以前在山里见过的一种花。
清冷优雅,可花茎上的尖刺又让人不敢接近。
两个小时前,他点了杯喝的,然后就坐在店内的椅子上。
江会会每次抬头都会和他的视线对上。
她有些害怕,总觉得......他好像一直都在看自己。
于是她偷偷给方阿姨打了电话,说店里来了个奇怪的人,一直盯着她看,她有些害怕。
方阿姨还以为又是之前那些骚扰江会会的人来了。
小地方的女孩子长得太漂亮了也不行,很容易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
方阿姨气势汹汹的赶回来,看到的却是一个长相出众的男孩子。
他也没做别的,只是坐在那里,拿着笔不知道在画些什么,偶尔抬头看一眼柜台后的江会会。
方阿姨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过去安抚江会会:“别怕,哪个骚扰犯长这么帅。”
江会会怯生生的看了那个人一眼,对方恰好抬头,四目相对时,他扬唇轻笑,笑容温柔。
江会会又迅速移开了目光。
确保没什么事情之后,方阿姨又走了,她说今天也没什么客人,让江会会到了饭点就关门。
江会会点了点头,方阿姨走了之后,江会会努力躲避着那个人的视线。
心中仍旧对他有几分惧怕。
直到十几分钟过去,对方终于从座位上起身,眼见他朝自己走来。江会会匆忙做出很忙碌的样子,时而翻翻账本,时而又整理一下柜台。
对方却并未做什么,而是将一张画纸放在
() 她的面前。
“送给你的。()”他声音清冽,像山里的清泉,潺潺流下。
看见画纸上方的画之后,她愣了数秒。
虽然是简单的速写,但仍旧可以通过对方深厚的画工看出,画的是她。
少女站在柜台前打着哈欠犯困,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门映照进来,她的手撑着下巴,头往一旁歪。睫毛长长的,投在眼下的阴影也被他画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抬眸。
对方脸上的笑容仍旧温柔:刚才吓到你了??()_[(()”
想明白他一直看自己,只是为了画完这副画像后,她的心里突然生出许多内疚来。
居然把别人想的这么不堪......
她刚想道歉,却听见他说:“抱歉,因为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江会会迟疑片刻:“你认识的人?”
他点头:“经常在梦里见到的人。”
“只在梦里见过?”她大约是觉得不可思议,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
“嗯。”他一直看着她,眼神变得深邃,那里好像藏着许多情绪。可惜江会会看不懂,她还太小了,经历的也太少,心思干净的和白纸无异。
他说:“在这之前,只能在梦里见到。”
江会会觉得这人好奇怪,一个只在梦里见过的人,就让他记这么久。
但想了想,她还是给了他一瓶牛奶。
“不要难过。”
她冲他笑了笑。
那时正是下午,太阳刚落山的时间。夕阳落在她身上。
她说:“你们一定会见面的。”
是祝福,还是祈祷。
周晋为看了眼货架上的价格,是她一周的生活费。
“我叫江会会。”
她和他做了自我介绍。
周晋为点头:“我知道,会当凌绝顶的会。”
她一愣,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会知道。”
他故作神秘的笑道:“我什么都知道。”
她用质疑的眼神看他。
“那你......知道我几岁吗?”像是想要试验一下,他是不是真的什么都知道。
可当他准确无误说出她的出生年月,精准到几分几秒时,她惊讶到捂住嘴。
方阿姨又回来了,过来拿自己忘在店里的包。
看到江会会一脸惊讶,她问她怎么了。
江会会拉着方阿姨,小声告诉他:“碰到神仙啦。”
不愧是对山神奶奶深信不疑的人,碰到这种事情不先怀疑对方是跟踪狂,反而坚信他是神仙。
方阿姨:“......”
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等江会会再抬头时,刚才那个少年已经不在了。
桌上放着一张红色的纸钞,是给她的牛奶钱。
那瓶牛奶是她送给他的,不要钱。而且也用不着这么多。
纸
() 钞下面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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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晋为。
周晋为?
---
暑假她一直在店里帮忙,总能遇到那个人,他每次来都会坐在那里画画。
走的时候会把画纸送给她。
上面是不同的她。
有打哈欠偷懒的,也有认真算账的,还有撑着脑袋看夕阳发呆的。
久而久之,江会会也习惯了有这么一个奇怪的人总陪在自己身边。
直到有一天,他画纸上的人变了。
变成了别人。
她假装过去整理货架,实则是想看看他画的到底是谁。
等看清是马路对面的小摊贩时,她抿了抿唇,心里闷闷的。
因为心不在焉,货架上的东西被她推开,砸在她的额头上。
她哎呦一声,捂着额头蹲下。
身后传来轻轻淡淡的笑声,少年走到她面前,也一同蹲下。
他拉开她捂着额头的手,看见上面红了一块。
他轻声开口:“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事情的最后,是江会会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周晋为拿着刚从冰箱里拿出的碎冰冰,没有拆开,隔着包装袋给她做冰敷。
他动作温柔,声音也温柔:“还疼吗?”
她觉得有点丢脸,明明还疼,却嘴硬说不疼。
她的那些微表情,他一清二楚。看到她攥着袖口,就知道还疼着。
他无声轻笑,眼里的宠溺呼之欲出。
哪怕她说了不疼,他手上的动作也一刻不停。沿着红肿处仔仔细细的冰敷。
“你每天都在这里吗?”他问她。
离得那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在盛夏的酷暑里,显得分外清爽。
她想到了薄荷叶,放在气泡水中的薄荷叶,加了冰块的那种。
大约是口渴了,她抑制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听到他的话后,她点头。
“我在这里打暑假工,等开学就不在了。”
“高一,平江中学?”
她一脸惊叹。
果然是神仙,连这个都知道。
他轻笑:“我也是平江中学的学生,也是高一。”
“我好像没见过你。”
“我是从帝都来的,前几天刚过来。”
难怪。
她就说嘛,他的身高和骨相,和他们这边的人不太像。
敷完之后,这么久了,居然还没化。
他把包装袋拆开,将里面的碎冰冰掰成两半,其中一半递给她。
江会会神色犹豫,没有接。
周晋为见状,笑道:“自己的也嫌弃?”
她努努嘴,还是伸手接了,小声嘀咕:“我不爱吃乳酸味的。”
但她还是塞到嘴里,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两个人坐在店外的长椅上,看着远处逐渐下沉的夕阳。
中间只隔了一点点距离,她比他矮不少,哪怕是坐着,也明显矮上一截。
肩和肩的对比,瘦窄和宽阔。
偶尔有骑着二轮车的老人经过,车上的喇叭,机械性重复:“收废品咯,收电冰箱,洗衣机......”
周晋为闭上眼,感受这难得的祥和宁静。
好久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坐在江会会的身边,一起看夕阳了。
江会会的山神奶奶还是保佑了她。
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幸好,幸好在这个世界里,她还活着。
江会会还好好活着。
一切还来得及,一切还来得及。
他会救她。
救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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