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车来了,女人乘车离开。
沈净晗收回目光。
沉默几秒后,她起身收拾碗筷,随后拿着笔和本去库房清点剩余一次性用品,上楼帮柴姨检查刚刚退掉的房间,补充沐浴用品,开窗通风。
忙完回到电脑前,订购存量少的洗漱套装和纸杯,处理新的订房信息。
之前合作的酒店用品供应商的拖鞋最近几次质量都不太好,她琢磨着再找找其他厂家。
一上午的时间在忙碌中度过。
下午青青看店,沈净晗在楼上休息。
昨晚到现在身体一直不太舒服,小腹胀痛,腰也有点疼,每个月都要经历这么两三天,她早已习惯,并不当回事,抱着红豆窝在床上看视频。
她看剧很挑,没有入眼的新剧就会一遍一遍地刷老剧,有些台词剧情已经倒背如流,无聊时还是会翻看,或者睡觉前开着声音放在一旁当作催眠曲,定时三十分钟自动关闭。
设定好时间,沈净晗把手机放在床头,搂着红豆入眠。
日光慢慢移过来,晃到她的眼睛。
她在心里忍了一会儿,祈祷那束光快快移走,但天不遂人愿,光线好一会儿都不见弱,最后她还是认命般磨蹭着起身,脚尖蹭着拖鞋挪到窗旁扯窗帘。
她无意间看向外面,忽然发现旧时约前面不远的青石板路上有个人摔倒了。
是个穿着深灰色大衣的中年男人,摔倒后坐在地上起不来,一只手捂着心口,面色痛苦。
周围没什么人,唯一路过的一对情侣也因为聊天没有留意到他。
沈净晗转身下楼。
青青看到沈净晗步伐匆匆,有些奇怪,“怎么了姐?”
“有人摔倒了。”沈净晗推门出去。
青青赶紧跟出去。
靠近了才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周敬渊,周稳的父亲。
周敬渊说不出话,一直在摸索自己的大衣口袋,沈净晗会意,立刻去翻那个口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药盒,“是这个吗?”
周敬渊艰难点头。
他捂着心口,沈净晗猜测这应该是速效救心丸,一边倒出药丸一边让青青打120。
周敬渊拦住青青,接过沈净晗手里的药丸吞下,缓了一会儿才说:“不用折腾,我吃了药,休息一会儿就好。”
他说得很慢,沈净晗觉得还是需要去医院,但他坚持不去,她只好暂时将人扶进旧时约。
在沙发上休息片刻后,周敬渊的状态恢复不少,也通知了秘书来接。
他一如以往地温和儒雅,不像威严的董事长,倒像邻家亲切的叔伯,“谢谢你,小姑娘。”
沈净晗给他倒了杯水,“您不必客气,谁看到都会帮忙的。”
周敬渊面带笑意,“我看你有些面熟,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沈净晗说:“我去景区办公楼开过会,大概见过吧。”
周敬渊没有再说什么,温水入口,身体舒适很多,随意打量一楼陈设。
原木风的主题设计,温馨舒适,右侧休闲区面积很大,沙发是温柔的奶白色,搭配太阳花靠垫和各种治愈系小抱枕。窗边一面墙的壁挂植物,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再往里是一张两米长的原木风桌子,右上角一台壁挂电视机,住客可以在这里吃东西聊天看电视。
背景墙做成一面留言黑板,上面有些注意事项和游客自发贴上去的拍立得照片和便签。
周敬渊的目光停留在中间最醒目的那张油画上。
茂密的森林,漆黑的山洞,日光洒落,氛围感十足。
右下角标着作画日期和英文字母“Jin”。
他笑着转头,“那幅画很有意思,是在哪里买的吗?”
沈净晗说:“不是,是我妹妹画的。”
“画得很有意境,她是学生还是?”
“我妹妹是美术生,还在读大学。”
周敬渊不吝啬夸赞,“很有天赋,什么时候她再来岛上,让她帮我也画一幅,挂到我的办公室里。”他玩笑的语气,“我可以付钱,或者请她吃饭。”
沈净晗也笑了,“她如果知道有人这么喜欢她的画,一定很高兴。”
门口急匆匆进来两个人,是周敬渊的秘书陈师杰和另外一个面容阴冷,眉眼锋利,看起来很严肃很凶的陌生男人。
陈师杰面色担忧,“董事长,您现在怎么样?我叫了方医生来,在明珠等您。”
度假景区的事交给周稳后,周敬渊不常在岛上住,偶尔留宿也不和周稳住一起,一般就是去明珠酒店给他预留的套房休息。
周敬渊说:“已经没事了,不用看。”
“还是检查一下比较保险。”说完他将视线转向沈净晗,恭敬致谢,“感谢您救了董事长,稍后我们会准备一份薄礼敬上,以后您有什么事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一直站在后面没有说话的那位冷面男人也站直身体,朝沈净晗点头行礼。
沈净晗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是董事长的药救了他。”
周敬渊起身,陈师杰忙扶住他,“董事长,我也给少爷打了电话,不过他没接到,他现在不在岛上。”
周敬渊摆手,“这点小事别折腾他,我已经没事了。”他转头看向沈净晗,再次道谢,“以后有机会,你带着你妹妹去我那,我也收藏了一些名画,估计你们小女生能喜欢,可以挑两幅送你们。”
这谢礼有些贵重,沈净晗不愿收,“您真的不必这样客气。”
周敬渊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几人离开。
几天后,陈师杰真的送来了谢礼,都是适合女士的养颜补品,人参阿胶。沈净晗几番推辞,奈何陈师杰人精一样,讲出的话句句在理,让人无法拒绝,她只好暂时收下。
“董事长特别叮嘱,答应您的两幅画依旧作数,等您妹妹上岛,二位可一同去品鉴。”
陈
师杰说完,礼貌道别,转身离开。
沈净晗也是没想到,赵津津的画竟然这样和周敬渊的眼缘,被她知道,大概要得意很久。
傍晚时分,沈净晗接到周稳的电话。
这几天他都没露面,也没去隔壁俱乐部,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他开口嗓音很低,问她今晚要不要去他那里。
“我去接你。”他说。
沈净晗窝在猫屋的懒人椅上,怀里抱着黑豆,眼睫低垂,“不去了。”
“怎么了,有事吗?”
“很累。”
她语气有些冷淡,周稳静了片刻,“那你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沈净晗望向一片漆黑的窗外。
今晚没有月亮,不过就算有,这个房间也看不到。
她一边听音乐一边捏黑豆的肉爪子,红豆和芸豆在那边打架,另外几只在发呆看热闹。
房间里扑扑腾腾一阵闹腾,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沈净晗放下黑豆,走过去分开两只猫,一只抱到猫爬架最顶端的透明大碗里,一只抱回云朵猫窝,“不许闹了,安静一点。”
她关掉手机音乐,开门下楼。
青青正在吧台里刷题,“你干嘛去?”
“出去一下。”
青青忙问:“晚上回来吗?”
沈净晗已经走远。
周稳没想到沈净晗会来找他。
他很高兴,拉她进门,“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忽然过来。”
沈净晗没有说话,周稳抬手蹭了蹭她的眼尾,“让我去接你啊,外面那么黑。”
“不用。”
周稳没有留意她的表情,牵着手带她上楼,“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把人带到卧室,摁着肩膀让她坐床上,转身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长方形木盒。
“打开看看。”
沈净晗打开木盒。
里面是一支木簪。
款式简约高级,高雅古朴,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顶端镶嵌了一朵白玉制成的桃花。
细腻纯净,轻盈通透,温婉又俏皮。
周稳倾身靠近,“喜欢吗?我买了木料亲手做的,很配你。”
沈净晗静了两秒,合上盖子,将木盒放到床上,“我不要。”
周稳怔了一瞬,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了?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
“周稳,我们谈谈吧。”沈净晗站起来。
周稳凝视她片刻,薄唇微抿,“谈什么。”
沈净晗沉默一会儿,“我对你的私生活没有兴趣,但如果你还有别的女人,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
周稳皱眉,“什么别的女人。”
沈净晗说:“为彼此的健康考虑,我希望我们是唯一的,但如果你和周潮一样,喜欢新鲜刺激,你大可以找别人,你这样的身份,想要多少都可以,但我不愿意。”
她不想再多说什
么,也不愿意再待在他卧室,“我想今晚我们都没有兴致了,我先走了。”
她没有等他开口,转身出去。
别墅的旋转楼梯很陡,不太好走,但今天沈净晗走得很快,下到一楼,穿过前厅,很快到了门口。
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握上门把手的那一刻,有人扯住她的手臂。
沈净晗猛地甩开他。
她用了很大力气,但没有回头看他,开了门就要出去。
她执拗起来是什么样子,没有人比周稳更清楚,他心里一团火,将半个身子已经在外面的人扯回来,把她推到门板上,不由分说低头堵住她的嘴。
无论沈净晗怎样挣扎,推拒,都抵不过他的力道,躲不了分毫。
他吻得热烈,疯狂占有。
沈净晗从没经历过这样猛烈的吻。
她气急了,用尽全力推开他,扬手打了他一巴掌。
时间倏然静止。
两个人都喘得厉害,沈净晗的手垂在身侧,隐隐颤抖。
周稳双眼猩红,定定凝视她很久,忽然抬起手。
沈净晗下意识偏头,本能想要躲避,却退无可退,只能紧紧贴着门板,手指攥住裙摆。
周稳的掌心在空中停滞片刻,最终温柔地落在她脸上。
他抚摸她的脸颊,叹了口气,低声轻喃,“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放心?”
沈净晗抿着唇,渐渐将目光挪到他脸上,“什么意思。”
周稳眼底的红渐渐消散,重新变得清明,“我没有别的女人,不管你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都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解释给你听。”
“我为什么要信你的话。”
他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如果我骗你,就再让你打,怎么打都行。”
沈净晗没有说话,抽回手。
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沈净晗眼前是他依旧起伏不定的炙热胸膛,“以后有机会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现在说。”
周稳没有回答,将手探到她身后,重新拧上门把手,锁了门。
“别回去了,行吗?天这么黑,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他搂住她的身体,托着腰将人抱起来,转身一步一步走回楼上,“带着气回去睡觉,明天早上会变丑。”
沈净晗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但并没有很顺从地靠在他肩上,“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为我的健康考虑。”
周稳轻笑,“嗯,你考虑得很有必要,那你要看我的体检报告吗?”
“如果你想给,我也可以看。”
周稳把人抱回卧室,直接放在桌上,视线没离开她的眼睛,手探到她腿边,拉开抽屉,取出一份体检报告,“慢慢看,我先去洗澡。”
他拿了换洗衣服进浴室,没两分钟,浴室里传出水声。
沈净晗看了眼报告封皮,有姓名年龄等基本信息,日期是三个月前。
报告很详
细,检查的项目很全面,周稳的身体素质真的很好,各方面指标都很标准。
他是B型血。
沈净晗也是B型。
岳凛是A型,从前他不知从哪里听来,说B型血招蚊子,幸亏他不是B型,不然以后他们两个有了孩子,有75%的可能性还是B,一家三口夏天往院子里一坐,蚊子都过年了。
周稳从浴室出来。
沈净晗已经从桌子上下来。
周稳一边擦头发一边看了眼桌子上的体检报告,“看完了吗?”
他身上湿湿温温的,脑袋上搭着白色毛巾,过来抱她,唇瓣含着她的耳垂,吮了几下便放开,转而亲她修长白皙的脖颈,“我很干净的,不会带给你不好的东西,放心跟我做……”
他话说得直白,沈净晗听得耳朵都红了。
周稳细密地在各处亲吻,亲到某一处时,听到她的声音,“刚才为什么不躲。”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弯了弯嘴角,“为什么要躲?强吻要挨打,这我知道。”
沈净晗因这一句话出了神。
从前和岳凛在一起,两人也吵架闹别扭,每次他哄很久都哄不好,失了耐心时便开始赖皮强吻,亲到她求饶说不生气为止。
沈净晗气急了就会踢他抓他拧他,但从没打过他的脸。
身上一松,周稳抽出了她的内衣。
她抓住他的手,“我没洗澡。”
周稳低声嗯,“那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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