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朝,胤禟和胤俄并着胤禩肩一起走着。
“既然皇阿玛现在有心想要追回户部欠银,又是让八哥你主管这事,当弟弟的自然跟从,我待会便将欠的那些银子还回去。”胤禟笑吟吟地说道。
胤俄也是叹了一口气,心有侥幸。
“是啊!我们可不能让八哥难做。还好皇阿玛让我们明年再出宫建府,开支不大。要不然这银子越欠越多,一时还真有点周转不过来。”
眼下虽说有皇阿玛的旨意,但是讨还欠银一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更有人为了明哲保身不愿意做出头鸟。
九弟和十弟能够为了支持他二话不说还银,这份心意甚是难得。
胤禩边走边说,“放心,皇阿玛现在是坚定信心想要让国库充足,办些实事,对于那些不愿还银的人定会重惩。”
安抚两位弟弟之后,胤禩这才出宫回府。
等他刚跟娴玉提及道,“看来皇阿玛也是意识到了国库的重要性,不再为了名声肆意借银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娴玉深表赞同,“只是追缴欠银这事落到你身上了,这可不是好差事。原本这事应该是交给四贝勒了,因此他还得罪了许多人,不过也有好处,让皇阿玛更加信任他了。”
说着,娴玉建议道,“对于那些宗室皇亲,咱们还是得强硬一些,我待会写信,让舅舅他将该还的银子都还上。
安亲王府并不缺钱,只不过先前大家都在借银子,舅舅他们为了随大流也就借了一些,早早就准备好需要补齐的银子了。
另外,宗室那边你还可以去找找裕亲王保泰,你们也是表兄弟,关系向来亲近,他自然是愿意帮你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
许德仁脚步轻快地走进来,行礼,“爷,刚刚安亲王府还有裕亲王府都派人过来了,现在正厅摆着好些箱子,里面都是满满当当的银子,说是还欠银来着。”
听了这话,胤禩哈哈大笑,“看来我不是孤立无援,有贤妻谋划,兄弟相助,便连交好的人都愿意这时候帮我一把。”
胤禩让许德仁将银子清点好。
“明日我便大张旗鼓地让人送到户部去,让那些人看看,还是有很多人听从圣意,早早地归还欠银。若是还有人不识抬举,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大可不必。”
娴玉知道胤禩这是高兴过头了,提点道,“舅舅和保泰他们能够支持你,还有九弟和十弟,最早出来还银子,都是看在情分上。
你若是大张旗鼓,借着他们,隔山打牛,虽说可以加快追缴欠银的速度,但也会让他们有点想法,觉得你利用了他们的好心好意。
与其这样,你就跟平常一样,你越是平平淡淡,沉得住气,那些有心人自然会关注有多少人还了银子,到那时反而是他们坐不住了。”
胤禩拘了个礼,行云流水,“在下这厢有礼了,多谢娴玉点醒。”
被他这么一搞,一板一眼的样子,娴玉忍不住地开怀大笑,笑得她捧着肚子。
“哎呦,你这般严肃,我都有些接受不了。”
“好了,今日散步的时辰到了,我陪你去外面的院子里走走。”
自从娴玉怀胎以来,因为她胎相不好,先前又悲痛过度,身子愈发体弱,胤禩是着急万分,仔细再仔细地关注着她的情况。
每天盯着她一日三餐还不够,还要拉着她多去转转,锻炼锻炼身体,方便她将来生产。
有胤禩这么一个按时监管的人,娴玉只能老老实实地站起来,两人慢慢地在院子里边走边聊。
聊着聊着,娴玉突发奇想,“这次追缴欠银一事,倘若有人确确实实有困难,你可以让他们分期付款,也算是人情关怀,让那些人稍微安稳一些,不必太过急躁。”
分期付款?这倒是个从来没有听过的词。
“这是我们那个时代的说法,其实就像钱庄一样,他们欠的银子可以慢慢还,还不多收取费用,只不过只针对那些家境贫寒之人。”
胤禩点头,笑容满面,迅速地在娴玉脸上偷偷亲了一口。
“真好,有你在我身边,什么事情都能有商有量的。”
是时,夕阳西下,天空一抹残霞,稀薄的橘黄色阳光满地,远远望去,两人十指相扣,身影被拉长,亦步亦趋,慢慢走向远方……
娴玉预料的不错,倘若先前有些人隔岸观火,当他们看到安亲王府还有裕亲王府都还了银子之后,便坐不住了。
尤其是皇上这次异常坚定,那些老臣原本还在皇上那边哭闹,不仅没能改变皇上心意,还被皇上痛骂好几回。
这让他们看到了皇上不同以往的行为,明白若再不还欠银,怕是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这时候胤禩又推出分期付款,解了一些人的燃眉之急,倒是给了他们台阶,纷纷愿意补上银子,也算是给皇家卖个好。
整整一上午,胤禩都在户部忙着处理这些事情,好不容易歇口气,准备去乾五所的路上恰巧碰上了直郡王胤褆。
“大哥安。”
胤褆点头示意,双手放在身后,身形修长,“老八,最近你可是个大忙人,想要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啊!”
“大哥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家兄弟,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过是弟弟最近忙着皇阿玛吩咐的事情,没能多跟大哥走动走动。”
胤褆抬眼望去胤禩,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没想到,老八在皇亲宗室极有面子,让他们能够心甘情愿地归还欠银。
“老八,说句实在话,今日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你也知道,咱们皇子阿哥出宫建府的银子不多,这些年人情往来、府里一大家子吃吃喝喝,再加上我又着手修建了报恩寺,以示报效皇阿玛之恩。
这些开支单单只靠那二十几万两银子是不够的,所以我也是向户部借了一大笔银子,这一下子突然要让我银子,真是为难我啊!”
听到这,胤禩终于明白大哥的意思原来是跑到他这哭穷来了。
“大哥,你的难处弟弟也是知道的,只是皇阿玛有心想要追回户部欠银,国库充足,这底下的事情才好顺利展开。
咱们身为皇子阿哥,享受着皇家供养,这个时候理应站出来为人表率,带头还银。”
说着,胤禩停顿一下,“当然现在一时半会让大哥将银子都补齐,确实是麻烦了些。不如大哥分期付款,慢慢还,或者弟弟家中尚有微薄资产,先帮大哥垫补垫补。”
胤褆嘴角噙着笑意,爽朗一笑,“好兄弟,说句实在话,大哥宁愿找你借钱也不愿意去辛苦额娘。
毕竟我都是当阿玛的人了,怎么还好意思要额娘那点银子?更别说要福晋那点嫁妆去填补了?”
“大哥有担当,等我回府之后,便借十万两银子给大哥,至于剩下的,就需要大哥自己想想办法了。”
“好说。”胤褆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八若是有空,记得多去延禧宫给额娘请安,她可是非常挂念你。”
胤禩点点头,随后寒暄几句,两人便分开了。
不过临走之前,胤褆意味深长地说道,“老八,虽说你现在改成了宣妃的儿子,但是也别太出风头了,有些人,心胸狭窄,可是看不得别人好风光。”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胤禩也是一时没想明白,纳闷大哥话中深意,难道他是知道了什么?
而另一头,乾五所,十三阿哥胤祥刚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将这些都典当出去,卖了换成银票,用来补上他的欠银。
虽说胤祥尚未建府,开销不大,但同样他也没有建府的那二十多万两银子。
再加上他还有两个妹妹需要照料,母族低微,额娘又不在了,如今又是娶亲生子,这开支便慢慢多了。
皇阿玛突然要追缴欠银,这一时之间,他还真是捉襟见肘,只能暂且将这些从皇阿玛、太后那里获得的赏赐暂且卖了,拆东墙补西墙。
这时,胤祥嫡福晋兆佳氏捧着个紫檀木箱子过来了。
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银票,厚厚的一叠,约莫是几万两银子。
见状,胤祥便皱着眉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用福晋的银子呢?
兆佳氏温温柔柔地行了个礼,轻声细语,“爷,这是妾身的嫁妆,希望能帮爷度过眼前这个难关。”
胤祥自然不肯要。
“爷,妾身既然已经嫁给了您,便是夫妻一体,您若是不收下妾身的心意,便是把妾身当作外人。”
“福晋,这嫁妆都是你的体己,爷怎么能用呢?更何况,你才刚刚进府,先前欠的银子都是爷花的,用你的嫁妆去还,爷可没有这么理直气壮,快些收回去,爷会想办法补齐欠银的。”
兆佳氏捂着帕子笑了笑,双目含情,贤淑大方。
“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分什么你的我的。爷辛辛苦苦在外面办事,难道要妾身忍心看你一个人忙活吗?
爷可以先拿妾身的银子用,等将来能够周转过来,再将银子给妾身补全,行吗?”
一番话说得是有理有据,动人至极,胤祥极为动容,颔首,“好,爷收下了。”
两人相视一笑,温情脉脉。
很快,银子陆陆续续地都追讨回来了,有着康熙的强力支持,一切都很好办。
因着胤禩办事得力,康熙接连表扬他,屡屡在朝堂上夸赞胤禩能力出众。
帝王心思向来被底下人反复揣测,好在因着胤禩现在《玉牒》上生母位份改成了宣妃博尔济吉特氏,不然不知又会平添多少纠纷。
但是即便如此,胤禩感觉盯着荣郡王府的人越来越多了,平时做事愈发小心谨慎,并命人严密守护着郡王府,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日子一天天飞快地过去,年关一过,转眼便是康熙四十四年了。
一年一度的年宴,即便娴玉怀着身孕,这个时候也不能矫情,一大早夫妻两便带着弘晏坐上马车进宫去了。
时候尚早,娴玉他们先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
这次胤禩追缴欠银能如此顺利,离不开太后的鼎力支持。
她老人家雷厉风行,压住了宗室福晋的怨言,反而劝导她们顾全大局,以大清利益为重。
这些年太后对他们算是关怀备至,屡屡照顾,人心都是肉长的,娴玉夫妻自然是对太后更加尊敬孝顺了。
到了宁寿宫,太后一瞧见娴玉,立即让她坐下,和蔼可亲地说道,“快别多礼了,你身子重,得好生养着。”
“谢太后厚爱,孙媳向您请安,祝您福寿康泰。”
“给老祖宗请安。”弘晏奶声奶气地说道,软萌软萌的,真是让太后看了就高兴。
“来,快过来老祖宗这,和老祖宗亲近亲近。”太后笑眯眯地看着弘晏,多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啊!
“老祖宗,圆圆可想你了,等以后圆圆再大一点,进宫读书,可要经常到老祖宗这里开玩。”
“好。”
按照规矩,皇子皇孙年满六岁便可以到上书房就学了,学文识字,增添本领,同时也能和哥哥弟弟们增进感情。
胤禩走在最后面,这会子也进来了,行礼请安,在一旁落座了。
一旁的太后心腹洪嬷嬷端上奶茶,笑着说道,“太后可是盼着郡王一家子过来说说话,今日可是不让那些娘娘们打扰,就是怕人多生事,万一冲撞了福晋就不好。”
虽说娴玉娴玉怀孕已经差不多五个月了,过了头三个月的危险期,但是一日孩子没有生下来,便不能松懈大意。
“你待会先在哀家这里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虽说年宴上的膳食都是精致美味,但毕竟御膳房早早就准备好的,等上了桌,还要敬一番酒,吃的时候可能就有些冷了。
咱们都不要紧,只是你怀着孩子,凡事还是得小心再小心,可不能出半点差错。偏生你俩又是年轻夫妻,哀家难免多叮嘱几句,可别嫌哀家唠叨。”
娴玉不自觉地摸了摸腹部,眼里满是笑意,娇嗔道,“多亏有太后体贴,孙媳这心里头暖呼呼的。”
“只要你和孩子都好好的,哀家便心满意足了。”
说着,太后看向娴玉的肚子,颇有些疑惑,“是不是现在冬日天气寒冷,你这穿的衣服多了,所以看起来肚子比寻常怀孕五个月的妇人要大一些?”
“这…”
娴玉一脸不知情,“太后,您是知道,自从怀孕以来我这身子就不舒适,平日里胤禩万般谨慎,太医也是每隔一日就要过来请一次平安脉,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啊!”
“可能是哀家看错了,哀家也没有什么经验,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细心一点好。”
说着,太后便让洪嬷嬷去太医院请极其擅长这一方面的程太医过来瞧瞧。
胤禩也是坐立难安,他最近忙着追缴户部欠银,只记得每天关心娴玉吃的好不好,睡的香不香。
平日太医请平安脉也没说什么,这会子若真有什么事,他可是一点也接受不了。
幸好,当程太医诊脉结束之后,满脸笑容。
他们这种进宫为官的太医,最怕的就是卷进后宫争斗当中,来的时候心惊胆颤,现在总算是能放下心了。
“恭喜太后,恭喜郡王还有福晋,从脉象上来看,往来流利,如珠走盘,但是因着月份还小,隐隐约约臣能够感觉到似乎不只一胎。”
什么?
程太医的意思是娴玉怀了双胎?
虽说在民间一直有传言,因为担心皇位或者是世子之位被人替代了都不知道,所以双生子在皇家都不是喜事,而是诅咒。
更有人说,为了血统的纯正性,为了江山稳固,皇家会对双生子做出选择,一人生,一人死。
实则不然。
别说胤禩现在已经是公认的剔除夺嫡名单之外,即便他是有可能继承大位,但因为胤禩膝下已经有了嫡长子弘晏,故而这一胎是双胎也影响不了什么。
“好,太好了。”太后笑的眼睛都要眯起来了,激动不已。
“快,洪嬷嬷,快让人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皇帝。原先我还担心老八子嗣单薄,现在刚刚好,双胎咱也养的起。”
“还有,”太后都有些语无伦次了,“程太医,怎么先前太医没有诊断出福晋双胎?是不是胎儿有些不太好?”
“回太后,可能是因为福晋怀孕时辰尚短,再加上福晋近些日子体质稍弱,可能脉象没有那么明显。但是胎儿都好,福晋好好养着身子,身体康泰,没什么大问题。”
“那好,哀家今日便做主了,接下来给福晋安胎一事都交给程太医了,你可以尽心尽力,让他们都平平安安的。”
“是!”程太医领命。
娴玉现在都没回过神来,摸了摸腹部,没想到里面居然有两个孩子,多么奇妙啊!
可是在这个医术落后的朝代,她不由地惶恐,担心到时候生产时出事。
“太后,知道您现在高兴。孙媳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暂且先将我双胎的事情瞒下来,等到月份再大一些才说。”
太后当然应允,她可是盼着娴玉安好。
“你放心,哀家会看着的,绝不会让那些牛鬼蛇神接触到你。至于皇帝那,哀家打声招呼,让他先将这份喜悦藏着。”
“谢太后。”
“老祖宗,圆圆也不说,圆圆谁也不告诉。”
哈哈,童言稚语,倒是哄的众人开怀大笑,屋子里济济一堂,欢声笑语,气氛融洽。
不一会儿,年宴便开始了。
康熙和太后坐在上首,边上则是佟贵妃、惠宜德荣以及其他有资格出席的嫔妃们。
皇子阿哥以及福晋依着各自顺序落座,还有皇亲宗室、朝中大臣等等都坐在另一侧。
因着最近康熙屡屡大动朝纲,朝中也是人心惶惶,私底下惹来怨言。
都说斗米恩升米仇,原先康熙准许他们去户部借银本是好意,一开始可能感激涕零,有所节制。
可随着借的银子越来越多,有些人便愈发肆无忌惮,奢侈成性。
这一次,康熙突如其来地追缴欠银,他们反而一时适应不了,有些人心里不免有所怨恨。
对于他们的想法,康熙都是心知肚明,不过身为帝王,不是让他去迎合别人,可是让别人尊他为君。
不过最近众人心神一直紧绷着,这会子康熙难得温和起来,“今日年宴,共度佳节,不必拘礼。”
“是。”众人齐声应道。
众人一边欣赏着曼妙的歌舞,一边享用着美酒佳肴,时不时地有人起身向康熙敬酒,一时间场面热闹非凡,宾主尽欢。
胤禩护着娴玉,不让寒风侵袭到她,又低下头轻声跟她说道,“你刚刚在太后那里吃了点东西,现在可是饿了?”
他不说娴玉还没感觉,一说倒真的还想再吃点,小声说道,“有点。”
闻言,胤禩连忙拿了一些糕点,千层糕,绿豆糕等等,“先吃着,等回府之后,再让下人给你弄你爱吃的三鲜丸子。”
“好。”
就这样,弘晏眼睁睁地看着阿玛将他喜欢吃的糕点都拿给额娘去了,欲哭无泪,阿玛怎么也不心疼心疼他呀!
好吧,他一个人委屈了好半天,都没人注意到,只能自己安慰自己,等到额娘肚子的孩子出来了,他便不是一个人了。
康熙也是瞧见老八照顾福晋的场景,想到太后刚刚说的事情,心里头高兴不已。
因此,康熙示意梁九功特地给老八福晋换一下膳食,好让她能够尽情享用。
旁人瞧了,无不羡慕八福晋,真真是体面,能够得皇上赐菜。
便是一旁的十四福晋完颜氏都忍不住眼红了,都是怀有身孕的皇子福晋,怎么偏偏八嫂这么得皇阿玛看重?
想来想去,定然是她的夫君十四阿哥不争气。
虽说是德妃娘娘的小儿子,备受皇阿玛宠爱,可至今还是光头阿哥,哪里比得上荣郡王?
胤祯根本没理会完颜氏那点小心思,正和旁边的胤祥说说笑笑,开心的很。
是时,月光如水,等到年宴尾声的时候,宗室、大臣陆陆续续地都离开了,皇子福晋们正准备离场之时。
突然,有一宫女哭哭啼啼地走到正中间,跪在地上,接连磕了好几个头。
“皇上,皇上,奴婢有冤要诉,求您做主啊!”
只见她泪流满面,身子孱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似有莫大的委屈。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这名宫女,却没有人发现幕后之人得意地翘起嘴角,已经准备享受收网的喜悦。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