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跟翠发男人普利斯特利面对面的王虫。
在短暂的言语争锋之后。
令人厌恶的身影离开, 原本封闭的寝宫里面重新归于寂静。
白殊厌恶眼前隔着透明屏障的身量颀长的野心家,但是刚刚距离站的很近的时候,孱弱的王虫敏锐的注意到了对方异常难看的脸色。
看起来像是要死的样子。
白殊在他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同时也闻到了跟尤里西斯一样信息素退化的气息。
有点像是血液腥甜气息的腐败味,有些黏腻腻的甜...更多是令人厌恶的感觉.....
外表到是长得出俊美出众,站在隔离罩前的时候男人修长的眉眼,映衬着艳丽的翠色长发显得眸色很特别。
专注盯着她的时候。
清晰映照出白殊那张相较之下稚嫩的面容。
密密麻麻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被圈禁的状态下, 就算是面前的人是潘安再世,白殊都迷恋不起来。
披着白色绒毯的少女,伸手摸了下有些黏腻腻的银发,白殊将裹在身上的被褥放松了些。
面前争锋相对的人消失了。
孱弱的王虫昏沉沉的脑袋里止不住的开始思考现在梅布尔怎么样了, 以及被丢弃在王城的那些低阶虫族, 甚至是最后将她带到偏殿的虫族战士尤里西斯。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白殊似乎回忆起对方修长有力的指尖抓在手腕的感觉。
还能回想起来身量颀长的黑发男人,站在身侧的手将她从地上提起来的姿态,那双深红色眼眸似乎锐利的长剑一样。
尤里西斯虽然残暴怪异。
但是站在他身边,怎么都比野心勃勃的普利斯特利强。
只要想起这个问题, 孱弱的少女就感觉头疼,不知道他们发现自己失踪了会是什么感觉。
孱弱的少女捂着额头暗地里的思考的时候, 白殊终于开始悄悄打量自己现在所在的环境。
星际船舰离开王城已经两天了, 她之前做的梦境,有一部分是药物影响的幻觉,有一部分是真实的记忆感知力。
站在巨大透明的船舰窗户旁边。
白殊这是人声第一次座星际旅行, 站在巨大航行舰队里面在浩瀚的宇宙航行。
黑乎乎的窗户外面绚烂奇妙黑暗世界没有边境, 各种绚烂的光圈映照在玻璃上,映照在王虫漂亮的金色眸子中的时候。
都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激荡。
像是一个个绚烂奇异的小世界一样,美丽的令人咂舌。
只看一眼就像是灵魂会被黑暗宇宙的漩涡吸进去一样, 令人耳鸣的心跳膝盖发软。
白殊不知道自己在昏迷状态下自身的精神力不会收拢,愤怒王虫的支配力砸在整个舰队上的时候,有些信息素敏-感精神力薄弱的虫族直接晕厥。
他们穿插在各个岗位上。
所以当白殊苏醒的时候,才会在空荡荡寝宫里面,看到一个全身裹得密不透风的白大褂。
孱弱的王虫在所有人离开之后,白殊开始围着奢华的寝宫,一遍遍的仔细搜寻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看看隔离屏障的边沿,检查一下墙壁与墙壁之间的沟-壑,甚至是墙壁上以及床头的灯具都要拧一下,最后连房间里最不可能有出口的窗户玻璃白殊都推了一下。
白殊倒不是在找出去的路。
她只是尽可能的熟悉环境,尽可能找到防守薄弱的地方,尽可能在这片高科技的战舰里找到一丝疏漏的地方寄托心灵的时候。
白殊在矮柜上找到了留音机。
播放器,甚至还有国际象棋盘,甚至还有一个还在床头的合金墙壁上,找到了一个绿色的指示灯。
按下去了之后。
从墙壁的凹陷格子里机械的启动的内陷墙壁里,退下了一块一米宽的合金板,然后漏出了里面机械人侍女。
跟梅布尔类似。
但是明显要比梅布尔看起来更温柔更精巧的合金机械人。
穿着一身黑色的女仆装,修长脖颈像是天鹅一样,它们依旧没有脸庞但是衣裙的装饰能大概看出是个‘女性’。
“尊贵的王虫大人!”
“您是想要点香浓的咖啡,开始温热下午茶,活着是一本打发时间的书本活着杂志?”
僵硬略点机械器女声。
并没有梅布尔的声线那么温婉动人,同样面前的机械女仆也不如梅布尔灵活。
白殊不懂机械。
她分不清楚自己感知到的异样到底是心里因素,还是环境因素。
反正自己被圈禁的卧室里出现监视者,白殊透过面前机械侍女微微发着蓝光的眼睛,脑袋里浮现普利斯特利的脸庞的时候。
白殊直觉脑仁都开始疼了。
“我就是到处转转,什么都不干,把这里收拾一下。”
被她拖出来的象棋盘凌乱黑白子随意散落一地,被按动了开关的留音机发出动听音乐的时候,配上机械侍女黑白色色彩女仆装整个房间色彩搭配一下浪漫起来。
白殊其实挺不喜欢这种感觉。
因为无论装潢的再完美,再精致都是鸟笼。
“顺便给我找一身衣服,有没有浴室,我想先洗个澡。”
被飞溅了一身血的王虫。
白殊到现在还记得手掌压在淤泥上的感觉,同样也记得裙摆上以及脸上被飞溅上鲜血的感觉。
虽然她苏醒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污渍,但是那种心理上的黏腻感消散不去。
工作速度调整有序的机械女仆从衣柜里拿出柔软浴袍的时候,还将浴室里的花洒温度,以及通风系统打开,甚至还在浴室里摆了舒缓精神的精油。
空气里淡淡的熏香。
白殊本身对于香气无感,只是指挥机械女仆之后,那双纯金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着对方。
留下一句。
“做完一切之后自己回去。”
她不需要监视者,也不需要服侍。
虽然她现在普利斯特利的地盘上,这种行为多少有点自欺欺人....
.....
安东尼被推出来的时候。
他简直觉得马斯和安德鲁那群人疯了。
让他一个对着王虫下手黑手的罪魁祸首,去哄现在处在狂暴状态的王虫。
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他觉得那个身量小小的,看起来有些孱弱的银发少女,看到他的时候大概会直接碾死他。
因为安东尼曾经踏入银血王庭。
近距离感受过王虫的支配力,以及控制力。
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的威慑,但是当时整个人身体不受控制,跪俯在地的感觉他到现在为止都记得。
脖颈重的额头都抬不起来。
从灵魂深处冒出来的畏惧支配着心灵,甚至连直视王座上的面容都是亵渎王权。
所以安东尼其实是不太想去见那个人纤细身影的。
说他心虚也好,说他畏惧的也好。
被推出来漫无目的在船舰上游走的棕发青年,安东尼依旧穿着银血王庭的军服,显得整个人身姿矫健很出众。
“王虫醒了...王虫醒了...听说普利斯特利大人赶回来就醒了.....”
“不过看起来两个人似乎吵架了...听说普利斯特利大人出来的时候,脸色白的跟纸一样...他是被厉副官扶着出去....”
“这么严重吗?”
“那我们能不能顺利到达普洛斯特港,我已经不想再像昨天一样,经历穿梭虫洞时候颠簸了....”
“感觉真的灵魂都要飞出去了....”
安东尼不想管那些破事。
但是被挤出来闲逛的棕发青年,手插在口袋里没走几步关于王虫的消息,就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往。
以一种刁钻的角度他脑子里钻。
所以安东尼单手插兜靠在窗户旁边的时候,安德鲁给的一根卷烟都没有抽完,那只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火光掐莫名的有些灼热。
漂亮的银发少女白殊将整个脸庞埋入浴室的时候,她能清楚的感触到周围若有若无的监视视线,如芒在背一样。
她只能安慰性的关好浴室,拉紧玻璃门,然后用水蒸气浸满整个玻璃。
狠狠把自己身上残留鲜血皮肤位置全部清洗一遍,甚至是在泥泞与鲜血中拖过的长发,都被她抓在手里搓了了几遍。
浴室里精油确实很香。
泡久了银发少女白殊不知道是热水舒缓了她烦躁的情绪,还是所谓放松精神的精油真的有用。
将自己搓掉了一层皮少女终于起身。
从蛋壳里孵化之后一直在梅布尔的照顾与服饰之下,白殊有些弄不懂那些繁复复杂宫廷裙装。
所以她就只给自己套上了一条连身衬裙,然后在外面裹上浴袍了之后,将脏衣服丢到旁边的时候,白殊整个人直接后仰倒在柔软蓬松的沙发上。
而刚刚趿着黑暗而来的修长身影。
趴在合金板材的房梁上,绕过墙壁暗格里的警戒通报,安东尼悄无声西的挪开一块钢板板材,从头顶斜上方的位置往屏障墙壁里看的时候。
看到的正好就是刚刚沐浴出来的银发少女。
褪去了城堡里华丽裙装,一头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睫毛湿哒哒的脸颊看起来有点异样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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