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先天条件的束缚,戚令世最终没有扎双马尾。
栾安舒深表遗憾。
财经类访谈不像其它综艺节目,对参与嘉宾的妆造没有硬性要求。
栾安舒绕到戚令世身后,仔仔细细端详镜中的面容。
这个人的英俊与精致一如初见,过多矫饰反而累赘。
栾安舒伸手过去,拨弄他一丝不乱的头发,让戚令世看起来没有那样死板清冷,身上总算有点
人气。
“好了。”栾安舒满意地说。
戚令世的目光隔着镜子,沉沉注视她,眼神仿佛在质问:就这?
您所谓的妆发,只是把我的头发弄乱。
“你,这个样子更好看。”栾安舒与镜中人对视,语气诚恳。
确实。
平常的戚令世,美则美矣,周身却笼罩着无形的屏障。
而现在的模样,凌乱中带着蛊惑,让人只想把他弄得更加糟糕一些。
栾安舒只担心,等会儿,戚令世到了台上,恐怕全场无人听他说些什么。
全部被大佬的‘姿色’迷倒了。
《金麟财谈》收官录制,特意邀请重量级嘉宾,庆祝主创团队无数精力与心血,排场自然要给
足。
参与录制的观众名额,从200位扩充到500位,翻了整整1.5倍。让没有抽中的非酋们,对于自己
的脸黑,有了更加具体的认知。
距离正式录制还有三十分钟,摄影棚已经座无虚席,提前入场的观众们格外亢奋。
“今天能看到戚总对吧?我好期待!”
“戚总的硬照太能打了,比男明星还说。”
“那必须!我们戚总从来没有露过面,就凭几张照片,分分钟取代各位顶流,成为互联网梦女
的新老公。”
“都已经三个月了,戚总的资料还没搜出来吗?他到底结婚没有?”
“我听诺泊特公司的员工说,戚总没有结婚。不过呢,他快要有对象了。”
“谁这么幸运啊?”
“喏,瞧瞧那边。”说话的人努努嘴,示意大家看向栾安舒。
戚令世和栾安舒,乍看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两个人,私底下能有什么交集?
但仔细想想,便能找到蛛丝马迹的证据,证明传闻不是空穴来风。
《金麟财谈》的嘉宾已经全部公布,除了戚令世之外,其余几十位商界大佬,全部是麟城本地
的企业家。
唯独戚令世,他的发家史跟麟城没有半点关系,甚至不属于国内商圈。
节目组邀请戚令世,显得非常突兀。更突兀的是,戚令世居然答应了。
不仅答应,还非常配合节目组,甚至之前出面袒护过栾安舒。
《金麟财谈》主要面向麟城观众,后来由于节目有趣,在互联网上火了一把,带动了参与节目
的实体企业。
所以,麟城的大佬们对它趋之若鹜,争相参与,甚至宁愿加塞也要露个脸。
然而《金麟财谈》能够带动的市场经济,对戚令世来说非常鸡肋。他的企业主要从事投资、网
络、新兴科技等领域,并不需要观众的直接支持。
即使需要,地方台的综艺,对于诺泊特公司的体量来说,只能算杯水车薪。
综合种种因素,观众们意识到,戚令世参加《金麟财谈》的初衷,确实值得讨论。
午后,录制正式开始。
经历过大风大浪、面对无数企业家的主持人,今天难得紧张,开场词吃了两遍螺丝才通过。
观众们感受到周围工作人员的压力,也跟着紧张起来。一个个正襟危坐,屏息凝神等待戚令世
出现。
主持人念出戚令世的名字,正式邀请他出场。
所有的镜头齐刷刷推过去,给戚令世一个怼脸大特写。
后方大屏幕里,清晰映出他放大的美貌。
“啊。”
现场响起无数抽气声。
“好帅!”
“妈妈,我要嫁给他!”
“妈妈不允许!”
“哈哈哈哈!”
戚令世简单自我介绍之后,坐到自己位置。
之前与他核对流程工作人员发现,今天的戚令世,气场比之前柔和一些。
即使只有一点点,也让众人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不再那么战战兢兢。
主持小姐姐趁着镜头不备,深深呼吸两次,调整好工作状态。
录制前,她已经熟读台本。即使不看手卡和提词器,也能顺畅的推进流程。
戚令世端端坐在那儿,仪态非常好。即使他没有任何表演性动作,大佬本身已经足够赏心悦
目。何况,戚令世话虽少,却每一句言之有物。
现场观众窥探到戚令世的精神世界,有种‘天晴了雨停了我又觉得我行了’的感觉,仿佛下一
个世界首富就是自己。
《金麟财谈》的形式是访谈,但定位是娱乐性综艺。
既然是综艺节目,当然要有看点。
主持小姐姐问完正经问题,突然话锋一转,按照观众们的强烈要求,开始打听戚令世的‘私
事’。
聊到八卦,原本精神的观众更加精神抖擞。
毕竟对方是豪门大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节目组不敢太过分,所有问题都点到即止,也没指
望戚令世透露太多。
接下来,工作人员惊喜的发现,戚大佬远比想象中大方。
他什么都敢说!
毫无隐私可言,比圈内的艺人坦率太多了。
主持提问,“戚先生,方便透露一下现在的感情状况吗?”
“方便,但是不好说。”
“为什么?”主持人听得云里雾里。
戚令世侧目,瞥了眼栾安舒的方向,四平八稳的回应,“对方还没有正式答复我。”
栾安舒端起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
她气恼的看向戚令世,用口型示意,“不要回答台本之外的问题!”
戚令世置若罔闻,继续展示自己的坦率于直白。
主持人逐渐摸清楚戚令世的风格,提问逐渐大胆。
“在您过去的感情生活中,有没有能够和大家分享的浪漫故事呢?”
“有。”戚令世迅速给出回答。
“我有过一段恋爱经历。”戚令世再次看向栾安舒,平静如水的语气,字里行间夹杂着满满的
炫耀。
他说,“每个时刻都很浪漫。”
栾安舒捂住脸,痛苦的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无数脏话。
浪漫个屁啊!
戚令世有没有读过书?
他知道‘浪漫’是什么意思吗?
其他大佬分享爱情故事,或许真的挺浪漫。
但戚令世的爱情,播出去要消音,写下来会和谐。就算口口相传,也会被归类为少儿不宜。
他能不能清醒一点?!
栾安舒崩溃的想:我们哪有浪漫的故事啊!
幸好,戚令世总算听到前女友的心声,没有真的分享‘浪漫’细节。
主持和观众们翘首以盼,却没有等到具体内容,不禁有些失望。
录制结束,在社死边缘反复试探的栾安舒,总算活过来,邀请制作组的同事们吃杀青饭。
大家伙心知肚明,知道这是栾安舒的散伙饭,纷纷热情响应。
栾安舒挨个通知昔日同事,甚至还不计前嫌,邀请台里的领导。
最后在电视台转了一大圈,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面对已经收拾好的箱子。
她是个恋旧的人。
离别时刻,多少有点留恋。
栾安舒浅浅抿唇,伤感的情绪逐渐扩散。
快要将她整个人笼罩之际,旁边突然响起一声,“我可以去吗?”
栾安舒吓了一跳,循声看过去,才发现戚令世神出鬼没,飘到自己身边。
“你不是走了吗?”
“嗯,去接小乖。”戚令世微微抬起手,给她展示手里一坨郁闷的团子。
小乖一言不发,圆圆的脑袋低垂,看起来心情很差。
“宝宝,你怎么了?”
“哼!”小乖扭过脸,继续生闷气。
栾安舒只好看向戚令世。
戚令世也别过脸,视线飘向未知的角落。
一大一小,还真像。血脉真强大。
栾安舒眯起眼睛,“到底怎么了?”
“他坏坏!”小乖真的很生气,连‘萝卜爸爸’都不愿意叫,指着戚令世控诉,“欺负小乖,
哼!”
“……”栾安舒十分无奈。
以前不让她叫,崽子一口一个‘爸爸’,拦都拦不住。
现在,栾安舒打算慢慢把真相告诉小乖,让他们父女相认,宝宝却不愿意叫了。
还真是世事无常。
“说说,他怎么欺负你?”
“你看!”栾小乖指着自己的头发,委屈兮兮向栾安舒展示。
“有问题吗?”栾安舒左看右看,评价道,“脑袋挺圆,可惜里面没有仁。”
旁边戚令世听到,唇角扬起明显的弧度。
栾安舒有些意外。
还以为他沉稳古板,get不到正常人的笑点呢。
“你看嘛!”栾小乖急得跳起来,指着脑袋解释,“头发丑丑!大家笑话小乖!”
早上,刘老师把小乖带到学校,给她重新扎了头发,覆盖了戚令世先生伟大的‘作品’。
可是其他同学已经看见了,笑话栾小乖的头发丑丑。
栾小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大家说过丑,难过的当场自闭。
“小乖才不丑,哼!”栾小乖越说越气,甩开戚令世的手,转过去,用后脑勺怼他。
戚令世拿闹脾气的宝贝毫无办法。
归根究底,怪他扎头发水平太差,让小乖成为大家嘲笑的对象。
戚令世用尽方法,没能够哄好宝宝,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栾安舒。
“小乖。”栾安舒蹲下,拉拉栾小乖的手,“转过来,看看妈妈。”
栾小乖虽然生气,却还是听话的转过去,扑进妈妈怀里哼哼唧唧撒娇。
“宝宝听妈妈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丑丑的头发。”
“嗯!”栾小乖重重点头。
“但是,爸爸也不是故意把你弄得那么丑。”栾安舒煞有介事给他分析,“你想想,爸爸第一
次扎头发,就像宝宝第一次学习穿衣服,肯定不可能一次做好,对吧?”
栾小乖动动脑子,发现是这个道理。
穿衣服好麻烦啊。
如果妈妈能替宝宝穿一辈子衣服,那该有多好。
“所以啊,你学了那么久,还没学会自己穿衣服,爬楼梯,又怎么好意思要求爸爸,一次学会
扎头发?”栾安舒揉揉小乖的头发,温声软语哄她,“总要多给几次机会,对吧?”
栾小乖顺着妈妈的话,又想了好一会儿,犹犹豫豫看向戚令世。
戚令世同样犹豫。
并非他没有信心给小乖扎好头发。
而是栾安舒,早上还说‘下次不许扎了’,现在却要再给一次机会。
当代矛盾大师。
“想好了吗?”栾安舒问。
“嗯。”栾小乖吸吸鼻子,扬起小脸,奶声奶气说,“下次,要扎好看哦!”
“好。”戚令世立刻同意。
“拉钩钩~”栾小乖伸出小拇指。
戚令世配合的勾住他的手指,约定达成。
**
栾安舒正式离职的第一天。
窗外细雨淋淋,天雾蒙蒙的,正是睡觉的好天气。
恰逢周末,栾小乖不用去幼儿园,跟妈妈一起赖在床上睡懒觉。
被窝里暖烘烘的,母女俩睡得正香,刺耳的铃声划破寂静。
“谁呀,大清早打电话?”栾安舒的睡意被惊扰,挣扎着从被窝里伸出手,摸索手机。
屏幕正中显示着‘妈妈’两个大字,是姜兰打过来的。
栾安舒接通电话,对面劈头盖脸问,“你干啥呢?我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声。”
“啊?”栾安舒坐起,环顾陌生的房间,才想起自己搬到戚令世这里,却没有通知姜兰。
姜兰和栾剑南更喜欢乡下,讨厌城里的喧嚣,所以很少来她家。
原以为,自己就住一个月,没必要特意说。
“啊什么啊?”姜兰语气焦急,“听说小乖受伤了,你爸特意逮了两只老母鸡,要给她炖汤补
身子。你快点开门,让我先把鸡炖上。”
“妈,你先别急,听我说。”栾安舒稳住亲妈,然后再告诉她自己暂时不在家的事。
姜兰听完,当场震怒。
“你说啥?”姜兰声音骤然提高八度,“我才几天没来,你就住到陌生男人家里了?栾安舒,你有没有记性?!”
“停停停,我都让你冷静了。”栾安舒揉揉头发,直到今天这事不说清楚,姜兰那边肯定没完
没了追究。
她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开口说道,“其实,你说的陌生男人,是……”
栾安舒停顿几秒,下定决心,缓缓说道,“小乖的爸爸。”
电话那边格外沉默,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过了约莫半分钟,栾安舒听到一声‘哐当’,似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再然后,伴随着愉快的‘咯咯哒’,姜兰总算回过神,大声嚷嚷,“我的鸡!哎,别跑!栾安
舒你等着,我抓到鸡再跟你算账。”
上午九点半。
陈顺带着栾安舒的母亲,还有两只鸡,光临戚令世的住处。
戚令世难得按时上班认真工作,得知此事,立刻把工作甩给其他管理层,自己收拾收拾回家,
迎接栾安舒的母亲。
姜兰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话,要好好教训非要摔死在同一个坑的女儿,还有某个渣到极致的男
人。
结果,踏进戚令世房间的瞬间,她的语言功能丧失了。
面对气派宽阔,一眼就能看出主人位高权重的屋子,姜兰内心开始紧张,暗自嘀咕栾安舒招惹
了怎样的人。
难怪当初未婚先孕,咬死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
原来是心存顾虑啊。
住在这样房间的人,很有可能做出甩出一张支票,然后说‘孩子留下,你拿着这500万,消失
在我眼前’。
嘶。
深受狗血影视剧荼毒的姜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暗暗想自己要护住女儿和小乖,跟邪恶势
力斗争到底!
——她想多了。
压根没有需要斗争的邪恶势力。
戚令世还没赶回来,薛尧出去上兴趣班,偌大的房间只有栾安舒和小乖宝宝。
姜兰进门时,栾安舒刚起床,正在耐着性子教小乖下楼梯。
小乖右手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看起来惨兮兮的。左手握紧妈妈,一步步往下挪。
她走两步就累了,撒娇耍赖,想让妈妈抱自己下去。
栾安舒还没同意,心疼宝宝的姜兰就冲过来,一把抱起宝宝。
“哎呦,我的小乖真辛苦,以后姥姥抱你。”姜兰抱着小乖,瞪了女儿一眼,“小乖已经受伤
了,你还折腾她,你是后妈吗?”
“?”栾安舒十分冤枉,“你知道她为什么受伤吗?我教她下楼梯,是为了以后少受点伤。”
“小乖学会啦!”栾小乖抱紧姜兰的脖子,奶呼呼说,“小乖聪明。”
“你最好真的聪明。”栾安舒懒得管,自己先下楼,看到两只活碰乱跳的老母鸡,默默退后半
步。
她虽然在农村长大,但是父女护着,从来不让她面对家禽家畜。
房间里突然多了两只咯咯哒的鸡,搞得栾安舒非常惊慌。
栾小乖喜欢小动物,听到鸡叫声,挣脱姜兰的怀抱跑过去,蹲在鸡笼边热情的问候两只母鸡。
姜兰手里一空,怅然若失片刻,总算想起正事。
“对了,那谁呢?”
“谁啊?”栾安舒揣着明白装糊涂。
“还用问吗?”姜兰一股子怨气,“就是那个逃避责任的男人!”
“喂,你别乱说!”栾安舒连忙纠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过多少次,他根本不知道
我怀孕。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正式说过。”
“你啊你,让妈怎么说才好?”姜兰皱眉,生气地说,“平常挺聪明的人,一到大事就犯浑。
你当年没有告诉他,现在呢?总算想通了?”
“可能,我还在犯浑吧。”栾安舒低头看着小乖,小声嗫喏,“我脑子乱。”
“有啥好乱的。要么继续瞒天过海,划清他跟小乖的界限。要么,趁早说清楚,免得越来越麻烦。”姜兰见她又恢复以前的模样,叹了口气,“你考虑考虑,妈帮你说。”
“妈,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呀!”姜兰戳了下她的脑袋,气恼地数落,“就是我管得太少,给你自由过了火,才闹成今天这种局面。你快想想,给我个说法,咱们今天就解决了。”
栾安舒苦恼地低下头,脑子乱成一锅粥。栾小乖把鸡放出笼子,跟它玩了会儿,戚令世终于赶回来。
一到家,发现自己性冷淡商务风的房间,变成小型农贸市场。两只大限将近的母鸡上蹿下跳,
还在布艺沙发上,留下两坨代谢的痕迹。
栾小乖吊着胳膊,追在鸡的屁股后面,跑得不亦乐乎。
看见戚令世,她气喘吁吁的喊,“萝卜爸爸,小鸡!”
戚令世扫了眼暴风过境的客厅,平静地问,“需要我帮你捉住它们吗?”
栾小乖摇摇头,高高兴兴说,“小乖和小鸡玩!”
“好。”戚令世不再干涉。
宝宝开心就好。
房子拆了可以再买。
姜兰暗中观察戚令世,得出初步的结论。
长得挺好,家境挺好,脾气也挺好。
乍一看,没找出什么缺点。
那么问题来了。
自家女儿当初怎么想的,非要去父留女,还一点风声不给人家透露?
姜兰原本有些生气,认为戚令世不负责,狠心抛弃女儿和可爱的外孙女,从此了无音讯。
听完栾安舒的解释,才发现,整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女儿对不起人家小伙。
有了这个概念,姜兰的气势弱了一大截,面对戚令世也没有那么硬气,挤出三分笑意跟他打招
呼。
“您好。”戚令世姿态谦恭有礼,客客气气说,“原本应该由我登门拜访,有劳您亲自跑一
趟。”
栾安舒瞪大眼睛,吓得眼珠子快掉了。
她还以为,戚令世天生不会说客套话呢。
姜兰性子直爽,受不了这么文绉绉的,大咧咧解释道,“嗨,我进城主要为了看小乖,还给她带了两只老母鸡,炖汤补补身子。”
说到这里,姜兰终于想起自己的老母鸡,撸起袖子伸手一捞,便抓住老母鸡的翅膀。
听到老母鸡的哀鸣,戚令世表面四平八稳,内心暗暗感叹:
未来的岳母,有点功夫在身上。
“啊!小鸡!”栾小乖追着小鸡跑过来,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姜兰为什么要抓住小鸡。
“这两只鸡是咱们家散养的走地鸡,营养价值特别高。姥姥等会把它们宰了,拔了毛,给你炖汤喝。”
“啊?”小乖瞅瞅老母鸡,用力摇摇头,哭唧唧说,“小鸡是朋友,不要炖小鸡!”
“这……”姜兰犯难。
那她大老远把鸡带过来,有什么意义?
再说,两只鸡也没地方养啊。
戚令世看出她的难处,主动说,“我在麟城还有一处住处,可以放在那边养。”
“呃。”栾安舒想起那个世外桃源的梦中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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