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好了。”她轻声说。
黑衣人“嗯”了声,初酒酒“嘶”一下,歪过脸蛋瞅他,只是夜色朦胧,加上他头和脸戴着黑布,仅露出的那双冷眸,无法透过黑暗清晰看见。
【怎么感觉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初酒酒疑惑,这时黑衣人站起来,像黑暗中屹立的神秘高山。
“大侠,你要走了?”她的声音里难掩欣喜。
黑衣人没有再回应她,阔步走到窗前,掀开窗一个远跃,黑影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初酒酒快步走到窗边,往外瞧,此时外面一片漆黑,仿佛刚才是她的幻觉。
忍不住惊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她并没有注意到,院子里跪着一人,小葵跪的方向正好是黑衣人离去的方向。
惊叹完,转身望着烈酒气味浓郁的殿里,初酒酒赶紧收拾好,这要是被发现,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
好在刚才的黑衣人对她没有杀心,也算逃过一劫。
等她把血迹收拾好,她人已经困得不行,在盥洗盆洗干净手,浑浑噩噩地倒在床上睡着了。
清早,伴随着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初酒酒从床榻半坐起身,她还困着,但是给大反派请安可不能迟了。
撩开帐幔,小晓在帐幔外面候着,见娘娘醒来,忙去扶她。
如瀑般的乌发倾泻而下,眼前的柔嫔娘娘美得让小晓再次忍不住怔神。
“今日下雨了?”初酒酒蹙眉看着敞开的殿门外面,雾气缭绕,险些几乎看不清。
“回娘娘,雾大了些,没有下雨。”小晓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
初酒酒恍然点头,今天的雾竟这般浓。
她想到什么,昨天晚上的黑衣人…是她在做梦吗?还是真实发生过?
一时有些分辨不清真实还是梦境。
仔细闻,殿内夹杂着烈酒的气味,初酒酒想到被她藏在床底下沾血的布。
坏了!电视剧里没教怎么“毁布灭迹”,贸然将这些布扔掉,被人发现,不仅说不清,还会平生祸端。
埋掉?可是丽芳殿附近来来往往都是婢女和太监,这个阵仗太大,太显眼了。
思来想去,初酒酒决定请完安,支走小葵三人,把沾血的布在盘里洗干净,再把水悄然无息地倒掉。
这个办法挺靠谱,她心想。
前往养心殿请安的路上,初酒酒像以往一样领着小葵给寒楚请安。
今早的雾比她想象的要厉害,视线所及之处能见度不高,整座皇宫如临仙境。
她假意问小葵:“小葵,昨晚可有听见什么动静?”
“回娘娘,奴婢并未听见有可疑的动静。”
初酒酒松口气,经过黑衣人事件,她现在倒是不怎么怕丽芳殿曾经的“秘密”。
养心殿,初酒酒候在殿外,像极了每天打卡上班。
“柔嫔娘娘,可以进去请安。”李公公也像往日,出来宣她进殿。
初酒酒刚要回答,抬头就被李公公眼底下的乌青惊到。
“李公公…您屋里有宝藏啊?”她没头没脑地问李公公。
李公公:“?”头顶问号看她。
“柔嫔娘娘何出此言?”
初酒酒示意他眼底下的乌青:“昨夜忙着挖宝藏去了?”
闻言,李公公哭笑不得,暗道她的古灵精怪。
“让柔嫔娘娘见笑了。”李公公没有解释原因,并及时终止话题。
初酒酒也只是诧异问上一句,没有真的要多管闲事的意思。
养心殿里,食物的香气四溢,初酒酒没想到正巧赶上寒楚用早膳,真想看看皇上早上吃得什么菜。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免礼。”寒楚并未看她一眼。
“谢皇上。”
初酒酒抬眼,男人以玉冠束发,一身月白色锦衣华服,恍惚间,犹如清风拂面般,赏心悦目的清冷感,叫人为之沉醉。
她却被桌面的美味佳肴所吸引,皇上吃得是真好…
“可曾用过早膳?”寒楚的慵懒声,如同天籁般在初酒酒的耳边响起。
初酒酒甚至没有犹豫:“回皇上,没有。”
“给柔嫔赐膳。”他淡道。
初酒酒心里暗喜,表面矜持:“这样不太好吧?”
说话间,她的身子已经很诚实地坐下。
一旁的李公公:“…”您倒是迟些再坐下啊…
伺候皇上用膳的太监想笑,生生忍住了。
寒楚倒是眼帘未掀,沉默地用膳。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初酒酒安静又不失速度地用着早膳:【不得不说,皇上的御用厨师就是厉害,太好吃了!】
【压根不是丽芳殿里的膳房能比的。】香得舌头都想吞进去。
她吃得极欢快,惹得寒楚不禁抬眼望向她。
她吃得两腮鼓鼓,咽下后,察觉到寒楚的视线,初酒酒朝他笑眯眯。
寒楚似被她偶然间的笑靥,触撞心灵,罕见神情微怔。
【真好吃,又有美人看,既秀色又可餐,快哉快哉。】
寒楚:“…”
李公公把头低得不能再低,生怕他的偷笑被皇上发现,秀色可餐原来是这么用的,长见识了。
初酒酒满心满眼只有桌前的美食,她吃得香,寒楚难得用膳比以往吃得多些。
李公公别提多开心,平日里为了让皇上多吃些,御膳房挖尽心思做出无数道菜肴的花样,皇上仍旧食得不多…尤其现在皇上受了伤,更要多吃些。
正愁着如何是好,不曾想柔嫔娘娘竟起到了作用!
李公公这会怎么看初酒酒怎么顺眼。
初酒酒用完早膳,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臣妾谢皇上款待。”
【这等好事可以多来点。】
寒楚把帕子放在太监捧着的托盘上,沉默地打量她。
初酒酒刚抬眼便撞入他那双沉寂的冷眸,她下意识地歪头看他:【好像…跟昨晚的黑衣人眼睛有些像。】
李公公在心里暗惊,柔嫔昨夜竟撞见过皇上!?皇上手臂上的蝴蝶结…不会就是她给包扎的吧?
完了,柔嫔怕是要糟了!
寒楚眸中暗色被蕴藏而起,阴嗖嗖如被阴暗物盯上的寒意,让初酒酒的身子莫名一凉。
她奇怪地左右环顾,怎么突然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过那不可能,黑衣人怎么可能会是寒楚,皇宫都是他的,他横着走都行,哪用飞檐走壁啊。】
初酒酒仅是疑惑一句像,以她聪明的脑瓜子,还是能分析得出来,黑衣人绝对不会是眼前的寒楚。
李公公瑟瑟发抖,甚至不知道该为她话里的哪几个字眼掐把冷汗,单拎出来都是死罪。
“柔嫔,昨日有黑衣飞贼闯入后宫,经发现,那名黑衣飞贼似有在丽芳殿停留。”寒楚幽声问她。
初酒酒:“!!!”吓得头皮发麻。
李公公也惊得大气不敢出:黑..黑衣飞贼?!皇..皇上竟自称…
“回皇上,臣妾不知有这回事,那人可有抓到?”
【应该没有遗留证据吧?我不要被杀头!呜呜呜…】
寒楚沉着声告诉她:“逃了。”
初酒酒马上松口气:【逃了就好、逃了就好,我就说他咻咻咻几下飞走,顶好的功夫,应该不会被抓到。】
“可惜了,臣妾帮不上忙,万分内疚。”
寒楚瞥一眼她明显松口气的表情,与她的话表现得截然相反。
李公公又开始愁了,柔嫔这张沉鱼落雁的脸上,是一点心思藏不住啊,他好不容易看到一点皇上铁树开花的希望,也不知她能活多久…
“从明日起,不用来养心殿请安。”寒楚沉默半晌,告知她。
初酒酒那叫一个狂喜啊。
【就是可惜没能多蹭几日早膳。】
“臣妾谨遵皇上圣意。”
李公公:“…”一位只惦记着吃,一位心怀天下,似无七情六欲,铁树开花的希望…破碎。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