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假期的最后一天。
哈迪一直睡到中午,才慵懒得睁开眼睛。
他打着呵欠,只是轻轻挥动了一下魔杖,毛巾和干净的教授袍,就已经乖乖地等候在了四柱床边。
简单洗漱后,哈迪精神抖擞,“这才是假期应该有的样子。”
他右手一招,缭绕着阴黑雾气的兽皮纸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了自己手里。
正是昨天在三把扫帚酒吧里,从奥克希佐格鲁伊手里拿到的黑魔法物品。
“显露真迹!”
哈迪摊开兽皮纸,用魔杖用力地戳了戳,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立刻凭空涌了出来。
霎时间,整个炼金教授休息室内,都是弥漫开了淡淡的血腥味。
皱了皱眉头,老实说,哈迪对于黑魔法物品,并没有太多好感。
但有时候又不得不承认,一些特殊事项,唯有它们可以办到。
“一个霍格沃茨的教授,背地里偷偷接触黑魔法物品,要是被人发现了,恐怕会被开除吧?”
哈迪眨了眨眼睛,他嘴角上扬,挥动魔杖将整个休息室都封锁了起来。
只要不是像邓布利多那样强大的巫师突然袭击,哈迪就拥有足够的时间反应。
眼见着大片血迹形成一行行血字,哈迪开始研读起上面记载的恶咒。
那是一种以牺牲别人的灵魂为代价,强制驱散施咒者身上的黑魔法或者诅咒的诡异魔咒。
“使用条件还挺苛刻。”看完这个所谓的“受罚咒”,哈迪若有所思。
按照兽皮纸上的记载,受罚咒的效果并不以施咒者的意志为转移。
它是一种被动恶咒,需要作为祭品的灵魂主动触碰施咒者,并且双方不得有任何抵触和反抗。
哈迪顺势推测道:“如果不是有人心甘情愿,那么就得经过一番精心的设计。”
这种与献祭相关的恶咒,和聚魔杯一样,发源于非洲。
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曾经经历过一段极为动荡的黑暗时代。
一些丧心病狂的信仰分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神”的诞生,在献祭的道路上走出了很远。
受罚咒,是哈迪给自己设立的一道保险。
他最近已经觉察到了自己嗅觉逐渐消失的端倪。
自己的病情,很可能正在恶化。
如果他在情况达到最糟糕之前,还没能寻到治愈自己的办法。
那么,他将毫不介意在阿兹卡班,随机挑选一名穷凶极恶的幸运儿。
“哦,哈迪,你可从来不是一位善良纯粹的好好巫师。”
盯着半身镜里的自己,哈迪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将记载恶咒的兽皮纸收起,哈迪将里德尔的日记本重新放了出来。
小半瓶墨水倒下,让略显“颓疲”的日记本,立刻哗啦啦地翻动起书页。
“你好,奥利凡德。”
里德尔率先写道。
哈迪特意等了五分钟,这才不急不缓地用蘸着墨水的羽毛笔写道。
“不,说实话,里德尔,我的情况可称不上好。”
“自从上次与你提及了第三代黑魔王,他仿佛觉察到了什么,梦境里无时不在对我施加着折磨的恶咒。”
“你愿意跟我再聊聊他吗?要知道,在我那个时候,海格并不是个多么聪慧的学生。”
日记本上,里德尔回复得很快,略显急切。
这正是哈迪想要的效果。
又过了五分钟。
“是的,就像霍格沃茨所有教授说的那样,”哈迪写道,“海格隐藏得太好了。”
“邓布利多说过,海格富有野心,同时足够谨慎,连分院帽都看不穿他的心思。”
哈迪在自己编造的故事里,极尽地吹捧着海格。
“真实的他,应该是最优秀的斯莱特林,是萨拉查最得意的后裔。”
“最优秀的斯莱特林?或许事实并非如此。”
里德尔开始反驳哈迪的观点。
“我不知道这是否正确,但大家都这么觉得。”
哈迪继续道:“如果不是他主动站出来,宣称愿意对大部分黑魔法活动负责,英国魔法界也不会知道这么多。”
“等等,”里德尔的字迹开始张狂起来,这代表着他愤怒的情绪。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源自于海格的自认?”
哈迪仿佛能够听见里德尔的嘲讽,“这太荒谬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的大众认知,如此易受他人摆布?”
“当然,为什么要怀疑?有谁会愿意主动站出来承担那么多罪恶与仇恨?除非——”
哈迪加重了羽毛笔的力度,“那些黑魔法活动,就是他做的,至少是在幕后策划。”
“你或许不了解,英国魔法界曾经被伏地魔的阴影笼罩过,但海格只是略施手段,就让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轻松毁了对方。”
说到这里,里德尔的日记本开始剧烈地翻动着书页,“这也是他自认的?”
“不然呢?”哈迪又过了五分钟,才徐徐写道。
“按照海格宣称的说法,一个被他稍加指点的投机者,在取得了零星成绩后便忘乎所以。”
“是的,没错,海格说的就是伏地魔。”哈迪一手按住了疯狂抖动的日记本。
“自大的伏地魔想要摆脱海格的控制,并尝试挑衅他。”
“然后——”
哈迪字里行间透露出浓浓的嘲讽,“不需要海格自己动手,一个叫做哈利·波特的婴儿,就足以毁掉伏地魔拥有的一切。”
“曾经追随伏地魔的食死徒,很快就认识到他们犯下的大错。”
“他们跪在海格的雕像前请求忏悔,唾弃着伏地魔的狂妄和自大。”
“他们自发地行走在各国魔法界,竭力赞美着海格这位最伟大的黑魔王。”
一口气写下这么多,哈迪都不禁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真的就是一位享誉多年的畅销小说作家。
原来吉德罗·洛哈特进行小说创作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哈迪满意地咂了咂嘴,还不错。
与此同时,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内的洛哈特突然打了个喷嚏,“天呐,这个圣诞节可真是格外得冷。”
挥动魔杖,令壁炉里的火光更加旺盛,洛哈特握住一支羽毛笔,照着一本《名人传记:萨拉查·斯莱特林》,进行着自己新一部小说的创作。
“我们故事的主人公出生在高贵的巫师家庭,还没学会走路,就已经能抓住父母的魔杖施展魔咒…”
刚刚写上几句,洛哈特便是皱紧眉头,不满意地将面前的羊皮纸揉成球给扔了出去。
角落里,揉成球的羊皮纸已经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没过多久,洛哈特烦躁地扔掉了手里的羽毛笔,砸掉了桌子上的笔筒,“梅林啊,我为什么非要这样折磨我自己。”
“我就应该和以前那样,做我最擅长做的事情!”
“邓布利多,一个老骗子!”
办公室内,洛哈特正扯着嗓子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他气愤地踢着办公桌的桌腿,但下一秒又抱着自己的脚趾,撕心裂肺地哀嚎起来。
洛哈特在办公室内单脚独立,倒吸凉气蹦跳着。
他的右脚无意间踩中了地上的笔筒,整个人身子倾斜,“嘭”的一声,屁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嗖!”
笔筒飞出,恰好命中了桌上的墨水,漆黑的墨汁迅速扩散,毁掉了洛哈特办公桌上的一切。
“啊,不——”洛哈特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诅咒!是诅咒!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诅咒是真的…我恨邓布利多,我恨霍格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