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6章
纱耶香看见津岛修治很快收敛了情绪。
他脸上换上了规范化的微笑，绕过看热闹的人群，迈步往这边走过来。
看热闹的记者也一窝蜂地涌过去，被黑衣人拦住。双方一度陷入僵持之中。
“你是纱耶香小姐，"津岛修治停在两步距离的位置，鸢色眼眸泛起涟漪，“我一直很期待……很高兴有机会与你见面。”
“津岛君，"纱耶香眯起眼睛，“我倒是一点都不期待你的期待。”
“是因为那位……一直讲我的坏话吗？“津岛修治适时流露出悲伤的神情，凝眸道，“然而，真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有所不知……”
纱耶香心里涌现一股不好的预感。
然后听见津岛修治从容不迫地把话说完一一“我对他纠缠不清的原因是……他假扮女性向我借了一大笔钱,然后把我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纱耶香被他的话噎住,无语地瞅着津岛修治。不是……这也太拼了吧？
为了抹黑哒宰先生的名声，居然自损到这个地步？耳麦那边，太宰治的声音充满了怨念。
『污蔑……这是极其卑鄙的污蔑。可恶，我要诅咒这个家伙长命百岁……J」
“我知道，他一定在狡辩吧。"津岛修治地不轻不重笑了一声，“所以请转告他，如果他再不还钱，那么我将考虑采取进一步的报复。”
纱耶香打量着他，突然间意识到什么。
她沉住气，故作高深地质问道：“难不成、昨晚他吃下加了毒蘑菇的蟹肉罐头被紧急送医，也是你的报复吗？！”津岛修治沉吟片刻，拖长着语调说道：“唔？有这么一回事吗……”
“请不要再狡辩了，"纱耶香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我会催促他还钱的。你如果想拿回钱，就赶紧跟我去一趟医院，顺便结一下洗胃的医疗费。”
说着，纱耶香拉着津岛修治就跑起来。
“纱耶香小姐？请稍等一……”
津岛修治半推半就跟上纱耶香的步伐，被拽着穿过马路。
人行横道边的绿灯还剩最后几秒。
津岛修治被拽着奔跑到对面，信号灯刚好转为红色。“津岛先生一一”
跟在津岛修治背后的黑衣人被红灯拦住，不得不停下脚步。
纱耶香拉着津岛修治钻进停在路边的出租车。两人关上车门，出租车扬长而去。
黑衣人连忙推开记者，转身跳进停靠在路边的汽车，朝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追赶了上去。
所有人都原地散去了。
纱耶香和津岛修治从路边的树底下走出来。“不愧是纱耶香小姐，"津岛修治垂着眼眸，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利用交通信号灯的变化，甩开不相关人士；假装乘坐出租车，诱导他们去追赶出租车，自己却藏在旁边的树干背后，不费吹灰之力地摆脱了所有烦人的家伙。”“那么，津岛君，"纱耶香抱起双臂，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你趁势摆脱监视你的黑衣人，是为了要和我说什么呢？”
“显然……你也是清楚的。"津岛修治鸢色眼眸闪过笑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此刻见到你。”纱耶香审视着他片刻，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指的……是？”
津岛修治走近一步，温和地注视着她。
“你故意在记者面前说那些话，"纱耶香侧身退到一边，“就已经料到，我会站出来阻止你说下去的。”“我表现得非常配合哦，"津岛修治无辜地眨巴着眼睛，“让大众的目光转移到绯闻报道中，从而减少对常磐荣策的关注。这正是你的想法，不是吗？”
纱耶香干巴巴地回答：“你都这么配合了，意味着你还有其他手段。”
“然后呢？“津岛修治好整以暇地点了点头。“然后，我现在超级想打开手机看新闻，"纱耶香警惕地盯着他，“这个时候，警视厅正在为常磐荣策的案件召开新闻发布会。你如果有什么其他手段，一定在发布会上用出来，才能达到影响的最大化。”
“然而，"津岛修治走过来，轻声问道，“你没有打开手机的原因是？”
“因为【书】确实在我的手机里面，"纱耶香往后挪一步，再次拉开两人的距离，“所以我才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耳麦那边的家伙没有告诉你吗？”
津岛修治倏地凑上前，轻轻抬手捋起她的发梢，随手摘下了耳麦。
“我的异能作用是，可以将其余一切异能力无效化。而【书】属于异能产物，它与我产生接触，会引发某种异能效果……换言之，纱耶香小姐携带（书】相关的物品，在我眼中，就如同黑夜里的一盏灯那样明显。”说着，津岛修治丢掉耳麦，用力地将它踩碎。“我并不想暴力破解手机密码，"津岛修治蹙眉思量一番，视线重新回到她脸上，“若是不慎损坏【书）的代码，就得不偿失了。因此，我希望纱耶香小姐主动解锁手机，然后转交给我。”
“哈？“纱耶香攥紧拳头，下意识往后倒退，“你为什么会有我会听话照做的错觉？”
接着，她的后背撞到了一面墙壁。
纱耶香回过神来，放眼看向周围。
人已经走到巷子里了。
“因为，“津岛修治眯着眼睛，笑起来没有丝毫温度，“我会想办法，让你照做的。”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津岛修治拿出手机，漫不经心心地瞥着屏幕，接通了电话。
“喂？琴酒……啧，甩开几个烦人的苍蝇，对我来说是什么很困难的事吗？谁？藤田先生？是吗…你自己喜欢动手也就罢了，请不要将这些繁琐的体力活推给我。在我这里，他已不再具有价值，请你随意处置。”这么说着，津岛修治若无其事地挂断了琴酒的电话。“琴酒要杀藤田先生。"纱耶香目光透着寒意。“没错，最重要的是.……“津岛修治把脸转过来，用着轻风一般的语气开口说道，“我决定将这则消息透露给你。”纱耶香侧着脑袋，沉默地看向他。
“警方正在转移藤田先生，"津岛修治支起食指贴在唇边，声音随之压抑下来，“正如你所知，琴酒计划袭击转移因犯的车辆……于是，纱耶香小姐面临着两个选项：用手机联系警方，转告这个信息；或者放任不管，琴酒会杀死在场的所有人。”
纱耶香抬起下巴，眼睫毛轻微地振动了一下。………津岛君。”
“怎么？”
“你比哒宰先生的性格恶劣一点点。”
“……钦？“津岛修治愣怔了片刻，才不满地反驳道，“那是一定误会哦，那个家伙在你面前假装正经呢。”“不，我觉得哒宰先生反而在假装逗趣，"纱耶香深深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我选择前者。”说到这，纱耶香已经把电话拨到了风见裕也那边。“喂？风见先生？我刚才偷听到，有个可疑的银色长发的男人正在计划.……”
简单地解释完前因后果，纱耶香还想对着手机说些什么。
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挂断了通话。“到此为止哦，"津岛修治拨开她的手指，拿走手机，“作为提供情报的报酬，我要拿走【书】。”纱耶香瞪着他，气鼓鼓地说：“这根本不是自愿交易。”
“威胁他人达成交易，是Mafia一贯的做派。”津岛修治抿紧嘴唇，带着阴晴不定的假笑，点开手机的聊天程序。
就在这时，屏幕突然闪烁了几下，页面飞快地弹出一个自动卸载程序的进度条。
进度条一瞬间走完。
聊天程序已经卸载得干干净净。
津岛修治盯着屏幕，茫然道：“怎么会…
“津岛君，对不起，我刚才说谎了。”
纱耶香长吁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个聊天程序其实是【书）】的衍生物，至于【书的本体…”“很遗憾，它并不在我的手中。”
冰
一小时前。
纱耶香用耳麦连接上手机，太宰治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来。
「纱耶香酱知道【书】的本质是什么吗？』纱耶香想了想，迟疑着说：“听起来，这是将一段故事转变为现实的许愿道具？”
『不是哦……【书）是可能世界的无限集。即是说，一切选择与变化分歧而出现的可能世界，都被折叠在【书】中。若在书页写下文字，相应的可能世界会召唤出来，覆盖已有的现实世界。」
纱耶香思索一会儿，冷不防问了句：“文字的限制呢？”
…什么？』
“可以用英语来写吗？法语怎么样?“纱耶香一口气罗列了好几种情况，“拼写、比划的错误，以及字迹太潦草的话，会无法识别出来吗？”
太宰治被梗了一下，反复斟酌才说一句话。『呃、应该都可以吧？』
纱耶香若有所思地点头：“既然如此，如果用编程语言或者艺术语言……”
太宰治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请稍等一下？纱耶香酱，你具体想知道什么？』“我在想，“写下文字′这个步骤是可以省略的，”纱耶香缓缓地解释道，“关键在于，【书】的使用者脑中有一段合理的情节，折叠在书内的世界回应了他的想法。“写下文字'只是为了表达想法，就像魔法师的施法咒语……而成熟的魔法师是不需要念出咒语的。”
『唔，很可爱的说法哦？』
“由此可知，"纱耶香低头看向手机屏幕，“这个聊天程序只是【书）的力量制成的虚拟数据……我最初捡到的武装侦探社小卡片，才是真正的书页。”
『你是说？』
“因为是很小的一部分书页，"纱耶香从布偶熊里取出小卡片，拿在手中观察，“不足以写下一段故事，却巧妙地利用了编程语言和艺术语言，关联现实中已有的漫画剧情，才创造出我和哒宰先生的交流通道。说到这个……哒宰先生，你作为接线员的工作，是只担任了半天吗？”太宰治回顾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
『那天啊，原本的接线员小姐急性肠胃就医了，我临时代班了一会儿……J」
“这就说得通了，"纱耶香闪过一个想法，露出了然的表情，“为什么我一开始能打通求助热线，之后却成了空号。”
『因为卡片上限定了通话的人物？』
“不是哦，"纱耶香微微侧着脑袋，念出卡片上的文字，“卡片上的限定词是这样说的：可以帮助我解决困境的。而后一一”
“【书）是可能世界的折叠，换句话说，【书】模拟了无限的可能性，它发现所有的时空之中，只有哒宰先生才能实现我的求助愿望。除此之外的可能性都被判定为′不合逻辑'，就像打出空号的电话那样，是不存在的东西。”纱耶香深呼吸一口气，郑重地表达着谢意。“哒宰先生，你是独一无二的救世者，谢谢你回应了我的求助。”
太宰治突然安静下来了。
半响，他才磕磕绊绊地组织着语言，仿佛每一个发音都在颤抖。
『不是、怎么有这样的……J」
『太犯规了……这种说法……就算是我，也会因此得意忘形的。』
但是，确实是这样呀。
你就是救世者。
冰
回到当下。
“总而言之，津岛君，"被逼到墙边的纱耶香，从容地看着他，耐着性子劝说，“我觉得你不必执着回去那个世界，因为……”
“我诞生于【书】的能力，"津岛修治移开视线，恹恹道，“并非来自异世界的人。”
纱耶香有些意外：“你知道？”
“我保留了最初诞生的记忆，"津岛修治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力气，声音微弱地说，“对我而言，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没有意义，除了……改变既定的死亡命运。”纱耶香一头雾水：“谁的死亡命运？”
津岛修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地说下去：“为此，我需要找到（书】，利用它的力量，去往那个世界。”“不过，我在这个地方寻找一本空白的文学书，无异于大海捞针。我认为有最效率的方式，成为某个Mifia组织的一员，篡夺组织，动用组织的权势寻找【书】。”纱耶香一时语塞，无奈地扶额：“都这样了，你干脆去竞选阿美利卡总统得了…”
津岛修治倒是很诚恳地解释了一番：“可是，那个需要年龄达到35周岁才行，时间线会被拖得很长。”纱耶香无言以对。
…你该不会真的有这么想过吧？
“所以，"津岛修治摆了摆肩上的大衣，向她绽放一个微笑，“接下来是宣战预告哦。”
纱耶香收敛表情，淡淡地反问：“你想怎么办？”“我希望纱耶香小姐交出所持有的书页，并且不要再参与组织的事，"津岛修治露出苦恼的神情，鸢色眼眸泛着动容的波澜，“你若是希望毁灭组织，那么等我离开之后，组织的一切都可以随你处置。”
“否则怎样？"纱耶香扬起下巴，“请继续说，你知道我不会乖乖听话的嘛。”
“真是毫无忌惮的态度，"津岛修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话语刻意带上了敌意，“是因为诞生于实验室，毫无牵挂，才笃定自己没有弱点吗？”
“你说得对，"纱耶香满不在乎地点头，“所以怎样？”“所以……纱耶香小姐，“津岛修治停顿了片刻，眸光剧烈地摇摆一阵，很快平静下来，“你没有弱点的话，我为你制造了一个弱点。”
“比如说？”
“比如说…荻原警官。”
听到这里，纱耶香别过头，狠狠地将目光甩到他的身上。
“该从哪里说起好呢，"津岛修治转开脸，视线转移到远处的街道，“首先，为什么会是常磐荣策，被困在了电梯里.……”
“你暗示了那个炸弹犯，"纱耶香截停了他的话语，“让他选择常磐荣策所在的大楼装置炸弹。”“不过是操纵一些头脑简单的犯罪者，"津岛修治不以为然地扯了扯嘴角，“凭纱耶香小姐的能力，也可以轻松地做到。”
“我无法从摆布他人之中得到任何快感，"纱耶香板着脸看向他，忽地扬起微笑，“据我观察，津岛君，你也是如此。”
“你……
津岛修治脸色顿时变得窘迫起来。
他仿佛身无寸缕地被摆在博物馆的展示台上任人观赏，惶恐得想要落荒而逃。
“一一你似乎不了解我身为Mafia的面孔，"津岛修治挣扎了一下，色厉内荏地冷声道，“我只是稍加暗示，故意让荻原警官看到常磐荣策的罪证，轻易地挑起了两人的矛盾。”
纱耶香毫不意外地点头：“然后，帝丹大学的事件…”“常磐荣策希望摆脱荻原警官的注目，却不愿意为此受到怀疑，"津岛修治用着厌倦的语气说，“他想出一个无聊透顶的计划。”
“那个时候，如果没有遇到纱耶香小姐，荻原警官就会进入命案现场遇见凶手，然后在追逐凶手的过程中死于意外，这就是常磐荣策的计划。”
“然而，他的计划出现了意外。我被要求帮他收拾烂摊子，用两次电话交流摆平受害者家属。”“和我想的一样，"纱耶香缓缓地走出小巷，突然转身看向他，“也就是说，引导我去帝丹大学阻止这个计划的人，是津岛君。”
津岛修治跟在她的身后，随之顿住了脚步。纱耶香自顾自地继续说。
“你以常磐荣策的名义雇佣侦探调查我，故意激怒我。在我决定反过来调查他的时候，你劝说常磐荣策去帝丹大学，我跟随他前往那里，碰巧阻止了荻原先生进入命案现场……所以，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知道，常磐荣策将荻原先生列为谋杀目标？”
津岛修治凝眸注视着她，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这就是我说的…为你制造一个弱点。”
纱耶香眨了眨眼，停在原地。
“我利用了你的愧疚感，"津岛修治垂着头，露出了复杂的神色，“纱耶香小姐，你在无意之中救下作为敌人的常磐荣策，一定感到很恼火吧？更何况，活下来的常磐荣策，迅速将矛头转向荻原警官，于是一”
“你将此视作自己的过失，这就是弱点。”纱耶香以冷静的目光回视着他：“你以常磐荣策作为筹码，威胁我改变决定。”
“是的，"津岛修治理所当然地承认下来了，“我随时可以帮常磐荣策脱困，让他继续针对荻原警官的计划。如果你答应我的交易，我也可以让他至死都无法出来。”说到这里，津岛修治拿起纱耶香的手机，打开警视厅的新闻发布会，转而将手机归还给她。
屏幕里，一位中年男人坐在话筒前发言。
.……逮捕了制药厂的员工，对他们进行一番询问。根据其中一位员工提供的视频证据，我们查获了某个非法交易活动，并在现场抓住常磐荣策…_
这时，一名记者站出来。
『请问提供证词的员工是谁？』
以此为开端，接连不断地有记者站起来提问。『据说员工是西多摩市冈本市长的远亲，这是事实吗？』
『有消息称，冈本市长曾经暗示常磐荣策行贿，却遭到对方公开拒绝，故而一直怀恨在心。这位员工的证词可靠吗？』
『据悉，警方逮捕常磐荣策的时候，冈本市长正在与警视厅某高层密会。这是冈本市长针对常磐荣策的栽赃陷害吗？』
台上的发言者顿时面色骤变。
『什么……谁的身份？稍等、请安静下来……J发布会的场面一时陷入了混乱。
纱耶香抬头看向津岛修治：“这是你安排的记者？”“是我向琴酒提议的，"津岛修治毫不犹豫地开口承认，“想要洗白罪名，与其栽赃他人，不如被人栽赃。”纱耶香直直地盯着津岛修治，忽地轻笑了一声。她退出视频页面，飞快地拨出一串号码。
“喂？荻原先生，午安……，你有在看警视厅的发布会吗？”
电话那边的荻原研二平淡地应了一句。
『嗜……你说常磐荣策那个，我已经知道了。』“那么，"纱耶香望向津岛修治，却对着话筒说，“如果有机会将常磐荣策定罪，代价是他的幕后支持者扩大权势，你觉得如何？”
荻原研二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颤抖着说。
『小千鸟…你终于走到这个地步了吗？」
“阿？”
『虽然不知道你加入了什么奇怪的暴力团但总而言之先退出来再说！你这样是不行的……常磐荣策不值得你牺牲至此！』
“………我没有加入暴力团。”纱耶香无语地反驳。『嗯嗯，没关系，退出来就好。抓坏人可是我们的工作，小千鸟的当务之急是去上学…对了，明天也记得来波洛咖啡厅写试卷。我这边还在忙，先挂了哦。』『都一一」
对面飞快地结束了通话。
纱耶香心情复杂地盯着手机屏幕。
“你看，"纱耶香看着津岛修治，无奈地笑了起来，“既然荻原先生本人都这么说了”
“不过，我并不打算放过常磐荣策。如同你制造舆论洗白他，我也可以制造舆论抹黑……不对，常磐荣策本来就是黑的啦。”
说罢，纱耶香理直气壮地对自己点了点头。“这么看来，"津岛修治微微颔首，“要求你交出持有的书页，也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是我和哒宰先生之间的联系，"纱耶香忍不住笑道，“我都答应了要帮他剧透，当然不能单方面断掉联系。”“和那种家伙的联系，就算断了耶无所谓吧？"津岛修治一脸嫌恶。
就在这时，几辆汽车猛地刹住车，停在两人旁边的道路上。
一群黑衣人从车里走下来。
他们追赶着出租车而去，终于发现是圈套，又急急忙忙地返回来。
“就此，"纱耶香视线轻轻掠过周围的黑衣人，“交涉决裂？”
“正是如此，"津岛修治眸光一沉，低声道，“姑且提醒一句，常磐荣策回收的一吨炸药，都准备用以对付荻原警官。”
“谢谢提醒，"纱耶香狡黠地轻哼两声，“我会阻止炸弹，阻止常磐荣策…
津岛修治眼眸闪烁，不由得在心底呼唤一一如果可以的话。
也请尽力阻止我……
“最后，我会阻止你。”
纱耶香的声音和他的心声一瞬间重合了。
“……很好的回应。”
这么说着，津岛修治仔细地端详着纱耶香，忍不住凑到她的耳畔，黑色的卷发碰了碰她的浅金色眼睫毛。津岛修治将声量放到最轻。
“那么，为了迫使你拿出书页，作为筹码加入我的游戏，我这边也加重筹码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