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4章
『先将挡路的救护车拖走，如何？』
那道经过变声器处理的机械音，再次提出方案。“不行，"降谷零拖着下巴，掠视了一下屏幕里的平面图，“这就像一个推箱子游戏，要拖动这辆救护车，必须将清障车停在前面，放下托臂，锁住救护车的轮胎托起来……但是，救护车前后有障碍，清障车施展不开。”『哼，救护车停放的位置太巧合了……J」“巧合…麻？”
降谷零漫不经心地拖动平面图。
这不是巧合。
纱耶香小姐呼叫的救护车，堵住了歹徒的逃跑路线，导致他们只能往里面走，为了避开监控，车藏在拐角，考虑到案后方便逃跑，车头朝着出口方向，于是车前方有一道台阶……
潜移默化地做出影响，制造一系列巧合事件……完美犯罪也不过如此了。
纱耶香小姐作为对手，果然很难缠。
这么想着，降谷零不由得叹了口气，紧接着却听见机械音发出恐怖的指令。
……事已至此，货车不能落到警方手中。如果最后无法拿回来，不如将它就地销毁！』
降谷零听得大脑一震。
那岂不是要在购物中心引爆一吨炸药？！
“喂，等一下，"降谷零刻意拖长了语调，掠起藤萝色的眼眸，“你这意思是，我的面试没有通过吗？”『这个嘛，很遗感……J
“我不认同，"降谷零佯装不满，打断道，“我还有最后一招没用出来呢。”
『哦？事到如今你还在藏拙，真是个谨慎的家伙，安室透……也罢，让我拭目以待吧。』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降谷零勾着嘴唇，食指敲了敲耳麦，“首先是，还在购物中心的B先生……喂？B先生？藤田先生一一”
啪嗒。
耳麦里传来一段手机摔在地上的噪音。
紧接着，通话陡然断掉了。
“一一好啦，"纱耶香随意把藤田的手机往地上一摔，又捡起手机挂断通话，“接下来的谈话，可不方便让你的同伙听见。”
“什、什么同伙……
藤田拘谨地坐在驾驶座上，说话磕磕绊绊。“你、你什么意思？我哪来的同伙？”
“我的意思是，"纱耶香走进车里，拍着副驾驶座椅背，“你在为常盘荣策做坏事，比如说，帮他找回一辆载着炸药的货车。”
顶着纱耶香冷峻的目光，藤田脸上冒着虚汗，胸口喘不过气，下意识往后挪了挪。
……对、对了，是炸药！”
藤田张了张嘴，费劲地挤出了威胁的话语。“你故意溜着我玩儿，不就是因为担心我引爆.炸药吗…既然如此，你应该让我带走货车才对，否则我就原地销毁炸药，将整个购物中心炸上天！”
“这就不太合适了，"纱耶香透过墨镜审视着他，“市区中心禁止烟花爆竹，懂不懂？”
说着，纱耶香翻开坐垫，从底下找到歹徒藏起来的手棺。
她按住扳机，榆口对准驾驶座上的男人。
“总体来说，我讨厌一切武器，"纱耶香脸上挂着没有感情的微笑，“不过，武器就在这里，与其被别人拿走，不如主动拿起武器指向别人。”
“不！你不能这…"藤田怒视着榆囗。
“我可没有杀人的想法哦，"纱耶香晃了晃檐口，“就结果而言，我反而要救你一命呢。法律的刑罚，绝对比常磐荣策的惩罚更安全。”
藤田咬牙切齿：“你根本不明白一一”
“接下来，还有十分钟左右吧，"纱耶香探了探身，“请安分地在这里坐一会儿，警官先生们抓完歹徒、找到这辆歹徒的用车，就可以顺便把你和炸药也一块儿带回去了。”
“你不能让警察带走炸药！“藤田攥紧拳头，拼尽全力吼出来，“因为，你的监护人，他也是我们组织的一员！”……谁？”
短短一句话，炸断了所有思路。纱耶香瞪大双眼，错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监护人一一哒宰先生做什么了？
不可能。
隔着一个次元壁，就算哒宰先生再厉害，也不能对异世界的犯罪组织作法……吧？
混乱之际，纱耶香突然感到手腕被用力扳起来。她手上阵痛，不由得松开手指一一
手檐一下子被夺走了。
“小姑娘，谢谢你帮我复习夺檐技巧。”
藤田拿到了檐。
他用檐口顶着纱耶香的额头，脸上浮现出一丝阴森的笑意。
冰
同一时间，某废弃大楼。
「……就按照你说的方法来吧。』
降谷零翘着一边腿坐在屏幕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这个方案有一定的风险，我本以为你们不会同意……看来，这辆货车确实有很重要的价值。”
『安室透，不要自作聪明、随意揣测组织的行动！』对面发出冰冷的警告。
“我只是好奇，这辆货车载着什么，"降谷零歪着脑，满脸无辜，“这是不可以说的吗？”
扬声器幕后的人停顿了许久，用着单调的机械音解释起来。
『罢了，你加入组织的话，迟早会知道……正如一开始所说那样，常磐财阀被警视厅的人盯上了，被牵连的组织成员，常磐荣策，他属于我′朗姆这一派。』“朗姆？"降谷零轻声反问。
『组织内部成员以酒名作为代号，假以时日，你融入组织内部，也会获得自己的代号……我是朗姆，情报组的负责人。之前的任务中，BOSS对我的失误很不满，派出一名成员辅佐……或者说，插手属于我的常磐财阀事务。』“然后呢？"降谷零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BOSS命令那名成员，和常磐荣策一起参与内部考核任务，完成考核任务的人将获得酒名代号，任务内容是：为常磐财阀洗脱罪名。』
“唉，我懂了，"降谷零叹了口气，“我就是给常磐荣策做考核任务的代练。”
『你可以这么认为……本次考核胜出的成员，将成为常磐财阀的实际掌权者。然而，常磐荣策正在接受警方的监视，不方便行动。』
“原来如此，"降谷零搓着下巴，“这个考核，表面上是两个成员在争取代号，实际上是，你和BOSS在争夺常磐财阀的掌控权。”
扬声器那头突然就沉寂下来了。
看来是被说中心事了。
“你怎么不说话？"降谷零故作惊讶，眼眸带着笑意，“放心好了，我会如约帮你拿回货车……不过，考核代练是另外的价格哦？”
『时间就是金钱。只要你比对方更早地完成任务，我这边可以为你开出高额报酬。』
“没问题，"降谷零挑起眉头，“不过，常磐荣策的竞争对手是谁？本次任务中，我从头到尾都没看到有另一个人的身影呢？”
『对方没有现身……J」
“嗯？”
『按照他的说法，还没开始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所以，他得先去冰冷的东京湾入个水热身一下。」“……什么玩意？”
降谷零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这段话狂扇了几下。降谷零CPU宕机了。
降谷零连忙甩了甩脑袋，恢复了理智。
然后听见机械音在说。
『还有，他的名字.……津岛修治。」
冰
纱耶香从车上滚下来，不知所措地摔在了地上。“怎么了？"藤田从她身边走过，“自己的监护人是个坏人，对你的打击有这么大吗？”
这么说着，他掏了掏口袋，突然又停下来，没好气道：“该死的，差点忘了，我的打火机已经被你拆……”藤田把手檐插在腰带上，又掏出香烟盒，回到救护车上面。
他打开车里的点烟器，燃起一支烟。
“……我的监护人，“纱耶香回过神来，缓缓抬起头，“是研究员？”
“怎么会呢？"藤田递了个纳闷的眼神，“他那种人，简直是莫里亚蒂再世啊！”
“莫里亚蒂……是？”
“你可能不知道，“藤田吐了一口烟雾，冷声道，“常磐先生一直暗中针对你，但是他调动的组织成员，无一例外被卷入命案、突然死去一一这就是我称呼他是莫里亚蒂的原因。”
“我说嘛，"纱耶香低声嘟囔，“肯定有人破坏了我的计划。”
藤田没有听清：……什么？”
纱耶香自顾自地陷入沉思。
前不久，纱耶香出现在常磐荣策面前，说他的坏话，挖出他的罪证，甚至威胁说要炸了他一一
纱耶香曾经想不通。
自己都这么努力吸引仇恨了，为什么常盘荣策却忽视她、反而在针对荻原先生？
现在知道了，常磐荣策并没有放过她。
只是他的计划没有成功。
“就这些，”纱耶香深呼吸一口气，试探道，“你怎么确定他是我的监护人？”
“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藤田笃定道，“你打电话做笔录的时候，我听出了他的声音。”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纱耶香噎了下，迟疑道，“只是声音相似？”
“怎么可能？“藤田冷哼一声，“之后他特地过来警告我不要多嘴，否则，死去的组织成员就是前车之鉴……不过，事情变成这样，先死的可能是他吧？”纱耶香想了想：“因为他接到找回货车的任务，任务失败就会被处死？”
“差不多是这样，详情我不太清楚，反正，这辆货车万一被警方找到，他和常磐先生都落不着好。”说着，藤田取下嘴里的半根烟。
他来到货车附近，将燃烧的烟头扔在废纸堆上。烟头的星火逐渐燃烧起来。
再过不久，火焰蔓延到四周，就会引爆货车上的炸药纱耶香咬着嘴唇，缓缓站起身。
“你懂我的意思吧？“藤田转身看向她，用着压抑的声音说，“你要是有良心，就不应该帮警方找到货车，不然会害死、喂！你住手一一”
纱耶香狡黠地笑了笑。
下一刻，她飞快地扑到墙上按下消防报警器。“可恶的家伙！"藤田愤怒地冲过来，掐住纱耶香的颈部，将她按在墙上，“你不在乎自己亲人死活的吗？！”“这个嘛……“纱耶香看见对方拿出了手檐，仍从容不迫地解释道，“如果对方确实是我家那个无敌机智的监护人，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死去。倒是你，他没有杀死你的唯一理由是……
“因为你是个笨蛋嘛！”
“你！”
藤田怒目而视，正想扣下扳机。
就在这时，一组全副武装的警员赶到现场。他们架起武器，迅速有序地将持檐的藤田包围起来。“里面的人，放下你的武器！”
警方开始喊话。
藤田脸色一沉。
他拿檐指着纱耶香的太阳穴，将她挡在前面，缓步走出去，对周围的警员发出威胁。
“你们都退后！别逼我动手！”
纱耶香被钳制着，仰起脸，和站在队前的荻原研二重叠了视线。
接着，荻原研二低头扶额，深深叹了口气。“请不用担心，我这边问题不大，"纱耶香不紧不慢地劝慰道，“里面有一辆货车才是大问题，车上载满了炸药，你们应该先去救火。”
“什么？！“在场众人面色骤变。
“她说得没错……"藤田警惕地看着对面的人，“都给我让开！等我逃出这里，你们自然可以慢慢处理那个一一”“诸位，请不用管他，“纱耶香随即扬声道，“这个笨蛋忘记打开手檐保险了。”
…什么？”
在所有人都下意识愣住的短暂瞬间，一阵檐声突然响起。
子弹正中藤田的肩膀。
“阿！"藤田捂着伤口，后退了一步，“可恶……警队反应迅速，立刻冲上去，第一时间收缴武器，干脆利落地控制住藤田的行动。
“都说了，”纱耶香拍了拍衣领上的褶皱，“我并不打算杀人…当然也不需要打开手檐保险。”
“嗯哼，所以这把手檐原是小千鸟捡到的？”纱耶香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听见身后传来荻原研二的声音。
对方的语气很像……
家长准备打小孩的前奏？
“荻原先生，"纱耶香迅速转过身，警觉道，“你们不去处理那辆货车上的炸药吗？”
“这个事件被隔壁的警察厅接手了，"荻原研二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所以呢，荻酱我现在有的是时间，讲一讲遇到坏人怎么办……这种小学生都应该知道的自救知识。”警察厅？
纱耶香萌生好奇，扭头看向现场。
曾有一面之缘的风见裕也正在指挥现场。他们迅速扑灭火焰，在周围拉起警戒线，为倒在地上的藤田戴上手铐。纱耶香一边被风见裕也赶出现场，一边听着荻原研二的唠叨。
“说起来，”纱耶香视线飘忽一下，“刚才开榆的那位檐手，他是警察厅的人吗？”
檐声来得很突然，纱耶香无法看清子弹的轨迹，只感觉到了一阵子弹引起的风向。
“子弹是从……通风井里射出的？"纱耶香带着疑惑的神情，分析道，“哪类警种的人员，需要躲在通风井里面射击？”
荻原研二脚步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跟上步伐：“说不定是某只很擅长捉迷藏的黑猫警官呢？”“……黑猫警官是？"纱耶香抬眸疑问。
“嗯，是猫呢。”
回想起诸伏景光的遭遇，荻原研二不禁笑了一声。当时的荻原研二在清理爆.炸现场，然后看见通风窗里钻出了个浑身狼狈的熟人。
熟人是毕业就失踪的诸伏景光。
难道小诸伏被歹徒偷袭了？
荻原研二大惊失色，谨慎地询问起对方的身体情况。诸伏景光擦掉灰尘，脸上挂着疲惫的微笑。“因为去的一家首饰店突然发生偷窃案，保安封锁了现场，我不方便被搜身，只能含泪钻进通风井躲避追查…先别笑，有人似乎预料了事件发生，所以故意引导我进入那家店，荻原，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荻原研二好不容易克制住放声大笑的冲动。“小千鸟是个好孩子哦……凡事要往好的方面去想，最起码你还没有暴露卧底身份。”
纱耶香看着荻原研二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不由得满脸问号。
“荻原先生？“纱耶香眨了眨眼睛，“你想到了什么？”“唔，我想到了爆.炸现场，"荻原研二握着拳头抵在嘴边，正色道，“我在那个走廊上捡到小千鸟的手机。当时，你的手机正好响起语音通话的铃声，所以我就擅自帮你接通了一下。”
这么说着，荻原研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到她面前。纱耶香接过手机，打开通话记录。
“是你的监护人先生打来的，"荻原研二探了探脑袋，接着说，“于是我顺便和对方探讨了一下，关于小千鸟的学籍问题。”
探讨了什么玩意？
纱耶香有种不妙的预感，默默回拨了太宰治的电话。荻原研二笑眯眯地看着她。
“小千鸟，我突然想起来，你每天都有空和坏人斗智斗勇，一定是因为一一你没有在上学。”
与此同时，电话拨通了。
太宰治幸灾乐祸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所以嘛，纱耶香酱，我听说帝丹高中就很不错。』纱耶香低着头，看了眼手机屏幕，又僵硬地抬起头，看了眼荻原研二。
“你们两个，"纱耶香眼神失去光泽，“都背着我讨论了什……”
太宰治轻笑一声。
『我和这位荻原先生很谈得来呢。考虑到你的学业问题，荻原先生很热心地介绍了当地的高中……我觉得帝丹高中就很适合，入学考试在明年二月，距离现在还有两个月的准备时间，努力一下还是能考上的。纱耶香酱，你可不要成为失学少女哦。』
你这个18岁叛逃Mafia的大龄失学儿童在说些什么啊！纱耶香狠狠地瞪着手机，气得鼓起腮帮。
“嗯嗯，说得没错，"荻原研二拿出自己的手机，“为了方便讨论后续的问题，我和这位监护人先生还交换了手机号码哦。”
“……交换手机号码？“纱耶香愣了一下，把脸转过去，看向荻原研二，“你们可以拨通电话吗？”荻原研二面露不解：“为什么不可以？”
“但、你们可是……
这可是来自异世界的通话！通信基站怎么建立的？要知道，纱耶香自己现在都没法直接打通太宰治的电话。
目前，他们之间的通话，都必须依赖手机上某个神奇的聊天APP。
除此之外的通讯工具都不管用。
但现在局面发生了变化……
纱耶香望向荻原研二，纳闷地打量了一番。荻原先生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异能力吗？
“》”
荻原研二迷惘地回视着她。
纱耶香把手机凑到嘴边，轻声询问：“哒宰先生？”电话那头的太宰治沉吟了片刻。
『唔，关于这些变化，我有一个想法…不如说，我如此冒失地联系纱耶香酱，正是因为我这边发生了一些异常现象。』
“什么现象一一”
“不好了！风见警官，那辆载着炸药的货车又被歹徒拖走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不是。
那辆货车还能搞出什么意外？
纱耶香匆匆地对太宰治回了一句′稍等'，转而向风见裕也走过去。
“风见警官，恕我冒昧？"纱耶香倾身向前，低语道，“货车被拖走了，是怎么一回事？”
风见裕也扶了下眼镜，掩饰着内心尴尬：“这是因为，十分钟之前一一”
十分钟之前，有一辆清障车停在外面。
车上的司机告诉风见裕也，警方原先的清障车队在高速公路上被堵住了，无法赶赴现场。
风见裕也连忙打电话联系车队，确认了堵车是事实。司机接着声称，他自己是警方的备用车队，得到了上级指令，临时赶来帮忙拖车。待会儿他的上司会亲自打电话过来解释情况，所以不必担心他是冒充警队。三分钟后，风见裕也手机铃声响起，接到了对方上司的电话。
确认情况之后，对方利索地拖走货车。
“稍等，"纱耶香抬手打断他的叙述，“你为什么会认为，电话那边是对方的上级？”
风见裕也迟疑道：“呃、我看到来电显示……“你是笨蛋吗？“纱耶香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就连我这个T白痴都知道，修改来电显示，只需要借个PBX设置一下就能做到。”
…你的白痴和我的白痴似乎层次不一样。
风见裕也心虚地抹汗。
事实上，如果不是辨认出冒充者的声音是降谷零，风见裕也险些被骗过去了。
不久之前，风见裕也刚从藤田的供述中得知事情原委。他隐约察觉到，降谷先生处于潜入组织的关键时…紧接着，他接到了降谷零的电话，风见裕也脑中闪过一个想法，立刻领会了对方的暗示。
降谷先生需要拿走货车、通过组织的考验。而自己的任务就是，支援降谷先生，假装不知情地配合对方执行计划。
然而，这些内幕不能转告他人。
迎着纱耶香震惊的目光，风见裕也欲言又止。在′承认自己是笨蛋'和′泄露工作内容'之间，风见裕也深呼吸，毫不犹豫地选择一一
“对不起，我是笨蛋。”
眼看对方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奇怪，风见裕也内心溃败地呐喊一声一一
降谷先生，救命！
远在废弃大楼里的降谷零突然打了个喷嚏。“你看，"降谷零仰起脑袋，眼中带着笑意，“货车到手。”
躲在幕后的朗姆平静地表达了赞扬。
『很好，你的面试通过了。报酬会在三天之内打到你的账户上。』
终于……潜入调查正式开始了。
降谷零暗中松了一口气，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正想说些什么。
扬声器那头的人突然爆发一阵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怎么回事？为什么警视厅的人逮捕了常磐荣策？他们掌握了新的罪证？不可能……可恶，一定是那家伙的诡计！』
『可恶的津岛修治一一」
变调的机械音仿佛魔鬼的啸叫，在荒废的大楼中不停地回荡。
冰
被称为津岛修治的男人……
不，这位少年看起来刚成年。他身形单薄，披着一件厚重的黑色大衣，显得柔弱无害。
津岛修治独自站在海岸边，视线掠过没有一丝光芒的夜幕。
“让我看看……这位千鸟纱耶香小姐，带走那本【书】的人，会是你吗？”
这么说着，津岛修治呼出一团气息，鸢色眼眸里布满了阴云，仿佛一轮落在地平线上的夕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