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阳也阻止不了农民脸朝黄土背朝天,汗水刷刷往外冒。
晚间灰头土脸回来的闻母,洗了手和脸后准备去做饭,进屋却发现易迟迟把饭做好了。
还端着一盆放凉的西红柿蛋汤走了出来。
“不是说了我回来做的吗?”
“今天不想干活,就做个饭改善一下伙食。”
将汤盆放在桌上,她道,“妈,我姥爷他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
闻母一听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也顾不上自己吃,而是和她一起进了厨房,“你给他们的饭菜都装好了?”
“好了!”
做的量都挺大,馒头蒸了两蒸屉,“妈你再帮我捡二十个馒头出来。”
“好。”
闻母拿了盆子装了二十个大馒头进去,实心二合一大馒头,一个比一个扎实。
以姥爷他们的饭量,一人三个能吃饱。
“妈,要不我给你留点肥肉?”
她做了一份炖肉,用肥多瘦少的猪肉做的,全是大块肉,油汪汪的,她看着都害怕。
闻母探头瞅了眼,顿时一脸惊恐,“你这也太油了,我不要,都给你姥爷他们送去。”
“那行!”
两斤肉全做了,炖肉撑死了也就一斤,剩下的一斤够她们娘俩吃的。
所以,易迟迟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端着菜和闻母一起从后门去了趟牛棚。
然后,她被老爷子念叨不会过日子。
“你虎的啊,哪有人做饭一下子把两斤肉全做的。”
“干活累,需要补充油水。”
易迟迟振振有词,“再说了,我们又不缺肉票。”
不提闻时每个月寄回来的票,只说友谊商店每个月的固定票据,和公社那边隔三差五的票据,就让她有足够的肉票买肉吃。
见老爷子张嘴要继续,她急眼了,“送来了就吃,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又不是吃不起,值得您心疼成这样。”
老爷子张嘴欲言,又苦于闻母在场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无奈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会吃完的,你们也赶紧回去吃饭吧。”
早这样不就得了。
易迟迟美滋滋挽了闻母的手回家,抬脚出门槛时还不忘叮嘱,“吃完,别剩,天气热菜放不住,会馊。”
“知道了。”
于是,两人放心的走了。
娘俩坐在一起吃饭时,闻母想到老爷子当时的表情忍俊不住,“迟啊,你知道你姥爷为啥会那样不?”
“……不知道。”
她又不是老爷子肚子里的蛔虫,上哪知道去。
“他为啥啊?”
饭也顾不上吃了,一脸好奇。
闻母就笑,“怕我心里不舒服。”
又舍不得念叨她,干脆什么也不说。
易迟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顿时哭笑不得。
“小老头瞎操心。”
确实瞎操心,但不得不说这份心操的好,因为把她放在了心里,担心她吃亏,才会操这份心。
“你姥爷是真的把你放心里了。”
易迟迟心里有数,她夹了锅包肉给闻母,“妈你放心,我也有把你放心里。”
闻母哑然失笑,这是怕她吃醋,拿话安抚她呢。
“可别,你把闻时放心里就行,不然我怕他吃醋。”
“让他醋着,和老娘吃醋可把他能的。”
男人不在眼前,婆母为大。
闻母无语,“你还是吃饭吧。”
说完疯狂投喂她,多吃点,把嘴堵上耳根子就清净了。
易迟迟可不知道闻母心里的想法,所以她华丽丽的吃撑了。
即将七月的天黑得晚,闻母也不让她洗碗,吃撑又无聊的易迟迟在屋里转了几圈后,决定出去溜达一圈当消食。
和闻母一说,她高兴道,“去吧,玩的开心点。”
“好嘞!”
于是,易迟迟溜达着跑去找柳兰她们玩。
结果柳兰周秋雨王楠和葛素娟又凑到一起了,孩子因为会跑会跳了,被白琛和巫永飞带去知青院玩了。
柳兰家的两个也被一起带走。
四人凑在一起在剪头发,但手艺不行,剪毁了。
万幸的是她们对自己的手艺心里有数,下手留了余地,还有很大的修改空间。
易迟迟一来,正盯着周秋雨头发犯愁的葛素娟立刻跟见到救星似的开口,“迟迟快来帮秋雨头发修一下,她现在这个长度扎也不好扎,披着也不干净(利落)。”
易迟迟啧了声,“一个个手残成这样,是怎么有胆量剪头发的。”
“在地里的时候太热。”
王楠脸晒得红彤彤,易迟迟拿了剪刀一边替秋雨修剪头发,一边问她,“你干活的时候没戴帽子?”
“最开始戴了,后来实在是热得受不了,就摘了。”
“下次再热也别摘,再这样晒几次你这张脸会彻底没救。”
“我晒个太阳咋就没救了?”
事关自己的脸,王楠还是很在乎的。
葛素娟她们也一样,因为她们的脸也没好到哪里去。
“晒斑,表皮受损,色素沉淀之类的会让人快速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