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易迟迟拒绝,她一门心思地想要鲍鱼。
没辙,杨青只能回家给她拿了二十个吊晒好的鲍鱼过来。
个头不大,却也不小,晒出来的品质特别好。
“够不够?”
“够了!”
易迟迟眉开眼笑接过,“晚上正好烧。”
杨青看着她忙前忙后,没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你之前不是捡了不少鲍鱼么,咋还缺鲍鱼吃?”
“没弄好,味道不咋样。”
提起这个她就恼火,“我要知道会晒成那样,就该直接拿收购站去。”
杨青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活也不难。
咋还能把鲍鱼弄坏。
“下次我帮你吊晒。”
“行!”
易迟迟拿了针线和布料出来开始给她打补丁,季简满头大汗脸红彤彤的回来了。
见两人坐在院门口,她家都不急着回的跑来喘着气道,“迟迟,你家那个薄荷水赶紧给我来一杯。”
“自己去倒。”
都老熟人了,还客套个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很快,季简给自己倒了一杯薄荷水,吨吨吨地干掉了大半杯,才长舒一口气有种自己终于活过来的感觉。
“妈呀,累死我了,也热死我了。”
她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气,杨青拿了帕子给她示意擦擦汗,“怎么搞成这样?”
“别提了,”季简一脸晦气地开口,“大林生产队有户人家不但家暴媳妇,还虐待婴儿,女同志不堪承受跳了海,人倒是救了回来,日子却不想过了,要离婚,我们被喊去调解了。”
易迟迟抬眸瞅了她一眼,“你们的调解不会是劝和不劝分吧?”
老季同志在妇联工作,遇到的糟心事挺多。
妇女儿童维权这块,在当今这个社会挺难。
不是妇联不作为,而是大环境逼得大部分女性没有离开的勇气。
所以,季简她们的工作是真的难做。
“我们劝再多都没用,关键点在于女同志。”
说起这件事季简也挺无奈,“她都有勇气跳海了,却没勇气离婚……”
“确定不是你们劝的?”
杨青对此持怀疑态度,季简一听毛了,怒道,“我们还没是非不分到这个程度,人都跳海了,自然不可能劝和不劝离。”
也没法劝,都打成什么样了。
真把人劝回去了,哪天被打死了是她们造孽。
“我们支持她离婚,也愿意帮她争取她该得的利益,她一开始确实心动了,结果她父母兄弟们一来,她又改主意了。”
说到这里,她气愤一拍大腿,“我们落了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真的,也就是岗位紧张,不然这工作狗都不干。”
太容易影响人的心情了。
气一次得好几天才缓过来。
易迟迟闻声不由感慨,“还好我不用坐班。”
这话就挺招人恨。
特别是对比自己的工作,和易迟迟的工作后,杨青心气有些不顺道,“好羡慕你不用坐班,不过以你的工作性质就算坐班也不像我们糟心事一大堆。”
这是实话。
上班就没有不糟心的,可能是因为工作,也可能是因为人。
人生百态,谁身边还没几个一言难尽的人来着。
达不到极品的程度,为人处世也能让人糟心的无话可说。
既然都开始吐槽了,杨青也没想着藏话。“我们那来了个新员工,你们晓得不?”
“不晓得。”
也没办法晓得,杨青在海货厂上班,工作不算轻松,却胜在福利待遇还可以。
她做的挺开心,和同事关系处的也还行。
现在骤然出来这么一句……
“新来的不好打交道?”
易迟迟好奇问了一句。
“何止,那简直是个事儿妈。”
然后,她详细说了新来的丰功伟绩。
娇滴滴,说话跟含了颗糖似的含糊不清,还爱哭走路平地摔。
这边刚处理好装筐准备运走的鱼,她转头就把筐子搞翻,害他们返工。
说几句,马上哭得跟杀猪似的说欺负她。
再不就是背后说人小话,被抓了立刻无辜脸说她是在开玩笑,XX这么大度肯定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憋得人怒也不好,笑又笑不出来。
以为这就完了吗?
并没有,人再来一句我还小,你们都是阿姨辈的,和她这个小辈较真未免过火。
话里话外都在嘲讽她们年纪大。
易迟迟,“……”
怎么感觉这姑娘是个低配版白莲花和绿茶的结合体?
越说越气的杨青脸红脖子粗,“真的,也就是不能给我家男人惹麻烦,不然我高低得和她干一架。”
让她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净给他们找麻烦。
“你们找领导啊。”
季简给她出主意,“让领导出面把她调走,或者找她谈话。”
这确实是个办法,易迟迟也觉得可行。
却不想杨青垂头丧气道,“找了,没用,领导说她背后有人。”
具体啥人不清楚,反正来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