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想你了,有带吃的来吗?”
祁峟一时神色复杂,心里难受。
早知道就让暗卫们省着点吃干粮了,也不至于让孩子们为了几口粮食就去跟老巫婆卖笑装乖。
那嬷嬷见随身带着的护院都死绝了,心里害怕的要死,腿肚子也开始颤抖,站都站不稳,眼瞅着数十个训练有素、墨衣银剑的打手向自己逼近,她一时害怕,随手拉起靠的最近的孩子,双手紧紧掐着小孩的脖子,嚷嚷道:
“你们别过来,过来我杀了她!”
然而养尊处优的老太婆怎么比得过训练有素的暗卫军,一呼一吸间,暗五就栖身靠近了老太婆,轻松掰开了老太婆掐紧的手指,将受到惊吓的孩子夺了回来。
祁峟接过受惊的小孩轻轻安抚,还不忘警告余下的小孩,“瞧见没,这老太婆可不是什么好人!别听她胡说八道,她没安好心。”
暗四暗六顺势反捆了老太婆的手脚,将老太婆押到祁峟跟前。
祁峟居高临下地冷冷瞧了老太婆一眼,见她白面馒头似光洁美好的皮肤,心里一时诧异,这人长的真挺慈眉善目的,怪不得能骗了小孩子。
祁峟没搭理老太婆,只闲闲地瞧了眼那个镇水村的孩子,冷淡道:“你们口中的嬷嬷,是不是这个。”
镇水村的男孩摇了摇头,道:“带我走的那个嬷嬷要比她年轻一点。”
“但她们长的很像。”
祁峟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扭头去问旁的孩子,“你们可认识这个嬷嬷?”
很多个孩子一齐答话,“是她就是她!”
“她说这是我们最后一个考验!”
祁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冷冷地瞟了眼老太婆,道:“你拐卖了这群孩子?”
“你虐待她们?却还妄图让她们感恩于你?”
老太婆呜呜咽咽的,说不出一句清楚的话,祁峟心里着急,就让暗一撕了老太婆衣服上华丽丽的毛绒围脖,重重塞进了老太婆的嘴里。
“大人,送我回家吧,我记得路。”
镇水村的小孩继续求情。
“我还记得拐走我的那个嬷嬷的长相!”
祁峟无可无不可地点头,他现在确实该带小孩子们找点东西吃、找点衣服穿。
“那你和暗一在前面带路。”
祁峟和暗卫们分了下小孩,一人两个,分好后就每人前后各掐着一个小孩,利索赶路。
纷纷扬扬的积雪熄灭了闪耀温暖的篝火,老巫婆被绑在马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蹒跚行走。
祁峟注意到了那老太婆瞥向镇水村小男孩的怨毒的眼神,不由好奇开口,“她为什么如此恨你?”
小男孩很是无所谓地开口,解释道:“许是因为我是本地人的缘故。”
“本地人有何特殊之处?”
祁峟虚心询问。
小男孩抛出一个‘你傻啊’的眼神,却还是好心解释了句,“我们京郊最近丢了好多孩子,京兆尹大人把这案子摆在了京中第一要案的位置,诱拐京郊小孩,可是死罪,要杀头的!”
祁峟心里有了较量,“这京兆尹大人,是个不错的?”
“当然,他很公正的,我们本地人都知道,伸冤找京兆尹比找刑部尚书管用,当然也可能是京兆尹的官职大点、权力也大点。”
祁峟心里默然,原来杨书和堕落废物、声望差到如此地步了吗?
还好他已经革职死掉了。
京兆尹,从三品小官,在百姓心中居然比刑部尚书这个正一品的官员有威信、有权力,啧,有趣!
一行人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镇水村,暗一出示了皇族令牌,村长很是利索地放一行人进村。
那男孩果然识路,祁峟默默算计了下山花费的时间、行路的均速,心中默默鄙夷了下暗一的识路本事。
暗夜的大徒弟,不过如此。
当然,他还是很清楚暗一能耐本事的,只是他觉得暗一身上的路痴属性,很有反差萌而已。
他绝对没有嘲笑暗夜的徒弟是路痴的意思。
一行人还没赶到小男孩的家,就在村口偶遇了小男孩的父亲。
小男孩声音嘹亮地叫了声“爹”!
声音里隐约有激动、有害怕、有惊恐,独独没有欢喜。
“这是你爹?”
祁峟冷冷瞧了下眼前这个白胖白胖的中年男人,又瞧了眼黑瘦黑瘦的小男孩,总感觉男孩他爹跟男孩不是一家人。
但他也没多想,只示意暗四给老太婆松绑。
祁峟亲自把老太婆拽到男人眼前,声音清冷,“孤命令你,狠狠打这个老虞婆!她拐卖了你儿子,不给他饭吃、不给他衣服穿、把他囚禁在巴掌大的深山老林里,你该打她。”
暗一很是上道地接过一旁路人村民递过来的锄头,将锄头的锄刃拆下,将木柄递给小男孩的父亲。
“孤给你机会,让你亲手给儿子报仇。”
“打她!”
祁峟声色俱厉。
男人久久不愿动手,脸上还有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祁峟心里一时怀疑:别的小孩不敢逃跑就算了,这个小男孩家住这么近,他为什么不敢回来?还有他父亲,他父亲为什么不憎恨这个人贩子,甚至隐隐有些怕她?
奇怪。
祁峟神色阴冷,“孤命你,打她!”
“太……,太子,”中年农夫一下子跪倒在地,“太……,太子,打人犯法的。草民,草民不敢。”
祁峟被这男人懦弱的样子气得不轻,心情瞬间阴转多云。
“你是孩子的父亲,你该打她。”
“你为什么不敢打她,你知道孤最次也是个太子。”
“孤的话算数,孤命你,打她!”
农夫直接瘫软在地,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倒是农夫的妻子很上道,她二话不说地接过暗一手中的锄柄,发了疯似的铆足了力气往嬷嬷身上砸,边砸边骂道:“老虔婆,居然敢诱拐我儿子,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哐哧哐哧的一下接着一下,棍棍到肉,却也都巧妙地避开了要害。
那嬷嬷哇哇乱叫,痛得死去活来,却是一直精神着,想晕过去都不成。
眼见老虔婆眼里泪水直冒,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祁峟才满意地叫停了农妇,转眼便冷测测地盯着瘫软在地的农夫,森然道:“孤知道你为什么不敢打她。”
“你害怕,你害怕她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你儿子怎么丢的,说!”
“太……太子,”农夫继续颤抖懦弱。
“大胆!”
祁峟心情瞬间变差,语气越发冷厉起来。
“陛……下,陛下,草民知错,饶了草民吧。”
农夫终于利索起来,他猛地爬到祁峟脚前,“陛下,我,草民赌输了钱,把这孩子抵押给赌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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