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败了。
她挺能编。
就是不爱给?他花钱对吧。
“……赶紧回家吧。”
贺京桐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她,两人下楼,缪蓝全程带着他走?。
他戴隐形和完全不戴眼镜,看起来?还是有区别的。
前者?就是他平时的气质,在工作和生活场合或许有差异,但感觉是统一的:骄傲的聪明相。
而后者?,因为?想看清东西,他会本?能地眯起眼,一下子拉低了健康和智商水平。
好像谁都能把他拐走?。
缪蓝有些好奇他不戴眼镜的视力情况,比了个OK给?他,“这是几?”
贺京桐:“……”
他面?无表情,“我是近视,不是瞎了。”
“哦。”她真?的没概念嘛。
她又指着电梯显示屏问:“上面?亮着的数字你能看清吗?”
字挺小,是有点难度,他试了一下,“眯着眼可以。”
“我听过一种说法,你们近视眼不戴眼镜,几米之?外男女不分,是真?的吗?”
“何?止男女,人畜都不分了。”贺京桐故意往夸张了说,“所以要牵好我,知道吗?”
“不考虑做近视手术吗?技术很?成熟了吧。我听——”
她骤然停顿,贺京桐就知道不对劲,“你听谁?”
“……没谁。”
提顾医生他又要小题大作。
她赶紧揭过,“万一再有类似的突发情况,你不是不方便吗?“
“这种突发情况你一定在。”他意有所指,没动过做手术的念头,“你可以当我的眼睛。”
酒店安排了车送他们去机场,两人在后排坐着,缪蓝想掏手机看看天气情况,担心万一下雪了航班会延误。
但她的手被他牢牢握住,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
都在车上了,这个动作到底有什么必要?
缪蓝想笑?但笑?不出来?,她手都快麻了。
“贺京桐,自己说的,你只是近视,不是瞎了。”
他有正当理由:“不戴眼镜很?没有安全感,就需要抓着点东西,你不懂。”
她确实不懂。
他摘了眼镜跟她上床的时候怎么不说没有安全感。
贺京桐跟她想到一块儿了,但是切入点不一样,“我不戴眼镜的时候,你都在我身边。”
一般也就睡觉洗澡的时候不戴眼镜,两人结婚以后,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缪蓝被他说得心软,自动忽略了结婚以前的情况。
不就牵个手吗?
他现在多可怜呀。
去机场方向不堵车,司机一路开得顺畅,到达后还有多余的时间,他们在机场简单吃了一餐。
在贵宾厅候机的时候,没想到还偶遇了他认识的人。
但他完全没认出来?,人家走?到面?前打招呼,他才恍然大悟的样子。
简单寒暄几句,人家离开以后,缪蓝不禁怀疑:“你以前被传那?么拽,是不是因为?不戴眼镜看不清人,人家觉得你目中无人?”
“……”
贺京桐:“那?人我戴眼镜也未必认出来?,不熟。”
“……”
好了,他是真?的拽。
贺京桐接下来?便跟她寸步不离,机场里指引的牌子他说一块儿也看不清,去洗手间都要她带路。
登了机也没消停,“蓝蓝,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缪蓝把他按在位子上,蒙上他的眼睛:“……早知道我就给?你买副眼镜了,歇会儿行吗。”
现在好,感觉被他赖上了。
落地北宁是晚上九点,司机开车来?接。
寒潮来?袭,气温确实降得厉害。
北宁少见零下十?度以下的温度,预计这几天会一直维持。
遗憾的是,天气预报并非完全准确。
全国范围内确实有大面?积的降雪,但北宁好像被遗忘,不见半点雪星。
社交媒体上为?此事?开始刷屏,周边城市都在感叹瑞雪兆丰年,只有北宁人民画风独特,打出一排排的问号:说好的下雪,是我们北宁不配吗?
缪蓝在车上盯着窗外看,久候雪不至,掏出手机看看天气新闻,发现他们刚才的出发地丰塘也开始下雪了。
……造化弄人了简直是。
她找贺京桐要:“少爷,你翘了班提前把我拐回来?,雪呢?”
“稍等,”他一本?正经?,好像真?有办法解决,“我给?老天爷打个电话问一下。”
“……”
“你还有什么愿望?我给?你一起带到。”
“……谢谢,不用了。”
他跟老天爷大概有感应信号,装模作样闭上眼睛,过会儿睁开,给?她答复:“说半夜下,等你明早起来?就有了。”
“要是没有呢?”
“你给?我买套新衣服,我们原路回丰塘。”
……还惦记着新衣服。
大可不必。
车开到市中心,大晚上竟然堵得水泄不通。导航上看,附近的路线红通通一片。
司机回头告诉他们,在老城门楼这边有个灯会活动,今天晚上会亮起新年的属相灯,所以好多人都来?看。
缪蓝隔着窗看到人潮涌动,临近过年,道路两旁都挂起了红灯笼,点亮以后喜气洋洋。
贺京桐问她:“下去看看?”
“你不累吗?”在电影院睡着,后面?又在床上折腾,他应该回家休息的。
“我累什么?”她心动他们就行动,“车一时半会儿也挪不动。”
缪蓝挺想跟他一起在外面?走?走?的,在丰塘没来?得及,北宁也一样。
无论下不下雪,都是风景。
她答应:“好。”
贺京桐交代司机找个地方停车,跟缪蓝下车,挤进了人群。
他揽着她的肩,把人牢牢护在怀里。两人没有目的,只随大流走?。
缪蓝说起以前上学的时候,班级郊游经?常组织来?这里爬城墙,“我记得那?边有个报刊亭,我们几个好朋友会去买些杂志,偷偷摸摸看完了也不敢带回学校。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偷偷摸摸看的什么?”
“青春文学,你不懂。”
贺京桐怀疑就是这些“青春文学”在她心里萌下的种子,“我是不是在这儿见过你?”
“你们班也来?这儿郊游过?”
她这么说意思就是他们没在这儿见过。
那?他到底是怎么当上的白月光?
“也不是,我爷爷还在那?阵儿,爱带着我过来?,跟他老朋友练剑打太极。”
“你都练太极了,怎么还这么地……”她犹豫用词。
他听出话茬,不是要夸他的意思,威胁道:“这么什么?缪蓝你给?我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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