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江差点晕倒。
张妈年轻的时候,就是盛家的佣人,从来不多嘴多舌。
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但现在呵斥也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已经说出来了。
……
L国,朱家城堡。
朱一文再一次情绪失控。
他给书房里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的稀巴烂。
尤其是电脑,不只砸烂了,还站上去使劲跺了好多下。
仿若这样做,就能让电脑里那些娱乐新闻都烟消云散似的。
王冰冰这个废物,太不堪重用了!
他想到王冰冰不会是那两个人的对手,但没有想到连一个回合都没过去,就惨败下场。
他以为王冰冰怎么也能在江州搅合一段时间,不用多,只要能给盛翰鈺和时莜萱制造嫌隙,他就会有可乘之机。
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王冰冰这枚棋子算是废了,再也用不了了。
朱一文冷静下来,下了一个指令。
……
王颖好在厨房躲一时,不能躲一辈子。
她最后端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出来,放在餐桌中间的位置。
时莜萱没拆穿,时然道:“奶奶,妈妈说您在厨房煲汤,煲的西红柿蛋花汤啊。”
小姑娘不是成心要给奶奶难堪,只是她以为是好喝的花胶鸡汤,但上来的却是蛋汤,有点失望而已。
“吃你的饭,奶奶每天在厨房很辛苦的,不说帮忙也不要挑三挑四。”时莜萱这句是真心的,没有别的意思。
但听在公公耳朵里,就成了她在指桑骂槐,是为中午的事情报复。
于是他就更加不安,更想做点事情弥补。
“您辛苦了。”
时莜萱给剥好的虾仁放在婆婆碗里。
盛梓晨眼巴巴看着,心急:“我,我。”
“你什么你?你等着。”
时莜萱要让二宝养成习惯,好吃的第一口都是要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姐姐,最后才能轮到他。
但二宝总习惯不了,每次都心急的不行,生怕给自己忘了。
一圈下来,盘子里的虾已经少一半。
平日里都是这样的,大家也都习惯了,但今天盛江心虚,就违反了规矩。
他自己剥了一只最大的虾仁,放在孙子碗里。
只是讨好孙子还没什么,他还对盛梓晨道:“给妈妈,你给妈妈吃。”
时莜萱:……
盛梓晨太小了,他眼里看不出爷爷的小心思,只知道偌大的虾仁已经到了嘴边,还要送出去,这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装做没听见。
小胖手拿调羹舀起虾仁“啊呜”送到自己嘴里,十分香甜的大嚼特嚼。
“哎,你怎么不听话,快吐出来。”
盛江一心想要讨好时莜萱,见孙子自己吃了,心急下,用手去抠孩子的嘴!
“吐出来,你快吐出来!”
“哇——”
二宝嘴被爷爷抠痛了,哇哇大哭。
“你干什么?放开他。”
时莜萱上前赶紧给孩子抱过来,小家伙到妈妈怀里,哭的更加委屈,眼泪一对一双往下落!
“爷爷,坏坏!”
“不是,我是想让他给你吃,但他自己吃了……”盛江说一半,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他越是想弥补,就越是弄巧成拙。
“李姐,你带梓晨上楼。”时莜萱让佣人给孩子饭菜送上楼,连时然也支走了:“然然你也回房间去吃,大人有话要说。”
“嗯。”
时然懂事的离开,盛江下意识也要走!
“站住!”
时莜萱道:“您遇事就躲有意思吗?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连承担自己责任都没有学会,只会怪别人强势,别人这不好那不对。”
“既然大家在一起这么不开心,那就分开过,各过各的,省的你总认为别人给你委屈受。”
分家是下午俩人在郊外商量好的,只是没想用这么强硬的态度表达出来。
盛江的脸孔涨成猪肝色,老脸挂不住了。
时莜萱继续道:“您们如果喜欢这栋房子我们就搬出去,如果您想要更好的环境,当然也可以。”
盛江老脸彻底挂不住了。
他开始哭。
哭的很伤心,很委屈,盛江期期艾艾对儿子诉苦:“翰鈺,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现在你也要给我赶出去,让我流落街头吗?”
“你媳妇一直都想赶走我们走,你平时上班不知道,你不在家她就给我们摆脸子看,我每天都活的小心翼翼……”
时莜萱愕然。
这是王颖芝上身了吗?
在公公身上,她清晰的看见王颖芝的影子。
他胡说八道,卖惨装可怜的样子,和王颖芝一模一样。
不只她惊讶,就连王颖好也惊讶。
“够了,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王颖好发火了,俩人在一起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对老伴发火。
“盛江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你不嫌丢脸吗?你不嫌丢脸我都嫌丢脸。”她转身往外面走,行李都不准备收拾,打算立刻离开。
时莜萱和盛翰鈺都准备追出去,但盛江比他俩速度更快一步。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拦在老伴面前不让走,还小声跟她说了几句什么。
盛江特意压低声音,他说什么俩人没听清。
但王颖好正生气,她没刻意,直接就喊出来:“盛江你是不是有毛病?你就那么愿意相信外人,算计自己家里人吗?”
“朱兴业让你怎么样,你就怎么样,你们不过认识两个月……”
王颖好给董事长“出卖”了。
盛江比刚才更急,现在不拦着妻子,而是拽着妻子往外走:“走吧,走吧,你愿意走就走,别像疯狗似的乱咬。”
“你怎么说我都行,但我不许你在背后污蔑董事长,他是好人,比你们都强,这个世界上只有董事长才是真正懂我,关心我,为我好的人,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白眼狼……”
盛江一副活脱脱被洗脑的模样。
老俩口的争执,一个字不落的都看在小俩口的眼里。
果然是这样,盛江最近做出所有不符合常理的事情,都跟那个姓朱的有关。
盛翰鈺上前:“别遮掩了,没用,我们都听到了。”
“没有,呵呵,没有,翰鈺你不要听你妈妈胡说,她一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不了解我们男人想要干的事情……”他不死心,还想瞒着。
盛翰鈺放出杀手锏:“多年前,我们之间有份断绝父子关系的文件,想必你还没有忘记,大概你那个董事长也不知道,我不介意……”
“我介意!”
盛江立刻反对。
反对后,人就颓了。
他期期艾艾开始哭,边哭边恳求儿子不要那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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