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看见楼上卧室的窗户开了,一条胖乎乎的小胳膊伸出来,挥舞着一件时然的上衣,只是挥舞两下立刻就缩回去。
但这个动作给盛翰鈺很大的鼓舞。
他笃定她们在看,在他看不见她们的地方,偷偷看放烟花。
“嗖!”
“乒乓——”
浪漫的烟花在小区里引起阵阵欢呼!
人们纷纷走上阳台,打开窗户,边欣赏烟花边对帅哥品头论足。
原本安静的小区,因为盛翰鈺在楼下放烟花变得很热闹。
小孩子更喜欢热闹,时然开始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时莜萱看,委屈的嘟起小嘴,两只小手抓住妈妈手不停的摇啊摇……
“我睡觉。”
她脸对着墙,也不换睡衣躺在床上。
“我出去喽?”时然试探着问。
“不管你。”
“好的妈妈。”
于是小姑娘出去了,并没有忘记给她从外面关上门。
门刚关上,时莜萱就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自己躲到时然刚才躲的位置偷偷看。
小姑娘在阳台已经尖叫上了,兴奋的不得了,时莜萱是希望女儿高兴的,只是不想做的太明显。
……
第二天一早。
盛翰鈺就来摁门铃。
时莜萱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怎么又来了?盛翰鈺你能不能让我们母女清静清静?别在给我添乱了好吗?昨天就因为你,整个小区沸腾到后半夜,时然现在还睡着呢,不会跟你玩……”
盛翰鈺笑眯眯等她发完牢骚,这才提醒:“今天是带然然去医院的日子,你忘记了吗?”
呃……
确实忘记了。
不过时莜萱是不会承认的。
“我没忘,等她醒我们就去,用不着你提醒。”
“早餐。”
盛翰鈺亮下手里的食盒,然后挤进来。
进来就轻车熟路完厨房走,到厨房看见垃圾桶里装虾仁的盒子,心里凉半截。
她也跟进厨房,指着垃圾桶对他道:“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吗?这里是你剥的虾仁和螃蟹,一定很费劲吧?但我一点都不稀罕,你这么做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何必呢?你有钱有势力有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在我这浪费时间?”
“萱萱……”
他只是开个头,就被时莜萱无情打断:“盛先生别叫这么亲切,不合适。”
“行,那时董事长,我有话想给你说,我们心平气和的聊聊,好吗?”
“不好。”
……
每次盛翰鈺想解释以前的事情,时莜萱都会毫不留情的打断,她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听。
“然然醒了没有?和医院约了上午九点。”盛翰鈺生硬的换了话题。
“你进来等着吧。”
时莜萱这才让他进来,转身去叫女儿起床。
小家伙昨天太兴奋,睡的有点晚,直接就导致早上起的晚。
时莜萱给孩子穿上衣服,洗漱完毕,扎小辫子的时候她还是哈欠连天,迷迷糊糊。
但出来一看见盛翰鈺立刻就精神了。
马上围着盛翰鈺叔叔长,叔叔短,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小没良心的,看见外人连亲妈都不认识了。”时莜萱吃醋。
“不会,妈妈永远都是我最亲最好的妈妈,然然最喜欢的人还是妈妈。”小姑娘嘴甜甜的,时莜萱心里的火气立刻消一半。
“这还差不多。”
时莜萱进厨房端早饭。
为了和盛翰鈺划清界限,时莜萱今天早早起床到厨房做饭。
她是为了防止盛翰鈺通过抓住女儿的胃,然后抓住女儿心,准备从源头就给他断掉!
想法很美好,但想法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
差距就是她辛辛苦苦做的早饭摆在餐桌上,时然像是没看见一样,却去掀开盛翰鈺带来的餐盒:“好香啊!”
盛翰鈺这次学乖了,没等时莜萱发火主动提出让时然吃妈妈煮的早餐,但孩子一点都不给她面子,嫌弃的看了眼:“不要。”
“打你哟。”
时莜萱抬手假装要打。
小家伙双,打完就不用吃你做的难吃食物了,您自己尝尝能咽下去吗?”
“怎么不能?”
时莜萱尝了下,然后决定从医院回来去家政公司请个保姆。
最后,母女俩还是吃的盛翰鈺带来的早餐。
早饭后去医院洗血,医生觉得孩子太小,用药物稀释怕对时然身体有影响。
建议道:“你们做父母的最好能抽出一些血在血库里存着,给孩子洗血的时候输上,能减少药物对身体的副作用。”
“好,我立刻就去。”
时莜萱站起身被盛翰鈺拉住胳膊。
他不让她去,要自己去。
理由是她太瘦了,本身就贫血不能再让她输血。
医生也道:“贫血可不行,还是让你老公去吧。”
“他不是我老公。”时莜萱说完这句又道:“也不是孩子爸爸,他的血不能用,还是用我的,我没事。”
“我是孩子爸爸。”
“你不是。”
时莜萱瞪他。
担心什么来什么。
昨天还信誓旦旦表示绝对不会跟她抢孩子,今天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盛翰鈺坚定道:“我就是孩子爸爸,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
“不许做,我不同意。”时莜萱拒绝。
洗血的医生有点懵。
做医生这么久,只见过男方不承认孩子是自己的,女方一定说是男方的。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
“不做也行,我去验血型,只要血型合适就让我给然然输血,这次总行了吧?”
趁时莜萱犹豫的片刻,盛翰鈺就已经出去了。
好在现在时然晕晕乎乎没注意刚才他们说的话,否则时莜萱真不知道要怎么给孩子解释。
……
不多时,盛翰鈺回来了。
脸色苍白,走路有点晃!
“你这是输了多少血?”医生问。
“八百CC。”他靠在墙上,脚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头也是晕乎乎的眼冒金星。
医生惊呼:“八百CC?你不要命了?”
人的献血量一般都是二百CC,极限是四百,结果他一下子就抽出去八百,怪不得脸色这么苍白。
“我没事,休息下就好。”盛翰鈺闭上眼睛,耳朵嗡嗡响,眼前全是小星星,额头一层层的冒冷汗。
要不是有顽强的意志力在支撑,刚才他都坚持不到回来。
医生对时莜萱道:“我抽屉里有红糖,你给他冲杯红糖水喝,回去给他买些补血的补药或者煲点老母鸡汤,太不像话,哪里有一次抽这么多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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