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这样想,嘴上并不能这样说。
时雨珂不留痕迹转移话题,问母亲都做了什么好吃的,还说她现在特别饿还疲惫,只想大吃一顿然后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时禹城本来还有一肚子话想对女儿说,见状也只好先放在肚子里。
大女儿回来了,还差二女儿,如果时莜萱回来一家人就圆满了。
他想给时莜萱打电话,让她回来全家人一起聚聚吃顿饭,结果遭到妻子强烈反对。
江雅丹不只反对,还阴阳怪气的说:“你就算去请,人家也不会来,你当人家还是在你家里装傻的小姑娘啊?”
“那死丫头鬼精鬼精的,家里困难一点忙都不帮,自己却赚个盆满钵满……”江雅丹说养女坏话。
她开始提心吊胆,但一段时间过后见时莜萱什么动静也没有,于是胆子又大起来,开始蠢蠢欲动。
“呵,我要是不亲耳听到还真不知道妈对我这么大意见呢。”时莜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江雅丹吓一跳,回头看确实是时莜萱。
佣人手里提着不少礼品袋子,问:“夫人,这些都是大小姐带回来的,放哪?”
“放客厅吧。”
江雅丹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讪讪的对时莜萱道:“你回来前怎么不打个电话呢?”
时莜萱莞尔,不软不硬道:“我不回来你说我没良心,回来又怪我事先不通知,不打电话不是怕你尴尬嘛,若是因为我要回来,你再躲出去就不好了。”
江雅丹老脸通红,无话可说。
但时莜萱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妈,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好我都放在心里了,你放心,我不会因为现在不傻了就忘了你,我每时每刻都给你放在心里,你都是我最关心的人……”
一番话听的江雅丹心惊肉跳,差点没当场给时莜萱赔礼道歉承认错误。
以前那点侥幸现在是丁点都没有了,江雅丹百分百确定时莜萱什么都知道,小时候几次害她未遂,不久前刀疤脸绑架她背后是自己主使,这样的事情她都知道!
冷汗冒了全身,瞬间的功夫就连背后都湿透了。
要不是女儿一直用眼神安慰她,她就能夺路而逃了。
这里的事情时禹城不知道,但时雨珂全知道,她知道母亲不会是时莜萱的对手,更想缓和俩人之间的紧张关系。
于是帮母亲说好话:“妹妹你回来的凑巧,你进门前咱妈才夸完你,给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贬低的我一无是处。”
“这是看我不高兴才说你几句让我心里平衡点,恰好就被你赶上了。”
“对对,就是这么回事。”江雅丹急忙附和,希望时莜萱能既往不咎。
时雨珂圆的很好,但架不住还有拆台的。
时禹城笑呵呵道:“萱萱,你别听你姐胡说,她说谎了。”
“你妈在家经常絮叨你,怪你不回来。”
他意思是想让二女儿经常回家看看,都是自己女儿,对时禹城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女儿她一样心疼。
只是江雅丹做贼心虚,心里怕的不行,恨不能给丈夫嘴堵上,可别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爸,您不生我气了?”
时莜萱根本没给江雅丹放在心上,她最在乎的还是时禹城的感受。
医院门口蹲守的记者中就有她的人,父女俩从大门口“逃跑”后第一时间她就知道了。
所以她也赶过来,为助时雨珂一臂之力!
“臭丫头,你暗中帮你姐都不和我说,看样子确实是翅膀硬了。”时禹城笑骂。
回家的路上,一些时雨珂自己不好解释的事情都推到时莜萱身上,被父亲误会姐妹和睦,相处的很好。
俩人谁都不解释,江雅丹巴不得时莜萱别注意到她,主动到厨房加菜,千方百计讨好她。
一家人难得的气氛融洽,其乐融融。
正准备吃饭,门铃又响,这次是柏雪来了!
“啪”!
时禹城听说柏雪来了,立刻耷拉下脸给筷子摔到桌上,大声对佣人吩咐:“不许开门,让她滚!”
时莜萱和时雨珂交换个眼色,时雨珂劝爸爸:“您别动怒,她现在还是我婆婆,我还是盛家儿媳妇,都是亲戚关系闹僵了也不好……”
“没什么好不好的,我时禹城的女儿嫁人不求大富大贵,起码不能被人当保姆伺候白眼狼,也不能当犯人似的被看着,回娘家还跟来,不准开门。”
时禹城又不傻,他冲过去“救”女儿,就不信柏雪不知道。
柏雪找过来指定是要人呗,当初女儿在她手里吃过多少亏,受过多少委屈就不说了,但不能没完没了给别人都当成傻子。
他打定主意不让女儿回去,时雨珂心里急的不行。
如果她不回去怎么给盛家财产弄到自己手里啊?
本来都挺顺利的,现在父亲却蹦出来横插一脚,影响自己发财。
时雨珂给爸爸恨上了,想让时莜萱帮求情说句话,她却像是来看热闹一样什么都不说。
时雨珂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咋说都不好用,外面的门铃声也越来越急躁,再后来干脆改砸门,仿若要进来抢人一样!
“跟你们说不明白,我走了。”
时雨珂站起身就要,胳膊一把被爸爸拽住,瞪圆眼睛威胁:“时雨珂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你敢走出这个大门,我时禹城就没有你这个女儿。”
“没有就没有。”
时雨珂还要走,爸爸不过是吓唬她而已,她才不怕。
现在不管他怎么生气,放多少狠话都没关系,过后消气撒个娇就混过去了!
反正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混过去的,对付爸爸她早有一套。
不过她忽略了现在不是以前,爸爸在近期被她气住院两次,身体很不好,不能太激动。
时禹城见拦不住她,脸上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色。
但时禹城的变化只有时莜萱一个人发现了,时雨珂急着出去,江雅丹急着拦女儿……
她扶住父亲,在爸爸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时禹城神色立刻和缓不少。
时莜萱又笃定的点点头。
“真的?”时禹城仍然半信半疑,只是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
“真的,千真万确,我用您的身体健康发誓。”
再没有比这还重的誓言了,于是时禹城气性更小了些。
甚至连见到柏雪进来,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是像没有看见她一样,对时莜萱道:“萱萱,扶爸爸上楼吃药。”
“好嘞。”
时莜萱乖巧的挽着爸爸胳膊去了书房,在抽屉里拿出降压药倒出两片,又倒一杯温水递过去。
时禹城吃过药,刚才那种头痛欲裂渐渐消褪,他不愿意下去面对柏雪那张脸,于是就留在书房不出去。
父女俩在书房随便聊着,客厅里气氛却不那么融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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