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鹤边吃边听,陈启东声音有了温度,很好听,佐着下?饭,更加美味。
桌上的菜肴吃个七七八八,林仙鹤放下?筷子,擦擦嘴巴,漱漱口。对面的陈启东也放下?了筷子。
这是他近几个月来,吃得?最舒心的一餐饭,林仙鹤吃得?多,却一点都不?粗鲁,没有讲究所谓的餐桌礼仪,却让人看起?来很舒服,看着她吃东西,自己也胃口大开,不?自觉多吃了许多。
他早就吃撑了,只?不?过?因着主人的礼仪,才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东西陪着。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看了林仙鹤有些不?雅地揉揉肚子,嘴角微动,笑了起?来。
“吃得?好饱,很美味,谢谢款待。”林仙鹤说。
陈启东笑容更大了些,说:“如果你可?以在港城多留几天,我?可?以带你去更多好吃的。港城虽然小?,但好吃的饭店很多。”
林仙鹤:“以后有机会的。”
服务员端上了水果,两人吃着新鲜香甜的热带水果。
陈启东:“那天,你在外面听到绑匪讲的话了吧?”
林仙鹤点点头,诚实回答:“听到了。”
陈启东:“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会答应绑匪的要求。”
林仙鹤眨眨眼睛,微张开嘴巴,好似非常疑惑陈启东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陈启东的笑容彻底绽开。
林仙鹤忽然发现,陈启东这样笑着的时候非常……她想不?起?确切的形容词,有些像林一鸣,纯真,透着些傻气。
“傻气”这个形容词能用在陈启东身上吗?林仙鹤连忙摇摇头,把这个词语甩掉,再看向陈启东时,便又觉亲切了许多。
此时,之前在林仙鹤记忆中留存的那个陈启东,已经?荡然无存。
她摇摇头,在陈启东问出这句话之前,她从?未曾这样想过?。听了林启东的问题后,她认真思考了一番,说:“你不?会的,不?然不?会叫警察过?来,。除了你,又没人知道?孩子被绑去了哪里。再说了,绑匪的话能信吗?他就是想让你们自相残杀,我?都听得?出来,你又不?傻。”
这么简单而又直接的回答。
陈启东笑了起?来,笑出了声。
林仙鹤诧异地看他,不?明白他怎么这般高兴,不?过?,他这样笑着,还挺帅的,有点阳光帅哥的感觉。
陈启东笑了一会儿,才停下?来,说:“对不?起?,有些失态了。”
林仙鹤:“你要是不?道?歉,我?都不?知道?你失态了。”
陈启东又是一阵大笑,林仙鹤更是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笑的?很想说一句“你喝了笑老婆尿了”,但想着他也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就忍住没说。
她回想自己和陈启东聊天时,好像一直都是他问了问题,自己回答,都是他在占据主动,索性也反问了他:“你为什么会问我?那个问题?”
陈启东想了想,说:“大概是我?们的性格和生活环境都不?相同吧。”
这话,说了跟没说差不?多,不?过?林仙鹤也没有追问。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林仙鹤看了看时间,便说:“咱们走吧。”
下?午,她还有景点要去,她和梁迎春决定趁着这两天,多去几个地方,争取把港城玩个遍。
依旧是陈启东开车,将她送回去。
路上,陈启东开口,“等回去燕市,我?们还可?以像这样,偶尔一起?出来吃个饭,聊聊天吗?”
林仙鹤:“听你的意思,你也要去燕市吗?什么时候去?”
陈启东:“是的,短则两月,长则四五个月,等把这边的事情办好,就到燕市去。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可?以吗?”
林仙鹤:“当然可?以,我?把公司地址写给你,万一电话我?没接到,你还可?以去公司找我?。你去燕市,是去工作吗?”
陈启东点头:“以后我?会在燕市常驻,生活、工作。内地正在蓬勃发展,前景广阔,上次亲自去了一次,走了很多地方,更坚定了我?的想法?。相对于港城、伦敦,我?更喜欢燕市。用主席的话来说,就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林仙鹤升起?一股与荣有焉的自豪感,称赞道?:“你挺有眼光的!我?想,大陆也会欢迎你这样优秀人才的。”
看来,他跟司佳琪还真不?是一路人,司佳琪那充满优越感,嫌弃内地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这几天,也感觉到了港城有些人对于大陆的歧视,就越显得?陈启东难能可?贵。
陈启东笑:“感谢祖国,那我?要加快速度,抓紧时间投入到祖国母亲的怀抱。”
林仙鹤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没想到,他还挺幽默的。
趁着红绿灯的间隙,陈启东找了纸笔给她,林仙鹤将地址写了下?来。陈启东仔细地看了两遍,才将写了地址的纸张郑重放进口袋里。
到了港城酒店,车子停住,陈启东抢先下?车,帮林仙鹤打?开了车门,而后用手?挡住车顶,让林仙鹤下?来。
“谢谢你请我?吃饭,那咱们燕市见。”
林仙鹤笑着对他说。
“燕市见!”陈启东跟她挥手?,目送着她走进酒店大门,又站了好一会儿,才返回车里,发动车子,离开。
他没有跟林仙鹤说谢谢,一句谢谢,不?足以表达他的感谢。虽然,他在去往山上的路上就想好计划,在计划里,他会尽量拖住绑匪,等到警察到来,但是,他的对手?是凶残的绑匪,是不?可?控的,谁也不?可?能肯定,他的计划可?以百分百成功。
可?林仙鹤出乎意料地闯了进来,以绝对的优势制服了绑匪,彻底杜绝了自己面临风险的可?能性。
陈启东在接到绑匪电话时,是非常震惊的,当时,他刚看到报纸上父亲的声明。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是父亲一贯的作风,他并不?是吝啬那五百万还是五千万的财产,而是认为自己如果答应给绑匪支付费用,就是妥协了,给其他绑匪传达一个意思,我?陈家的人可?以随便欺负,以后还会有类似的事件发生。
所以,他宁愿希望掉儿子或者孙子的性命,因为,只?要他想,儿子,孙子,他想要多少都可?以有。
10岁那年?,他就已经?认识到,便是平时父亲表现得?再如何喜欢他,也像是一颗坏掉的苹果,随时可?以丢弃。
那次的事情,大概也出乎了陈黄月娇的预料,她想要借绑匪的手?除掉自己这个小?杂种,却没想到,首先放弃的却是她的丈夫,她自己狠毒,因为要害的人跟他毫无血缘关系,且还是跟自己的亲儿子争财产的,是眼中钉,却没想到丈夫比她还要狠,对亲生儿子都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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