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着脑袋,似是在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下导致自己的情况变得更加严重。
一条甚至都抓不住手中的枪械,手臂一软的他松开了持枪的手,眼前的眩晕变得更加严重。
以至于他双膝一软,半跪在了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模糊的视线注视着更加模糊的地板,眩晕感让一条都有些认不清自己。
但什么东西滴落的声音,溅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则如此的清晰,在一条的耳畔不断回响着。
伸出手,拂过自己的鼻子,潺潺鲜血将手指都给染红,即使才刚擦拭,但转瞬而又再度落下的鲜红仍旧是清晰可见。
纵然晕眩,也还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擦拭掉了鼻血,一条双手撑着地面,竭尽全力的想要站起来。
但作为浑身上下最至关重要的部位,也是发号施令所用的大脑发生了问题的话,四肢想要做出和平常那样简单的动作都是一种奢望。
越是想要站起,就越是无法更好的站起,越是没办法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这对于一个从来都觉得自己必须站在在第一线的战士来说,简直就是最残酷的惩罚。
完美的掌控身体,想要做成什么事儿需要强健的体魄,这一点不管放在谁身上都是必然的事情。
可一条…却在这一刻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之前那一枪,换成是以前的自己,根本不需要瞄准那么长时间吧?
而现在的自己,甚至就连刚才那一枪都没办法再复刻一次了吧…
摇晃着脑袋,一条倔强的抬起头,绝不愿意低头的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要认输,越是趴着,就越是要站着。
清冷的眼神似是在黑暗中注视了跪倒在地上的某人许久,看着他的最后一搏,看着他的最后挣扎,看着他不愿意服输从而费尽心力的证明自己。
这一切,都在那张被发丝覆盖住的脸上完美的体现了出来。
她全然看到,并且…是跨越了超古代的时光之后,再度看到了这张脸,再度看到了这张不服输的面庞。
怀念之余,却也更是释然。
于是不再在黑暗中观察的她选择走出来,亦步亦趋的来到了一条的身后,伸出自己清冷的手臂将他搀扶起来。
一点一点的扶住,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温度。
玫瑰女那冰冷的身体,也在暌违许久之后,再度感受到了这种熟悉的温暖的感觉。
而一条,则是在恍惚之间感受到了冰冷的触觉,这股冰冷让他从迷蒙中醒来,得以第一时间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身旁的这个女人。
这個冰冷的,带着玫瑰香味的女人。
这股浓郁到铺满鼻口的玫瑰味道,让一条神色恍惚,在朦朦胧胧间仿佛有了一种真的想要依靠在上面的心思。
就像是很久以前曾品味过,就像是更久远以前,曾经体会过更深的玫瑰的味道。
但一条到底是一条,恍惚的视角不过一瞬,晕眩的大脑也快速反应过来。
抛弃了一切的如果,舍弃了一切的假如,清晰的认识到现在并且坚定自己信念的他,一把推开了身旁的这个女人。
“你来要干什么?!”
这番质问的话语虽然听着似是有些绝情,但一条从来就是这样都不加颜色。
不管是谁,他都是这样。
“只是看到你在垂死挣扎罢了。”被推开以后,玫瑰女神色不变,也没有生气,而是依旧摆出了那无所谓的模样:“不在医院里等待着死亡,却出现在这里,你是想要在生命的最后关头,选择继续战斗吗?”
一条:…
一条没有回答,是因为他没想明白为什么玫瑰女会这么清楚的判断出他的想法。
就像是对他十分了解似的。
“之前,究极的气场横扫整座城市,现在不管是什么样的生命体都不得不夹着尾巴,不敢冒头,你想要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去和什么人战斗,不过是你的自以为罢了。”
玫瑰女侧过身子。
“你找不到任何人。”
“这不是还有你吗?”一条抬起头,倔强的看着玫瑰女:“未确认生命体B1号,你的话,也是一种选择吧。”
“是这样没错。”玫瑰女肯定的回答下来,不仅如此,她更是张开了双手,摆摊一副随便对方怎么样的姿态:“那来吧。”
一条:…
这也就是一条是日本人,不然他高低得来一句,这玫瑰女活脱脱就是一个滚刀肉。
“不来解决掉我吗?”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一条的攻击,玫瑰女歪了歪头,有些不解:“还是说…”
“你自然有天道他们去解决。”一条回了一句:“我也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不会自取其辱。”
“那么,去找其他的新生命体战斗,难道不是一种自取其辱,甚至是自寻死路的行为吗?”玫瑰女揭穿了一条的心思,断然没有给他留下一点底裤的意思。
“那既然都是自寻死路,在别人手上是死,而在我这里则是杀死我,不是更能满足你的渴求,你的愿望吗?”
一条:…
“…你和那些家伙,是不一样的。”一条缓缓开口:“你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但和那帮家伙比起来,你帮助过天道他们。”
“对我来说,我…”
“真是温柔呢,警官先生。”玫瑰女放下了双手:“因为这样的理由从而不愿意杀死我吗?”
“不是不愿意杀死,而是我杀不死你。”一条回了一句:“就是这样。”
仔细看着一条良久,玫瑰女似是想要从这张熟悉的脸上看到更多的表情。
但一条心思既定以后,就踉跄着转身,准备离开这里去寻找其他的新生命体去了,根本没打算再多关注玫瑰女。
但玫瑰女却选择突然出手,从手臂上扑出的玫瑰花瓣形成无数的花海,在眨眼之间覆盖住面前的空间。
绚烂的花朵包裹住一条,整个世界都陷入到花的海洋之中,层层包裹。
浓郁的玫瑰香味扑鼻而来,强烈的眩晕感携带着某种脑袋的刺激,让一条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某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虽然无法连成一片,但却切切实实的出现了。
花海溃散,玫瑰女放下手臂,无数的花瓣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空荡荡的工厂与仍旧还在运作之中的锅炉。
那白色的蒸汽被喷涌而出,在工厂里点缀着升腾的热浪。
一条抬起头,注视着周围。
他知道自己是被玫瑰女弄来的,但玫瑰女为什么要把他弄到这里来,他却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环顾了周遭一圈以后,一条将目光放在了玫瑰女的身上。
玫瑰女并未回答,而是转过身,带起一捧香风朝着另一端走去。
“杀了他。”
话语刚落,迅捷的长枪连带着恐怖的铁锤同时落下,但却不是落在一条的身上,而是玫瑰女的身上。
长枪势不可挡,铁锤势大力沉,双击之下,玫瑰女的身形被轰成无数破碎的玫瑰花瓣,散落满天,其身形却不复存在。
“嘁,跑了吗?”收回铁锤,古铜色的爆炸肌肉上蕴含着恐怖的力量,野牛不屑的冷哼一声,对玫瑰女的杀意却没有丁点儿的减弱。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抓啊。”
“论逃命的本事,她也算是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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