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时悬还没来得及开口,程愿却越想越蹙紧了眉头。
“但是怎么能盯上我的账户呢,我明明都装了安全插件的。”程愿抿了抿唇,颇为认真地说,“难道我这回是遇到对手了?”
正因为他自装了安全插件,所以程愿才没打开收支提醒,他觉得他卡里的钱起码不可能被转出去。
没想到居然是有钱被转进来了。
这难道是什么新型套路的杀猪盘吗?
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程序员,可抵挡不住这种攻击。
“对手你个大头鬼。”许时悬被他这样模样逗笑,按住程愿要拨打110的手,“你自己先看看这钱是哪儿来的。”
听他这么说,程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经他一提醒,程愿这才反应过来他确实是忘了查收支来源,主要这钱实在是太多了,即便看到了也根本不敢相信。
两人移步到大堂角落,程愿秉着呼吸,点开了交易明细。
一入眼,便看到了对方账户,竟然是来自许氏?
程愿惊讶地抬眸看了许时悬一眼。
然后再一低头细看,发现确实是来自许氏的公司账户,而不是许时悬的个人账户。
而这一回,他也看清了交易附言,上面写着这笔款项的来源,竟是许氏去年的年终分红。
“不是……”难怪许时悬那么淡定?可程愿冷静了一下,还是没法及时理解,“我、我,不是,这什么啊?”
他一没在许氏入职,二没在许氏挂名,许氏的年终分红和他有什么关系?
程愿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逻辑,他揪着一个最合理的问:“这是你公司该分给你的钱,然后你不小心留成了我的卡号?”
“那我也太‘不小心’了。”许时悬笑了下,淡定地解释说,“这就是给你的,该给你的分红。”
这都什么跟什么,程愿越来越懵了。
许时悬也不再卖关子,直言道:“你名下有许氏的原始股,年终结算自然有你一份。”
“股份是几个月前我转给你的。”许时悬一口气解释清楚,不过说起这个许时悬就忍不住敲了敲程愿的额头道,“至于这转让文件,之前混在一堆文件里你亲自签的,不过我让你签什么你就签什么,看都不看,就这么信任我?到时候把你卖了你还给我数钱呢。”
许时悬说着自己倒是笑了起来,凑过去捏捏程愿的脸颊:“当然了,我们家愿愿可是万金不换。”
这件事对许时悬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事,可程愿却是头一次知道,他握住许时悬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似的:“你给我这个干什么呀?是因为我把蓝成股份给你了吗?我、我当时跟你说过的,我不擅经营,给你也是因为想让你帮帮蓝成,而且我当时不是以为自己要噶了么……”
所以想给蓝成找个托付。
程愿说到这里就有点底气不足,但这不是重点,程愿继续道:“但就算这样,你
也没必要这样吧。”()
怎么没必要。许时悬仿佛在说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我妈和我奶奶都有,你当然也得有,而且这可是我爸妈都同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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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愿听到了重点:“叔叔阿姨没意见?”
确实,这件事肯定不可能许时悬一个人做主,可照许时悬说的,这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但他不是前两周才见到的柯清阿姨吗,之前和许叔叔撞见那次也是偶然。
“我喜欢的人,他们会有什么意见。”许时悬勾着他的手心,“而且他们早就知道你了。”
程愿睁大了眼:“啊?”
许时悬回忆着说:“刚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吧,有次我爸给我打电话,听我这边有动静,回头他们问我是谁,我就直说了。”
此话一出,程愿顿时意识到什么:“所以那次我跟叔叔说我们是朋友的时候,叔叔就已经知道了?”
一提起这个许时悬就忍不住想咬他,当时他俩还为这事吵了架呢。
不过现在许时悬翻旧账只为情趣,对这些事倒没什么再提起的意思。
他随口应了一声便道:“反正差不多就这么着吧,再说不是你说的么,你的我的有什么区别,所以别纠结这事儿了啊,乖。”
说完就揽着程愿的肩往外走。
可程愿脚下一边随着许时悬的力道往外走着,一边忍不住回头看他。
其实眼下钱不钱的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反正程愿不会投资也不会理财,这些钱之后他都得交给许时悬打理。
他之前计划的等他以后自己开了工作室,也是打算让许时悬管钱的。
所以经过刚才片刻的平复之后,这些钱对他而言就是一串长一点的数字而已。
但是,原来在那么早之前,许时悬就已经……认定他了么。
许时悬注意到他的眼神,还以为他是在为之前在他爸面前瞎掰那事尴尬,刚想说点什么。
程愿却一转身,紧紧地抱住了他。
分明什么话都没说,可许时悬稍怔之后,反应了过来。
他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只搂着程愿的脊背,侧脸吻了吻他的头发。
万般情愫全都充盈弥漫在这无言的拥抱当中。
他想,无论之前如何,从今往后,他的愿愿一定会在他的爱意之下越发自如。
-
两人下了飞机回到白栖园时,时间已经九点过半,因为两人第二天还有安排,当晚便没再胡闹,早早地休息了。
次日一早,许时悬也难得没腻歪着程愿,有条不紊地收拾完之后,便和程愿一并驱车出发。
两人此行的目的地是城郊墓园。
之前半年程愿有空就会来这里看看江如蓝,不过他总是挑许时悬不在的时候。
所以这还是许时悬第一次来这里。
车子停到墓园附近的停车场时,许时悬掌着方向盘,颇为严肃地问:“要不要再买一束花?两个人只买一束会不会显得我吝
() 啬?”
程愿失笑:“那待会儿花你抱着,这不是还有供品和香烛纸钱么,不小气啦。”
想想也是,抱两束花显得他和程愿多生疏似的。
许时悬微拧着眉:“好吧,那待会儿我走你后面。”
“知道了。”程愿拍拍他的手臂,“别紧张。”
许时悬却顿时不承认,嘴硬道:“什么紧张,我不紧张,见丈母娘我紧张什么。”
程愿觉得许时悬这样可爱死了,也不拆穿他,跟他一起下了车。
今日虽逢年底但时间尚早,墓园里没什么人。
却不想两人沿着小路一直走到半山腰江如蓝的墓碑附近时,发现江如蓝一向冷清的墓前居然站着一个人。
竟是有些日子不见的马云山。
之前程愿每次来的时候,他妈妈的墓前确实都会摆放着一束花,只不过他从来都没有撞见过其他人。
此刻抬眸望去,发现马云山只是安静地凝望着江如蓝的照片,没有说话,只不过一向儒雅随和的人脸上满是怀念。
其实之前程愿偶尔会想,马云山为什么愿意那样帮助于他。
蓦然之间,他好像理解了一点。
正此时,马云山回头看向了他们的方向。
程愿抬步走到马云山面前,笑了笑喊道:“马伯伯。”
马云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许时悬:“来了。”
之前许时悬找程愿的时候也有向马云山打听过,但没有说得很详细,听马云山的口风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便没有再多问。
不过马云山还是判断出了他俩大约出了什么问题。
可没几天之后又都一切正常了。
马云山想了想,到底是没有多问,程愿凡事有自己的主意,他也不想在此处多提,免得江如蓝担心。
此刻程愿点点头说:“嗯,要过年了,来看看妈妈。”
许时悬在一侧弯腰,把花和马云山带来的花并排放下。
马云山温和地回:“你妈妈看见你一定开心。”
而马云山已经来了有好一会儿了,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妨碍他们母子叙旧。
他想了想便说:“愿愿,你陪你妈妈说说话吧,我先走了。”
“好,马伯伯注意身体,年后我再去看您。”
马云山拍拍程愿的肩,不过在离开之前,他终是犹疑着问:“愿愿,今年过年……”
马云山虽终身未婚,但家族人丁兴旺,过年还算热闹,如果程愿无处可去,他可以邀请程愿一起。
不过他话未说完,程愿身侧的许时悬便微侧过身,浅笑着说:“马先生,我爸妈擎等着过年要给愿愿封大红包呢,后天就是新年了,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许慕冬和柯清确实早早地就邀请了程愿今年跟他们一起过年,并不是让许时悬代为转达,是亲自跟程愿说过的。
程愿闻言,便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马云山
见状,心中有数,点点头笑道:“那挺好,挺好,新年快乐。”()
说完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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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前一时便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程愿收回目光,却见许时悬面对着江如蓝的照片,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自我介绍:“妈,您好,我叫许时悬,是您儿子程愿的另一半。”
程愿听着他出口的称呼,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怔,随即悄悄翘了翘嘴角。
再回神时,便听身边许时悬已经介绍到了下一步:“今年29,身高189,从事的行业是……”
程愿扯了他一下,轻声说:“我跟我妈说过了,你不用说这么详细。”
之前程愿来看江如蓝的时候,话题聊着聊着,不由自主地便会往许时悬身上拐去,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而许时悬此刻听后,偏头看他一眼,体会到什么,忽而笑了起来。
他牵住程愿的手,之前多少有些紧张的情绪放松下去,于是那些话他便不再赘述,只向江如蓝留下了最后一句:“谢谢您把他带到这个世上,我何其幸运,以后有他可以一直陪着我。”
程愿握紧了许时悬的手。
两个人在江如蓝下墓前待了很久,程愿也把之前乌龙的事都和江如蓝解释了,希望她以后放心。
临近中午时,两个人才从墓园离开。
离开时程愿心情颇为不错,而许时悬见过家长,又得知程愿早就把他介绍给了江如蓝,心情更好,立刻带着人回城里吃大餐去了。
饭后程愿想着明天要去冬澜山墅的事,虽说之前已经去过很多次,但这次终归是更加正式,他要去给二老买买礼物。
许时悬这回由着他,还给了他不少参考意见,说他妈妈喜欢机车模型、星空观测和手工雕刻之类的,爱好很广泛,送她什么都行;至于他爸,他妈喜欢什么他就喜欢什么。
程愿听取建议,买了不少东西。
倒是许时悬逛着逛着,忽然说他想买个照片打印机。
程愿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到了这里,但也没觉得不行,都准备去数码店问问哪种效果好了。
结果许时悬却跟他说:“我想买一台大的。”
“买这么大的做什么?”程愿理性讨论,“普通家用型号的更实用一些吧,还是说你有什么需求?”
许时悬正儿八经地点头:“嗯,有一张照片想打出来,要尺寸大点的。”
程愿说:“要是只有一张的话,你去影像店打一下不行吗?”
“那不行啊。”许时悬看着他,笑着说道,“其他的倒算了,但那张照片我是想挂在床对面的,尺度有点私/密,被别人看去了不太好。”
程愿闻言,心中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狐疑地看向许时悬。
许时悬笑得越发猖狂,拿出手机挑挑眉问他:“要看看吗?”
程愿秉着呼吸,趁他不备直接一伸手抢过了他的手机。
许时悬也没多反抗,单手插兜眼见着程愿丝滑地解锁点开相册。
程愿以前从来没看过许时悬的手机,如今甫一进去,便发现许时悬相册里有好多他的照片,他吃饭的睡觉的发呆的各种角度都有,都不知道许时悬是什么时候拍的。
不过这些都比较正常,只有最新一张。
只看一眼,程愿便认出这是昨天在申城酒店里拍的。
程愿眉心一跳,点开了大图。
图中光线幽微昏暗,而他正趴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露出了部分侧脸,身上的浴袍早已经松松垮垮地落到了腰下,在手臂间虚虚搭着。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彼时他还被那条黑色丝带蒙着眼睛,丝带多余的部分飘散在脊背之上,沿着脊椎窝一路蔓延而下。
……
其实图中没有什么太过火的部分,甚至色彩也只有简单的黑白,可却怎么看怎么涩得叫人浮想联翩。
程愿耳根子一下子红了,他面红耳赤地摁灭屏幕,慌乱地看向始作俑者。
“许时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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