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煜将账本的得来说了,只是,第二本却说是当初接秦燕出谢家时,偶然得到的。
虽然说得含糊,但九王爷只需要知道东西是从谢家的私库中得到的便行了,至于过程,他不在意。
秦荽和萧辰煜送出账本,也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杜家太过庞大,不是秦荽和萧辰煜能对付的,就连垚香都劝她低调些。
这东西是烫手山芋,干脆交给九王爷,至于怎么用,秦荽也不想管了,但一定比在自己手里更有价值。
九王爷仔细看完放下账本,并且让人收好,可见,此物件对他来说,是个重要的东西。
秦荽心下了然,便说道:“不过,我们有一事求王爷!”
九王爷颔首,道:“知道你们要救人,此事本王应允了!”
夜深了,监狱里却少有人能深眠,除了对未知的恐惧,还有现实处境的担忧,当然,不知从哪个监牢里传出来的疼痛呼叫声,也是让人无法入睡的根本缘由。
监牢里并非有专门的女监,只不过,男女会分开,所以这一片全关押的全是女子。
看守们其实很喜欢看女子罪犯,比较老实好看管,更是养眼啊。
谢家的妇孺虽然也狼狈,可毕竟是高门大户精雕细琢养出来的美人,而且,这眼看着就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这些看守们,胆子小的还好,动动眼睛,动动手沾点小便宜罢了。
可胆子大,色心强的,那就可能会直接把人拉去旁边的小黑屋行那不轨的龌龊事了。
前世的秦荽是一进牢房便将自己弄的灰头土脸,又从不吵闹、掐尖冒头,一直躲在大家身后,这才没有被人污了身子。
所以,秦荽找老赵头看顾人,其实就是防范这个事儿。
老赵头最近都轮夜班,以往,为了不得罪人,他是不管兄弟们泄火的事儿,反正只要不太过分,也不要闹出人命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日复一日地守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谁又能干净到那里去?
不过,得了嘱托,老赵头今夜便格外警醒些。
姚珠儿今年十七,她是八品官员家堂堂正正的嫡女,父亲母亲双全,哥哥嫂子和睦,家里并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隐私事。
可是,她不明白,为何疼爱她的父亲将她许给了谢家的老头子,她找母亲哭诉,可善良温柔的母亲却抹着泪劝她安心嫁人。
都说母子连心,可姚珠儿看着母亲的眼泪,并没有感受到母亲有多痛苦,她从来不是个掐尖要强的性子,甚至是非常的单纯和胆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嫁了。
谢老头子年纪大,却夜夜折腾她,身体不行就用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折磨她,看她哭泣求饶,谢老头反而变本加厉。
姚珠儿害怕,又不敢对人言。这样的事儿,说出去多丢人啊。
何况,姚珠儿以为,闺房之事都该是如此,所以,她忍下来了。
因为她的容忍乖巧,因为贪恋她年轻的身体,因为她有一张如花的容颜,所以,姚珠儿获得了丈夫的喜欢,一个多月以来,除了月事那几日,谢老爷子都在她房中过夜。
以至于,全家的人都高看了姚珠儿,姚珠儿真真是白日风光,夜里却遭罪。
还没有适应谢家的生活,她突然被下了大狱,惶恐的她除了哭,似乎没有丝毫办法。
她的人生,一直是被人安排好的,她只是接受,也习惯接受。
谢家妇孺都关在一处,大家都哭,反而她的小声啜泣并不太显眼。
可她的眼神太过干净,太过惊恐,就好像受惊的小鹿,格外惹人怜爱。
当然,也容易引起男人的兽性。
今夜,她便是两个看守的目标,当她被人拉出来的时候,她还傻傻地问拉她去做什么?
两个看守嘿嘿笑,又假装严肃地说,带她去审问。
姚珠儿想说自己不知道谢家的事,可根本没有人理她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辩驳话语。
而身后的谢家人只是将谢家未出阁的姑娘藏在众人身后,根本没有人管姚珠儿。
转过拐角,一人去开小黑屋的门,另一个人看住姚珠儿。
老赵头照例过来看了一眼,登时发现了不对劲,忙过来阻止。
两个看守眼看着到手的“肥肉”就要飞了,自然是不愿意的,可老赵头毕竟是牢头,他的话也是要听的。
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人送了回去,也不再挑选人,而是过来找老赵头说话。
当然,也是要一个说法。
老赵头直说,有人托他照看这个人,总之,这个女人不能动。
随后,老赵头又劝他们,少做些孽,以免将来得报应。
也不管大家听不听得进去,反正,这个夜里平静了。
姚珠儿回去后,谢家人看她就好像看什么稀奇的东西,都把姚珠儿看傻了。
有人问她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姚珠儿傻乎乎的说他们决定不审问她了,就送回来了,她也不知道为何不审问了。
听了谢家一个女人的话后,姚珠儿才知道刚才她差点儿遭遇了什么,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又过了几日,姚珠儿再次被老赵头喊了出来,因为上次老赵头帮过她,所以,姚珠儿心里并不是很害怕地跟着老赵头朝前走。
走了许久,突然出现了光亮,长长的走廊两边居然有了窗户,空气也不再浑浊难闻。
老赵头转头看着她好奇打量四周,不由得笑道:“你啊,真不知道是不是好命?”
姚珠儿迷茫地看下老赵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老赵头竟然看懂了她的意思,还好心地解释:“要说好命呢,你居然有了牢狱之灾,若是说不好命呢,居然有人费心费力救你出去。”
说完,摇摇头继续在前面带路。
姚珠儿的脑子里嗡嗡嗡作响,却不敢去相信那句“有人费心费力救你出去”的话。她知道,父亲和母亲、哥哥是不可能来救她的,因为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更不会为了她散尽家财。
外面等着的是陌生的人,提着剑,脸色冷漠,指着后巷停着的马车沉声说了句:“走吧,我送你回家!”
“哪哪个家?”姚珠儿还处于大脑一片空白,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太过于梦幻,根本就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