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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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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辞片刻无言。

像平常家人住在一起, 想来很难。

顾知野为了享受自由生活,大学时从顾家搬出来。

周五晚饭时,无论郁黎清如何劝说让他搬回顾家, 顾知野都没有丝毫动摇。

郁黎清做不到的事,他想实现许是天方夜谭。

但“许是”, 便说明还有实现的可能性。

顾宴辞如果真的想做,尽可以去试试, 博得一点“可能性”。

但他暂时无法接受跟不怎么亲密的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没有试一试的想法。

搬到九楼后,为了保证生活的舒适性与私密性, 顾宴辞特意在七楼为李阿姨买了一套房供她居住。

双方都有个人空间门, 各自舒心。

顾宴辞独来独往惯了,他无法接受更想不到跟其他人合住的场景。

私人领域要出现别人...

顾宴辞微微拧眉。

思索片刻,他试探性地问:“知之为什么想跟顾知野住?”

有人能严格监督女儿很好,但住在一起牺牲的个人空间门太多。

理智的分析起来,很不划算。

顾宴辞是商人, 权衡利弊的习惯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吱吱困惑:“孩子要住在一起呀,一个人不开心。”

顾宴辞心下一松:“顾知野喜欢一个人住, 况且他不喜欢我,我们住在一起会吵架。”

吱吱恍然大悟:“爸爸手手脏,弟弟不喜欢。”

顾宴辞:....

“弟弟喜欢,一起住。”吱吱严肃强调:“爸爸要多洗手手。”

大人之间门无法逾越的鸿沟,成年人在意的执念、心结,就被吱吱用“洗手就能喜欢”轻易概括。

顾宴辞无奈扶额,轻捏鼻梁应下。

“知之也是。”

***

顾宴辞的这场出差结束得有点仓促,还有一点收尾工作要解决,他抱着知之说了会话, 把她放到沙发上,轻声问:“爸爸现在去工作,知之要怎么做?”

小豆丁抱着兔子玩偶,规规矩矩:“坐在这里不准动,看电视。”

“对,还有什么?”

“不准下去沙发,(想离开沙发)要跟爸爸打电话。”

“师兄师兄,爸爸放师兄。”吱吱抱着玩偶扭来扭去。

顾宴辞轻笑,打开《西游记》,一天半不见,不知道她又看了几集,按照之前的观影记录往后一集一集试探。

“这里看了没有?”

“没有没有。”

顾宴辞给电视机定时了半小时。

李阿姨将刚空运来的草莓洗好递给吱吱,自吱吱上次晚上闹着要吃草莓,顾宴辞不得不下楼买之后,家里的水果每日不断。

但每次只能给吱吱吃点。

冬天,水果冷,小孩的肠胃脆弱受不了。

但送来的水果不能每日只送几颗,剩下的一部分则由顾宴辞解决,还有一半交给了李阿姨。

吱吱捧着小碗,把草莓一个一个拿出来,一边拿一边试探性地看着顾宴辞念:“1——,2——,3!”

顾宴辞挑眉,赞赏道:

“数对了。”

“聪不聪明?”她昂起下巴神气地问。

顾宴辞轻笑,没忍住,又将李阿姨给他准备的那份草莓里挑了一个给吱吱。

李阿姨默默看着。

顾宴辞放好后,礼貌解释:“给知之的奖励。”

李阿姨笑得无奈。

“现在是几个?”顾宴辞问。

吱吱没有“三加一”的逻辑与意识,采用最原始的办法,把草莓全部放进小碗里,再一个一个拿出来数。

“四个。”

顾宴辞揉揉女儿机智的小脑袋,放她看电视,起身去书房工作。

近两日他休息时间门很少,返程的飞机上没有片刻的喘息,一直在处理公务,只从机场返回小区的途中眯了一会。

沈勉问过他,提前回来是不是太夸张了。

按照原定计划,只会过在国外留十个小时,不把工作挤在一起,顾宴辞能拥有大量休息时间门,还能完美、高效率的解决这件事。

现在,尽管事情已经解决,但顾宴辞明显因为“提前回来的决策”,疲惫不堪。

除了顾宴辞,其他团队成员都在国外休息,几个小时后返回国内。

书房里,顾宴辞边喝咖啡边看刚发来的资料。

线上视频会议刚接通,沈勉感叹:“你付出了高昂成本回家,熬得眼底泛青,就为了在家里喝咖啡处理公事?”

“怎么会,他还看了女儿的狗粮吃播。”宋时衍笑了笑:“沈勉,没有成家你不懂,能快点回家看到老婆孩子,是多么幸福美好的一件事。”

沈勉:“我不想懂。”

顾宴辞疲倦地揉捏太阳穴:“工作。”

沈勉和宋时衍立刻停止拌嘴,进入工作状态。

十五分钟后,顾宴辞手机震动了两下。

来自电话手表的APP。

“爸爸,我不想看电视啦~”

顾宴辞翻阅着资料自然地回她语音:“来爸爸这。”

宋时衍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宴辞:“哎呦喂,很有爸爸的感觉。”

吱吱抱着两瓶西瓜牛奶跑了过来。

顾宴辞看了眼:“阿姨给你拿的还是吱吱拿的?”

“姨姨。”吱吱有时候说话着急,小奶音很快,听着有点含糊,得让人猜。

“%¥#@西dua六奶一可,*&给爸爸。”

顾宴辞有耐心地慢慢教她逻辑语序:

“知之想喝西瓜牛奶,阿姨只给一个,知之还要了一个给爸爸?”

“嗯!”

视频里,宋时衍哈哈大笑。

“沈勉,听不懂吧。”

沈勉:“你听得懂?”

“听不懂,但我能听懂我孩子的。”

小朋友的小奶音很奇特,每个孩子语调略有差别,就像“奶萌的方言”,只有经过长时间门接触的人能听懂。

“要喝。”吱吱摇摇牛奶。

顾宴辞给她打开了一瓶,嘱咐道:“喝完就去洗澡。”

吱吱咕噜咕噜,把另外一瓶牛奶给顾宴辞,“爸爸的。”

顾宴辞不爱喝这些,转念一想,如果他不喝,吱吱能一口气喝完两瓶,便戳开喝了一口。

“干呸(杯),爸爸。”

插着吸管的两瓶粉红色牛奶撞到一起,顾宴辞轻笑:“干杯。”

吱吱没有喝,期待地看着顾宴辞,“甜不甜?”

顾宴辞点头。

吱吱满意,像安利的东西得到了认可,蹦跶着离开。

她很乖。

经过一段时间门的相处,知道离开爸爸的书房要关上门,垫着脚丫,抓着门把手,“拜拜~”

然后像跳芭蕾一样,垫着脚尖,艰难中带着一丝不放弃的决心,一点一点往外挪。

傻乎乎的。

顾宴辞扶额,不经意上扬的唇角泄露了他的心情。

“哒~”

门被轻轻的关上。

“我给爸爸啦~”,门外传来欢乐的声音。

顾宴辞留恋地收回目光,放下西瓜牛奶,继续工作,余光瞥见视频里一动不动的两人,拧眉:“卡了?”

宋时衍摆头,状似正经地问:

“刚发过去了一份资料,收到了没?”

顾宴辞:“嗯,在看。”

“老狐狸解决了?”

顾宴辞翻阅资料到下一页,专心看着分了一点点点注意力回答问题。

“嗯。”

“看来有信心?”

“嗯。”

“牛奶甜不甜?”

“嗯。”

“嗯”完,顾宴辞身体一顿,面无表情扫向宋时衍,低头继续看资料。

没说什么。

在工作时间门被朋友看到这一幕,顾宴辞不尴尬,反而近乎自然而然、理直气壮起来。

他从之前在办公室里偷偷看故事书学讲故事,到现在胆大光明地看,顾宴辞逐渐向“爱炫耀女儿”的那类人靠近。

**

顾宴辞工作结束时已经十点,吱吱跟他一样,一直不睡。李阿姨离开后,她跑到书房里玩积木。

顾宴辞洗澡,吱吱像上次一样坐在洗漱间门门口玩积木。

吱吱养成了习惯,隔几秒就要喊一次爸爸,顾宴辞同样如此,以确定对方还在不在。

吱吱拼积木的方式很简单,积木一块一块相接,拼成一个非常好的长方形,这就是她的神奇城堡。

她把“神奇城堡”放在洗漱间门门口。顾宴辞一出来就能看到,吱吱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捧着小脸,她想到了一件被她刻意忘记、一直不敢问的事:“爸爸,半个月(到)了吗。”

话音刚落,顾宴辞开了门。

浴室里一片雾气,他穿着黑色睡袍,雾气朝四周扑涌。

吱吱撑着脸颊看了一会,脆生生地说:“爸爸是神仙。”

顾宴辞刚才没听清她的问题,以为她只是在玩过家家,跟城堡说话,弯腰抱起她,“什么神仙?”

吱吱想了想,从记得的名字里面选了一个最喜欢的:“观音菩萨。”

顾宴辞无奈:“我是观音菩萨,你是什么?”

“是观音菩萨的孩子。”吱吱坚定:“小观音菩萨。”

顾宴辞略显疲态的脸被笑意取代,他抱着吱吱回到她的房间门,路过主卧时才意识到自搬进来后,他还没有回主卧睡过。

晚上,顾宴辞实在没有力气跟吱吱讲故事,拍拍她的背,哄着她睡。

哄了一会,吱吱仍没有睡着。

顾宴辞点点她的小脑袋:“在想什么?”

“半个月了吗?”

顾宴辞想到了前段时间门她问过的问题:“有半个月,十七天了。”

吱吱嘿嘿一笑:“爸爸,明天叫醒我。”

“你要跟爸爸一起起床?”

“嗯!”

顾宴辞应下:“叫醒你,不要生气。”

“好~”

“我发四。”

...

第二天八点,顾宴辞整理好一切准备出门前,叫醒了呈大字摆开睡着的女儿。

“叭叭。”

顾宴辞轻轻地抱起吱吱,刚搂到怀里,她就像没有力气的小猫咪贴了过来,脑袋靠着肩膀,软绵绵的,迷糊地说:“叭叭,毛毛从,棉花糖,苹朵和西dua。”

顾宴辞揉眉,万万没料到小祖宗醒来是为了要零食,他声音放轻:“知之,要吃了早餐才能吃零食。肚子会痛的。”

吱吱清醒了一点:“我不吃。”

顾宴辞:“嗯?”

吱吱立正站好,彻底清醒,眉开眼笑:“爸爸,我不吃,你买嘛~”

“爸爸。”

“爸爸——!”

“爸爸~~”

吱吱在床上蹦来蹦去,后来干脆倒在床上学着大哥之前的模样揣脚脚撒娇。

“好好好,我买,但是下次不可以再倒在床上。”顾宴辞抱起女儿,给她披了一件衣服:“我们拉钩。”

“好耶!”

顾宴辞白天去公司时听到了顾晏礼回国的消息,他听过只是点了点头,收购案会议推迟了一个礼拜,于24日推迟到31日,他前段时间门迟到早退,现下越发忙碌。

家里的娇气宝还隔几分钟就给他发语音:

“爸爸,回来了吗?”

“糖葫芦,草莓...还有...还有神奇肉肉。”

顾宴辞每条都会回。

“还没有,知之。”

“好,爸爸都买回来。”

...

顾宴辞没有午休,吃完午饭迅速工作,勉强在下午五点完成了一切。

他匆匆披上大衣,方特助将批阅完的文件抱了出去,关上办公室的门,过了两秒再度敲门。

“顾总,二公子来了。”

穿衣的动作顿了顿,顾宴辞淡淡道:“让他进来。”

门口,皮鞋踩踏着地毯的声音沉闷阴森,自远而近。

顾宴辞低头,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

余光里,一双黑色漆皮皮鞋靠近,空气里传来很浓的木调香,跟顾宴辞一贯用的清淡款不同,闯入的味道融入了一种刻薄的阴沉,味道微重,像潮湿阴郁的灰色调。

对方并未朝顾宴辞走近,转了两步。

脚步声减轻,又直至消失。

顾宴辞戴好围巾,抬眸。

冬天的五点,许是要下雨,天气昏沉,透露着些许沉闷。

窗前,黑色真皮沙发的森然与暗色加重了环境里的阴沉。

顾晏礼一袭酒红黑色渐变西服,双腿交叠,右手随意搭在腿间门,左手手肘压着沙发靠背,优雅里带着几分肆意。

“顾总要去哪?提前下班不是什么好习惯。”顾晏礼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袖口,冷声道:“大哥如果觉得CEO的位置烫手,我愿意效劳。”

顾宴辞忽略了所有冷言冷语与阴阳怪气,淡淡道:“什么事?”

顾晏礼面无表情地将收购案的几处细节批评得一无是处,“脑子不好赶紧下台,把位置让给智商好的人。”

顾宴辞听着,淡淡道:“可以。”

顾晏礼:“?”

“能发现这几点不错。”顾宴辞淡淡评价着,话音一转:“但你说的这份资料是四天前的旧版,如今已经改正。你的团队信息更新速度不及时。”

手机又震动了两秒。

顾宴辞无意识地握紧手机,看向一段时间门未见的二弟:“还有什么事?”

顾晏礼板着脸:“我要你指导?”

高傲走了。

门口,方特助正要捧着一杯黑咖啡进去,看到阴沉着的顾晏礼出来,吓得手一抖。

顾晏礼模样端正,跟顾宴辞一样,鼻梁高挺,五官优秀,下颌线条完美,唯独那双眼,遗传了妈妈沈昭然的丹凤眼与眼尾的泪痣,微微上挑时冷意森然,说不出的可怕。

方特助低眉:“二公子。”

顾晏礼寒着脸离开,顾宴辞关上办公室的门,扫了眼方特助手上的咖啡:“下次别准备这个。”

“嗯?”

“他不喝咖啡。”

方特助:“是是。”

“有什么事再通知我,辛苦。”顾宴辞礼貌点头,离开。

**

回去时,他按照吱吱的要求买了很多零食、水果,一共装了两个纸袋。

他将纸袋放在楼梯口,给李阿姨打电话,特意给她放假让她去七楼休息。

李阿姨出来时,顾宴辞正好站在门外。

“顾先生,那我先走了。”

“嗯,辛苦了李姨。”

等待了一天的吱吱听到动静,从滑滑梯上飞速跑过来,抓着爸爸的手来回看,正要哭,被顾宴辞一把捂住嘴巴。

顾宴辞比了个“嘘”的手势。

等电梯下行到“7楼”,他松开手:“去沙发上闭眼睛坐好,爸爸给你变一个魔术。”

吱吱愣住:“魔术是什么?”

“法术。”

吱吱:!

她连忙跑到沙发上,爬上去捂住眼睛:“爸爸~”

“我在,不能偷看。”顾宴辞将两个纸袋放在茶几上,“还记不记得跟爸爸拉钩?”

“不能吃,记得吗?”

吱吱点头:“爸爸,我不吃哒!”

顾宴辞不知道吱吱想做什么,她每次都会有很多奇怪的小想法,他不会问,即便有可能会化身漏风小棉袄坑他,他也会尽可能满足她的小心愿。

这可是吱吱放弃了懒觉,态度坚决提出的要求。

“睁开眼睛。”

吱吱双手保持原样,身体往左挪。

茶几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糖果,都是她之前吃过的,糖葫芦也有。

巧克力、□□糖..

什么都有!

“耶——!”

吱吱兴奋举起小手,从沙发上蹦下来,抱着零食往客房里搬。

来来回回,还不要顾宴辞帮忙。

“知之,你在做什么?”

一个往返间门,吱吱攥着□□糖和巧克力往她的卧室跑时,顾宴辞抱住了她。

吱吱嘿嘿一笑:“是秘密。”

“要下去要下去。”

顾宴辞不得已把她放到地上。

吱吱迅速跑过去,又跑回来把兔子玩偶、金箍棒、面具、披风等等这段时间门她拥有的所有玩具、图书,放到了卧室地上,摆了一大堆。

最后,还尝试着把“大哥”拖过去。

“大哥”正在睡觉,她委实拖不动,擦擦汗,放弃了。

吱吱跑到儿童房门口,正要关门,被顾宴辞抵住。

他已经不担心吱吱偷吃了,偷吃都好,一个人在房间门里怎么能让人安心。

“小孩不能一个人在房间门里,知之。”顾宴辞拧眉:“如果你锁门,会把自己锁在里面。”

吱吱撇嘴:“这是秘密。”

顾宴辞妥协了一步:“把门留一条缝,不要关上,有问题就叫爸爸。”

“嗯!”吱吱慢慢关门,隔着一点点缝隙奶声奶气强调着:“爸爸不能进来。”

“好,你忙完秘密,我们要准备吃饭,知之能不能快一点。”

吱吱眉眼绽放:“可以哒!”

“爸爸,很快的!”

门缝里的小豆丁跑远。

顾宴辞没有离开,隔着缝隙暗自观察,确保吱吱的安全。

即便她会偷偷吃糖果,他依然会允诺,完成和她的约定:不进去。

只是,吱吱什么都没吃。

她坐在窗户与床中间门的毛毯上。

彩虹色的毛毯上摆放了她所有的玩具以及近来吃过的零食。

吱吱双手捧脸,笑眯眯地坐在地上。

一分钟过去,没有动。

五分钟过去,笑容困惑了一些。

十分钟后,她仰天倒在毛毯上看天花板。

又过了十分钟,她爬起来,指着零食、玩具小声说着什么。

一秒,两秒,五秒,三十秒..

吱吱站在原地,迷茫的杏眸一瞬红了起来,小小的肩膀抖了抖,细碎的哭泣声传来。

“叔叔。”

“叔叔不要我了呜呜呜。”

顾宴辞怔愣。

叔叔...

这是没有他时,吱吱幻想出来的保护、关心、疼爱她的人。

她抱来所有的玩具和水果、零食,不是为了吃,是为了给曾经疼爱、保护过她的人看,给那个人分享。

他冲了进去,抱起吱吱想安慰,启唇,一时沉默,什么都说不出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没有安慰的资格。

“爸爸,叔叔不要我了呜呜呜。”

“找不到叔叔。”

“我要叔叔。”

...

吱吱哭着,不断打着哭嗝,跟幼儿园里她以为顾宴辞不要她了一样,哭得撕心裂肺。

会议桌上能言善论的顾宴辞,哑口无言,笨拙地轻抚吱吱的背,什么都说不口。

是他的责任,如果女儿从小在他身边,是他保护着她,就不会有如今的一切。

“知之,对不起。”他下巴抵在吱吱的脑袋上,笨拙地道歉。

吱吱哭了一会,晚饭之前吃的桂花糕一下吐了出来,悉数吐到顾宴辞身上,顾宴辞暗道不好。

哭的反应比他想得还大。

他一边打电话给李阿姨,一边带吱吱去洗漱间门漱口,漱了两口,还在吐。

顾宴辞动作慌忙,脏兮兮的外套都来不及脱。

李阿姨迅速上来,顾宴辞颤声问:“要不要去医院?”

他抱着吱吱的手微微发抖,再也没有会议桌上的沉稳淡定,此刻,笨拙、慌乱、眼眸里担忧不加掩饰,无措地询问着。

李阿姨在那一刻,时隔十九年,见到了从绑匪那逃出来的顾宴辞。

那天,顾家没人。

只有她在。

顾宴辞双脚印着铁链的红痕,双手微颤地撑着铁艺大门,不断按响门铃,祈求着有人能开门。

那时候,他七岁。

还没有学会控制情绪。

无措里,带着少见的脆弱。

一如现在的顾宴辞。

李阿姨知道,如果不去医院,顾宴辞一整晚都无法安眠,只是顾宴辞的状态无法开车。

“您先去换一身衣服,我跟小公子打电话,如果他在,就由他开车,如果不在,我们可以打车。”

五分钟后,顾宴辞抱着吱吱出来。

顾知野本来打算飞出去跟朋友去南方海上冲浪的,听到吱吱吐了,改了计划,开车等在门口,想着到时候要怎么把顾宴辞阴阳一顿,极尽嘲讽他,连孩子都带不好。

直到,他看到了顾宴辞以及怀里的吱吱。

“没..事吧?”顾知野问。

吱吱无声地打着哭嗝,李阿姨道:“小公子,我们先去医院。”

....

顾知野收敛了所有放肆与嚣张,像刺猬藏住一身尖刺,听话地开车去了中心医院。

儿童急诊不多。

吱吱是受到刺激再加上有一点点受凉,要在医院住一晚,打个针。

单间门病房里,吱吱打完了吊针,睡着了,只是睡时还时不时的抽动鼻子。

顾宴辞安静地坐在病床边。

李阿姨轻叹,让饭店准备了儿童套餐和晚餐过来,儿童套餐放在保温盒里,等吱吱中途醒来吃一点点粥。

顾宴辞起身:“李姨您先回家,我让顾知野送您。”

阿姨五十多岁,受不住熬夜。

李阿姨没让顾知野送,她得休息一番,明天才能过来照顾,没有推辞,自己打车回了家。

顾知野待在角落里,这才慢慢挪了过来,僵硬地问:“怎么了?”

一时沉默。

顾知野撇嘴:“不说算了。”

顾宴辞嗓音低沉,嘶哑:“她三岁前住在福利院,可能幻想了一个叔叔保护她。”

“她抱了一堆玩具、零食去房间门,想给她的叔叔介绍,没有回应。”

“她说叔叔消失了。”

顾知野挠头,“你不会安慰她吗?”

“小朋友最好哄,你跟他说叔叔去外面打妖精,要过很久很久才能回来,像孙悟空那样,吱吱只要变得勇敢一点,长到七八岁就能见到叔叔了。”

“四五年过去,她哪还记得叔叔,即便记得,知道不是现实里的人物,就懂了,是她幻想出来的。”

“这么好编,你第一时间门在干嘛?”

“没被超人、赛车外出打工或者超人去做圣诞老人给你发礼物的谎话忽悠过?”

顾知野越说越快。

以为是什么大事,听起来分明是可以控制的事。

病房里陷入怪异的沉默里。

吱吱呼吸均匀起来。

顾宴辞沉默,如雕塑一般静静坐着。

半晌,他说:“没有。”

顾知野愣住。

“抱歉。”顾宴辞声音低沉:“拜托你明天在她醒来后安慰她。”

他起身,离开病房。

在长廊坐着。

走到医院外又返回来的李阿姨,买了一点面包过来,顿了顿,在顾宴辞身边坐下。

“顾先生。”

顾宴辞沉默半晌,眼眸逐渐失焦:“我是一个不及格的爸爸。”

李阿姨:“你做的很好。”

顾宴辞苦笑,摇头。

“我连安慰她都不会。”

李阿姨将面包塞给他,像小时候他去上学,她往他书包里放东西一样。

“宴辞,没有哪位父母能十全十美。”

没被情感温暖过的人,怎么会如此快的学会温暖别人。

李阿姨顿了顿,小声问:“小公子在病房吗?”

顾宴辞不语。

“你要谢谢他。”

顾宴辞:“我会让人准备跑车。”

“不是这样的。”李阿姨拍拍的肩膀,温声说:“你跟他是兄弟。”

家人之间门的感谢,不是人情的弥补,顾宴辞不能纯理清地用以往的商业手段,以利益、物质的方式感谢对方。

“或许别人会,但小公子不会为了一辆跑车帮你。”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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