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萌虽然知道萧舒不会陪着徐晨曦玩这种幼稚的私奔游戏。
可是架不住那丫头一时糊涂偷偷拐跑了萧舒啊。
医院里:
萧舒看着似乎是在病房里找着什么东西的陈爱萌,不明情况道:“陈同学,你这是在找什么?”
陈爱萌也有些缺心眼,徐晨曦那么大一个大活人,也不可能会藏在病房里啊。
萧舒见她没有回复,更是疑惑不解,“是出了什么事吗?”
陈爱萌尴尬地坐回椅子上,准备旁敲侧击着:“徐晨曦今天没有来找过你?”
“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她不会再来找我了。”
陈爱萌眉头微蹙,“你跟她说了什么?”
“其实她父亲的担忧是对的,她现在还小,很多事都看不明白,只会凭着一腔热血自以为那是最正确的想法,其实只有局外人才会看明白,那是最错误的一条路。”
陈爱萌诧异地站起身,“我舅舅来找过你?”
萧舒点了点头,“徐叔叔说得对,只是她执念太深,她总以为是她把我害成了这样,所以心里有愧疚,我明白的,她不应该——”
“萧舒,连你都觉得那是愧疚吗?”陈爱萌打断他的话。
萧舒沉默了片刻,无论是与不是,他们都只能把这认为是愧疚,必须是愧疚。
陈爱萌双手不由得攥紧成拳,“你的手术不是很成功吗?你为什么还要觉得自己的负担呢?”
萧舒低下头,没有回答。
“你在逃避什么?我舅舅可能不明白一些事,可是我看得挺清楚的,能够让徐晨曦那样的女人改邪归正,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她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她也犯不着跟你我逢场作戏对不对?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放下所有尊严陪你演这么幼稚的戏。”
“就当做她是演戏吧。”
“你在说什么?”陈爱萌竟然有些生气了,他怎么能这么轻飘飘的说出这样的话,他是在说徐晨曦是一厢情愿吗?
“陈同学,她和我从一开始就是演戏啊,只是演到最后自己有些分辨不出真假了而已,等到以后冷静下来,才会恍然大悟今天有多么可笑。”
“萧舒,你知道你都说了什么吗?难不成你也这样对她说过了?”
“我只是在阐述我认为的观点而已,她父亲说得没错,她对我只能是愧疚。”
陈爱萌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的家伙。
病房,忽地安静下来。
门外,徐晨曦放下了准备推门的手,她看着玻璃窗内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的男人。
陈爱萌转过身,“既然你要这么想,那就这么想,毕竟你是病人,我们怎么都要让你开心。”
她毅然决然地打开了门打算离开,只是当她看见门外的徐晨曦时,整个人都僵硬了动作。
徐晨曦手捧着一束玫瑰花,花香在开门的瞬间便是争先恐后地涌进屋子里。
陈爱萌惊讶地望着视线里的女人,忙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徐晨曦笑容满面的进了屋子,恍若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兴高采烈地把鲜花插入花瓶中。
萧舒也是如鲠在喉,他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朦胧视线里的背影,她怎么来了?她都听到了吗?
徐晨曦抱着花瓶,泰然自若地说着:“我去洗手间里接点水。”
“徐小姐,我说过你不该再来了。”萧舒双手拽着被子,保持着面上的平静。
“阿姨让我给你买束花过来,寻思着病房里的颜色太单调了,我把花醒好就走,不会打扰你休息的。”徐晨曦接了水,自顾自地整理着玫瑰。
陈爱萌站在她旁边,眉头都快皱成了死结,她很确定徐晨曦都听到了那些话,如果是以往的徐晨曦,早就摔门而出了,何必放下面子去热脸贴冷屁股。
只是,她今天平静得恍若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徐晨曦捧着花瓶放在了距离他最近的桌子,等整理好了一切,她灿灿地对着他笑了起来,“萧舒,我办理了休学,明天开始我就准备去环球旅行,一个人也可以看遍整个世界,你说对不对?”
“你要去哪里?”萧舒听着她这话,莫名地有些慌了。
“我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吧,人这一辈子要学会很多事,最难的事大概就是放下,既然放不下,那就找点别的事,等到别的记忆填满了这些窟窿,那就是完全放下了吧。”徐晨曦坐在床边,“你也会放下吗?”
萧舒低下头,说得有气无力,“会的。”
“那我们可以约定一下吗?”徐晨曦伸出手指头。
萧舒不明她要做什么。
徐晨曦勾起他的小拇指,“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如果谁反悔了,那她就会得到一个惩罚,惩罚她——”
萧舒堵住她的嘴,“有些话不要乱说。”
徐晨曦莞尔,“你是在害怕会违背约定吗?”
萧舒沉默了,他不是怕自己会违背,而是担心她会偷偷出现。
徐晨曦站起身,“既然你没让我说完,那这个约定就不作数了。”
陈爱萌看着屋内的气氛,她只感受到一种压抑,氛围沉重得她都要喘不上气了。
她其实是看得出来的,两个人都是真心相爱的,可是为什么要分开呢?
徐晨曦出了病房,她忽然间好像不知道往哪里走了一样,站在走廊上,茫然地环顾着四周。
陈爱萌跟在她旁边,轻声道:“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其实你和萧舒——”
“甜甜,你说人真的有下辈子吗?”
陈爱萌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论,摇头,“这辈子才刚开始,你怎么就关心下辈子了?”
“他昨,下辈子一定娶我,我就想着我们会不会真有下辈子。”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陈爱萌拉着她的手,“我问过主任医生了,萧舒手术很成功啊,他都能看见了,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那他这辈子会娶我吗?”
“肯定会啊。”
“可是他为什么又要许诺下辈子呢?”徐晨曦低下头,有什么东西滴在了手背上,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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