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静双腿一软,就这么跌坐在地上。
天台上的寒风应景地吹来,更添了几分萧瑟。
病房里,齐氏坐立难安,有好几次她都想要冲出病房,可是病房门被陈霆锁得死死的,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打不开。
“陈霆,你开门,你开门啊。”齐氏无助地咆哮着。
“咔嚓”一声,房门从外打开了。
齐氏欣喜若狂的一股脑就想要往外冲。
陈静静刚打开门就见母亲迎面而来,她连忙扶住她,“妈,你这是要去哪里?”
齐氏见着完好无损的女儿,高悬的心脏总算放下了,她着急道:“你立刻出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听我的话,走,我们现在就走。”
陈静静扶着她,“要走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半会儿,我们先吃饱饭。”
齐氏摇头,“陈霆他这次会说到做到的,我能感受到他的愤怒,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陈静静点头,扶着母亲坐在了椅子上,“我知道,可是他奈何不了我们,妈,你也别担心,我自有办法。”
齐氏坐如针扎道:“我心里惴惴不安闷得慌,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不祥的事,孩子,听我一句劝,我们走吧。”
“妈,我答应你,等我处理了最后一件事,我们立刻离开这里。”陈静静蹲在她面前,目光含泪。
齐氏竟从她眼里看出了伤感,眉头一皱,“你要处理什么?”
“总要收拾一下这烂摊子,否则陈霆追查下来,我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对,你说得对,收手,我们现在就收手。”齐氏紧紧的握着孩子的手,“怎么这么凉?外面很冷吗?以后穿厚一点,可不能着凉了。”
“饭菜快冷了,你赶紧吃。”陈静静打开餐盒,“我带了你喜欢的鱼和茄子。”
齐氏总觉得孩子有些不对劲,她不安道:“你是不是见过陈霆了?他对你说了什么?”
陈静静动作一僵,却又很快恢复镇定,她道:“在电梯里见了一面,他说了一些话就走了。”
“他有没有为难你?”齐氏紧张道。
“他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警告我安分守己。”
齐氏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陈静静莞尔,“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他那些自以为是的决定对我而言,毫无用处。”
“孩子,你不能——”
“妈,再不吃饭菜真的要凉了。”陈静静打断她的话。
齐氏坐回了椅子上,她握着孩子的手,细细摩挲着她的掌纹,“无论如何,妈都只希望你好好活着。”
陈静静没有回答。
齐氏咬了咬唇,“答应妈妈,别再做傻事了,好不好?”
陈静静蹲下身,脑袋枕在母亲的膝盖上,轻喃道:“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来得及。”齐氏温柔的顺着孩子的头发,“只要离开这里,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就来得及。”
“好,我答应你。”陈静静闭上双眼。
夜风徐徐,城市已渐渐褪去喧嚣,一片安宁。
徐萌萌正坐在病床上吃着苹果刷着新闻,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也没有过多的关心,继续埋头玩着手机。
病房门从外被人打开了。
徐萌萌不以为意的看了一眼,就这么一眼,她直接一口将苹果连果核一起塞进了嘴里。
因为塞得太急,她差点被活活噎死。
陈霆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她面前,为她拍了拍背。
徐萌萌哭笑不得的把果核吐了出来,窘迫到恨不得挖条缝把自己藏进去,这次丢脸丢大了。
陈霆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她的气色,还算红润,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偌大的病房,鸦雀无声。
徐萌萌怯生生的瞄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不吭声就这么看着她的男人,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她低喃道:“陈先生,你为什么不说话?”
“对不起。”陈霆的声音很浅,浅到风一吹就散了。
然而却依旧掷地有声的砸在了徐萌萌的心里。
她急忙摇头,“不怪你的,陈先生你不要这么说,这事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陈霆自责的低下头,“是我一次又一次给你带来了危险。”
“这只是意外。”徐萌萌斩钉截铁道。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陈霆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紧紧地握上了她的手。
徐萌萌感受到他掌心的力度,似乎想要捏碎她的骨头,把她人血肉融进他的骨血里那般。
陈霆道:“这一次,我不会退让了。”
徐萌萌不明他的言外之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霆抬眸,目光如炬的和她对视而上,“江小姐说的没错,你无条件的信任我,我就不应该让你陷入荆棘之中。”
“陈先生——”
“我可以亲你吗?”陈霆打断她的话。
徐萌萌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很奇怪,她的脸在对方话音落下的瞬间唰地就红了,红的快要沸腾冒烟了。
陈霆也不管她同意还是拒绝,身体前倾,慢慢的靠近她的脸。
徐萌萌已经迫不及待的闭上了双眼,更是生怕他动作僵硬够不到自己那般,伸着脖子去主动接近他。
病房里,似乎弥漫着满室的粉红泡泡,一颗两颗,前赴后继的灌满了整间屋子。
两人的呼吸都同时喷洒在彼此的脸上,就这么仅隔几厘米。
快亲上了,越来越近了。
两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咔嚓”一声,病房门不合时宜的被人打开了。
徐天颐领着打包回来的餐点,直接道:“晚上你就吃了两碗饭,现在还嚷嚷着饿了要吃宵夜,你是猪吗?这么能吃?还要吃猪蹄,你不知道本是同根生吗?”
病房里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动作,却依旧保持着那暧昧的姿势。
徐天颐诧异地看向差点就亲在了一起的两人,手忙脚乱地一把关上门,临走前不忘说着道歉话,“不好意思,打扰了。”
等关上了门,徐天颐才反应过来病房里的人是谁。
他怒不可遏地再次推开了病房门,犹如河东狮吼那般咆哮道:“徐萌萌,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