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别墅:
周倩大大小小角落毫无遗漏都仔细查找过了,可是,一无所获。
她看了看时间,她已经进来半个小时了,天色也全暗,江清河应该也快回来了。
周倩不得不放弃继续搜找,将摄像头回归原位之后,朝着玄关处走去。
突然一束光从落地窗方向照射进来,周倩慌了,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如果自己在屋子里被江清河给逮个正着,这个女人肯定会得理不饶人的奚落自己一通。
想起那个贱骨头小人得志的嘴脸,周倩张望一番四周,忙不迭的推开一旁工作间的小门,藏身进去。
江清河率先进了屋子,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摄像头,随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径直入屋。
程易略显的有些心虚的跟在她后面,屋子里静悄悄的,他猜测周倩已经离开了吧。
夜深人静,偌大的别墅区,安静到连风声都能清晰入耳。
林景瑄站在阳台上,一个劲的灌着自己喝酒,浓烈的酒精有些烧喉,他却是不知其味那般一口接着一口往肚子里灌。
“哥,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林雪儿站在楼下,抬头望着借酒消愁的亲二哥,忍不住打趣道。
林景瑄喝得醉醺醺的,朝着自家雪儿招了招手。
林雪儿一脸嫌弃道:“我不上去了,你现在这样子就跟随时都会发酒疯似的。”
“你过来。”林景瑄打了一个酒嗝。
林雪儿依旧不为所动,“你喝醉了,早点睡吧。”
林景瑄却是爬上了护栏,甚有一种你不上来我就跳下去的既视感。
林雪儿眉头轻蹙,她家这个二哥平日里就喜欢做一些惊天动地的蠢事,如今喝醉了酒,更是酒壮怂人胆,说不定他还真是跳了。
“好好好,我上来,你给我老实的待着。”林雪儿叹口气,走上了楼梯。
林景瑄摇摇晃晃的从栏杆上跳了下去,迷迷糊糊的看着由远及近的身影,指着她,“为了你那点事,我可是愁坏了。”
林雪儿哭笑不得道:“那我还得感谢二哥这般心疼我。”
林景瑄揉着她的脑袋,“答应我,以后离许家那个王八蛋远一点。”
“二哥,我从来没有想过离他近一点。”林雪儿扶着他,“得了,你进屋子睡一会儿吧。”
林景瑄委屈巴巴的靠在她耳侧,“他跟我说了一些话,他说他——”
林雪儿看破不说破道,“咱们心知肚明就行。”
林景瑄躺回了床上,一个劲还在嘀嘀咕咕着,“我明天得找几个人揍他一顿,让他知道知道我京城二世祖不是浪得虚名的。”
林雪儿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自家喝得酒气熏天的亲二哥,忍俊不禁道:“许先生挺好的,至少从来不嫌弃你蠢。”
隔日,阳光一如往常灿烂。
江清柠刚走到监护室前,就见一群医生护士们又齐刷刷的出现在门口处。
见此一幕,她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一路飞奔而至。
沈天浩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滑着轮椅又开始卖力的哭着:“我三叔挺不过去了吗?你们一定要竭尽全力的抢救啊,我三叔才三十几,正值壮年,怎么能英年早逝啊。”
江清柠瞪着他,“沈天浩,我忍你很久了。”
沈天浩自顾自的哭嚎着,“三叔啊,我知道你很辛苦,但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可得坚持下去啊,想想你家随时都有可能红杏出墙的江清柠,你一走,她肯定转眼就对别人投怀送抱了。”
江清柠忍无可忍的一把拎起对方的领子,“你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医生把你的嘴给全缝上。”
沈天浩哭的太激动,突然一个急刹车,情绪来不及收回,一个劲的打着嗝,“以前我觉得你懦弱,现在我才发现,你就是一只母老虎。”
“让沈天浩进来。”
忽地从病房里传来一道声音,虽说音量上还透着些许虚弱,但语气却如同往常那般威严赫赫,让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能浑身颤栗。
江清柠想都没有想,推开挡在门口处的一群医生们,跻身进去。
这么多天了,她也记不着他昏迷了多长时间,她有想过再次见面是什么情况。
他肯定会温柔的唤她:柠柠,过来。
可是当真的见面时,他们都沉默了,好像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个眼神,写满了爱意的眼神。
“三叔,三叔,您总算醒了。”沈天浩激动得泪流满面,就差扑倒在沈烽霖身上感天动地地嚎啕大哭了。
沈烽霖的目光还落在门口处没有任何动静的女人身上。
江清柠渐渐地发现了异样,他看待自己的样子像是一种审视,对陌生人的审视。
医生道:“夫人,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江清柠还有点懵,听见医生的话,她下意识地跟在了他身后。
空旷的走廊上,轻风阵阵,医生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踌躇了好些时间才开口道:“我们原本以为只是暂时性的情况,可是这几天我们观察下来,才发现,后遗症确实如此。”
“后遗症?”江清柠有些慌了,“你们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怎么现在告诉我,还有后遗症?”
医生为难道:“手术风险太大,更何况还是脑部手术,您也是清楚的,稍微不慎,触碰了某根神经,就有可能导致不可逆现象。”
江清柠不敢问,害怕问,她怕得到自己最恐惧的答案,就这么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医生,奢求着他能给自己一个最好的答案。
哪怕失忆失明或者疯了,这些答案都可以。
只要他能好好活着,能够长命百岁。
医生推了推眼镜,神色比起方才更是严肃了许多。
江清柠双手搭在身侧,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裙角,明明有冷风吹过,她却是满头大汗。
“三爷现在这种情况,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我们检查过后,切除的肿瘤有一部分是记忆中枢,也就是说,他可能这辈子都记不起被切除了那些记忆。”
“……”
“我们这几天给他测试了许多,他忘记了至少十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