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没有人回应。
赵夫人越发心绪不宁,就这么僵硬的站在玄关处,不敢退,也不敢开门一探究竟。
“叮咚……”门铃声再次响起。
赵夫人咽了一口口水,再次开口问:“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是我。”对方终于有了回复。
赵夫人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迫不及待的把大门敞开,见到来人的刹那,高悬的心脏总算是慢慢的回归了原位。
她虚惊一场道:“原来是江二小姐,我刚刚问您,您怎么一声不吭呢?”
江清河一脸歉意的进了屋子,“我实在是难以面对你,站在门口的时候,我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来。”
“这是意外,我不怨您,我想老头的在天之灵也不会责怪您的。”赵夫人倒上一杯蜂蜜茶,“瞧瞧您的脸色,最近几日一定是没有好好休息,对吗?”
“我睡不着。”江清河环顾屋子一圈,“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嗯,孩子们都在寄宿学校,今早处理完爸爸的身后事我就让他们都回去了。”
“赵叔叔是因为我的事才意外去世的,你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忙,我一定不遗余力。”
“二小姐客气了,我家老头子也是拿钱办事,这些都是江夫人临终前的委托,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妈委托赵叔叔的事,你也知道?”江清河抿了一口蜂蜜水,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女人身上。
赵夫人神色突然凝重起来,她并无保留实话实说着:“这事牵扯颇广,我可不敢胡言乱语。”
江清河放下水杯,“赵夫人严谨是对的,毕竟现在外界众说纷纭,我也不希望大家再把注意力落在我爸的遗嘱上。”
“二小姐您放心,我这个人嘴巴可紧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这张嘴都会闭得紧紧的。”
江清河打开皮夹,放上一张银行卡,“赵叔叔去世后,我内心太过愧疚,这就当做是我的补偿,还望夫人别拒绝。”
赵夫人一面寒暄,一面忙不迭的把银行卡放回口袋里,“二小姐客气了,我替我家老头子谢谢您。”
“我也不方便在这里久留,先走了。”江清河站起身,戴上帽子,“赵夫人请留步。”
赵夫人送到了门口,看着江清河上了车之后,急忙关上门,心急火燎的把银行卡拿了出来。
江清河坐在车里,透过后视镜目不转睛的望着身后那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嘴角戏谑的上扬着。
这个女人,看来也不能留着,太容易收买,终究是个祸害。
……
日出,阳光明媚。
清晨,江清柠刚醒过来便听见手机提示音响起,她不以为意的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
“九点,槟华酒店芙蓉厅,有事相告,赵律师妻子!”
江清柠翻身而起,几乎是毫不考虑的拨打回电话,一遍又一遍,却是无人接听中。
“夫人。”秦妈正在准备着早餐,看见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的江清柠,急忙走上前,“您需要什么,我可以帮您找。”
江清柠摆了摆手,“三哥呢?”
“三爷一大早就出门了。”
江清柠坐在了餐桌上,有些心不在焉的吃着东西。
这一大清早的,赵夫人约她见面是什么意思?这般严谨,这般小心翼翼,难道是有什么不可曝光的秘密?
槟华酒店:
赵夫人从车上走下,马不停蹄的就往芙蓉厅赶去。
推门而进的刹那,她明显呆住了。
江清柠早早就等候在里面,浓郁的红茶散发着阵阵清香,让人一大早便是神清气爽。
赵夫人愣了愣,大概是误以为自己走错了,急忙退了出去,“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赵夫人。”江清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眼一瞬不瞬的打量着比自己还迷糊的女人,道:“不是你约我见面的吗?”
赵夫人瞠目,“我什么时候约大小姐见面了?”
江清柠闻言眉头一蹙,将手机拿了出来,“这不是你发给我的信息?”
赵夫人直摇头,“我没有,我是——”她差点脱口而出自己是来见江清河的。
江清柠见她欲言又止,试探性的问:“你不是来见我的,更不是你约的我,对不对?”
赵夫人心虚的转过身,“这可能是什么人的恶作剧。”
“既然你没有约我见面,你又为什么会这么碰巧的出现在这里?”江清柠刻意的绕到她面前,“赵夫人是来见谁的?”
赵夫人轻咳一声,“这好像是我的私事,我没有义务告诉江大小姐。”
“你是来见江清河,对吧。”江清柠一语道破。
赵夫人仿佛被人抓住了小辫子,愕然的抬起头,两两四目相接。
江清柠从她躲闪的目光中看出了端倪,继续道:“怕也是她约我出来的。”
赵夫人头冒虚汗,连忙低下头,“我听不懂江大小姐的意思,既然都是误会,那我先回去了。”
“赵夫人,你不觉得奇怪吗?江清河为什么要转这么一大圈让你和我见面?她在密谋什么,或者是她在试探什么?”江清柠挡住她的去路。
赵夫人打着哈哈装傻充愣道:“江大小姐可真敢想,我一介妇人是真的听不懂你这言外之意。”
江清柠看出了她在有意避讳自己,怕是心里有鬼才不敢跟自己面对面。
“既然都来了,喝一杯再走吧。”江清柠亲自打开包间大门,做出着邀请姿势。
赵夫人摇头,“我还有事,不便久留。”
“江清河能给你的东西,我可以十倍二十倍给你,赵夫人真的不想和我谈谈?”
赵夫人双脚一滞,几乎是本能的停止了往前走,她回头,支支吾吾道:“江大小姐可不能乱说话,我和江二小姐并没有几面之缘,我、我没有和她有过什么、什么交易。”
“既然赵夫人并不认识江清河,那跟我之间更没有什么冲突,我们大可以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好好聊聊,现在赵叔叔离开了,他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我理所应当也替他照顾他的妻儿。”
言罢,江清柠率先进了包间,一如方才那样,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约见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