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萌萌向来都是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的性子,面对林景瑄那赤果果的智商挑衅,她拎起自己那自以为是沙包一样的拳头朝着还在不停调侃的男人愤怒的嘶吼了一声:
“王八蛋,决斗吧,你死我活那种。”
话音未落,众人只见徐萌萌一跃至少有一米高,就这般抱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态度往林景瑄身上扑了去。
林景瑄下意识的往后退,小腿一不小心撞在了身后的垃圾桶,脚下一趔趄,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徐萌萌逮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她可以确定的是下一刻她的拳头,她这个一挥手就能砸死一只蚂蚁的铁拳头绝对能打得林景瑄这张破嘴以后吃饭都漏风。
“嘭、咚、哐当。”
江清柠不忍目睹的移开了模样。
沈烽霖恰巧挡在了她面前,如此儿童不宜的画面,着实不适合胎教。
地上的两人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概还有点发懵,他们刚刚还站在对立面恨不得打个你死我活,此时此刻,怎么就亲在一起了?
徐萌萌瞪直了眼睛,不敢置信自己守身如玉了二十一年,眼看着就要感动勤然哥哥了,怎么就突然间被狗咬了呢?
林景瑄眨了眨眼,可能也没有反应过来。
“啊。”徐萌萌撕心裂肺的大吼了一声,张牙舞爪的从林景瑄身上爬了起来,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完全不敢回忆前一秒他们在做什么?
林景瑄还躺在地上,嘴角犹如中风患者那般不自然的抽搐着。
这逢倒必亲嘴的设定,言情小说能不能改改?
太狗血,太幼稚,烂梗了啊。
徐萌萌不堪其辱的一脚踹在林景瑄的腿上,“你为什么要亲我?”
林景瑄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道:“是你朝着我扑过来的。”
“是你自己先躺好等我扑过来的。”
“你这是在跟我恶人先告状?”
“你这是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人针锋相对着,谁也不谦让谁。
“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这种小女娃斤斤计较。”林景瑄摆了摆手,看那样子是打算离开了。
徐萌萌挡在他面前,“你现在是打算不认账了?”
林景瑄诧异,“我什么不认账了?”
徐萌萌实在是难以启齿,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最后哼了一声,骄傲的转过身,“就当做我被狗咬了,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你把谁当狗了?”
“谁咬了我谁就是狗。”徐萌萌背对着他,说的铿锵有力。
林景瑄咬了咬牙,“得,谁让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你这种小女人一般见识。”
江清柠忍俊不禁的掩嘴笑着。
徐萌萌鼓着腮帮子,一脸委屈,“我都被人给玷污了,你还笑得出来?”
“你可以去找他负责。”江清柠点头说着。
“我怎么对得起我的勤然哥哥啊。”
“你不能存着这种脚踏两只船的心思。”江清柠握紧徐萌萌的双手,目光定定的望着她,“相信我,你和林先生在一起绝对是积德行善,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徐萌萌越听这话越是不对劲,怎么觉得这丫头的言外之意是在骂我?
“好了,你该休息了。”沈烽霖弯腰将床位放低。
徐萌萌自觉的出了病房,抬头一瞧便见到了正趴在护士站前笑得像条哈巴狗的男人。
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噤。
幸好自己不是以貌取人的那种肤浅之人,没有被林景瑄那副臭皮囊给蛊惑了。
时光匆匆,一别数日。
除夕之夜,沈家举行了一场不大也不小的晚宴,邀请的自然是京城名流。
僻静的院子里,夜风习习。
一道身影,两道身影重叠的交叉在路灯下。
江夫人披着外套,神色凝重的看着女儿,“你真要这么做?”
江清河几乎是未带一丝考虑,点头道:“你得把父亲支开,他是知道的,他在场的话,怕是会碍着沈家的面子,把我揭穿了。”
“你说说你这孩子,为什么要撒这个谎?”江夫人有些不安,“你确定程易不会怀疑?”
“他不会怀疑我的,我也不会给他机会怀疑的。”
江清河说的信誓旦旦,大概早已是成竹在胸。
“你可得想好了,这里是沈家,别闹得太难看,沈家老爷子可不是好对付的。”
“妈,我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搞出这种事,让沈家人都看清楚江清柠的真面目,让京城里这群达官贵人们都瞧瞧沈家娶回了什么货色。”
江夫人说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总是惴惴不安,觉得这件事不会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我已经安排好了车子,到时候只要让我上了这辆车,江清柠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江清河抑制不住的兴奋劲儿,掩嘴笑得更是灿烂。
“行,我会把你父亲支走,你可得把握好这次机会,别再失手了。”
江清河披着貂进了大厅。
江夫人显得心事重重,依旧一个人站在路灯下,刺骨的寒风吹得她像是被刀刮那般疼。
“这么冷的天,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江来替她拢了拢外套。
江夫人抿嘴一笑,“老爷,我突然想起了我们认识的那一年,大雪纷飞,你和我也是站在雪地里初遇。”
江来搂住她的肩,“是啊,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去了,以后本本分分过着下半辈子吧。”
“老爷,您能陪我走走吗?”江夫人温柔的挽住了他的臂弯。
江来笑,“夫人请。”
两道身影被灯光拉长再拉长,最后消失不见了。
江清河站在宴会厅二楼,瞧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父母,笑意盎然的往会场走去。
江清柠正坐在休息区喝着果汁,闲来无事的翻看着手机新闻,突然身前的光影被人挡住了些许。
她抬头,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不请自来的某人。
江清河莞尔,“姐姐,你今天可真漂亮。”
江清柠放下果汁,“黄鼠狼给鸡拜年,可没安好心啊。”
江清河倒是不拘小节的坐在了她身侧,就像是姊妹情深那般挽住了江清柠的手臂,“姐姐可真会开玩笑。
”
江清柠嫌弃的推开她的手,“离我远一点,你不嫌膈应,我还嫌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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