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河百口莫辩,跌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带泪。
沈天浩望着满屋子的一群人,纵然他天不怕地不怕,但面对这种情况,他也有了一丝丝的不安,特别是在自家三叔那犀利的眼神攻势下,他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荒唐,荒唐,太荒唐了。”程家成急得直跺脚,一把将自家儿子拽了过来,与江清河分开距离。
江清河无助的想要抓住他的裤脚,拼了命的摇着头,哑着声音解释着:“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程家成血压直升,脑袋一阵阵的轰轰轰的。
他说的咬牙切齿,“昨晚上的动静,你当我是聋了吗?”
“不是这样的,叔叔,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江清河意图再次狡辩。
江来从震惊中回过神,同样解释着:“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我们不能只看表面。”
程家成怒不可遏的摔门而出,“这样的儿媳妇,我们程家高攀不起,这场订婚,作废。”
程易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哭的泪流满面的女人,再看了看床上低头不语的男人,不作声的出门了。
江清河执着的抓住他的裤腿,被他一带,身体不受控制的摔倒在了地上,她哭喊着,狼狈的为自己辩解着,“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啊。”
程家成站在门外,嘴巴抿成一条线,双手紧握成拳,大概是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这般失态丢脸的时候。
程易道:“我会调查清楚的。”
“你还调查什么?”程家成反问,“之前他们两人勾勾搭搭就罢了,过去的事,我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订婚晚上,他们大摇大摆的睡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程家还不够丢人?”
“这事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单,她有可能也是受害者。”程易闭了闭眼,宿醉一夜后,他满身疲惫。
程家成瞪了他一眼,“这样的儿媳妇,我不会再承认了,你把这边处理好之后,跟我回去。”
“爸——”
“闭嘴。”程家成阴沉着一张脸,不予再任何商量的转身即走。
喜房里,江来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又一次搅和在一起的两人,头疼欲裂,他踉跄着急退两步。
“爸,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江清河裹着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还想说什么?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江来怒火直冲头顶,声音几度哽咽,气的都快说不出话了。
江清河指着一旁闲看好戏的江清柠,道:“是姐姐让我过来的,是她说她很难受,让我来陪陪她。”
“笑话,这里是你的房间,她让你过来?”江来一语戳穿她的借口。
江清河愣了愣,瞧着江清柠那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容,在那么一瞬间,她的冷静,她的镇定,荡然无存。
她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今天看的就是江清柠的笑话。
结果呢?
为什么会是她躺在这张床上?
江清河吼着:“是你设计我的?”
江清柠并不打算避讳什么,直言不讳道:“若非你心存那种心思,又怎么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陷了进去?”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是你亲妹妹啊。”江清河目眦欲裂的扑过来,瞧那样子,已经是不管不顾了,恨不得和眼前这个人同归于尽。
沈烽霖连忙护住小丫头,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不让任何人接触她一二。
江清河几乎是拼尽了全力,三人一同摔倒在地上。
“你们这是闹什么?”江来将混在一团的三人分开,急的一个头两个大。
江清河不顾后果的拳打脚踢着,“我们一起死,我们一起死啊。”
“啪。”江来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在女儿脸上。
江清河被当场打懵了,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江来两眼泛红,“还闹吗?”
江清河难受的坐在了地上,脸颊处一片滚烫,她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
沈烽霖趴在江清柠身上,老半天没有反应。
江清柠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额头上那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汗珠,心里一慌,“三哥,你怎么了?”
“没、没事。”沈烽霖双手撑着地板坐了起来。
江清柠感受到自己衣服上有一片湿,下意识的望过去,心口位置多了一抹红,还残留着余温。
“三哥,怎么会、会有血?”江清柠摸了摸自己衣服上的血迹,再看了看他黑色西装下已经被血侵湿的衣衫,仿佛在那一刹那,心脏都骤然而停了。
“怎么了?”江来瞧着地板上浑身僵硬的两人,莫名滋生一种不祥预感,急忙走了过来。
沈烽霖将小丫头牵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出了卧房,“没事。”
那决然又冰冷的态度,外人一听,怕是都得以为沈三爷生气了。
江来心中隐隐不安,瞥了一眼坐在地上还是没有反应的女儿,叹口气,出了房。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江清河自言自语的询问着自己。
沈天浩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全程就像是个局外人那般坐在床上。
江清河双手撑着额头,一点一滴的回忆着昨晚上的经过,明明她设计的天衣无缝,江清柠是怎么逃出去的?
“你在陷害我,对吗?”半响后,沈天浩梗着声音开了口。
江清河如雷轰顶,蓦地抬起头。
沈天浩自嘲般苦笑着,“昨晚上一进屋子我就觉得很不对劲,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待上几分钟我就失去了理智,醉生梦死,欲仙欲死,浑身都像是火烧一样。”
“是姐姐做的,她故意骗我过来,今早也是她故意领着一群人进门,都是她算计好的。”江清河苍白的解释着。
“呵。”沈天浩看着小桌上已经燃烧殆尽的蜡烛,“清河,江清柠做的那一切不就是你想做的吗?你把她和我关在这间房里,然后今早领着所有人闯进来,你既能全身而退,又能毁了她。”
“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有想过这么做?”江清河无力的晃着头,“我们都是被她陷害的。”
沈天浩紧闭上双眼,“你别再说了,你就算承认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我也不会生气的,我爱你啊,哪怕你只是把我当成棋子,我也乐享其成的当这颗棋子。”
“天浩,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这么想过。”江清河抓住他冰凉的双手。
沈天浩将她抱进怀里,“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我没骗你。”
“我信你。”
门外,程易抬头看向头顶上那盏刺眼的白炽灯,将手里的门卡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看来,倒是他打扰了。